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天,外界依舊在為金鼇島一戰轟動。
而在懸壺書院,陸夜的小日子從未有過的安寧和滿足。
除了修煉,就是陪著清璃姑娘一起,聊天散步、遊山玩水。
偶爾趁著四下無人,也會跟少女動手動腳一下。
每次少女都惱羞不已,惡狠狠反擊。
但,與其說是反擊,不如說是遮掩羞澀的掙紮。
陸夜可不會見好就收。
他食髓知味,已不滿足於“口舌之爭”,開始用雙手開疆拓土。
遺憾的是,縱然情動,少女卻猶自堅守最後的陣地,讓陸夜屢戰屢敗,無法真正攻城掠寨,長驅直入。
便是如此,陸夜已滿足。
秦清璃則每次清醒後,都恨不能暴揍陸夜,這家夥太會得寸進尺了。
也太不要臉!
但,每次隻要陸夜找她,她還是無法拒絕……
時光飛快。
短短三天,轉眼即逝。
老院長簡清風來找,當天便帶著陸夜、秦清璃一起,前往微山雲氏。
關於微山雲氏的事情,終歸是要解決一下的。
在陸夜一行人離開的當天——
三個不速之客出現在早已淪為廢墟的桃李城。
一個滿頭雪白長發的女子,麵孔美豔,眼角生有魚尾紋,一對眸顧盼之間,流轉歲月滄桑的氣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白發女子纖秀的腰間,纏繞著一條紫色鎖鏈,看似是腰帶,行走時發出嘩嘩的響聲。
在她兩側,跟著一個身影昂藏如山的壯漢,光頭亮,丈許高的身軀上,肌肉賁張,威猛懾人。
可壯漢行走時,卻輕柔無聲,落地無塵。
另一個,則是一個身著錦衣,麵如冠玉的青年。
青年玉樹臨風,背著一口木劍,滿臉都是溫煦的笑意。
“這下界的天地氣息,倒是一如傳聞中那般渾濁,怪不得下界的人想踏上飛升路,會那般凶險艱難……”
錦衣青年感慨。
言辭間,不經意流露出一種上位者指點江山的意味。
白發女子隨口道:“大道路上,眾生皆苦,我輩亦是從最弱小時一步步崛起,才在大道上擁有了今日的成就。”
一側的壯漢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咧嘴笑道:“上仙大人所言極是,眾生皆苦!”
錦衣青年輕笑,“你懂個什,我師叔是在提醒我,哪怕在這下界,也不要目中無人。”
壯漢恍然道:“這樣啊,都怪我腦子不好使,聽不懂上仙大人的弦外之音。”
白發女子斜睨了錦衣青年一眼,“我們是來接人的,等到了懸壺書院,不要意氣用事。”
錦衣青年拍胸脯道:“師叔放心,我向來不屑於向弱者出手!也懶得在弱者麵前抖威風!”
交談聲,三人看似在閑逛,卻在幾個眨眼間,就進入懸壺書院內,來到陸夜那座庭院前。
自始至終,懸壺書院的護山禁陣沒有一絲動靜,整個書院的強者,也都無一人察覺。
“奇怪,人怎不在了……”
壯漢一怔,“我昨天剛打探到,咱們這次要接引的那位秦姑娘,就在這的。”
“無妨,我來問一問。”
錦衣青年一步之間,就來到庭院內。
依依小姑娘正在庭院內澆花,渾然不知道,已經有人出現在自己身旁。
“小姑娘,敢問秦清璃姑娘去了何處?”
錦衣青年笑眯眯問。
依依一呆,“大哥哥你是誰,為何不請自來?”
錦衣青年笑道:“我是秦清璃的朋友,這次來找他有事。”
依依蹙眉道:“我得問一問爹爹。”
說著,扭頭就朝房間內跑去。
錦衣青年眉頭不易察覺皺了一下,驀地一步上前,抬手抓住依依的衣襟,笑道:“乖,聽話,快告訴我,秦清璃去了哪。”
依依卻尖叫道:“父親!有壞人!!”
“好一個不聽話的小東西!好好跟你說話,你聽不懂是吧?”
錦衣青年眸子中殺機一閃,正要做什。
砰!
房門大開,黃玄渡衝了出來,“閣下要做什?這可是懸壺書院,快放手!!”
錦衣青年歎道:“我好好地問話,你們卻為何非要把我當壞人呢?”
一副很委屈無奈的樣子。
可在他眼眸深處,卻有一縷暴戾之氣湧動。
“不許殺人!”
冷不丁地,白發女子的聲音在錦衣青年耳畔響起。
錦衣青年怔了怔,最終點了點頭。
他一甩手,將依依扔出去,小女孩砸落在地,摔得頭破血流,直接昏厥過去。
錦衣青年的眼眸則看向黃玄渡。
轟!
一瞬,黃玄渡神魂劇痛,神智被完全震懾掌控。
片刻後,錦衣青年笑著罵了一聲,“賤種,就不能跟你們好好說話!”
他已得知想要的答案,轉身走出庭院。
黃玄渡則癱在地上,陷入昏迷。
父女二人,就那般躺在那,人事不醒。
庭院外。
“師叔,秦清璃去了微山雲氏。”
錦衣青年笑著稟報。
啪!
白發女子抽了錦衣青年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
“師叔,何故打我?”
錦衣青年驚愕。
白發女子眼神冷冽,“我讓你問路,你卻欺淩弱小,肆意搜魂,該打!”
錦衣青年難以置信道:“師叔,那隻是下界的兩隻小螻蟻而已,而我聽您的話,可沒有下死手!您……”
聲音戛然而止。
卻是因為,白發女子的指尖,如劍鋒般抵在錦衣青年咽喉處。
“不服?”白發女子問。
錦衣青年神色劇變,強忍著心中的憋悶,果斷道:“服!!”
“走吧。”
白發女子收手,轉身朝遠處行去。
一顆顆血珠,從錦衣青年咽喉處滾落,他抬手輕輕擦了擦,嗅著指尖的血腥味,眉目間浮現一抹陰霾。
他不明白,剛才自己怎就做錯了,至於讓師叔對自己如此懲罰?
一邊想著,錦衣青年已經和那光頭巨漢追上白發女子。
“伍梟,你可知道,我究竟錯在哪了?”
路上,錦衣青年傳音給那光頭巨漢。
光頭巨漢認真思忖半晌,傳音回應道,“我也不知道,但,若上仙說我錯了,那就是我的錯,那我就會想一想,該如何將功補過,才能讓上仙不生氣!”
“將功補過?”
錦衣青年皺了皺眉,琢磨道,“你昨天說,秦清璃和那名叫陸夜的少年有婚約,兩人情比金堅,這等情況下,咱們想要不動手,就把秦清璃接走,怕是不容易。”
光頭巨漢點頭,“的確,三天前的金鼇島一戰,就是因為澹台氏要拆散陸夜和秦清璃而引起。”
錦衣青年目光閃爍,“那我若能勸那陸夜不要阻攔,允許秦清璃跟我們走,是否算得上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