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範轟也不會這賣力,親自下場收拾爛攤子。
不過看著眼前出現的黑皮女子,範轟的心情卻沒有那美麗,反而壓力山大,如臨大敵。
巳蛇組組長,杜淫。
“杜組長大駕光臨,倒是稀客。”
範轟硬著頭皮招呼道。
無論實力還是地位,他都明擺著矮對方一頭,尤其這個女人,可是天郡出了名的危險人物。很多時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杜淫舔了舔舌頭:“我可沒有做客的興趣,殺聖他老人家催得緊,你們西雞組又一直拖著不給我情報,我隻能上門來催了。”
範轟噎了片刻:“既然是公務,杜組長為何不去找我們組長?”
“找了,沒用。”
杜淫一臉直白:“你們家組長架子太大,我隻能來找你這個副組長。”
這段時間,她找了釋天南不止一次,可釋天南鐵了心跟她打太極,哪怕是她也沒什好辦法。她確實是危險人物沒錯,就連天宮內部也都人人避之如蛇蠍,可真要論起來,人家釋天南的段位隻高不低。
退而求其次,她隻能把主意打到範轟的頭上。
範轟深吸一口氣回道:“據我所知,六丈法相高手已經排查完了,沒有符合條件的目標,接下來會繼續排查七丈法相高手。”
作為西雞組副組長,他雖被基本架空,但這點內部消息還是知道的。
杜淫戲謔道:“上頭讓查五丈法相,你們居然排查到七丈法相去了,你們西雞組的工作策略真有意範轟皺眉解釋道:“五丈法相高手不會憑空冒出來,要是六丈法相高手更進一步,將排查範圍擴大到七丈法相,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性,這人是個外來高手,沒有事先備案,目前這個方向也在進行排查。”“反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杜淫忽然幽幽道:“我對西雞組的工作能力,一向是很信任的,如果這個人連你們西雞組都查不出來,那我隻能合理猜測,你們內部有人故意在替他隱瞞。”
範轟微微一愣:“你什意思?”
杜淫蛇眸閃爍:“天郡地方雖然不小,但如果沒重量級人物,一個外人想要藏身也沒那容易。”“你是酉雞組副組長,如果你想藏一個人,條件得天獨厚。”
“尤其你現在搞出來一個終結會,我是不是可以懷疑,就是為了給那人打掩護啊?”
範轟:..…….…”
他是真沒想過,這貨居然會把矛頭指向自己。
不過仔細想想,站在第三方的角度,這懷疑還真不是沒有理由。
反而頗為合理。
杜淫悄然出現在身後,雙手架在範轟的肩頭:“要給我那人的情報,要我親自代勞,排查一下終結會,還你一個清白。”
“你敢!”
範轟氣場陡然爆發,竟是生生將其震退。
杜淫眼神一閃:“喲,這就生氣了?”
範轟冷冷盯著她道:“終結會是誰的產業,應該不需要我來提醒你,杜組長如果一定要進來插一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氣勢暴漲至巔峰,儼然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範副組長還是個暴脾氣呢。”
杜淫咯咯掩嘴嬌笑,隻是她這個形象氣質,令人感受不到絲毫屬於女性的嫵媚,反而令人更加不寒而栗不過,杜淫終究沒有更進一步。
以她的強大實力,放眼整個天宮十二組,能夠跟她正麵抗衡的人確實十分有限。
但範轟也不是什簡單角色。
他在酉雞組處境尷尬,那是因為碰上了釋天南,放到其他任何一個組,都絕對能穩穩占據一席之地。今天真要是打起來,杜淫固然贏麵更大,但也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關鍵是,萬一惹得劉傲之下場,那就麻煩了。
她一個巳蛇組組長,還沒有碰瓷天郡總管的資格。
範轟冷冷道:“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杜淫攤了攤手笑道:“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來幹架的,今天過來隻是提醒範副組長一聲,查一查終結會這些人,免得燈下黑。”
“我現在十分懷疑,那個五丈法相跟你們終結會,存在某種關係。”
“範副組長若是有消息,不妨跟我說一聲。”
“殺聖的人情可是很難得的哦。”
說完飄然離去。
範轟怔立許久,確定對方離開終結會總部,這才鬆了口氣,冷汗淋漓。
虧得對方識相退走,一旦大打出手,且不說他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背後劉傲之那一關就不好過。劉傲之許給他諸多好處,就是讓他來看這個場子。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他還有什臉更進一步?
“五丈法相真在我們終結會?”
範轟回過味來,不由生出幾分懷疑。
杜淫此人行事不按常理,但不至於毫無邏輯,她既然這說了,多少總有幾分依據。
範轟當即找來楊清兒,著手安排自查。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終結會其餘眾人的眼睛。
不約而同,所有人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至於最終自查出來的結果,自是不了了之,畢竟林逸確實不在其中。
不過,眾人隨即發現,所謂的自查隻是一個由頭,範轟的真正目的隻是為了鞏固權力。
如今終結會內部派係複雜,頗有幾分尾大不掉之勢。
許多人名義上是終結會的會員,實則完全是某些人的私軍,對於終結會的規矩置若罔聞。
這顯然不是範轟想看到的局麵。
在他眼,整個終結會不僅是他的搖錢樹,更是至關重要的進身之階,豈能容忍他人坐大?不得不說,以範轟這個級別,用來對付終結會這幫人,純屬降維打擊。
哪怕是李天國這樣的頂級二代,在其麵前也都顯得手段稚嫩。
前後不過五天時間,整個終結會的氛圍便煥然一新,不說私底下如何,至少在明麵上,確實有了一個組織的模樣。
照此以往,頂多再有半個月時間,範轟就能將終結會真正攏入手中。
到時候隻要他在,誰也別想翻出風浪來。
這一切林逸全都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