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7章 有辱國體
夜色深沉。
毛軒逸摸了摸中槍的部位,有些微潮,這是有點滲血了。
他特別挑選了一個路燈下,背光,頭上的禮帽壓得很低,這樣可以更加好的保護自己不被看清楚相貌。
大約七八分鍾後,一個郵差推著洋車子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走到毛軒逸身旁的時候,他看了毛軒逸一眼。
毛軒逸從兜摸出煙卷,取出一支煙咬在嘴巴,卻並沒有點燃。
“是我。”郵差注意到這個動作,立刻說道,“九華山水簾洞沙和尚。”
“不是花果山水簾洞豬八戒嗎?”毛軒逸問道。
暗號對上了。
郵差不再說話,他把洋車子架起來,假作修車。
“這急見我,出了什事情?”毛軒逸問道。
“秦文明的地址查到了。”郵差說道。
“在哪?”毛軒逸神情一震。
秦文明是南京區區長,此人前段時間被捕投敵,直接交出了整個南京區。
並且隨後秦文明更是指認了被抓的陳功書,陳功書又供出了上海區。
這直接導致了軍統南京區和上海區都近乎全軍覆沒。
“法租界貝當區西林路三十八號。”郵差說道。
“他還在上海?”毛軒逸似是對於這個情報有些懷疑。
“情報是‘乞巧花’方麵送來的。”郵差說道。
毛軒逸沉默了,他是去年年初接到重慶密電,隨後和這個神秘的‘乞巧花’接上頭的。
按照齊主任的話,這個‘乞巧花’可以絕對信任。
事實也證明,‘乞巧花’送出的情報確實是很準確,有些情報的準確率甚至還在處座之上。
不過,迄今為止他別說見過‘乞巧花’了,甚至連‘乞巧花’是男是女他都不曉得。
……
“好,我知道了。”毛軒逸點了點頭。
郵差也終於把車鏈條裝好了,他忽而問道,“你受傷了?”
毛軒逸看了郵差一眼,沒說話,直接走開了。
郵差騎上車子,騎遠了,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袍澤,卻是沒想到這個兄弟警惕心如此之高。
籠子巷。
陸流來到喬春桃身邊,捂著手對站長耳語了兩句。
“我知道了。”喬春桃麵色淡淡的說道,微微頷首。
……
南京特高課。
刑訊室。
南村秀介來到一個被捆綁在刑架上麵,身上已經血肉模糊的受刑者麵前。
“開口沒有?”他問用刑的手下。
“沒有。”鈴木智行說道,“是一個死硬分子,什都不說。”
“甚至在受刑的時候,這人連慘叫都沒有。”他對南村秀介說道。
“這樣啊。”南村秀介皺起眉頭,他拿起皮鞭,揮舞著連續抽了五六下,對方至多隻是悶哼兩聲,終究沒有慘叫。
“有意思。”南村秀介說道。
“室長,要不要繼續用刑?”鈴木智行問道。
南村秀介看向身旁的一個人。
此人走上前,仔細檢查了受刑者的情況,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本就有傷在身,現在重刑之下身體更是受到重創,如果繼續用刑的話,我擔心他活不過三天。”
“送醫院。”南村秀介當即作出決定,“給他治傷。”
“哈衣。”
……
“派一個小組二十四小時看守。”南村秀介說道,“此人絕對不容有失。”
此次成功突襲下關這個反日據點,雖然行動很成功,但是,讓南村秀介無法接受的是,他直到現在都還無法確定被他們端掉的這個站點屬於哪部分的。
對方在遭遇特高課破門圍捕的時候,抵抗意誌非常堅決。
甚至可以說用悍不畏死來形容。
而抓到的兩個人,一個人重傷還在搶救,另外這個則是重刑之下卻一直沒有開口。
這反而更加激起了南村秀介的興趣,直覺告訴他,被他無意間端掉的這個反日據點可能很不簡單。
紅黨?
軍統?
中統?
“另外,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我們抓到的兩個活口都死了。”南村秀介說道。
“哈衣。”鈴木智行鞠躬說道。
……
櫻草居酒屋。
程千帆和川田篤人以及阪本良野,每個人手摟著兩名藝伎,玩的不亦樂乎。
小野寺昌吾‘出征’後,程千帆便時常來找川田篤人吃酒享樂。
川田篤人拍了拍手,六個藝伎乖巧的退下。
“小野寺來電報了。”川田篤人說道,“他在前線表現的不錯,還及時察覺了支那軍隊的一次偷襲企圖,被酒井將軍誇讚。”
小野寺昌吾此次‘隨軍出征’,被安排帶隊跟隨第十五師團,師團長酒井直次將軍和池內司令官是校友。
“來,為小野寺君幹杯,祝他屢立戰功。”程千帆高興說道。
川田篤人笑著點點頭,三人碰杯。
也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西野泰,他是川田家族派到川田篤人身邊的侍衛。
“少爺,小野寺君來電。”西野泰將一份仔細折疊好的電報,雙手遞給川田篤人。
川田篤人的眉頭皺起來。
小野寺昌吾前天剛剛來電,他身處前線,自然沒有閑時經常發電‘匯報工作’,現在卻是突然來電,必然是有事情。
程千帆也是露出關切之情,“篤人,是不是小野寺君那邊出事了?”
川田篤人擺了擺手,示意西野泰出去。
他這才展開電報紙,低頭看。
……
程千帆假作是關心小野寺昌吾,實則是盯著川田篤人的眼睛看,他要捕捉川田篤人看電報瞬間的神色變化。
果然,川田篤人看了電報後,臉色立刻變了。
然後,程千帆甚至還聽到川田篤人低聲罵了句什。
“篤人少爺,可是出了什事情?”程千帆立刻問道,“小野寺君沒事吧。”
看到宮崎健太郎如此關心小野寺昌吾,川田篤人心中是滿意的。
他搖了搖頭,“小野寺沒事,他很安全。”
“沒事就好。”聽到川田篤人這說,程千帆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他才繼續問道,“可是前線戰事進展不利?”
“堂堂中將司令官閣下,竟遭此荒唐的橫禍,簡直有辱國體。”川田篤人說道。
聽到川田篤人這說,程千帆心中一喜,麵色上則是疑惑和好奇以及憂慮交加的神色,“出了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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