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蒼雲嚐試著靠近那巨大的水晶心髒,麒麟真火在體表流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上去。
嗡!
一股強大的阻力傳來,水晶壁紋絲不動,將趙蒼雲的手震開。
他嚐試著將麒麟真火凝聚在曜靈劍上,以刀法劈出。
水晶隻是光芒閃爍了一下,被砍中的地方連一絲劃痕都沒有留下。
趙蒼雲臉色微變,加大了力量全力劈砍,結果依舊。
劍鋒所過之處,隻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白痕,隨即恢複如初。
趙蒼雲喘了口氣,臉上帶著挫敗感,“這水晶壁的防禦力太驚人了,真不愧是王八殼子!”
江意也走到水晶壁前,用自己最強的力量去嚐試破壞。
沒有任何作用。
“玄武心火本就是世間最頂級的防禦神炎之一,能隔絕萬法。這心髒是玄武本源所化,外層水晶更是其心火精華凝聚的屏障。僅憑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強行破開,無異於蚍蜉撼樹。”
“九帝惡身謀劃良久,最終的目標恐怕也是這。他們要毀滅它,斷絕九州玄靈之氣的根源,讓這界中界徹底崩塌,他們才能掙脫束縛,離開這個囚籠!”
正因想到這一點,江意暫時放棄動用藏鋒一劍的想法,怕為九帝惡身做了嫁衣。
兩人又仔細探查了整個巨大的洞窟。
除了這顆占據了幾乎整個空間核心的龐然巨物,四周隻有冰冷的黑色岩壁和點綴其間的水晶簇,再無其他通道或出口。
此處,仿佛就是一切的終點。
“看來沒有別的路了。”趙蒼雲環視一周,語氣有些沉重。
“嗯,先回去匯合,看看其他人有什發現。”
江意用留影石記錄下洞穴內的情況,走到趴伏在地的玉虺身邊,喂它服下幾顆恢複妖力的丹藥。
“這是紅璃自留的極品丹藥,吃了能讓你在一刻鍾內恢複如初。”
玉虺疲憊地動了動尾巴尖,表示感謝,眼睛惡狠狠地瞪向沒心沒肺的趙蒼雲。
趙蒼雲甚至還凶他,“看什看,自己不行還想怪我嗎?”
玉虺無語,眼巴巴地望著江意,要不是他娘強迫,他真的很想叛變,跟江意一起過日子去。
待到玉虺恢複行動力,兩人一蛇再次殺入來時那條通道。
那些由玄武心火凝聚的火獸再次從通道兩側的水晶簇中咆哮而出,瘋狂撲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江意和趙蒼雲依舊一個開路一個斷後,再加上玉虺熟練的蛇形走位,配合默契,還算順利地回到了最初的聚集地。
兩人剛入陣,就見一陣濃鬱的黑煙憑空卷出,花羅和墨菱狼狽地從黑煙中跌出。
兩人狀態都不太好,花羅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血跡,左臂衣袖被燒焦了一大片,皮膚上殘留著幽藍色的火焰灼痕,正嘶嘶作響,散發出焦糊味。
墨菱更是淒慘,她本就有傷在身,此刻右肩至胸口處一片焦黑,殘留的藍色火焰如跗骨之蛆,讓她疼得麵容扭曲,氣息萎靡到了極點,幾乎站立不穩,全靠花羅攙扶。
“怎回事?”
江意眼神一凜,立刻衝上前去,兩道翠綠的光芒籠罩在兩人身上。
柔和的生命力迅速湧入,壓製著她們體內肆虐的玄武心火之力,修複著被灼傷的組織,拔除她們身上殘留的幽藍火苗。
花羅緩過氣來,先小心地將墨菱扶到陣中坐下,從儲物袋掏出一物扔在地上。
“南邊……通道走到頭是個跟這差不多的大洞窟,麵全是那種要命的藍火獸,比路上的凶多了,我們差點沒逃出來……這東西是在那洞窟深處找到的。”
江意低頭看去,那是一塊斷裂的石碑,約有半人高,斷口參差不齊,材質非金非玉,看起來十分古老。
碑麵上刻著古樸繁複的紋路,還有一些被歲月侵蝕的上古文字。
“辛苦了,先療傷,等其他人回來再說。”
不多時,另外兩組人也陸續返回。
沈菩寧和商時序互相攙扶著,身上也有火焰灼燒的痕跡,顯然也經曆了一番苦戰。
白聖傑和晏空青那一組稍好,晏空青衣袍焦了幾處,白聖傑則顯得疲憊,顯然為了護住晏空青和自己,消耗巨大。
看到地上的斷碑,沈菩寧眼睛一亮,立刻也從自己的儲物袋掏出一塊材質相似,帶有玄武狀底座的斷碑扔在地上。
“我們去的那邊盡頭是一片藍色火海,這破石頭就在火海中心插著,我和商師兄配合,才將這斷碑取出來,差點沒給我烤熟。”
沈菩寧拍打著身上的灰燼,心有餘悸。
晏空青也默默上前,取出一塊稍小的斷碑殘片放在旁邊,看起來是整塊碑最上方的部分。
“東邊……情況差不多,找到這個。”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地麵的三塊斷碑上,趙蒼雲挽起袖子,示意大家讓開。
他將三塊大小不一,邊緣破碎的石碑殘片拚合在一起。
當最後一塊殘片被歸位時,一道微弱的土黃色光芒從斷碑的連接處亮起,瞬間掃過碑麵。
那些模糊不清的刻痕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線條變得清晰流暢,散發出更加古老的意蘊。
碑額處,三個較大的古字映入江意的眼簾。
江意凝神辨認,緩緩念出聲,“除……罪……碑!”
昆侖壅塞仙路,絕我登天之梯。
北陸妖禍滔天,泣血百年無依。
吾等九人,道絕天闕,退絕幽冥。
遂行逆天事,玄武於天極,剜心奪元,強啟仙門。
然天道昭昭,孽瘴纏魂。
萬般罪孽,盡歸惡身,以全真性飛升。
自知罪重難贖,留玄武之心為牢,永錮惡念於異界。
分置本命法寶九尊,鎮殘屍防其異變。
布傳承於九陣,待有緣繼吾絕學。
若山海傾危緣此孽,心火深處藏一線天機。
——萬世共鑒,九罪首立。
看完碑上文字,眾人沉默良久,直到花羅冷冷吐出兩字。
“虛偽!”
眾人不自覺點頭應和,他們沒有看到什慚愧和懺悔的意思,隻看到了推卸責任和找借口。
江意看著碑後‘一線天機’四個字,沉聲道,“或許真正召我們來此的,並不是九帝惡身,而是這的一線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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