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霄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身兼各路天魔神通,是激活“天變圖”的特殊功能之後,才得以歸於統一,將不需要的天魔神通喂養給主要的天魔神通。
其實薛聖這種擁有來自不同域外天魔神通的情況才是天魔裔的常態。
普通天魔裔沒有“天變圖”,想要如李青霄那般煉化不同的天魔神通,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就算願意付出時間和精力,也沒有那多的選擇和資源,一般都是有什用什。
域外天魔的神通並不會互相衝突,隻要搭配得當,反而能發揮出極為強大的威力。域外天魔們也不在意這種情況,不過想要成為天魔之子,這種方式就不成了,還是要走李青霄這條路。
對於薛聖而言,他連七境都回不去,自然也不奢求堪比仙人的天魔之子,無所謂到底走哪條路了。
當薛聖掐動法訣,身周有黃氣滾滾,如雲霧一般不斷聚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玄黃之氣,實則不然,這是“黃天”的氣息,最終凝聚成一尊人形輪廓,披著覆蓋全身的鬥篷,兜帽下是深沉的暗影,隻露出金色的胡須,仔細看去,這些胡須在微微“蕩漾”,像是水中的藻類,又像是某種觸手。
李青霄神態自若,他可是從“黃天”本尊手下逃得一命,本尊都不怕,還怕你個冒牌貨?
他將紙棍化作紙甲,套在“太素金文法衣”的外麵,同時身周不斷有扭曲的梵文幻生幻滅,交織成一件衣外衣。
“梵衣”就是等到這個時候再用。
薛聖自然認出了那些梵文的來曆:“原來是大荒古佛的神通,你這個神通我沒見過,想來相當不俗。”
李青霄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我站著不動,任憑你出手,能傷我分毫,都算你的本事。”
此話一出,薛聖的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豎子欺人太甚。
你才成為天魔裔幾年,就敢如此托大。
其實李青霄還真不是托大,他的體魄就不說了“太素金文法衣”雖然沒有激活,但本身材質擺在這,再加上能攻能守的“無相紙”,以及無往不利的“梵衣”,這是多少重防禦,真就是打不死煮不爛。
可以想象李青霄躋身人仙和天魔之子之後,仙魔一體,兼具兩者之長,幾乎就是萬劫不滅。
李青霄猛地抬高了嗓音:“你過來呀。”
薛聖勃然大怒,向前踏出一步,身高那尊三丈高的黃神法相也隨之向前踏出一步。
另一邊,身為天命之子的上官孤竹遲遲沒能突破陳玉書。
雖然陳玉書不是天命之子,但四舍五入也算是個南洋之子,玄字乙十六落地之後,還是要安置在南洋的,這一算,陳玉書的位格還要在上官孤竹之上,那陳玉書壓住上官孤竹一頭也在情理之中。
七名隱士結成陣勢,如同活人一般,甚至不必陳玉書親自出手,隻是一件半仙物就死死纏住了上官孤竹。
雖然上官孤竹得到了“渾淪”降下的恩賜,但是時間太短,她又沒有“天變圖”,無法如李青霄那般直接煉化,入口即化,能夠發揮的作用就比較有限。
事實上,陳玉書一個人就拖住了包括上官孤竹在內的三個天魔裔。
她將“碎玉鉤”一分為二,大小雙鉤來回盤旋,速度極快,鋒芒銳利,碰到就死,蹭到就亡。
這不是單純的傳承壓製,也不是單純的境界壓製,而是身外物的壓製——靈物?瞧不起誰呢,最低也是寶物起步。
這位陳大小姐的家底太豐厚了,就說身上的寶甲,就讓兩個天魔裔頭疼。雖然“羽靈軟甲”隻是寶物,不是半仙物,但術業有專攻,是專事防禦的寶物,“無相紙”隻能算是客串,隻論防禦功能,“無相紙”未必比“羽靈軟甲”更強。
在身外物這方麵,許多張家、李家子弟未必比得過她。雖然陳家不如張家、李家,但是陳大真人這一支人丁單薄,隻剩下一個陳玉書,自然什好東西都是陳玉書的囊中物,反觀張家和李家,寶貝多分寶貝的人更多,平均下來其實不多。
除了“羽靈軟甲”,還有天仙傳承的神通,雖然要到七境才能修成慶雲,但在此之前還有“五氣煙羅”。
陳玉書單手負後,身周有五色氣息浮現,任由一名黑袍天魔裔出拳,這一拳就像落在一大團棉花上,毫不受力,使得他的拳腳根本沒有碰到陳玉書分毫,更不必說去傷到陳玉書了。
偶有幾拳隻差數寸就能觸及陳玉書的麵門,可最終也是蕩漾起層層漣漪,又被反彈回去。
天魔裔也有高低之分,大部分天魔裔都無法與天仙傳承相提並論。
如果李青霄在此,那就會發現陳玉書狀態欄中的“九成地仙傳承五境”已經轉變為“天仙傳承六境”,沒有前綴!
李青霄也隻是九成的人仙傳承而已。
陳玉書同時駕馭如此多的寶物、半仙物,當然消耗極大,可陳玉書隨身攜帶許多回複丹藥,藥不停,氣不盡。
鬥法不僅講究境界修為的高低,還要講究天時、地利、機謀、神通、外物,如此便是六要,六要得五要,則必勝無疑。
兩個天魔裔除了占據一些神通優勢,其他方麵都不占優勢,自然無法突破陳玉書。
不過上官孤竹並不在此列,因為天時和地利都在她,而不在陳玉書。
迄今為止,上官孤竹都沒有表現出身為天命之子的特殊之處,不過陳玉書很快就看到了。
忽然之間,滾滾的龍氣開始往上官孤竹匯聚而去。
這些龍氣本該是鎮壓眾多外來者,此刻卻是突然叛變,成了上官孤竹的助力。
得到龍氣護體的上官孤竹不再懼怕七隱士的圍攻,反而是駕馭末代龍氣橫掃七隱士,憑借末代龍氣的腐朽特性,使得七隱士身軀朽壞。
這些造物畢竟不是當年的儒門七隱士本尊,很快便全麵潰敗,化作青煙回歸“玄聖牌”中,就連牌麵上的畫像都黯淡許多,短時間內無法再用了。
陳玉書臉色微變,想要補救,可兩名天魔裔卻是拚了性命要留住陳玉書,其中一名天魔裔甚至被“碎玉鉤”斬斷手臂,也是不退,讓她無法脫身。
上官孤竹沒有參與圍攻陳玉書,而是直奔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