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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3章 大膽點,一個中佐算個屁啊!

      “師團長閣下。”渡司也走在最前麵,他先酒井直次一步邁向土坡,“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那個方向是蘭溪。”

      酒井直次被官佐簇擁著,看到渡司也先自己幾步走向土坡,微微有些皺眉。

      他這個人有著中度強迫症,習慣於自己第一個占領坡地的。

      酒井直次不禁加速了步伐,看到師團長閣下突然加快步伐,其餘官佐也都立刻跟著加快腳步。

      “渡君。”一名參謀衝著渡司也喊道,“你這個沒有方向感的家夥,竟然大言不慚說那個方向是蘭溪。”

      這名參謀挖苦著自己的好友,“你知道哪個方向是北海道老家嗎?”

      “吉田,你閉嘴。”渡司也瞪著自己的好友。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似乎在尋找北海道家鄉的方向。

      也就在這個時候,轟隆一聲爆炸,然後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聚合成了巨響。

      ……

      蘭溪的道路坑坑窪窪,威斯利吉普車晃來晃去,趙介水不禁皺了皺眉。

      “師座,怎了?”參謀長問道。

      “人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趙介水感慨說道,“以前騎馬趕路,大腿根都被磨出血,也沒覺得。”

      說著,他拍了拍車座,“現在坐了沒幾天這花旗國吉普車,學會享受了,還有點嫌棄這車顛屁股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馬蹄噠噠噠聲響,還有人在高聲呼喊,“師座,師座。”

      “停車。”趙介水說道。

      威斯利吉普車嘎吱一聲停下,趙介水險些撞了頭,他不禁罵道,“笨蛋,會不會開車。”

      “什事?”參謀長先下車,問道。

      趙介水沒有下車,而是探出頭看著。

      ……

      “師座,六五三旅二十四團派人來報告,說他們埋的地雷響了。”通訊連長說道。

      “地雷響了就響了。”參謀長說道,“至於大驚小怪的嗎?”

      “不是啊,參謀長。”連長急忙說道,“二十四團的鄒團長說,他們可能炸死了一個日本少佐。”

      “少佐?”趙介水拍了拍車門,問道,“確定?”

      “也不是太確定,二十四團那邊的那個埋地雷的排長說,也可能是中佐。”

      “什亂七八糟的。”參謀長沒好氣說道,“告訴鄒旭,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中佐。”

      “等一下,那個誰。”趙介水說道,“你去把那個排長叫來。”

      “是。”

      ……

      這是張誌遠第二次見到師座,確切的說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師座。

      上次見到師座,是師座在台子上喊話,為他們這些敢死隊的兄弟喊話發大洋,他遠遠的看到師座。

      那個時候是粵北會戰,他還不是排長,隻是大頭兵,爭奪小貓嶺的戰鬥,敢死隊七十九個弟兄,算他在內隻活下來六個,其中全須全尾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就他和趙大飛兩個。

      現在就他一個了,趙大飛前天在蔣宅的戰鬥中死了,被日軍的九二式重機槍直接撕成了碎布。

      “師座。”張誌遠向趙介水敬禮。

      “我見過你?”趙介水看了看這個排長,有那一絲眼熟。

      “小貓嶺敢死隊隊員。”參謀長在一旁說道。

      “原來如此。”趙介水點點頭,“你姓張吧。”

      “是的,師座,俺姓張,張誌遠。”

      “張誌遠,好名字。”趙介水說道。

      張誌遠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哪好了,雖然他一直很喜歡自己的名字,這是老爹用三斤白麵請村上的茂才公幫忙取的名字,所以,他在老家村子有‘張三斤’的小名。

      但是,長官誇他名字好,那自然是好極了,張誌遠樂得咧開嘴。

      ……

      “是你說的,你埋的地雷炸死了日本人的中佐?”趙介水說道。

      “也,也可能是少佐。”張誌遠趕緊說道,他有些害怕了,自己吹的牛皮怎這快傳到師座耳中了。

      “不要怕,你仔細說說。”趙介水提著馬鞭指了指張誌遠,罵道,“反正是炸死日本狗了,這就是有功,怕個吊。”

      “是。”張誌遠心中鬆了口氣,大聲說道,“是三花,俺讓弟兄在那三岔路埋了地雷,俺覺著那地方是風水寶地,說不得能炸死鬼子軍官,就讓三花在崗子嶺盯著那,三花說炸了,炸了不少人,還說有鬼子官……”

      張誌遠說話語無倫次,趙介水又細細問了幾個問題,才算搞明白了。

      “地圖。”趙介水大聲道。

      幾名參謀立刻鋪開地圖。

      “是這嗎?”趙介水指著地圖問道。

      “俺不識字。”張誌遠羞紅了臉,說道。

      趙介水搖搖頭,並沒有在意,他又問了幾個問題。

      “應該是這。”參謀長說道,“這地方我有印象,是三岔路,一條路通往蘭溪,一條路是通往蔣宅,還有一條路是通往日軍的後勤補給地,當時我們還討論過要不要掏日本人的補給線一下子。”

      “這個地方有意思啊,尤其是這個土坡。”趙介水摩挲著下巴,說道。

      他忽而想到了什,看向張誌遠,“你剛才說,是炸到了一群日本人,麵有鬼子大官?”

      ……

      “報告師座,是的。”張誌遠說道,“三花看到了,他說是一群鬼子趕集一樣去踩了地雷。”

      “幹得不錯。”趙介水略略思索,他衝著張誌遠說道,“去吧,情況核實後,有你的賞錢功勞。”

      “是。”張誌遠敬禮,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師座,會是中佐嗎?”

      “中佐你的蛋。”二十四團團長鄒旭騎著馬趕來了,“趕緊滾蛋。”

      將張誌遠攆走了,鄒旭快速下馬,他滿臉堆笑對趙介水說道,“師座,那小子腦子缺根弦,你別聽他胡咧咧。”

      趙介水瞪了鄒旭一眼,曉得鄒旭是護著那排長。

      “晚了。”趙介水說道,“我正準備向戰區長官部匯報,說你的兵炸死了俊六呢。”

      “啥?”鄒旭眼珠子瞪大,然後意識到是師座在開玩笑,不禁苦笑,“師座,我……”

      “到底是炸死了少佐,還是中佐,還是什臭魚爛蝦。”參謀長在一旁說道,“師座已經派人去查了。”

      “大膽點,一個中佐算個屁啊!”他對鄒旭說道,“別急,也許有大好事呢。”

      “大好事?”鄒旭喃喃道,“總不會真的炸死俊六了吧?”

      “俊六?你是真敢想!比我還會做夢。”趙介水罵道,“老子還想要炸死那狗日子的添皇屁皇呢。”

      鄒旭挨了罵,不敢再說話。

      趙介水等人回了車上,威斯利吉普車繼續行駛。

      鄒旭騎著馬跟著。

      ……

      大中午的時候,通訊兵騎著馬,疾馳而來。

      “師座,加強營報告,十五師團突然停止行軍了。”通訊兵打開公文包,將情報遞給趙介水。

      “十五師團不僅僅是停止行軍,偵查還觀察到,他們還向後收縮了大約兩公,構築了臨時防線。”參謀長指著情報說道,“師座,你說會不會真的是……”

      “不急。”趙介水一擺手,他高聲喊道,“去,把鄭連生喊來。”

      鄭連生是師部通訊處長。

      “日本人的電台有什異常?”趙介水劈頭蓋臉問道。

      “異常?”鄭連生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啊。”

      “真的沒有?”趙介水不死心,又問道。

      “倒是有一個異常情況。”鄭連生又仔細想了想,說道,“在兩個小時前,我們偵測到敵方電台突然密集發報,大約二十多分鍾後才恢複正常。”

      參謀長深呼吸一口氣,他看向趙介水,“師座,沒錯了,穩了,穩了。”

      鄭連生一臉不解的看向參謀長,什穩了。

      “發報戰區長官部,不,向委員長發報。”趙介水猛搓手,說道,“我六十三師於今日……”

      說著,他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民國三十一年五月二十八日,上午十時三刻鍾左右,炸死……”

      他看向參謀長,“老房,你來說。”

      參謀長想了想,說道,“料敵先機,在敵必經之路埋設地雷,敵果然中伏,敵十五師團師團長酒井直次在內數十名日軍將官佐死傷,此戰摧毀敵十五師團指揮部,令其指揮部癱瘓,倉皇後撤,狼狽不堪。”

      說完,他看向趙介水,“師座,你看?”

      “就這發。”趙介水點點頭。

      ……

      “明白。”鄭連生心中激動,向趙介水敬禮,即刻離開,不過,他的心中卻還是有一些疑惑,真的炸死了酒井直次?

      “師座,真的,真的炸死了酒井直次?”鄒旭在一旁一直聽著,此時才騎著馬湊到吉普車窗口,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趙介水罵道。

      然後他又說道,“從敵方的反應來看,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是可能性極大。”參謀長說道,他看著鄒旭,“記住了,酒井直次被炸死了,敵十五師團指揮部也被我們端了。”

      “是,是師座料敵先機,能掐會算。”鄒旭立刻明白了,大聲說道。“酒井直次被炸死了,十五師團被炸死了幾十個少佐中佐大佐,他們完蛋了。”

      “滾蛋吧。”

      “是!”

      很快,關於師座趙介水能掐會算,提前在酒井直次必經之路埋設地雷,炸死了包括酒井直次在內的幾十個將軍、大佐、中佐的消息就傳開了。

      ……

      “納尼?”小野寺昌吾驚呼出聲。

      他滿眼都是震驚的不敢相信的神色。

      小野寺昌吾因為摔傷了腿,所以並沒有跟隨在酒井直次的師團指揮部,而是跟隨機關人員、野戰醫院一同行進。

      等到他獲悉師團長酒井直次踩了地雷被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一刻鍾左右了。

      “師團長閣下怎樣了?”小野寺昌吾一把抓住自己的手下田口智男,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質問道。

      “師團長閣下,他,他……”田口智男在哭泣。

      “巴格鴨洛!”小野寺昌吾直接抽了田口智男一巴掌,“快說,師團長閣下現在怎樣了?”

      從田口智男的反應,小野寺昌吾實際上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他還是期待奇跡的出現。

      “師團長閣下,他,他已經玉碎了。”田口智男挨了一巴掌,痛哭說道。

      “納尼,納尼,納尼……”小野寺昌吾一屁股坐下,喃喃自語。

      “不僅僅師團長閣下玉碎了。”田口智男繼續說道,“師團指揮部也遭遇重創,九人玉碎,還有十餘人重傷……”

      “巴格鴨洛!巴格鴨洛!巴格鴨洛!”小野寺昌吾踉蹌著起身,大吼大叫,“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田口智男已經跪在地上了,垂著頭。

      ……

      “師團指揮部向南京派遣軍司令部匯報了沒有?”小野寺昌吾問道,然後他立刻就明白自己這話是白問了,且不說這個問題田口智男無權知道,不過,答案他是知道的,出了這大的事情,電報室那邊必然第一時間向南京派遣軍司令部俊六長官匯報的。

      小野寺昌吾隻覺得眼前一黑,他險些暈倒。

      此次帝國針對浙贛地區的掃蕩,剛剛進行了半個月,但是,蝗軍可以說是黴運不斷。

      十三軍司令官澤田茂將軍閣下,被水雷炸傷一隻眼睛,雙目不能視物,說白了,司令官閣下現在就是一個瞎子了。

      現在十五師團師團長閣下並這許多將佐,竟然又被支那軍隊的地雷炸死炸傷,整個指揮係統幾乎癱瘓,短期內接連遭遇此等事情,這簡直是無法解釋的事情。

      “菊地!”小野寺昌吾喊道。

      “中佐。”菊地浩五立刻進來。

      “即刻發報上海司令官川田中佐處。”小野寺昌吾快速擬定了一份電文,將電報紙遞給菊地浩五,說道。

      “哈衣。”

      “保密發報。”小野寺昌吾叮囑說道。

      “哈衣。”

      菊地浩五離開後,小野寺昌吾雙手用力的抓了抓頭發,痛苦不已。

      師團長酒井直次的身亡,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太震驚了,他直到現在依然無法消化。

      ……

      上海。

      黃浦路。

      日本國駐上海總領事館。

      日本偷襲珍珠港後,美國,英國隨後對日宣戰。

      國民政府也即刻跟隨美英腳步,終於正式對日宣戰。

      現在的日本國是與南京汪填海偽政權建交的。

      “今天怎有時間過來的?”阪本良野親自研磨了咖啡豆,給宮崎健太郎沏了杯咖啡,笑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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