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餐桌上，紀梵希也一直在和亨利討論這種因為沒有好好保存，所以狀態應該和幾百年前剛完成時的模樣不盡相同的雕塑。
用紀梵希的說法，就是這些雕塑像是活的一樣，還在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成長’。以至於它們顯現出和最初主題的不同之處。
因為有查理茲·賽隆和J.J.哈斯這兩位客人在，所以大家全程使用英語對話。隻有一些詞匯比較不準確，或不知道英語該怎說的時候，紀梵希和他的伴侶才會用回法語補充說明。
或許是不隻一次聽亨利解析一部電影，講解導演、攝影和演員三方合作下所演繹的完美鏡頭語言，對於感受力的訓練讓查理茲·賽隆在這樣的談話中不至於插不上話。
她沒辦法像一位時尚大師或自己的男朋友一樣，能夠各種引經據典，橫向比對其他大師的創作。但查理茲也能適時地說出自己的感受，這是很重要的。
至少這說明了，查理茲·賽隆對於美學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和感覺。不論這是先天的直覺，或是後天培養出來的，都讓紀梵希對她高看了一眼。
他最煩的就是問模特兒有什想法的時候，對方隻能吹一些不著調的彩虹屁，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甜點上的是舒芙蕾搭配一杯愛爾蘭咖啡。
不要問為什在法國，大夥兒會很喜歡喝愛爾蘭咖啡。研究其做法，是將熱咖啡、糖與愛爾蘭威士忌攪拌均勻，再加一層打發鮮奶油。奶油不攪拌。
所以這杯愛爾蘭咖啡可以同時嚐到冰涼的鮮奶油、熱咖啡與威士忌三種口味。
而以紀梵希家仆人送上的調製比例，這玩意兒比較像調酒加了咖啡液，不是一般認知的咖啡。在甜點時間，紀梵希總算開口問道：“亨利，你說你遇到麻煩，希望我幫你找合適的設計師，是怎一回事？”
“事關我的女朋友，查理茲·賽隆。”亨利將女孩兒的情形說了一遍，沒有太多隱瞞。最後說道：“因為我的關係，連累她也被人針對。
“下個月初她需要參加一場很重要的電影首映禮，現在連一套合適的禮服也沒有。所以我希望您能不能幫忙介紹膽子大的設計師。”
“膽子大？”紀梵希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惹上什樣的麻煩？”
“嗯，我不知道在美國西岸的洛杉磯以外，有沒有人認識他。您聽過一個名字，吉塔諾·德拉戈內蒂嗎？”
“德拉戈內蒂。”紀梵希皺著眉，和身旁的菲利普·維內對視一眼。“我好像在不太妙的地方，聽過這樣的名字。”
“他們是吸血鬼。”
“好吧，這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不論是紀梵希，或是菲利普·維內聽到這個名稱，都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顯見他們也是知道那個黑暗世界的事情。
紀梵希問道：“我記得你最近是在好萊塢的電影公司做事。就我所知，隻要你主動遠離那個世界，他們就不會非要把觸手伸到你身上，除非你身上有特別的利益。”
亨利答道：“事實上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托尼·史塔克，是史塔克工業，我算是無辜被牽連的。這件事我也有告訴那個大少爺了。
“他可以放出警告，讓那些人不敢肆無忌憚地做一些太過分的事情。但無法周全地照顧到方方麵麵，也是事實。”
以托尼·史塔克的財力與勢力，要解決查理茲·賽隆現在麵臨的麻煩，當然不會是什大問題。真正的問題是，他為什要出手？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就算亨利不怕被綠，真找上了那位大少爺，也擋不住娛樂記者們寫些小作文。查理茲·賽隆可還沒成長到能無視這些惡心言論的年紀。
與其要日後客串心理醫生，亨利不如找些比較沒有後遺症的方法。紀梵希這位大佬毫無疑問是最佳解之其實先前在電話中聯絡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講了個大概。如今把詳細情形說了個明白，亨利當然趁這個機會，清楚提出要求。
“紀梵希，我知道時尚這個圈子很特別。到了像你這樣的層次後，就算是那些黑暗世界的生物也不敢輕易幹涉。
“不過我也知道，不論是LV、香奈兒，或是GUCCI這些頂級名牌，他們不可能跟沒有足夠商業價值的人合作。
“所以我就隻是想請你介紹，有沒有那種無懼黑暗世界魔爪的設計師願意和我們合作的。當然，對方有條件也可以提出來。互利互惠當然是重要前提。”
時尚圈子上限很高，下限很低。有紀梵希這種可成為老錢或歐洲傳統貴族座上賓的大佬，也有會踩縫紉機，自己做衣服，就自稱是設計師的人。
不考慮紀梵希本身的貴族身分，像他這樣的時尚大佬之所以被那些老錢追捧，是因為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也需要有東西可以襯托他們的逼格。
有什是比常人消費不起的奢華時尚，更適合成就逼格，讓他們跟一般人得以區別的東西呢。所以對這些權勢之人來說，時尚大佬是需要保護的資源；維持這些人的風評，就像是維護自己的神格一樣。
隻要這些人不自己作死，其他人想動他們，就得要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但還沒到這種層次的人敢於抵抗黑暗世界的影響力，一是他們有其他方麵所提供的底氣；一是旗幟鮮明的立場，其實也可以拉攏到一群誌同道合的盟友。
還是那句話，吸血鬼是麻煩沒有錯。但他們還沒到完全掌握黑暗世界，影響力大到誰也不敢違抗的程度。
畢竟這是漫威宇宙，超級英雄遍地跑的世界。即使大幕還沒展開，官方掌握的力量，還有變種人的存在，就不是吸血鬼可以肆無忌憚耀武揚威的時候。
“其實我還真有一個人選。”紀梵希如此說道。
得到這樣正麵的回答，不說查理茲·賽隆跟J.J.哈斯兩眼放光；就是亨利也表現出重視的神色，問道：“哦，不知道是誰？能幫我們介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