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蜷縮在後座,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小腹也還在隱隱作痛。
很顯然剛才王東沒來的時候,徐兵重點招呼了一下這小子。
眼見他還打算硬扛,徐冰扯著他的衣領,“別裝死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再跟我們東哥說一遍!”
“敢錯一個字,我就把你丟下去!"
“我相信,那些工友的家屬要是知道你是來搗亂的。”
“他們對付你的手段,絕對比我更狠!”
寸頭男顯然被嚇到,眼神閃躲著不敢去看王東,“我剛才沒撒謊……真不知道具體是誰。”
“就是有人找到我,說給我2萬塊錢,讓我在工地上挑頭鬧事。”
“把賠償的金額喊高,不讓你們順順利利地解決問題。”
王東彈了彈煙灰,煙蒂的火星在昏暗的車廂亮了一下,“今天我既然敢抓你,就必然查實了你的身份。”“你想想看,人家要是真把你當成自己人,會讓你一個小混混衝在最前麵?”
“現在你已經被我控製在手,他們躲都來不及,怎可能管你的死活?”
“你要是想跟我聊,咱們就好好聊。”
“你要是想說這些沒用的,那今天這罪,你就隻能自己扛著了!”
寸頭男渾身一震,瞳孔也驟然緊縮。
他萬萬沒想到,競然會從對方的嘴,聽到“閆家”兩個字。
也就是說,對於他的來曆和目的,對方早就已經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裝傻還有必要嗎?
小混混試探地問道:“閆家?”
王東冷笑說道:“用不著在這試探我,我知道閆家在東海是什分量。”
“隻不過,別人怕他我不怕。”
“今天上午的時候,我還往閆家走了一趟。”
“閆家的那個公子哥閆錫明,被我當場打斷了一條腿。”
“還有閆家的那個保鏢頭目,叫什雷虎,也已經被我親手廢掉。”
“現在這個雷虎,已經被閆家當成喪家之犬踢出了門外。”
“你呢,你比雷虎多幾根骨頭嗎,能讓閆家不惜引火燒身?”
寸頭男這一下徹底繃不住了,癱坐在後座上喘著粗氣,語氣當中也帶著哭腔,“說……我說……的確是閆家。”
“當時是閆家的一個管家找到了我們老大,說紅盛集團原本是閆家的,結果被唐瀟給搶走了。”
“讓我們借著這次的麻煩鬧事,鬧得越凶越好。”
“最好是能逼的工人集體罷工,讓官方直接介入!”
“老大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們,讓我帶著幾個人過來找麻煩!”
王東直接問道:“你們老大叫什名字,在什地方?”
寸頭男說道:“我們老大叫刀哥,至於在什地方我也不清楚。”
“老大這些年在江湖上也得罪了不少人,平時做事很謹慎。”
“不要說我們這些小弟,就連他的女人都不知道他每晚住在哪。”
王東看見這家夥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揮了揮手,“行了,沒你的事了,走吧。”
寸頭男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大哥,您真的要放我一馬?”
王東反問道:“不然呢?你還想留下來讓我請你吃個宵夜?“
寸頭男不敢久留,忙一般地跑了。
徐兵在一旁問道:“東哥,就這把他給放了?”
王東說道:“他應該沒撒謊。”
“這種小事情,不可能直接跟閆家扯上關係。”
“指使他做事的,肯定應該另有其人。”
“十有八九,應該就是他剛才提到的那個刀哥。”
徐兵說道:“東哥,那這樣,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落實這個刀哥的下落。”
王東說道:“用不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刀哥肯定不在東海,而是早就已經跑了。”
徐兵詫異,“跑了?”
王東說道:“沒錯,這次事故,還有一個關鍵人不在了,就是隧道的那個項目經理。”
“這個人叫李建鬆,跟著瀟瀟做事有一段時間還算信得過。”
“剛才我和瀟瀟分析了,他應該不會背叛公司,也不會逃跑。”
“如果我沒猜錯,十有八九的話應該是掌握了什線索,結果被人發現。”
“這個項目經理,如今肯定已經被那個刀哥控製了。”
“隻要這個項目經理不露麵,隧道的項目就查不清真相,紅盛集團就甩不開這個黑鍋。”
“所以,閆家應該不敢把這個隱患留在東海。”
徐兵皺眉道:“東哥,那接下來怎辦?”
看王東一臉不著急,徐兵就清楚,王東肯定自有辦法應對。
果不其然,王東降下車窗,直接將煙頭彈了下去。
“等!”
“我相信,有人會給我送來驚喜!"
“行了,你們在車等我,接下來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有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們!”
撂下這話,王東轉身走回醫院。
看來唐瀟工作做得不錯,工友家屬的情緒已經安撫了下去。
最起碼,這些人沒有再繼續鬧事,也沒有糾結在一起。
而是在周曉璐的安排之下,前往了周邊的賓館。
眼見風波過去,王東走上前,“怎樣,都處理好了?”
唐瀟明顯有些疲憊,疲憊當中還帶著一絲輕鬆,“談妥了,三天之後。”
“我讓那些家屬憑著親屬證明,來領慰問金。”
“一家隻能選出一個人,而且簽訂合同,大家也都同意了。”
“到時候,公會的人,還有官方的人,包括公證處的人都會到場。”
“這樣一來,也免得後續有麻煩。”
“雖然這筆錢,不一定該由我來拿。”
“但畢競這些兄弟跟著我做事,不管因為什出了事故,作為公司的負責人,我理應拿出一個說法,總不能讓大家寒了心。”
王東點了點頭,“你這做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紅盛集團風雨飄搖,所有人都在盯著你。”
“錢散人聚,錢聚人散。”
“最起碼你得讓大家知道,跟著你唐瀟做事有保障,那些兄弟才願意繼續跟著你。”
“舍得小錢,才能聚攏人心,這筆錢花得值。”
唐瀟一聲苦笑,“還用得著你來安慰我。”
“幸好你剛才替我把場麵撐著,要不然的話光是那幾個鬧事的家夥,就能煽動起對立的情緒。”
“對了,問題解決得怎樣?那些人怎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