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再次開上老凱迪拉克，來到加州聖塔芭芭拉郡的蒙特斯托豪宅區。

    這回雖然是自己開車，但是心情卻跟上回沒什不同，都一樣糟糕。

    地址上的豪宅，比上回那個黑人胖議員的房子還要誇張。光是花園庭院的大小，可能就大了一倍有餘。要說兩者有什不同，那就是上回的黑人胖議員知道自己惹事了，所以荷槍實彈的保安人員安排了不少。盡管最後也沒起什作用，全被大陸酒店的人幹掉。

    這回這位詹姆斯·阿登的地盤，就沒那多護衛人員。就隻是把庭院道路照得明亮，讓人不至於錯認而已。

    這也不是說這個老錢的身邊，警衛力量就鬆懈了。從通過庭院大門以來的短短幾分鍾時間，亨利就觀察到不少監視鏡頭。幾乎是無死角的監控一切。

    這一點，梅隆家族的橡樹泉農場也是一樣，他們的護衛力量同樣是外鬆內緊。不會像電影或電視劇的南美瀆梟，到處有人配槍站崗、巡邏；但也不是放空城，任人來去。

    就說自己開車到大門，原本緊閉的鐵柵門就自動開啟，沒讓自己下車按電鈴、驗證身分的。這個下馬威是恰到好處，遠比把人擋在門外不讓進還要高明。

    一路開到宅邸前，在稍微靠邊的空地處停車，亨利拔下鑰匙後下車，就有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剛好走出門口。就像對方算準了自己的行動一樣。

    “亨利·布朗先生。我的主人等候已久，請隨我來。”

    “好的。”對方以禮相邀，亨利當然不至於甩臉回應。

    隻是同時，亨利也動用全套超級感官，查探這棟豪宅中的情形。數得到的有三十七名男性，十九名女性，以及……兩個吸血鬼！

    辨別的方式除了體型上的差異，主要還是靠身體幅射出來的體溫。女性因為脂肪比男性多的緣故，所以她們體表的輻射溫度較男性低。至於吸血鬼的體溫，那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至於地下室某處的地獄圖就不多說了，亨利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做好心理準備的亨利，跟進了一處餐廳似的地方。至少擺在正中央的那張大長桌，坐二三十個人一起吃飯不成問題。

    兩個長相清秀，儀態端正，年輕過了頭的男女就坐在主位上，然後十多個人高馬大的黑西裝靠牆列隊。他們或許是想營造出類似電影《教父》中的那種黑幫氛圍，但看起來就有點不倫不類。

    不過認真說，主位上的那對男女，並沒有年輕人的毛躁感，反而是有著不符其年紀的沉穩，以及……興奮？

    假如他們不是吸血鬼的話，亨利就想要稱讚一下老錢，能夠培養出這樣的接班人已經可以自豪了。可惜人性本渣。

    亨利沒有被引領到餐桌的最遠程坐下。因為餐桌上有三支插著花的大花瓶，亨利要是坐在客席的最末位，根本看不到主位上的人是啥模樣。

    那位引路的侍者，將亨利引導到主位旁的貴賓位。同時那對男女起身，由侍者介紹道：“布朗先生，這位是我的主人，詹姆斯·阿登先生，以及其夫人，莉莉絲·阿登女士。”

    同時又轉頭說道：“吾主，亨利·布朗先生帶到。”話說完，便退開了。

    “布朗先生，終於見到你本人了。”詹姆斯·阿登率先友善地伸出手。

    “很榮幸見到你，阿登先生。”亨利也不拂人家的美意，回握了這個友善的手。

    隻是沒想到，兩人一握上，亨利就感受到一股巨力擠壓著互握的右手。要不是自己有鋼鐵之軀，恐怕現在手掌已經複雜骨折了。

    不過亨利沒有反擊，因為詹姆斯·阿登很快就放開了。他帶著毫無歉意，還有一點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說：“哦，抱歉，我實在是很想知道您的身體堅硬程度。真是遠超我的想象呀。”

    亨利裝作有感覺的模樣，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自己被捏過的手。這反倒讓詹姆斯·阿登更為得意。“所以，我可以將這一下，視作我們兩清了嗎？”甩甩手，亨利裝作委屈地說道。

    “請坐吧，布朗先生。我們之間有很多話要談，可沒那容易兩清。”這對吸血鬼夫妻率先坐了下來。言談中，那股上位者頤指氣使的態度展露無遺。

    亨利慢他們一步落了座。既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也得搞清楚對方有什底牌、手段。

    詹姆斯·阿登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說道：“布朗先生。我相信吉塔諾·德拉戈內蒂先生已經提供你非常好的條件。但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答複。這讓很多人不高興。”

    “吉塔諾·德拉戈內蒂先生的提議？抱歉，我已經忘記有什內容了。不過我會忘記，就足以證明當初的那個提議，並不值得我重視。”

    “這是很無禮的發言，布朗先生。有些人的話語內容，哪怕讓你覺得冒犯，也必須牢記在心。”“像吉塔諾·德拉戈內蒂先生的嗎？”

    “沒錯。”詹姆斯·阿登一臉崇拜的表情，提起那位人物。

    “不好意思，我想請教一下。你是用什樣的身分教訓我？年輕人，你高中畢業了嗎？我不管這些人一亨利指著周圍站一圈的黑西裝，

    “一是不是都聽你的，你是不是聘請了一個英國管家。這些隻說明了你的家世比我好而已。不要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訓斥一個年紀比你大的人。先從學校畢業再說吧。”

    亨利故意為之的一番話，果不其然讓這對小青年笑了出來。那女孩更是笑到拭淚，說：“在你眼中，我們真的很年輕嗎？”

    詹姆斯·阿登說道：“年輕人，我們才有資格叫你年輕人。我已經九十三歲了，我的妻子是九十一歲。你以為，我們為什是這副年輕的模樣呢。就是德拉戈內蒂長老的饋贈呀。”

    “你們………”亨利故作慌亂，從衣領中翻出一個銀製十字架墜飾，用雙手捏在麵前。

    這副作態，讓這對去老還少的老夫妻更是得意。詹姆斯·阿登更是甩手說道：“你是不是小說或恐怖電影看太多了。十字架對我們可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