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辦公室。
陸浩中午吃完飯,打算午休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楚家棟的電話。
楚家棟的公司主要幹的是餐飲和酒吧,同時在線下還開了多家百貨商店,線上在各大電商平台也有網點。
要論起身價,他肯定比不了陸詩語家,所以他也投不了兩個億。
手機那頭,楚家棟出聲道:“陸縣長,我跟你說實話,雖然我覺得你們縣建體育場沒錯,但是這個項目投資回報時間太長了,二十多個億,我投的少了實在不起眼,多投錢我也投不起。”
“你不做生意,你不知道現在生意不好做,最近經濟下滑很嚴重,我們公司市值在緊縮,我也沒有陸詩語家底厚,如果讓我決定,我可能不打算投錢。”
聽楚家棟說完,陸浩雖然有些失望,但心也能理解:“楚總,我都明白,不投資也沒事,我聯係了好多家公司老板呢,他們絕大多數都不敢投錢,經濟不好,你們公司資金都緊張,不敢邁這大腳步,是人之常情,你不用感覺不好意思,我心完全能理解你的難處。
陸浩懂得換位思考,既然楚家棟不能投資,他就打算寒暄兩句就掛了,免得尷尬,結果楚家棟補充道:“陸縣長,雖然我不投資,但是我跟老夏聯係了,他比較看好你這個項目。”
“所以我會出一個億投資體育場建設的項目,不過這個項目後續賺錢了是老夏的,虧了錢算我的。”
陸浩再次愣住了,十分意外道:“那這一個億算是?”
“算我借給他的,也是我欠他的……”楚家棟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及時改口道:“總之這是我和老夏之間的事,你不用管,陸縣長,你隻要知道這錢實際上是老夏投資給安興縣的就行了。”
陸浩皺了下眉頭,反問道:“那投資合同上寫誰的名字?你的?還是老夏的?”
“寫我兒子楚的,將來如果盈利了,錢打給我兒子就行,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楚家棟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
他同時告訴陸浩最近要抵押一些資產,因為公司賬上沒有那多流動資金,讓陸浩先等一等,回頭等錢準備好了,楚會跟安興縣談投資的事。
陸浩對此自然沒有意見,跟楚家棟寒暄了幾句,他便掛斷了電話,不過心對此還是很震驚的。
夏東河好大的麵子,竟然能讓楚家棟掏出來一個億,看樣子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事是他不知道的,否則楚家棟不可能抵押資產投資這多錢。
陸浩並沒有打電話問夏東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夏東河想跟他說,早晚會說,要是不想跟他討論這些,陸浩也懶得知道。
誰投這一個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多一個億,他們建設體育場就少了一份壓力。
下午三點多,陸浩突然接到了聶展鵬的電話,他立馬放下了手頭的工作。
剛接通,手機率先傳來了聶展鵬的聲音:“陸縣長,還真被你猜中了,他們好像確實在搞什小動作。”
“是有什發現了嗎?”陸浩有些驚訝的問道。
他雖然把事情交給了聶展鵬,但說實話工作這忙,陸浩已經拋到了腦後,甚至沒有太當回事。
他覺得就算陳育良派方靜和申亞東等人,拉攏了郭瑞琪和杜景龍,哪怕再加上一個周明軒,也別想幹涉安興縣的政府工作。
因為縣委常委會上有他和肖漢文坐鎮,還有紀委書記孫凡卓,組織部長關曉青,縣委辦主任施俊,甚至現在連宣傳部長齊娜都已經逐漸傾向他們這邊。
至於統戰部長和武裝部長本來在常委就排名靠後,而且他們最早都跟葉紫衣關係不錯,根本不可能去幫周明軒,所以周明軒他們就算想在安興縣興風作浪,也很難翻起什大的浪花。
所以陸浩並沒有放在心上,覺得暫時不會出事,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可沒想到聶展鵬這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很快,聶展鵬回答道:“我發現昨天晚上七點多,周明軒和杜景龍,還有郭瑞琪先後去了雲鼎大酒店。”
“他們在六層的茶室訂了包間,前前後後接見了一些人,這些人有的是縣的幹部,有的不是,後來周明軒沒過多久就走了,杜景龍和郭瑞琪待到晚上十一點多才離開……”
聶展鵬把這件事交給了喬軍,喬軍安排城關派出所的刑警鄭凱具體負責。
陸浩對鄭凱的印象很深,這小子當初在薑淼淼的事情上沒有犯糊塗,在誘捕冷鋒的事情上也發揮了關鍵作用。
這次鄭凱負責帶人盯著郭瑞琪和杜景龍的行蹤,加上還有人大副主任黃圖生和苗鑫幫忙留意,這兩個人什時候下班,鄭凱那邊馬上就能得到消息。
所以他們在雲鼎大酒店見了誰,通過監控一查就知道,可惜不知道他們談話內容。
“他們都見了誰?有整理出來名單嗎?”陸浩追問道。
縣正科級幹部肯定都清楚縣領導誰跟誰走得比較近,周明軒在縣委明顯沒有什影響力,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正科級幹部,大概率都會跟周明軒保持一定距離。
陸浩還真的挺好奇現在全縣的幹部,誰會跟周明軒他們走得比較近。
“有些人我根本就不認識,還得調查,一直到中午才統計完,我先請關主任幫我查了查體製內的人,又請黃圖生幫我看了看……”聶展鵬說著調查結果,補充道:“這些人中有十六個都是人大常委會的委員,其中還有兩個人大副主任,還有三個縣直機關的副局長,兩個鄉鎮的副鄉長,還有兩個承包工程的小老板,總共二十多人吧。”
“這多人?”陸浩很是驚訝。
“對,從監控看,郭瑞琪三人並不是一個個單獨見的這些人,而是分批見的,基本都是幾個人前後腳到茶室,然後都進了包間,他們每波人大概在麵待個十幾二十分鍾就離開了,我估計郭瑞琪三人肯定跟他們談了什事。”聶展鵬一針見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