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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條件很好理解,無非就是活過鴻門宴,正常按照曆史典故去走就可以。

    可這所謂的劇本完成度?

    林逸一時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話說回來,這次劇本跟上次有所不同。

    上次的荊軻刺秦,雖說有備注內容的差異,但每個人手都有整體事件的脈絡走向,知道事情大概會怎發展。

    但是這次,林逸手的隻有一個前情提要,還有一個背景人設。

    僅此而已。

    此刻鍾無期比他更加懵逼。

    鴻門宴這個事他倒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但完全來自於林逸之前在賽道局的間接演繹,隻是勉強知道有這一場關鍵的飯局,至於具體細節如何,根本不得而知。

    關鍵他還是頭一次進入特殊賽道局的新人,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摸索,自是摸不著頭腦。

    “咱們交換一下劇本?”

    林逸主動提議。

    鍾無期立馬警覺:“這個……可以這做嗎?”

    林逸笑了笑:“不用這緊張,你多少應該也聽說過鴻門宴,咱們兩個是同一陣營,這個應該不難判斷吧?”

    鍾無期猶豫片刻,最終點頭答應。

    雙方交換劇本。

    果然不出所料,其他都是一致,唯獨扮演的角色不同。

    “你扮演的角色是樊噲?”

    林逸不由重新打量了鍾無期一眼,這人一副書生模樣,實在是跟曆史上樊噲凶猛惡漢的形象沾不上邊。鍾無期沉默了一下道:“我好像得到了某種力量加持,隻要我動用它,實力短時間內可以提升許多,但隻能使用一次。”

    確定彼此是同一陣營,他明顯放鬆了許多。

    “這個倒也合理。”

    林逸點點頭。

    他能看得出來,這人原本實力估計連十丈法相都不到,以特殊賽道局的尿性,這點實力估計連個雜兵都清不動,扮演樊噲就是搞笑。

    反觀自己這種,扮演張良這樣的謀士角色,倒是用不了多少實力,隻要腦子夠用就行。

    林逸提點道:“既然隻有一次機會,那就等到最關鍵的時候再用。”

    按照鴻門宴的正常發展,樊噲是有一場高光表現的。

    機會顯然是要留到那個時候。

    “我知道。”

    鍾無期連連點頭,隨即忍不住問道:“前輩,咱們這個獲勝條件是不是隻要活下來就行,要不幹脆別去鴻門宴,直接跑了再說?”

    林逸聞言失笑:“你知道為什會有鴻門宴嗎?”

    鍾無期老實搖頭。

    林逸道:“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生機。”

    依著劉邦的尿性,此刻但凡有別的生機,絕不會去冒這場大險。

    鴻門宴,三個字說起來簡單,其之凶險根本不可以常理計。

    別說不知道曆史走向,即便提前知道,也都心沒底。

    誰敢保證就一定會照著曆史來?

    兩人說話間,軍帳外忽然有親衛報告:“公子,項伯求見。”

    “項伯?”

    林逸眼皮微微一挑,劇情這就開始了?

    等到項伯進帳,最吃驚的反而是鍾無期。

    仔細辨認了一番對方相貌,鍾無期當場脫口而出:“張清安?”

    對方也是頗為驚訝:“鍾無期?居然是你?”

    等他目光轉到林逸身上,頓時更加震驚。

    “臥槽!終結大帝?”

    林逸一時無語,這倆人見到自己的反應倒是如出一轍。

    鍾無期見狀主動介紹道:“前輩,這位是我朋友,天郡張家排行老三的張清安。”

    林逸挑了挑眉:“天郡張家?謀聖一脈?”

    張清安主動澄清道:“別誤會,我可不是謀聖兒子,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侄子而已。”

    “等等,你的角色是那個項伯?”

    鍾無期突然反應過來,喜出望外:“這說咱們是一夥的嘍?那太好了,自己人好辦事!”他雖知道細節不多,但項伯是幫了劉邦的貴人,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張清安神色微妙:“也不能算是自己人吧,真要說起來,我還是屬於項羽陣營的。”

    “你是不知道劇情走向嗎?”

    鍾無期當即給他科普了一番,有終結大帝本人在場,說起來自是說服力拉滿。

    不過聽完之後,張清安依舊神色微妙。

    林逸忽然開口道:“我如果沒有猜錯,劇本給你的陣營應該是中立吧?”

    張清安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

    鍾無期見狀好奇:“那你怎樣才算贏呢?”

    張清安坦誠道:“按照劇本設定,我可以投入任何一方陣營,可以選擇項羽,也可以選擇劉邦。”鍾無期當即道:“那你猶豫什,幫我們唄,劇情都是這走的,直接立於不敗之地啊!”二人交情不差,不是尋常的酒肉朋友,稱得上是意氣相投。

    在他看來,彼此既然碰一塊了,而且沒有陣營衝突,那自然是要一起的。

    張清安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頭。

    “抱歉,我不能幫你們。”

    鍾無期愕然:“啥意思?明明有的選,你幫別人都不幫我?”

    張清安無奈苦笑:“範增是我哥張奉孝。”

    一句話直接給鍾無期幹沉默了。

    他跟對方固然交情不差,可人家是同族兄弟,哪怕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也遠非他這個酒肉朋友可比。

    天郡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血緣。

    眼下這種場景,若是聯合外人對付自己同族兄弟,無論放在哪個世家,那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一個弄不好,那可是要被驅逐出籍的。

    林逸幽幽道:“張奉孝不是已經叛出張家了?”

    張清安正色道:“那是他跟我大伯的事情,至少在我這,他還是我天郡張家的一份子。”話說到這一步,意味著已沒有任何動搖的餘地。

    “抱歉了無期,等這次結束,我請你喝酒。”

    張清安看向林逸道:“我今天過來,隻是單純走個過場,之後便是各憑本事,兩位勿怪。”軍帳內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縱觀整場鴻門宴,項伯可說是全場最關鍵的一個變數,沒有之一。

    沒有項伯的幫助,劉邦活著從鴻門宴出來,可能性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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