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阿登笑道:“拒絕是一項很珍貴的權力,不是什人都能擁有的。你為什認為你能夠擁有拒絕的權力?”
“嗯,也許是因為這是個法治社會。”亨利試探性地說著。
詹姆斯·阿登說道:“法治社會隻能夠用來保護人類,而人類在我們眼中,不過是跟牲口一樣的存在,隻能作為我們的食糧。”
亨利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種狂熱,而不是被視為牲口的恐懼。所以這是指望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意思?
“一就我所知,德拉戈內蒂長老有意接納你,成為我們的一員。那你又為什要與那些普通人為伍,拉低自己的格調?”
“嗯,也許是因為你口中的“我們’,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亨利用手在麵前像是團花兒一樣打轉。想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個詞來。“厲害?”
“我們才是人類進化的未來!比人類更加高貴的存在!你告訴我,怎樣才叫做厲害?”
詹姆斯·阿登露出他吸血鬼的獠牙,一張嘴張得彷佛可以直接吞下別人的腦袋。原本清秀的年輕臉龐,這時卻變得陰森恐怖,使人見之喪膽。
莉莉絲·阿登也跟隨自己的丈夫,做出同樣的噬人鬼臉。兩人甚至把手中的玻璃酒杯撚成細粉,而不單單隻是將其捏爆或砸碎而已。
他們麵容的恐怖,是連電影導演都想象不出來的那種。要是今天坐在這的,真是一個普通人,近距離看著這兩張鬼臉,沒被嚇昏,也該被嚇尿。
注意到宅邸內的監視鏡頭數量,可不比外頭那密集。他們所在的餐廳,更是一支監視器也沒有。這是方便他們幹些惡心事,又不至於留下紀錄的意思?
亨利不慌不忙地拿起自己的十字架墜飾,似慢實快地從脖子上取下來,就這提著項鏈的部分一甩!銀製十字架就這完整釘進詹姆斯·阿登的胸口,直紮心髒。
銀器破心,由老錢轉化的吸血鬼也沒有死得比較壯烈一點。同樣是全身細胞高溫自燃,連骨頭在內,燒得一點灰燼都不剩。
莉莉絲·阿登依舊一副張嘴要咬人的模樣,但兩眼的狠戾卻變成不敢置信的迷惘。
剛剛發生了什事?
那大一個人怎沒了?
都說思緒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彈指能有四萬八千個念頭。但這些念頭能派上用場的通常為零,大多數人都像是嚇傻一樣僵在原地,隻有腦袋在胡思亂想。
莉莉絲·阿登這種養尊處優大半輩子的貴婦,即使轉化為吸血鬼,她也不會立刻變成訓練有素的戰士,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正確的反應。
而那些本該保護他們的私人安保人員,卻因為兩個老錢對於吸血鬼強大體質的謎之自信,被要求站在較遠的地方,隻作為背景板使用。
這樣的距離,亨利根本不用施展超級速度。手腕一翻,就將十字架墜飾抓回手,並夾在指間。同時拇指磨掉了十字架底端的一層皮,邊咕噥道:“真是的,究竟是誰告訴你們,十字架殺不死吸血鬼的。”
真以為老子事先準備這玩意兒,是想倚靠上帝的神威嗎。
另一隻手撐在桌麵,亨利側身翻過桌子,來到莉莉絲·阿登麵前。順手一巴掌,就將夾在指間的銀質十字架拍進這位吸血鬼貴婦的太陽穴。
藏在十字架內部的少許硝酸銀溶液,瞬間散布吸血鬼大腦,並向身體其他部分擴散。
這位貴婦毫不意外地步上她丈夫的後塵,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就燒成飛灰,連點餘燼也沒剩下。這時兩位老錢的保鏢們才剛拔出槍來,瞄準亨利就是一陣亂射!
在亨利沒有施展超級速度的前提下,其實保鏢們的行動沒有問題,反應也夠迅速。但就是距離太遠,沒人有辦法即時救援自己的客戶。
而且凶手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轉眼間就用不知名的凶器,將他們的客戶拍成飛灰。保鏢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美帝傳統,清空彈匣而已。
亨利沒有反抗,就隻是抱頭弓背,任由子彈打在身上。
盡管能夠成為阿登家族話事人的保鏢,射擊能力不成問題。他們不至於打失目標,射中站在相對側的同僚。但是從亨利身上彈開的跳彈,就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的了。
不時有人被跳彈咬到,倒下了好幾人。等到所有人都打空了彈匣,看著衣服破爛,人卻毫發無傷的亨利,所有人就算先前忘記,他們這時也想起目標擁有怎樣的能力。
放他離開?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當下就有幾個彪形大漢衝出去,將亨利雙手反剪,壓製在桌上。眼看殺害客戶的凶手被控製住了,剩下的人這才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後續。
並不是說他們沒有應對突發狀況的行動預案。但是這種主要客戶全部被殺,到底適用哪種預案……他們所在的蒙特斯托豪宅並非阿登家族主要的居住地,沒有其他家族成員住在這。意思是沒有人可以做主。
所以不用亨利刻意誘導,他們做了一個很理所當然,但對阿登家族來說最不應該做的事情一一報警。因為對這群保鏢來說,假如他們的客戶是加害者一方,他們自然有各種方案進行善後;但是當客戶成了受害者一方時,他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自保,把責任摘出去。
那報警,把凶手交給警察,就成了他們的最佳選項。
假如這群人頭有阿登家族的成員,或是靠近核心的管理人員,他們才不會第一時間報警。而是先處置家族內部的事情,討論要公開哪些事實。
等到事情安排的萬無一失之後,才會公開。甚至將整件事情掩埋,那個凶手直接內部處理掉,也別上法院了。
其實保鏢們一開始也是這做的,否則不會十多個人,十多把槍,都把子彈給清空了。
但是對方打不死,該怎辦?除了報警處理,他們也不知道該怎辦了。
說到底,他們就是一群打工人而已。
亨利相當配合,他沒有傷害任何一個普通人,沒有反抗。就是有人要揮拳揍自己,他也都默默承受了。至於揍自己的人,拳頭有沒有廢掉,就跟自己沒關係了。反正誰也不會相信,有人會用臉去砸別人的拳頭,還把對方的拳頭給砸骨折了。
亨利隻記得將自己的手緊緊握著,不留下任何指紋,或是讓別人有栽贓自己的機會。先前撐手跳桌留下的掌印,也被自己趁亂擦掉了。
他進門至今,可沒手賤亂摸亂碰的。要是現在被人手塞把槍,這把槍又做了什,那可就有理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