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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7章 愚蠢的服部

      “我明白了。”服部信四說道,“按照時間計算,那個時候蘇哲應該已經潛入程千帆的辦公室了。”

      “也就是說。”他看著小田秀鬥,思索著說道,“那個時候,程千帆極可能已經被蘇哲挾持了。”

      “就是這樣子了。”服部信四一拍手,“程千帆被挾持了,所以當手下敲門的時候,他不敢發出示警信號,反而還罵走了自己的手下。”

      然後,他就看到小田秀鬥笑著看著他。

      ……

      “小田君,我的分析有問題嗎?”服部信四問道。

      “從邏輯上來說,並無不妥之處。”小田秀鬥說道,“不過,在我看來,服部君你方才的話,不像是在分析,更像是我在訊問程千帆的時候,程千帆給出的解釋。”

      “這是合理的解釋。”服部信四說道,“我剛才思考你說的這個細節,就在琢磨為什會這樣子,原因是什。”

      “服部君。”小田秀鬥深深地看了服部信四一眼,說道,“請記住一件事。”

      “小田君請講。”服部信四說道。

      “當我們關注到某一個引起我們興趣的細節的時候,多思考,多琢磨是對的。”小田秀鬥說道,“但是,切記,我們自己不要給出用來回應質疑的解釋。”

      “哪怕是我們經過思考,設想可能出現的解釋,也要第一時間將這種想法暫時屏除。”他對服部信四說道,“這樣,才能夠最大可能的確保我們的判斷不會因為自我思考而產生影響。”

      ……

      服部信四張了張嘴巴,小田秀鬥說的話,他有些聽明白了,思考之下,卻又似乎有些地方不明白。

      橫山秋馬冷哼一聲,瞪了服部信四一眼,“有什說什。”

      “我感覺明白了,卻又有些不明白。”服部信四這才說道,“多分析,多思考各種可能性,這難道不對嗎?”

      他看著小田秀鬥,問道,“黑藤教官當時就是這教導我們的。”

      “不是不允許你分析和思考各種可能性。”小田秀鬥解釋說道,“事實上,多分析,盡可能的思考各種可能性是對的。”

      “我的意思是,不能讓我們思考得出的這些可能性左右我們的判斷。”他表情嚴肅的對服部信四說道,“我們的思考,其目的是為我們分析問題,避免產生思維死角所服務的。”

      “但是,我們的分析不能我們自我拿來說服我們自己的懷疑。”小田秀鬥說道。

      “我明白了。”服部信四在橫山秋馬有些不滿的目光逼視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受教了。”

      小田秀鬥微微皺眉,直覺告訴他,服部信四似乎不夠聰明的樣子,不像是真的明白的樣子。

      ……

      “你在懷疑程千帆?”橫山秋馬忽而問小田秀鬥。

      “談不上什實質性的懷疑。”小田秀鬥搖了搖頭,說道。

      “事實上,當有案件,或者發生什事情的時候,我習慣性的懷疑任何當事人。”小田秀鬥對橫山秋馬說道,“在某些情況下,我會假設在外界看來不可能有問題的人或者事物是有問題的,然後基於這個假設去分析。”

      “當然,這種假設大多數情況下被證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畢竟這屬於反常態的思維。”他笑了對橫山秋馬說道,“所以,我對程千帆的種種行為分析,並不代表我實質性懷疑程千帆,隻是我的一種基於反常態的分析的習慣得出的一種判斷或者是結論。”

      小田秀鬥長篇大論的時候,服部信四便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他還會時不時的頷首,以示認可。

      ……

      “服部,對於小田的這種說法,你怎看?”橫山秋馬問服部信四。

      “似乎也有些道理。”服部信四摩挲著下巴,思索著,說道。

      “具體說說你的看法。”橫山秋馬說道。

      服部信四愣了下。

      “少佐。”小田秀鬥忽而說道。

      橫山秋馬微微皺眉,他看向小田秀鬥。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七十六號和特警處那邊應該已經開始接觸,或者是是在談判了。”小田秀鬥說道,“我覺得,服部君可以暗中去關注事態的進展。”

      說話的時候,他看向服部信四。

      “少佐,那我現在去忙了?”服部信四立刻對橫山秋馬說道。

      橫山秋馬略一思索,他立刻明白了:

      服部這個愚蠢的家夥,根本是不懂裝懂,他根本沒有聽明白小田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愚蠢的服部!

      ……

      “去吧。”橫山秋馬看了服部信四一眼,然後又不放心的叮囑說道,“記住了,你今天人不要在薛華立路出現,隻是暗中安排人盯著那邊。”

      “少佐放心,我知道該怎做。”服部信四點點頭,說道。

      ……

      “服部君實際上那種執行力還算不錯的軍官。”小田秀鬥看到橫山秋馬皺眉,想了想,說道。

      “你就直接說他是沒有腦子的蠢貨就行了。”橫山秋馬說道。

      小田秀鬥沒有接這個話。

      “繼續說。”橫山秋馬說道。

      “我基於那個反常態的分析方法。”小田秀鬥說道,“程千帆罵手下‘滾蛋’,這是有問題的。”

      他想了想,對橫山秋馬說道,“當然,按照服部君方才所說,實際上程千帆是可以給出合理的解釋的,隻不過,按照我的這種分析,我暫時屏蔽了這些可能的分析,程千帆給出的解釋,必須由程千帆自己給出回答,這樣才具有真正意義上的參考和分析價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橫山秋馬點點頭,然後他看著小田秀鬥,苦笑一聲說道,“小田。”

      “哈衣。”

      ……

      “你的這些分析,這些理論性的名詞,對於腦筋不夠用的家夥來說,理解起來確實是會有些吃力。”橫山秋馬說道。

      “因為少佐您的智慧超群,不必擔心少佐您聽不懂,屬下才下意識的按照自己的習慣來說話。”小田秀鬥趕緊說道。

      橫山秋馬便哈哈大笑起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像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現在……”

      他點了點頭,“我很欣慰你的進步啊。”

      ……

      “我打算找個時間和程千帆接觸一下。”小田秀鬥思索著,說道。

      “可以。”橫山秋馬點點頭。

      “我愈是琢磨程千帆,愈是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小田秀鬥說道。

      “他的祖父是國黨元老,他的父母是國黨所謂的烈士,他本人是國黨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學生,隻是因為祖父生病需要照料,無奈肄業。”

      “這個人在法租界從一個小小的巡捕起步,可以說是從最基層一步步成長,成為了法租界中央區的副總巡長。”

      “東亞同文學校出身,他和帝國這邊天然親近,和特高課以及我們憲兵司令部這邊都有朋友,甚至是總領事館那邊也有關係,同時又和南京汪氏政權那邊有天然的背景。”

      “此外,在青幫這些勢力中,程千帆竟然也有影響和關係。”

      說著,小田秀鬥笑道,“這樣一個和各方勢力都有關聯,可以說是八麵玲瓏的家夥,我就會下意識在想,如果這樣一個人是有問題的,那太有意思了,這個人的潛伏也太成功了。”

      “程千帆是特高課特工。”橫山秋馬看著侃侃而談,似是沉醉在自我分析中的小田秀鬥說道,“是帝國特工。”

      ……

      “是特高課早就秘密發展了程千帆?”小田秀鬥說道,然後他突然閉嘴,驚愕的看著橫山秋馬,“少佐,你是說……”

      “是的,程千帆是帝國特工。”橫山秋馬說道,“他的身份是特高課的機密,即便是在憲兵隊這邊,也僅僅隻有數人知曉。”

      他對小田秀鬥說道,“是的,你沒有聽錯,他是帝國自己人,是帝國特工。”

      “這怎可能?”小田秀鬥驚歎不已,說道,“太不可思議了。”

      他思索著,問橫山秋馬,“衢州江山程家三代單傳的男丁竟然是帝國自己人。”

      說著,他表情陡然嚴肅,低聲問橫山秋馬,“少佐,是種子計劃嗎?”

      “你竟然知道‘種子計劃’?”橫山秋馬有些驚訝。

      “因為機緣巧合,一位學長是相關參與人員,他曾經淺顯的提了一嘴。”小田秀鬥說道。

      ……

      橫山秋馬看著小田秀鬥。

      小田秀鬥出身普通,不過,這個曾經的‘書呆子’,實際上很聰明,很受那些學長、教官的喜歡,在學院派內竟然有著遠超普通人的人脈和關係。

      終於,橫山秋馬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種子’計劃是帝國的絕對機密,你以後不要再提。”橫山秋馬說道。

      “哈衣。”

      “程千帆的具體情況,我並不掌握,這是特高課那邊的機密,不過,我可以比較肯定的說,他應該和‘種子’計劃無關。”橫山秋馬說道。

      “我們所掌握的宮崎健太郎的相關情報,實際上除了這個身份之外,並沒有掌握太多。”橫山秋馬說道,“特高課那邊的潛伏者,本就是他們的機密。”

      ……

      “這就更加有趣了。”小田秀鬥思索著,說道。

      忽而,他眼眸中異彩一閃,“不會是李代桃僵吧?”

      橫山秋馬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內情如何,並無實質性掌握,不過,我們也是這分析判斷的。”

      小田秀鬥注意到橫山秋馬口中的‘我們’,不過,他很聰明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展開提問。

      “宮崎健太郎。”橫山秋馬說道,“這是程千帆的真正的身份。”

      “宮崎健太郎啊。”小田秀鬥點點頭,“我知道程千帆有一個宮崎一夫的帝國名字,沒想到他真的是帝國的人,並且真的是姓宮崎。”

      說著,小田秀鬥歎了一口氣,“這樣的話,我方才的那些分析和假設就毫無意義了。”

      他苦笑一聲,繼續說道,“這正是我所說的,我的這種反常態的分析,很多時候都是無用的,甚至會鬧出一些令人捧腹的笑話。”

      ……

      “不不不。”橫山秋馬說道,“我與你說程千帆的真正身份,沒有別的目的,隻是闡述一個事實,用中國人的那句古話說就是,避免鑽牛角尖。”

      “不過,我剛才想了想。”看著小田秀鬥皺眉思索的樣子,他繼續說道,“你可以繼續按照你的思路去分析、調查。”

      “我不明白。”小田秀鬥搖搖頭。

      “是你剛才對服部信四說的那番理論給了我啟發。”橫山秋馬說道,“你可以繼續這樣調查,看看程千帆會怎回答。”

      “當然。”他笑了說道,“調查到一定程度,程千帆的外衣被剝離,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會和你接觸,你再看看宮崎健太郎會是什回應。”

      “雖然還是有些不理解,不過,我似乎又有點明白了。”小田秀鬥說道。

      “去做吧。”橫山秋馬說道,“注意保密。”

      “哈衣。”小田秀鬥說道。

      直覺告訴他,橫山少佐對他似乎有所隱瞞。

      隻是,到底是什,為什要隱瞞?

      ……

      “潘擎宇的案子查的怎樣了?”橫山秋馬問道。

      “暫時並無更多的進展。”小田秀鬥說道,“喜順並不掌握更多情報。”

      他對橫山秋馬說道,“現在隻能是按照懷疑名單在一步步摸索,爭取能夠進一步接近目標。”

      “不要急躁。”橫山秋馬叮囑說道,“如果我們的判斷沒有錯誤的話,這個神秘人很可能是打入我們或者汪氏政權內部的,有著合法身份,甚至是執法者身份的潛伏者。”

      “這樣一個潛伏者,可以說是相當成功了。”橫山秋馬說道,“這樣的對手,值得我們拿出兩百分的小心和耐心。”

      “哈衣。”小田秀鬥說道,然後,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思考中。

      橫山秋馬並未打攪小田秀鬥的思考。

      而是等小田秀鬥從思索著的狀態走出來,才出聲詢問。

      ……

      “少佐剛才說起潛伏者擁有合法身份,乃至是有執法者的外衣。”小田秀鬥說道,“這給了我突然的啟發。”

      “說來聽聽。”橫山秋馬說道。

      “我想起了蘇哲,就是那個被七十六號追捕,最終中槍後潛入特警處,試圖刺殺程千帆無果,選擇自殺的蘇哲。”小田秀鬥說道。

      “我知道蘇哲,沒必要解釋這多。”橫山秋馬無奈說道。

      “我是習慣性的表達,這樣可以方便我捋一捋思路。”小田秀鬥說道。

      “繼續說。”橫山秋馬搖了搖頭,說道。

      “蘇哲以前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總巡長金克木的助理,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執法者,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身份可以說是相當高了。”小田秀鬥說道。

      橫山秋馬微微頷首,示意小田秀鬥繼續說。

      “我現在忽然很感興趣,蘇哲是怎進入到法租界的,又是怎到總巡長助理的職務的。”小田秀鬥說道,“甚至是蘇哲這個人的整個人生軌跡,履曆,我都有興趣研究一下。”

      他對橫山秋馬說道,“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對象,對於我研究紅黨地下黨如何成功潛伏,是卓有借鑒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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