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這也是他們共同的疑問。
場中李天國淡淡解釋了一句:“應該隻是為了讓他保持清醒吧,越是清醒,感受的痛苦才越是真切。”全場再度無言。
今日之事過去,恐怕整個天郡都會留下一個共識。
沒什事千萬別去招惹終結大帝。
否則真是生不如死!
李天國則是暗暗納悶。
自家這位會長是個什性情,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自是一清二楚。
正如林逸自己所說,確實算不上什道德高尚的好人,但是正常情況下,也絕對不是什難以相處的人。
今天這番舉動實屬反常。
當眾折磨程致鬱,無疑就是公然逼迫食聖本人下場。
牽一發而動全身。
食聖一旦下場,說不定會驚動整個世家五聖一起下場,到時候整個局勢必然徹底失控!
還是說,他斷定食聖不敢下場?
最關鍵的是,那個甘念念跟他到底有什關係?
李天國不知道林逸到底在下多大的一盤棋,但可以肯定一點,林逸如此大動肝火,一個核心主因就是甘念念。
折磨還在繼續。
轉眼工夫,程致鬱十個手指甲都已血肉模糊。
然而沒等他鬆上一口氣,卻聽林逸幽幽說道:“你還有十個腳趾甲,我們繼續。”
一句話差點把程致鬱嚇死過去。
正當此時,一道渾厚的氣息由遠及近,迅速竄到近前。
“住手!”
眾人齊齊轉頭看去。
來人大腹便便,形象氣質跟食聖本人頗有七分相似,不過並非食聖,而是食聖首徒蔣虛言。“放開我小師弟!”
蔣虛言直接亮出五丈法相,毫無保留氣場全開。
身為食聖首徒,雖不是食聖親子,但無論實力還是影響力,都是食聖一脈自食聖之下的第一人。他的一言一行,就代表著食聖的意誌。
不過眾人卻是隱隱覺得有些失望。
蔣虛言到場,就意味著食聖本人不會親自下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幾乎就是食聖在公然向終結會示弱。
否則以程致鬱的受寵,別說被人這公然當麵虐待,即便隻是掉了一根汗毛,早就被滅滿門了。今天食聖居然能按捺住性子不下場。
簡直匪夷所思!
蔣虛言展現出來的姿態,倒是無比強勢,直接就要從林逸手中奪人。
然而還沒等他衝到近前,就被一股無上意念鎖定。
殺機凜冽。
蔣虛言連忙止住身形,驚疑不定四處張望。
他剛剛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停下來,自己隨時都會被其秒殺!
他自然不相信這是來自林逸的壓迫。
那個神秘的四丈法相高手!
這是唯一的解釋。
之前張白羽與聶回川一戰的情形,他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聶回川就是被其給秒殺了。
強如聶回川那樣的偽四丈法相,都隻有被秒殺的份,何況是他?
這次食聖不敢親自下場,顧慮的正是那個人。
畢竟一旦親自下場,就再無任何回旋餘地,萬一真打不過呢?
食聖冒不起這個險。
整個食聖一脈更冒不起這個險。
所以才會令他蔣虛言出麵。
蔣虛言悻悻停手,深吸一口氣道:“別再為難我小師弟,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話音落下,幾個食聖一脈高手押著一個鐵籠而至,籠內赫然正是昏迷不醒的甘念念。
“師尊!”
史達祖連忙上前,卻被對方攔住。
林逸看了一眼,當即放開程致鬱閃身而至,鐵籠當即應聲崩潰,幾個食聖一脈高手連忙退避閃開。蔣虛言見狀想要接回程致鬱。
林逸淡淡道:“你再動一步,你今天必死。”
蔣虛言瞬間汗毛聳立,竟是真的不敢再動。
場外眾人看得一臉懵逼。
在他們眼中,蔣虛言那也是雲端的大人物,即便不是最頂級的五丈法相高手,那也是能在天宮坐到前排的存在,畢竟是堂堂的食聖首徒。
這樣的狠人居然會被一句話嚇住?
食聖一脈什時候變得這好說話了?
他們感受不到那股恐怖的氣機,自然意識不到蔣虛言此刻在經曆什。
蔣虛言此刻一肚子的髒話。
真不是他太慫,實在是對方真的太過恐怖,由不得他不慫啊。
連食聖都不敢親自出麵,何況是他?
再度看向一身淒慘的程致鬱,對於這位小師弟,蔣虛言一陣腹誹。
你特惹誰不好,非得去招惹這塊鐵板?
今天的事情傳揚出去,整個食聖一脈的臉麵,恐怕都得淪為笑柄。
林逸仔細給甘念念檢查了一遍。
最終確定沒有任何外傷。
不過沒有外傷,不代表沒有內傷。
林逸眼神一凝,轉身將甘念念交給一臉急切的史達祖,而後回到程致鬱麵前。
此刻再看到林逸的臉,程致鬱早已留下心理陰影,立時渾身發抖。
“你、你不要過來!”
林逸語調依舊平靜:“九百三十減七等於多少?”
一句話如同魔鬼的低吟。
程致鬱瞬間隻覺頭皮炸開,看著林逸重新走近,連嚎都不敢再嚎一聲。
噤若寒蟬。
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個腳趾甲被揭掉,程致鬱隻有帶著哭腔的低吟,根本不敢再看林逸哪怕一眼。“九百三十減七等於多少?”
林逸再問。
蔣虛言終於看不下去,硬著頭皮冷喝道:“夠了!閣下好歹也是堂堂的終結大帝,這對付一個小孩子,以大欺小太過分了吧?”
“過分了嗎?”
林逸瞥他一眼。
蔣虛言語氣一窒,聲音頓時低了下來:“小孩子玩鬧而已,也沒有造成什實質性損失,沒必要撕破臉到這一步吧?”
“你怕了?”
林逸語氣淡漠:“我的人還在昏迷,沒有實質性損失的是你們食聖一脈最寶貝的這個傻嗶,他造的孽,現在需要他自己付出代價,有錯了?”
蔣虛言一時噎住。
林逸轉頭繼續盯著程致鬱。
程致鬱嚇得頭皮發麻,忙不迭回答:“九百二十三!九百二十三!”
結果又是一個腳趾甲被揭掉。
好消息是,林逸沒有繼續問他算術。
“說說吧,你到底對她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