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上午七點三刻,程千帆離開家。”高橋秀平雙手端著望遠鏡,對身旁的中川誠說道。他的目光盯著辣斐德路,程千帆的座駕在前後兩輛保衛車輛的拱衛下,朝著薛華立路的方向駛去,所以可以推斷程千帆離家後是去中央巡捕房的。
“浩子,有桃子的消息嗎?”程千帆問正在開車的李浩。
南京那邊,喬春桃發來急電,電報急促短小,匯報說有緊急情況需要來上海當麵匯報。
“沒有。”李浩搖搖頭。
“你覺得開森路這起案子,會不會是桃子做的?”程千帆思忖著,問李浩。
“有這種可能。”李浩想了想說道,“帆哥,從時間上來看,順利的話,桃子這時候應該到上海了。”“隻是………”他繼續說道,“我想不通桃子他們怎會被敵人盯上了,而且還是特高課和三井會館的人一起盯上了。”
“到了巡捕房後,你去找豪仔,讓豪仔派人去找,接應桃子。”程千帆說道,“敵人被幹掉了五個,桃子那邊不可能沒有傷亡。”
“明白。”李浩點了點頭。
程千帆則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喬春桃來電說有要事需要當麵匯報,具體是什事情,電報也沒來得及說。
而倘若開森路事件真的和桃子有關,那,這就說明桃子被敵人盯上了,再考慮到桃子提及的要事……程千帆有一種直覺,南京那邊有可能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線索(情報)?
台拉斯脫路,警察醫院。
荒尾知洋麵色陰沉,他在法租界巡捕房政治處外聯室副主任上官梧的陪同下,查看了從開森路的公共廁所化糞池打撈上來的幾具屍體。
“上官主任。”荒尾知洋對上官梧說道,“此次帝國多名無辜公民,竟然遭此殘忍殺害,這是大日本帝國無法接受的。”
“法租界必須抓住凶手,必須給帝國一個說法。”荒尾知洋冷哼一聲。
“荒尾先生請放心,警務總監費格遜閣下獲悉此案,非常震驚,委托我表達他對於遇害者的哀悼。”上官梧說道,“費格遜閣下已經責成巡捕房,盡一切可能盡快查清此案,定要抓捕殺人凶徒,以告慰死者。”“三天!”荒尾知洋豎起三根手指,“三天之內,我要見到凶手被送到我麵前,不然的話,帝國會以帝國自己的方式來為罹難者討回公道。”
“荒尾先生,三天時間太短了。”上官梧趕緊說道,“巡捕房會抓緊一切時間破案的,隻是需要時間,請荒尾先生相信巡捕房查緝案件的決心和能大……”
荒尾知洋麵色鐵青,並不太願意搭理上官梧,上官梧陪著笑臉勸說,引著荒尾知洋進了一間會客間。“上官桑,說說吧,查到什了?”荒尾知洋看了上官梧一眼,說道。
“因為事發時候是深夜,所以並沒有什目擊證人。”上官梧說道,“並且凶徒把屍體拋進了化糞池,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抹殺了屍體本身可能保留的線索和證據。”
他對荒尾知洋說道,“巡捕房的法醫初步檢查了屍體,有暴力扭斷脖頸致死的,有被匕首、刺刀之類的利器殺害的,還有被類似斧頭一樣的武器殺害的,都是冷兵器,現場並沒有發現彈殼,屍體也無中彈痕跡。”
“這些我都知道了,請說點有用的。”荒尾知洋皺著眉頭說道。
“沒了。”上官梧搖了搖頭。
“沒了?”荒尾知洋看向上官梧。
“是的,課長先生。”上官梧說道,“現場的證據和線索確實是非常少,這種案子本身又沒有目擊者,想要查緝是相當困難的。”
他看到荒尾知洋皺眉,便趕緊說道,“不過,查案子,線索和證據那隻是正常的查緝方式。”荒尾知洋看了上官梧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實際上,拋開細節和證據不談,隻說對此案的觀感和判斷。”上官梧說道,“這起駭人聽聞的慘案,大概率是軍統所為,當然,也不排除是紅黨分子所為。”
“說說你做出這個分析和判斷的依據。”荒尾知洋微微頷首。
“凶手的行事手段狠辣,非常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上官梧說道,“這符合軍統的行事風格。”“相比較紅黨分子,我更傾向於是重慶軍統分子所為。”上官梧說道。
“你怎看?”荒尾知洋扭頭看向一直在傾聽的情報室室長我孫子慎太,問道。
“我傾向於支持上官先生的看法。”我孫子慎太說道,“並且,以我的分析,我更傾向於認為這更可能是軍統上海特情處的人做的。”
“繼續說。”荒尾知洋微微頷首,說道。
“首先,我們假設是軍統所為。”我孫子慎太說道,“不過,軍統上海區剛剛遭遇重創,甚至可以說是已經被七十六號所摧毀了,上海區即便是有漏網之魚,也是猶如驚弓之鳥,不敢露頭,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他們敢襲擊帝國人員,也沒有這種一次性殺害帝國五人的能力。”
“初步排除了軍統上海區,那就隻有上海特情處的嫌疑最大了。”我孫子慎太說道。
“先不假定敵人是哪一方的。”荒尾知洋說道,“有一點我很感興超、……”
他看著我孫子慎太和上官梧,說道,“為什是大久保翔人?大久保翔人為什會出現在這起案件中?”
說著,荒尾知洋問我孫子慎太,“大久保翔人此前可有匯報異常情況?”
“沒有。”我孫子慎太搖了搖頭,他明白課長的意思,大久保翔人的遇害必然是有原因的,或者直白的說,大久保翔人發現了什?這才導致他會出現在這起襲擊案件中。
“大久保翔人並未有事先匯報行蹤。”我孫子慎太說道,“所以,這可以確定是一起突發事件。”荒尾知洋的腦海中拂過方才看過的大久保翔人的屍體,他不禁皺起眉頭,到底在這個情報室特工的身上發生了什?
“課長先生,“幄’室長。”上官梧說道,“鄙人倒是有一點疑惑。”
“上官主任請說。”我孫子慎太看了上官梧一眼,說道。
“這位大久保太君,他為何會和三井會館的人一起遇害?”上官梧思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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