李青霄到底沒有住在社稷宮中,也沒有再回太平客棧,而是去了歸劍湖畔的莊園。
大掌教的佩劍“順天劍”便是出自於此。
據說陳家祖先曾得到一個劍身,上刻“順天”二字,後來又撿到一把劍柄,拚在一起成為一把仙劍。他以這把仙劍打敗了中原軍隊,成為國主。
後來陳氏國主在此湖上遊船時,突見一隻金龜浮出水麵,遊向船邊,言道:“敵軍已敗,請大王還我寶劍。”話一說完,陳氏國主腰間的寶劍突然搖動,掉到金龜嘴,金龜於是含著寶劍往湖底潛去。湖名從此被改為歸劍湖。
待到後來,陳劍生的遠房姑母陳書華叛亂,從湖中取出此劍,一劍削去了社稷宮的一角。
陳書華被鎮壓後,此劍收歸金闕,成為大掌教佩劍。
如今陳家內部經常有人拿這個說事,陳家三代領袖——陳書華、陳劍仇、陳劍生,後兩位不必說了,那是陳家內部絕對不能否定的正麵人物,至於陳書華,是道門的罪人,自然也是陳家的罪人。
所以就有人在暗中造勢,說陳玉書是陳書華第二,若是把陳家交到陳玉書的手中,怕是吉凶難料。
其實陳玉書和陳書華的性子一點也不像,不過好巧不巧,兩人的名中都有一個“書”字,還都是女子,的確很容易聯係在一起,不熟悉的人甚至會混淆,這對陳玉書是極為不利的。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陳家內部某些人搞出來的事情,為的就是不讓陳玉書接班,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李家不太平,陳家同樣不是一團和氣。
陳玉書本人倒是不怎在意,豁達得很,她說:當年陳書華曾經躋身仙人,如今有人說我是陳書華第二,豈不是說我有仙人之姿?可真是美好的祝願。
歸劍湖最早占地大約一百八十畝左右,後來成為飛舟起降的港口,被三次拓展,如今已經占地三百六十畝,足足擴大了一倍,分為新老兩個部分,新湖部分承擔港口的職能,老湖部分則成為一個景點,南洋權貴紛紛在此興建莊園。
獅子城的上城區和升龍府的歸劍湖畔,一南一北並列齊名,若能在這購房置產,那便是身份的象征了。
陳家在這有莊園,道府在這也有莊園,最終李青霄選擇住在陳家的莊園中,公家的便宜還是少占,跟老陳不必太客氣。
自從兒子和兒媳死後,陳大真人很少來這邊。不過陳玉書經常過來,把這當成了她的秘密基地,存放各種“研究資料”。
為了防止泄露造成汙染,陳玉書專門製定相關規章製度,搞得十分神秘,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大小姐在自家公館地下搞什秘密試驗。
若是有人誤入陳公館,那一定是難忘的冒險經曆。
整個莊園是西式風格,所以不分幾進,用鐵柵欄圍了一個巨大院子,修建花壇園圃,一眼就可以看到主體建築。
不過陳玉書無心園藝,這存放了太多秘密,實在不好雇傭園丁,使得整個院子非常荒涼。
陳玉書和李青霄沿著快要被荒草吞沒的小徑穿過荒蕪的院子,進到主體建築的大廳,第一眼便看到占據了整麵牆壁的巨大魚缸,麵竟然還有遊魚,考慮到外麵的荒蕪,這些遊魚便顯得格格不入。
李青霄也是蔫壞,故意道:“明霄,你還會養魚呢?”
陳玉書伸出三根手指:“養魚有三個竅門,一是少喂食,二是多換水,三是勤換魚。”
果然不出李青霄的意料,這就是陳玉書的水平。
進入正題,陳玉書得知李青霄這次試煉的收獲後,對於“太素金文法衣”的興趣不大,倒是很好奇李青霄四成覺醒度後能有什神通。
根據前三個神通可知,“大荒天”的神通是配套的,就像修煉功法一般,循序漸進,先打基礎,再拓展應用。
在李青霄看來,第三個神通“搬山”的用處不大,最起碼沒有“大荒神掌”那實用,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第四個神通做鋪墊。
不過覺醒度不著急,先補全“太素金文法衣”。
李青霄將大印、軍刀、血衣全都投入“天變圖”中,這幅繪卷仿佛一個熔爐,汲取了其中的天魔氣息,又將天魔氣息注入“太素金文法衣”。
整個過程平淡無奇,李青霄要的是結果。
補充三道天魔氣息之後,“太素金文法衣”突破了靈物品相,又越過下品寶物品相,最終停留在中品寶物的程度。
從結果來看,進一步增強了防禦強度,差不多與三成覺醒度的“梵衣”相當。
同時增加了一個“太素赤文”形態:
持續消耗渾淪氣息;大幅度降低防禦能力;大幅度強化通過殺戮補充渾淪氣息的轉化效率;釋放殺意波動,使周圍敵人進入恐懼狀態;將氣血和殺氣實質化,化作類似劍氣的存在,隔空攻擊敵人。
李青霄算是明白為什要叫紅衣仙人了,原來真能變紅衣。
由此看來,還會有紫衣、藍衣、綠衣等形態,分別代表了不同的方向。而且“太素赤文”狀態還未挖掘完畢,以後繼續注入紅衣仙人的天魔氣息,應該能解鎖更多的神通。
李青霄來到庭院中,心念一動,白衣上浮現血文,將白衣染成赤色,然後伸手一點,不用媒介,直接激發出一道紅色“劍氣”,將遠處的一棵枯樹攔腰斬斷。
陳玉書吃了一驚:“你什時候能用劍氣了?”
劍氣和拳意可不是一回事。前者肉眼可見,根據不同功法呈現不同顏色,一般以白色為主,對應西方白金。後者則完全無形,無論修的是哪路拳意,都是如此,武夫越純粹,越不可能給拳意“染色”。
所以兩者的區別很大,幾乎不可能認錯。
李青霄道:“這不是劍氣,而是殺氣,中了我這殺氣之人,體內氣血會不自覺受到牽引,形成掣肘。我這件衣裳可攻可守,變化自如,羨慕吧。”
陳玉書拉長了聲調:“是,我真要羨慕死了,能讓我穿一穿嗎?”
李青霄哈哈一笑:“你不是天魔裔,恐怕無福消受。”
陳玉書一撇嘴:“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