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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8章 諜影

      “如此,一切便都解釋得通了。”我孫子慎太點點頭,說道,“這等於是確定了下關碼頭慘案是肖勉的上海特情處所為了。”

      “肖勉的人襲擊了下關碼頭的水穀團隊,殺害了水穀將吾教授一行人,同時還導致了南京特高課的滕川勇人玉碎,當然,特情處那邊也有包括沈溪在內多人折損。”我孫子慎太說道,“我們設想一下,特情處的人發現了實驗記錄數據,然後緊急派人送來上海。”

      他神情微動,看著荒尾知洋說道,“課長,你可還記得大久保翔人等人在開森路遇害的案件?”

      ……

      “你是懷疑大久保翔人被殺一案,和上海特情處有關?”荒尾知洋立刻明白了我孫子慎太的意思了。

      “是的,課長。”我孫子慎太點點頭。

      “可有證據支持這個判斷?”荒尾知洋問道。

      “暫時沒有。”我孫子慎太說道,“屬下隻是假設,假設大久保翔人和小田切幸也等人無意間發現了特情處的可疑人員,在盤查的時候,對方痛下殺手……”

      “邏輯上說得通。”荒尾知洋思忖著,“不過,橫向來看,有些牽強,需要證據的支持。”

      他看了我孫子慎太一眼,“不過,可以作為一個調查方向。”

      “哈衣。”

      “你的工作重心還是放在下關碼頭‘慘案’的調查上麵。”荒尾知洋說道,“既然已經鎖定了上海特情處,這次就要一鼓作氣,爭取揪住肖勉的小辮子,將這支對我們威脅巨大的敵人一網打盡。”

      “另外,大野淩鬥所說的實驗數據,務必要找回,確保不得外泄。”他對我孫子慎太說道,“菊池物次郎的案子,你可以交給下屬去辦,做事情要有主次之分。”

      “屬下明白。”

      ……

      從荒尾知洋的課長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孫子慎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他悶悶的抽煙,思索著。

      荒尾知洋明確表示沈溪等軍統青島站的漏網之魚,確實是歸屬於上海特情處之肖勉領導。

      這個如此確定的情報背後所蘊含的意義,自然引起了我孫子慎太的濃厚興趣。

      肖勉及其領導的上海特情處,可謂是包括上海特高課在內的帝國憲特機關的老對手了,雙方廝殺五六年了。

      一開始,對方隻是上海特情組,在與帝國憲特機關的廝殺中,非但沒有被剿滅,反而愈發壯大,成為了和上海區並立的特情處,隻說這一點,肖勉和上海特情處的存在,就堪稱包括上海特高課在內的帝國憲特機關的恥辱,而且尤以特高課為甚。

      而最恥辱的是,他們對於肖勉和上海特情處了解不多。

      不僅僅是上海特高課,其他帝國憲特機關所掌握的關於肖勉及其上海特情處的情報,都可以說是蒼白無力。

      而現在,荒尾課長卻明確確定了關於上海特情處的情報,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他高度懷疑荒尾知洋的手中掌握著一個秘密的情報組織。

      也正是這個情報組織的貢獻,才獲悉了此次關於上海特情處的情報。

      ……

      我孫子慎太對於荒尾知洋所掌握的這個情報組織,是非常感興趣的。

      而且,他的心中是有些怨念的,作為特高課的情報室室長,有如此重要的情報組織,難道不應該交到他這個情報室室長手中嗎?至不濟,他也應該有知情權的吧?

      這讓他對荒尾知洋產生了一股子不滿情緒。

      ……

      重慶。

      楊二寶高興的一把抱起毛妹,然後從兜摸出一塊朱古力給了毛妹。

      “楊兄弟,這寶貝的東西,你留著就是了,怎還……”毛福林看了一眼,趕緊說道。

      “這是上次一個花旗國的長官的車子拋錨了,我們幫了一把,那花旗國的軍官給的。”楊二寶說道,“這玩意不給孩子,難道留給大老爺們吃啊。”

      說著,他捏了捏毛妹的小臉,“每次看到妹,我就想起娃娃們。”

      毛福林便歎了口氣,楊二寶的婆娘娃娃都在日本人的一次轟炸中被炸死了,這件事已經成為了楊二寶心中永遠的痛楚,這個人以前非常熱心的,現在整個都沉默了很多,也就在在他這個老朋友麵前,才會開朗一些。

      當然,這樣的楊二寶,反倒是頗得羅家灣的長官們的欣賞,據說就連那個他隻見過兩麵的齊伍大哥也對楊二寶頗多讚許。

      ……

      “簡簡單單幾個菜,招待不周。”毛福林與楊二寶碰杯,說道。

      “毛大哥太客氣了。”楊二寶喝了一口酒,說道,“在毛大哥這,我可是當一家人,不作假的。”

      “一家人,對一家人。”毛福林高興說道。

      兩人吃喝的開心,毛福林酒量一般,喝的多了,醉醺醺,嘴巴也沒有了把門的。

      “我是沒什本事的,能有現在這日子,也算是享福知足了。”毛福林打著酒嗝說道,“這輩子也就這樣子了。”

      “不過,你別看我沒本事,我有一個弟弟,那可是能上天入地,大有本事的。”毛福林說道。

      “毛兄過謙了。”楊二寶說道,“毛兄這是做事謹慎認真,我聽說齊主任都誇過你呢。”

      他又給毛福林的酒盅添了酒水,“毛兄都這厲害了,你那弟弟的本事可想而知了。”

      ……

      楊二寶說道,“既然有這本事的弟弟,也該來重慶,薦到長官麵前,自當出人頭地。”

      “我那七弟哪用得著我來推薦。”毛福林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他早就在軍統了,早就是抗日打鬼子的好漢了。”

      “竟然如此?”楊二寶心中一動,“看來一定是好漢。”

      “那是!”毛福林驕傲說道,“肖勉知道吧,我那七弟就是他肖勉手下大將。”

      “竟如此!”楊二寶心中大驚,麵上則是敬佩不已的神色,“厲害,值得敬佩!”

      “卻不知道,咱七弟叫什名字?”他看了看四周,看到毛福林的老婆孩子都沒有注意到這邊,壓低聲音,問道。

      “七弟啊。”毛福林已經醉的不行了,“七弟就是七弟啊,三叔家的七弟……”

      ……

      上海。

      法租界特別黨支部支部召開了臨時支部會議。

      趙樞理正在看報紙。

      “不要看了,沒有什好消息。”老黃搖搖頭說道。

      日本人在報紙上大肆渲染其戰果。

      在緬甸方麵,日軍早已經占領仰光,下一步就是向曼德勒進軍,隻要占領曼德勒,日軍就將占領緬甸全境。

      而在這之前,新加坡、馬來西亞以及菲律賓已經全部淪陷。

      而荷蘭總督也已經向日本占領軍投降,旋即日本占領整個荷屬印度尼西亞,包括文萊、新幾內亞、巴布亞新幾內亞。

      日本人勢如破竹,這也使得報紙上日偽方麵的氣焰極為囂張,尤其是汪偽的報紙,更是鑼鼓喧天,大肆慶祝,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

      也就在這個時候,樓梯傳來踏步上樓梯的聲音。

      老黃眯著眼睛聽了聽,“是‘火苗’同誌,還有‘飛魚’。”

      程千帆和路大章一起上了樓,看到老黃和趙樞理已經到了,也便舒了一口氣。

      “遇到麻煩了?”老黃立刻問道。

      “懷疑是三井會館的人,纏上了。”路大章說道,“不過最終還是擺脫了。”

      “三井會館那邊最近是什情況?”老黃不禁皺眉問道,“最近這些天三井會館的人,尤其是那些日本浪人活躍的過分。”

      “還能是怎了。”趙樞理冷哼一聲,“日本人節節勝利,那些日本浪人一個個亢奮的不得了,到處遊蕩,以欺負和壓迫國人為樂。”

      “三井會館內部有些情況。”程千帆說道,“涉及到權力鬥爭,這也使得其各自的手下都竭力表現。”

      原來如此,老黃等人皆是點了點頭。

      “有沒有機會搞一搞三井會館?”趙樞理心中一動,不禁問道。

      “倒也不是沒有機會。”程千帆思忖說道,“不過,這事情以後再說,此次開會是有緊急情況。”

      ……

      聽了‘火苗’同誌所講述,在座幾人都是沉默了。

      壓抑的沉默。

      壓抑的憤怒。

      憤怒下的沉默。

      沉默下的憤怒。

      “這說,日本人是在用我們中國人做慘無人道的試驗?”趙樞理眼珠子都是紅的,問道。

      “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程千帆點點頭,“不過,直覺告訴我,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說著,他取出了桃子送來的那本小簿子。

      “我來看。”趙樞理說道。

      他是寶島人,因為寶島被日方侵略的曆史原因,他是通曉日文的。

      “我傾向於認同‘火苗’同誌的猜測。”趙樞理放下了手中的小簿子,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最起碼,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日本人都是畜生,不,它們是畜生不如的。”老黃說道,“所以,即便是再駭人聽聞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不可能。”

      ……

      “‘飛魚’同誌?”程千帆看向路大章。

      “我們不憚以最大之惡意來揣測日本這個邪惡的菌國主義國家。”路大章說道,“先假設我們的懷疑是真的。”

      “做這種毫無人性的試驗,是需要試驗對象的。”他看著三人,表情鄭重說道,“就以這上麵所說,日本人做實驗的‘實驗動物’哪來?”

      “雖然很殘酷,令人心痛難受。”程千帆點點頭,“但是,‘飛魚’同誌這個問題問得好。”

      他環視幾人,“大家各抒己見。”

      “抓捕無辜的國人。”趙樞理說道。

      “有這種可能,但是,可能性相對較低。”老黃思忖說道,“無緣無故的失蹤,親人朋友怎可能不尋找?倘若多人無故失蹤,這是有可能引來恐慌的。”

      “無論是巡捕房,還是汪偽的警察局都沒有收到類似的報告。”程千帆緩緩點頭,“當然,不排除有情況被隱瞞或者忽略了。”

      “我比較認可‘鋼琴’同誌的意見。”路大章說道,“抓捕無辜的國人,雖然也是一種方式,但是,因為可能帶來的影響和恐慌,這種方式可以用,但是,敵人不會經常采用的。”

      “戰俘。”路大章繼續說道,“我想到的是戰俘。”

      幾人都是臉色一變,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對,可能是戰俘,而且戰俘的可能性不低。

      日本法西斯虐待、屠殺戰俘早已經不是什秘密。

      對於日本人來說,戰俘被捕後,便隻能任由他們宰割,無論他們對戰俘做了什,隻要銷毀數據,沒有文字記錄,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人被俘虜過。

      ……

      “戰俘的可能性不低。”程千帆說道,“‘飛魚’同誌提醒了我,我想到了還有一個情況。”

      他表情嚴肅說道,“除了不幸被俘虜的人之外,還有被日方,尤其是日偽憲特機關抓捕的抗日誌士……”

      “對!”趙樞理立刻說道,“尤其是曆經殘酷的審訊,依然堅貞不屈,日方拿他們毫無辦法的愛國誌士們,不排除日本人以這種毫無人性的方式殘害他們的可能性。”

      他的臉色忽而一變。

      然後,他注意到了‘火苗’同誌的表情也是嚴肅一變。

      “‘火苗’同誌可是想到了前段時間七十六號的那起‘槍下留人’事件?”趙樞理看著程千帆問道。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說道,“事實上,我一直都覺得奇怪,敵人怎會突然下令中斷處決,而且是日本人臨時下的絕密命令。”

      “現在看來,如果我們猜測無誤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老黃點了點頭,說道。

      “這看來,曹宇那個狗特務漢奸,反倒是做了件人事。”趙樞理恨恨的說。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如果那些愛國誌士落入日本人的手,被日本法西斯以那種慘無人道的方式殘害,將會是多的殘忍和痛苦。

      在那種情況下,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了。

      ……

      “日本人那邊,我會繼續調查,爭取找到有其他被捕人員失蹤的線索。”程千帆說道,“‘算盤’同誌。”

      他看向趙樞理。

      “交給你一個任務。”程千帆說道。

      “請講。”

      “極司菲爾路那邊,想辦法秘密調查。”程千帆說道,“日本人提人,按理說是要有提人公函的,當然,也不排除日本人為了保密沒有公函,或者是已經銷毀了,總之秘密查一下。”

      “好。”趙樞理點了點頭,“去刑場傳達命令的趙步卿,這個人我還算熟悉,可以在他那想想辦法。”

      “一定要注意安全。”程千帆叮囑說道。

      ……

      特高課駐地。

      吉村真八敲響了荒尾知洋的房門。

      “課長。”吉村真八敬了禮,畢恭畢敬說道,“方塊六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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