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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木君要去南京公幹。”程千帆麵色坦然,說道,“你們也知道我在南京政府的掩護身份,在南京那邊,或者說是在汪填海政府那邊,我還是有些人脈和影響力的。”

    程千帆微笑著說道,“荒木君的意思是,如果遇到一些不太方便處理的事情,可以請我幫忙疏通。”佐上梅津住微微皺眉,他倒是沒有去問有什是特高課行動隊長處理不了的事情,竟然還需要汪填海政權的“人脈’。

    畢竟現在南京名義上是屬於汪填海政權的,在不觸及到帝國根本利益的時候,帝國在明麵上還是願意給汪填海政權一點點薄麵的。

    他看了小野寺昌吾一眼。

    “這個解釋是說得通的。”小野寺昌吾說道,“據我所知,宮崎君和綏靖軍第一師師長黎明篆關係莫逆,這位黎明篆師長在南京那邊頗有能量。”

    “這幾天來,你和荒木播磨之間有過電報往來嗎?”佐上梅津住問道。

    “有。”程千帆點點頭,果斷承認。

    “電報內容。”佐上梅津住說道。

    程千帆稍稍有些猶豫。

    “宮崎君。”小野寺昌吾在一旁勸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此事的性質,我和佐上君可以負責任的說,水穀將吾教授身份極為重要,他的遇害性質非常嚴重。”

    小野寺昌吾給宮崎健太郎使了個眼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宮崎君明白。”

    “好。”程千帆咬了咬牙,點點頭說道,“玖玖商貿有意打通山東方向的商路,需要荒木君的幫忙。”“山東方向?”佐上梅津住皺起眉頭。

    “濟南特高課的渡邊和輝中佐,他是荒木君的同鄉好友。”程千帆說道。

    “打通山東方向的商路,什時候都可以,你和荒木隨時可以在上海麵談,為何非要在這幾天通過電報往來?”佐上梅津住略一思索,不禁問道。

    “山東方向的商路,其實玖玖商貿一直在謀求發展。”程千帆說道,“彭城,棗莊一線,已經卓有進展了。”

    “再往北,一直在努力。”他對佐上梅津住說道,“我最近才得知濟南特高課的渡邊和輝競可能與荒木君是同鄉,因而才會電報聯係荒木君詢問他是否認識渡邊和輝中佐。”

    “荒木隊長給你電台,是為了公務需要,你竟然用來處理私人事務?”小野寺昌吾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皺眉說道,“宮崎君,你可知道,你這同時也違反了帝國的電報通訊禁令。”

    程千帆便露出訕訕之色。

    小野寺昌吾看向佐上梅津住,“佐上君,現在看來,宮崎健太郎在此事件中,至多是犯下了違反帝國的電報通訊禁令的錯誤。”

    佐上梅津住麵色陰沉,他知道小野寺昌吾這是要給宮崎健太郎在此次事件中的性質定性。

    違反帝國的電報通訊禁令,這種罪名發生在普通支那人身上,那是要被槍斃的罪名,但是,對於身為帝國特工,尤其是在真實身份以及掩護身份都頗有影響力和靠山的宮崎健太郎(程千帆)來說,真的不算什。

    盡管他的內心是不滿的,但是,佐上梅津住知道自己必須配合。

    “這隻是宮崎健太郎的一麵之詞,還需要同荒木播磨隊長那邊兩相印證。”佐上梅津住說道。“這是自然。”小野寺昌吾微笑頷首,說道。

    他遞了一支煙卷給佐上梅津住,“宮崎君發展玖玖商貿,其本質上也是為了更好的掩護身份,並且玖玖商貿的商路拓展,其本身也是為了帝國服務的。”

    佐上梅津住接過煙卷,撥動打火機轉輪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的心中已經是很不滿了。

    小野寺昌吾這番話,這是連違反帝國的電報通訊禁令的罪名也要幫宮崎健太郎洗脫啊。

    他非常不情願,更是不滿。

    但是,佐上梅津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饒有興趣的看報紙的川田篤人,他就知道,自己隻能點頭。“玖玖商貿雖然是私人性質的商行,但是,商行本身和帝國方方麵麵都有合作,對於這個情況我是有所了解的。”佐上梅津住微笑說道,“屆時這些都是可以酌情考慮的。”

    “佐上君考慮周到。”小野寺昌吾微笑著,點了點頭。

    “佐上君。”他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可以放宮崎健太郎離開了。”

    佐上梅津住還未說話,一名憲兵推開門進來,將一張紙遞給佐上梅津住。

    佐上梅津住低頭看了看紙張上的文字,他的表情陡然嚴肅。

    “宮崎健太郎。”佐上梅津住看著宮崎健太郎,“我們查到你曾經安排親信手下李浩接觸了閘北的盧氏三兄弟。”

    他的目光陰鷙,“請你回答,你聯絡盧氏三兄弟的用意是什?”

    程千帆的臉色一變,他深呼吸一口氣,麵色不善的看著佐上梅津住。

    “宮崎君,請回答這個問題。”小野寺昌吾在一旁立刻提醒道,“我們是在調查水穀將吾教授遇害事件,對其他的事情並無什興趣。”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對於其他的事情,隻要不涉及到帝國機密,不危害帝國的利益,我們可以做到為你保密。”

    聽到小野寺昌吾這說,程千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聯絡盧氏三兄弟,自然是收買他們做事了。”程千帆說道。

    “做什事情?”佐上梅津住立刻問道。

    “自然是做一些我不好出麵動手的事情。”程千帆輕笑一聲說道,似乎是因為得了小野寺昌吾的保證,決定“坦白’了,他的情緒也好了很多,神色也是頗為放鬆了。

    佐上梅津住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思忖,看起來宮崎健太郎似乎是有恃無恐,這是確實是沒有和水穀將吾遇害事件有任何的瓜葛?

    “具體是什事情?”小野寺昌吾在一旁適時的問了句。

    “胡四水被南京政府通緝,憲兵隊這邊也在到處抓捕他。”程千帆說道,提起胡四水的遭遇,他的臉上是高興的神色,“胡四水對帝國不忠,竟敢殺害帝國特工,他必然要完蛋的。”

    說著,程千帆有了一絲絲的不好意思,不過,旋即消失不見,他繼續說道,“我本意是聯絡盧氏三兄弟對胡四水的一些產業展開破壞行動,然後我這邊可以以巡捕房的名義調查案件……收尾。”佐上梅津住立刻明白了,宮崎健太郎這是斷定胡四水必死無疑了,準備對胡四水的產業動手。同時,胡四水畢竟是特工總部警衛大隊大隊長,即使是胡四水出事了,胡四水的產業且不說會不會受到七十六號的庇護,即使是被瓜分,那也是被七十六號內部瓜分。

    在這種情況下,宮崎健太郎這是不想和七十六號撕破臉,不願意直接對抗,因而打算瞞天過海,收買盧氏三兄弟動手,等於是過一手,然後他那邊就好下手了。

    想通了這些,佐上梅津住看著宮崎健太郎,心中甚至多了幾分怒火。

    胡四水是憲兵隊抓的,人現在還關在憲兵隊呢,他宮崎健太郎倒好,那邊已經想著如何收割胡四水的產業錢財了。

    這豈不是說憲兵隊這邊平白為宮崎健太郎做了嫁衣?

    難怪這個家夥剛才不願意說,而且剛才竟然還有一絲不好意思。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佐上梅津住說道,“宮崎健太郎,你要想清楚,你說的是事實嗎?”他麵色陰冷,說道,“提醒你一句,憲兵隊這邊必然會審訊盧氏三兄弟的……”

    “你審他們也沒用。”程千帆冷笑一聲,“不到動手的那一刻,他們也不知道我聯絡他們是做什。”“你什都不說,盧氏三兄弟會乖乖聽命與你?”佐上梅津住問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盧氏三兄弟知道什該知道,什不該知道。”程千帆略有些得意,“況且,盧氏三兄弟在新亞和平促進會內部爭權奪利中失敗,他們現在急需要找靠山,我願意找他們做事情,是瞧得起他們,他們高興還來得及呢,哪會問那多?”

    小野寺昌吾在佐上梅津住耳邊說道,“張笑林死後,新亞和平促進會內部就亂起來了,盧氏三兄弟不是上海本地人,被排擠出權力中心了。”

    佐上梅津住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考什。

    “佐上君。”小野寺昌吾說道,“宮崎君態度很好,很配合此事的問話,且根據他所述,並無不妥當之處。”

    “由此可見,宮崎健太郎對於帝國的忠誠,對於添皇陛下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微笑著,說道,“依我看,是不是可以放宮崎君離開了?”

    “川田中佐,你的意見呢?”佐上梅津住看了川田篤人一眼,問道。

    “我隻是來旁聽的,具體情況我不幹涉。”川田篤人放下報紙,微笑說道。

    佐上梅津住心中冷笑一聲,麵色上則是微微頷首,“小野寺君,你給宮崎君辦手續吧。”

    “可以。”小野寺昌吾點了點頭。

    “宮崎君,今天多有得罪,失禮了。”佐上梅津住又看向宮崎健太郎。

    “無妨,無妨。”程千帆說道,“佐上君也是職責所在,理解,理解。”

    佐上梅津住點了點頭,與川田篤人打了聲招呼,不再理會宮崎健太郎,直接離開了審訊室。程千帆伸了伸懶腰,冷哼一聲,就要說話。

    小野寺昌吾卻是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程千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辦結手續後。

    程千帆和小野寺昌吾一起,跟隨川田篤人來到其軍官宿舍。

    小野寺昌吾看出來川田篤人有話要問宮崎健太郎,便找了個借口,很快告辭離開了。

    “說說吧,怎回事?”川田篤人麵色嚴肅的看著宮崎健太郎。

    “篤人少爺。”程千帆說道,“我現在也是滿頭霧水呢。”

    他苦笑一聲說道,“我接到了荒木君的電話,告知我他回到了上海,現在在帝國陸軍第二醫院,就急急忙忙去探望,然後就被請到了憲兵隊。”

    “荒木播磨給你那部電台,你們的電報往來,到底是做什的?”川田篤人問道。

    程千帆有些沉默。

    川田篤人也不說話,就那的看著他。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問我這個問題,我的回答一定和剛才在審訊室的一般無二。”程千帆的表情是嚴肅且認真的,眼眸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但是,既然是篤人少爺你問我,那我就隻能實話實說。”川田篤人微微頷首,示意宮崎健太郎說。

    “荒木播磨懷疑荒尾知洋要對付他。”程千帆說道。

    川田篤人露出略驚訝的表情,卻也並非是太過驚訝,他點點頭,示意宮崎健太郎繼續說。

    “具體情況我並不太清楚。”程千帆說道,“荒木君說,他懷疑荒尾課長安排情報室的我孫子慎太室長暗中有所行動,意欲對他不利。”

    “而這個時候,他被安排去南京公幹,種種跡象之下,荒木君有些擔心,他擔心會出事。”程千帆說道。

    “擔心在南京會出事?還是擔心上海這邊?”川田篤人立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問道。

    “都擔心。”程千帆說道,“他擔心在南京會被針對。”

    他對川田篤人說道,“程千帆,嗯,也就是我在南京的人脈和勢力是有的,電台的作用是在需要的時刻可以為荒木播磨提供保護和幫助,這也是事實。”

    川田篤人點點頭。

    “此外,荒木君也擔心他不在上海期間,上海這邊出狀況。”程千帆說道,“特高課行動大隊是荒木君一直掌握的,他擔心荒尾課長安排他去南京公開,此係調虎離山,擔心他不在上海期間,荒尾課長會對行動大隊的人事突然調整。”

    “所以,電台的作用,還有及時掌握上海這邊的情況的意思。”程千帆說道。

    “這看來,荒木播磨疑心病很重。”川田篤人思忖說道,“他或許沒有安排部下聯絡他,而是選擇你來做這件事。”

    “不愧是篤人少爺,一眼就看穿了。”程千帆說道,“荒木君確實是疑心病很大,至於說他有沒有安排手下聯絡他,這個我不知道,依我看,他更可能是多管齊下,多重保險。”

    “這樣子啊。”川田篤人點了點頭,他想了想自己所了解的荒木播磨,當然這些了解多是從宮崎健太郎口中,似乎荒木播磨的性情確實是有些謹慎的,過於謹慎確實是疑心病的一種。

    “盧氏三兄弟是怎回事?”川田篤人丟了一支煙卷給宮崎健太郎,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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