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初隨即又道:“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等過兩天再說。”
釣魚他是好手,尤其釣大魚,這種火候把控,根本不需要別人提點。
殊不知,林逸這條他眼中無關緊要的小魚,離開他雲頂山莊的第一時間,就已察覺出貓膩。世界意誌內視之下,體內每一點細微變化,根本逃不過林逸的感知。
不知何時,五髒六腑極深處,悄然冒出了一個極精妙的法陣。
若是單憑神識,根本感知不到。
“以大道美食作為陣基,倒是真想得出來。”
憑林逸的陣法造詣,既然已經察覺到了,將其完全解構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轉眼工夫,方太初整個套路就已被他拆解得一幹二淨。
林逸看完不由失笑:“還真以為這大方請我吃大道美食呢,敢情我才是他要吃的東西,吃他一分,得還給他二十分二百分。”
這個陣法存在的核心目的就一個,悄然吸收宿主的法相力量,隔空轉移到方太初的身上。
林逸推測,方太初的體內應該有一個相應的陣法,用於接收法相力量。
本質上,就是構成一個通道。
通道既成,如同水往低處流,法相力量自會流通到方太初這個窪地。
而其最高明的地方在於,陣法不僅難以察覺,法相力量流失之後,還會產生一種膨脹一般的幻覺。站在受害人的視角,法相力量非但沒有流失,反而是在快速增長。
邏輯上也是合情合理。
畢竟剛剛吃完這多大道美食,有這個效果,那也是理所應當。
隻是高明歸高明,再精妙的設計,一旦被看穿了,說到底也就是那一回事。
以林逸的陣法造詣,若想反製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不過,正當他準備解決之時,忽然發現一道稍縱即逝的暗門。
“流動暗門?”
林逸不禁神色古怪:“那家夥還給自己留這種東西?”
陣法如同程序,每一個完整的程序都留有後門,陣法也是如此。
為了防止被其他人破解,這種後門往往設計得十分隱秘。
可是正常而言,無論設計得再怎隱秘,後門位置必然是固定的,弄一個流動暗門,那純純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除非,這道流動暗門不是方太初自己設的。
林逸再度放開世界意誌,重新開啟全方位審查,總算再次捕捉到這道流動暗門。
而在這個上麵,他居然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超然氣息。
“帝聖?”
林逸眼皮一跳。
他才剛跟帝聖隔空交過一次手,對於這股氣息自是不會認錯。
“方太初的背後原來是帝聖?”
這在之前收集的所有情報信息之中,從來沒有提到過。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並不出奇。
方太初既然是交遊廣闊的人設,在天郡這一畝三分地,自然免不了跟世家五聖打交道,尤其是五聖之首的帝聖。
若沒有帝聖的默許,換個人在天郡如此高調結交各方大佬,估計早就長滿墳頭草了。
林逸隨即反應過來,麵露玩味。
“帝聖瞞著方太初,在他精心構築的陣法上設了流動暗門?”
事情一下子變得有趣起來了。
這次方太初突然宴請,林逸本以為對方目的是甘念念,畢竟都是大道美食的行家。
後來一看,原來目標競是自己。
此刻再看,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頭居然還藏了一個帝聖。
林逸本來並不打算在方太初身上浪費時間。
對付這種人物,虛與委蛇是下策,直接快刀斬亂麻才是首選。
不過既然牽扯到了帝聖,那就不得不好好應對了。
換個角度看,這何嚐不是一次試探帝聖的好機會?
“既然搭好了戲台,那就先給你一點甜頭。”
林逸當即不再特意控製,任由體內陣法吸走自己一部分法相力量。
以他偽三丈法相的強度,即便完全敞開,哪怕用上十天半個月,對方也很難吸走他的零頭。而在這個過程中,已足夠林逸做很多事情了。
“這是六丈法相的強度?”
對麵方太初又驚又喜。
林逸這邊視角的涓涓細流,落在方太初的眼,已然是天降洪水。
虧得他此前早已在其他天郡高手身上,試驗了千百次,對於吸收法相力量早有一套心得。
不然隻這一下,他體內的接收陣法就得被生生衝垮!
方太初越看越是心驚。
“就算是五丈法相,力量也沒有這凶猛吧?”
這對他而言,著實是一個意外之喜。
精心準備的一頓飯局,無奈用在林逸這個六丈法相高手身上,在他看來就是高射炮打蚊子,純屬大材小用。
方太初早已認定這就是個雞肋,甚至都已做好了打水漂的心理建設。
哪想得到突然來這一出?
但不管怎說,總歸是一個驚喜。
他精心布下這些陣法,本就是為了偷取法相力量,偷到越多,他自然越是高興。
一旁姐妹花提醒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主子,是不是檢查一下為好?”
方太初擺了擺手:“這人雖然名義上隻是六丈法相,但作為那位神秘高手推出來的前台人物,一般高手自是不能跟他相提並論,強度超標倒也正常。”
姐妹花相視一眼,再度提醒:“事關重大,主子還是找人仔細檢查一下比較好,以免被人鑽了空子。”“小心駛得萬年船。”
一番提醒下來,方太初總算回心轉意。
“你們兩個說的不錯,這次要針對的人,確實是非同小可,小心一點倒也是應該的。”
話雖如此,方太初隨即就又犯難。
這次針對的既然是四丈法相高手,他若是找人,那就不可能找四丈法相之下的人物。
另外,他這些陣法根本見不得光,若要找人幫忙,那就必須找自己人。
如此一來,留給他的選擇餘地已是極低。
能夠滿足條件的,隻有那一位。
方太初當即悄然來至一處秘境。
秘境本身乍看尋常,可隱匿在周圍的數道氣息,一道比一道恐怖,即便四丈法相高手來到這種地方,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