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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2章 在重慶

      鬆尾誠一和土屋直也的關係,確切的說,他們這個小組的存在是頗有些‘古怪’的。

      作為軍統局的大本營所在地,重慶素來是搜捕日諜最嚴厲之地區。

      平均而言,一個情報小組的生存時間在一年半左右。

      鬆尾誠一的小組,以及土屋直也的小組此前都遭遇軍統破。

      後來兩個小組的殘部被安排重新調整為一個新的小組。

      鬆尾誠一是組長,土屋直也是副組長。

      按理說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太可能發生的。

      不過,土屋直也是上海特高課的人,鬆尾誠一是華北特高課的人,都屬於特高課係統,有上麵的人發話了,自然要聽令行事。

      但是,也正是因為雙方本來是互不統屬,甚至是互不知曉的,實際上無論是鬆尾誠一還是土屋直也,這兩個人是既合作,又並未真正服氣對方。

      當然,這兩人都是日方的精英特工,偏偏在這種矛盾的組合下,還能夠有一定的默契。

      或者說,還有一個他們互相都知道,卻並未向對方打探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猜到對方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撲克牌情報員,隻不過是當初被秘密分配給了不同的特高課。

      像是他們這樣的撲克牌特別情報員,還有好多,彼此並不知曉。

      ……

      “上海特情處,顧名思義是上海。”土屋直也不想和鬆尾誠一爭吵,也因為鬆尾誠一確實是組長,他緩和了語氣說道,“這件事我確實需要向荒尾課長匯報。”

      他決定暫時擱置兩人的爭議,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這個目標。

      他表情認真對鬆尾誠一說道,“畢竟,如果從上海那邊能夠獲取更多相關情報,這對於我們在重慶的工作也是大有裨益的。”

      “可以。”鬆尾誠一思索再三,勉強點了點頭。

      ……

      上海。

      特高課。

      吉村真七將密電雙手遞給荒尾知洋,“課長,方塊六密電。”

      荒尾知洋接過電報,仔細看。

      他先是一陣欣喜,然後卻是皺著眉頭,表情也變得越發認真。

      方塊六竟然又發現了一位肖勉手下大將。

      毛軒逸是肖勉的特情處的重要成員,此人的基本情況已經為他掌握,這個情報的源頭就是方塊六從毛福林那,獲悉了毛福林的七弟這個存在。

      而現在,方塊六又發現了這個‘肖勉手下頭號大將’。

      和毛軒逸不同,這個神秘的肖勉部下人正在重慶,並且方塊六還曾經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了。

      電報所報告的這個情況,令荒尾知洋欣喜不已。

      相比較大海撈針的毛軒逸,重慶那邊這個‘長相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肖勉頭號大將’,似乎更加觸手可及一些。

      ……

      “回電方塊六。”荒尾知洋說道,“一定要找到這個人,掌握這個人的全部情況。”

      “哈衣。”

      “不要著急,不要急於求成。”荒尾知洋叮囑說道,“現在目標在明,他們在暗處,更加要耐得住性子,機會難得,絕對不能錯過。”

      “哈衣。”

      吉村真八去安排發報去了。

      荒尾知洋站在窗邊,他點燃了一支煙卷,輕輕吸著煙卷,來回踱步。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將方塊六報告的這個神秘的目標在回電中已經以‘徐公’來作為代號。

      假若這位‘徐公’果真是肖勉手下頭號大將,那,問題來了:

      這位‘徐公’為何沒有出現在上海亦或者南京,而是出現在了重慶?

      是奉命回重慶述職?

      還是肖勉安排‘徐公’回重慶有任務?

      亦或者說,這位‘徐公’實際上在江浙滬這邊的情況實際上並不樂觀,甚至曾經距離被抓捕很接近了,所以,這位‘徐公’才不得不逃竄回了重慶?

      相貌比女人還要漂亮?

      荒尾知洋眼眸一縮,他想起了此前南京的一件案子。

      ……

      周長柳陶佩佩夫妻倆?

      周長柳的特點就是人長得非常漂亮。

      而周長柳的太太陶佩佩則是身懷六甲。

      這位出現在重慶的‘徐公’有沒有可能正是那個周長柳。

      “真七。”荒尾知洋沉聲道。

      “課長。”吉村真七急匆匆趕來。

      “再去電方塊六。”荒尾知洋思索著說道。

      “其一,‘徐公’的妻子是否也在重慶,兩人現在是否在一起生活。”

      “其二。”荒尾知洋思索著,他在暗暗計算時間,那個陶佩佩當時身懷六甲,從時間來算,現在孩子早已經生下了。

      “徐公和他太太,是否帶了孩子生活,是一個嬰兒。”荒尾知洋說道。

      “哈衣。”吉村真七說道。

      “倘若前麵說的這幾點得到證實的話,‘徐公’和他太太應該是從南京去重慶的。”荒尾知洋說道,“這一點可以作為佐證來調查。”

      “哈衣。”

      ……

      重慶。

      上海那邊這快就又發來一份電報,這令土屋直也十分驚訝。

      而當看清楚第二份電報的內容後,土屋直也大喜。

      他立刻將電報遞給鬆尾誠一,並且帶著得意的語氣說道,“看看吧,鬆尾誠君,這就是我為什堅持向上海匯報的原因。”

      “太好了。”鬆尾誠一看了電報後,大喜過望,“看來荒尾課長對於我們所匯報的‘徐公’,已經有傾向性的懷疑對象了。”

      說著,他還讚歎了一句,“‘徐公’,這個代號起的好,不愧是荒尾課長。”

      土屋直也冷哼一聲,鬆尾誠一這個家夥就是屬狗的,見到上海那邊果然能提供幫助,這態度立刻就變了,恨不得對荒尾課長搖尾巴。

      “既然課長已經給我們提供了這多可以作為調查方向的情報,事情比我們所想象的要容易一些了。”土屋直也說道,“最起碼心中有了一定的底氣和方向了。”

      ……

      “行動起來吧。”鬆尾誠一高興說道,他看著土屋直也,“從概率上來說,通過毛福林找到‘徐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這就辛苦土屋君了。”

      “我知道該怎做。”土屋直也點了點頭說道。

      他隨後再度提醒了鬆尾誠一,絕對要沉得住氣,不要輕舉妄動,鬆尾誠一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

      重慶。

      喬春桃從外麵回到家,他將一個撥浪鼓遞給夏小穎,“碰到個貨郎,看這撥浪鼓不錯。”

      “年兒,對爸爸說謝謝。”夏小穎抱著孩子,舉著小嬰兒的小手,逗弄說道。

      這小的嬰兒自然還不會說話,卻是被撥浪鼓吸引了注意力,咿咿呀呀的要去抓。

      喬春桃看著妻子,看著兒子,他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自己這樣的人,身負血海深處,本以為這輩子就是這樣子泡在報仇的苦水,直到生命的盡頭了,卻是沒想到能有這一位深愛自己的愛人,還有了兒子……

      這種感覺很奇怪,卻又是那的令人心安。

      “師父,師娘,師姐,師妹,師兄,師弟們,桃子有婆娘了,桃子有兒子了,你們看到了嗎?”

      “想什呢?”夏小穎看到自己丈夫有些失神,不禁問道。

      “這兩天天氣不好,等過幾天天氣放晴了,我帶你和兒子去見朋友。”喬春桃說道。

      “是誰?”夏小穎問道,“我認識嗎?”

      “這個人你沒見過,但是,她和他的丈夫的事跡,你早就聽說過。”喬春桃表情認真說道。

      “啊呀,原來是她。”夏小穎驚呼出聲,她曉得自己丈夫說的是誰了。

      ……

      三日後。

      喬春桃帶著夏小穎和繈褓中的兒子,來到一處民居門口,他輕輕敲了敲房門。

      “誰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趙太太,故人來訪。”喬春桃說道。

      陶雲紅正在教導兒子練字,聞言,她的臉色一變。

      現在所有人都隻知道她那‘不幸病故’的丈夫姓孟,並無人知道她是曾經轟動全國的刺殺汪填海的軍統趙義烈士的遺孀。

      她的心中頓時警惕不已,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她示意兒子先躲進屋子,自己來到了門後。

      “這位先生找錯地方了吧。”陶雲紅站在門後,說道,“我家先生姓孟。”

      “是‘道士’托我來看望的。”喬春桃說道。

      吱呀一聲,門開了。

      ……

      喬春桃看著麵前這個五六歲的男娃娃,眼眸中都是暖意。

      “這就是知節?”他問道。

      “是的,知節,趙知節。”陶雲紅說道,“本來他父親起了別的名字,不過,安全起見,我又起了這個名字。”

      “知節。”喬春桃點點頭,“知節,懷義,好名字啊,好名字。”

      “‘道士’長官,他還好嗎?”陶雲紅擔心的問道。

      她擔心聽到不好的消息。

      此前香港淪陷,她惶恐不已,某一天,有軍統人員找上門,說是奉‘道士’的命令來接她和孩子回家。

      就是這樣子,她和兒子費盡千辛萬苦,從香港輾轉安南回到了重慶,為了護送她和兒子回家,有三名軍統人員殉國。

      “放心,他很好。”喬春桃說道。

      聽到對方這說,陶雲紅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

      “大長官還好吧。”陶雲紅又問道。

      她後來才知道,‘道士’長官是奉更大的長官的命令,要求弟兄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她們母子從香港救出來,接回家的。

      而此前在香港的時候,每三個月都額外有一筆錢,以香港的一個小公司的名義送到她的手,這也是來自長官的親自發話和注視。

      “都很好。”喬春桃微笑說道,“都在該在的地方,都在抗日的戰場上呢。”

      “好,太好了。”陶雲紅點了點頭,說道。

      ……

      “我也要抗日!”趙知節突然說道。

      三個大人看向男孩。

      “我也要抗日。”趙知節攥著拳頭說道,“打倒小日本。”

      “對,打倒小日本!”喬春桃點點頭,欣慰的笑著說道。

      “叔叔。”趙知節看著麵前這個非常好看的叔叔,說道。

      “嗯?”

      “叔叔你見過我爸爸嗎?”趙知節問道。

      “見過。”喬春桃點了點頭。

      “我爸爸不想我嗎?怎不來看我?”趙知節歪著小腦袋,問道。

      “你爸爸啊,他當然想你了,他非常非常想你,他恨不得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喬春桃溫柔的說道,“但是,他有工作,他有非常偉大的工作要做,將來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說著,說著,喬春桃說不下去了。

      一旁的夏小穎憐惜的摸了摸趙知節的小腦袋,她已經忍不住眼眶紅了。

      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滑落,陶雲紅擦拭了淚水。

      ……

      “周長官,一會在這吃飯吧。”陶雲紅說道,“粗茶淡飯別嫌棄。”

      “好,那就叨擾了。”喬春桃沒有拒絕,爽朗說道。

      他對陶雲紅說的是他現在用的化名,周一峰。

      這頓飯,他必須吃。

      ……

      吃飯的時候,夏小穎抱著吃完奶的兒子,陪著陶雲紅說話。

      喬春桃微笑著,他在和趙知節小聲說話。

      五六歲的小男娃,和喬春桃說的非常開心。

      陶雲紅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她的心頭一酸。

      “周長官。”她看了周一峰一眼,說道,“我聽廣播說,日本人現在在走下坡路了,說是抗戰一定能打贏的,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喬春桃點了點頭,說道,“無論是國際局勢,還是中國戰場上,日本人的氣焰都大不如前,抗戰形勢總體上是好轉的。”

      “那太好了。”陶雲紅高興點點頭,說著,她看了兒子一眼,“等抗戰勝利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知節,他爸爸是大英雄,是大英雄趙義。”

      重慶雖然是大後方,但是,局勢依然很複雜,安全起見,她和孩子的真正身份暫時並不適合對外公開的。

      要知道,趙義的名字在日偽那邊是掛了號的,說不得有潛伏的漢奸特務就會來暗害她和孩子。

      “放心,這一天一定會實現的。”夏小穎對陶雲紅說道。

      ……

      喬春桃告辭離開的時候,給陶雲華母子留了一筆錢。

      “這些錢是長官托我帶給你們的。”喬春桃說道。

      他還遞給陶雲紅幾張票據,“國事維艱,很多東西買不到,到時候你拿著這些票據是大眾實業公司那可以領取糧油布匹。”

      陶雲紅接過,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感激,那位長官考慮的很仔細。

      “還有這個。”喬春桃從身上掏出一個盒子,雙手遞給陶雲紅,“這是屬於趙義兄弟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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