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宗駐地之前,一場大戰拉開帷幕。
敢於來聖天宗駐地之中襲擊聖天宗宗主之人,自然不是尋常之人。
二人皆是天變巔峰,半步陰陽的層次,所修之法也非尋常,手中法寶都非凡品。
隻是聖天宗早有準備,諸般法陣齊起,更是祭起道器,二人立馬陷入苦戰之中,險象環生。虛空中無數光芒綻放,波及方圓千。
片刻之後,便有一人重傷,口噴鮮血,撞入下方山脈之中,此人拋出一件法寶阻攔追擊,施展遁術。“想逃?”史進冷哼一聲,施展龍魔之軀,手持長刀,一刀斬落,刀氣透入山脈之中,硬生生將敵人從中逼出。
史進攔在前方,刀勢淩厲,將聖天宗之法施展得淋漓盡致,他的刀名為血龍刀,可吞噬敵人精血,可謂是越戰越猛。
讖命樓的二人且戰且退,遠離聖天宗駐地。
隻是地麵之上又升起法陣,諸多聖天宗的高手圍殺過來,他們每退一步都如陷泥沼,艱難萬分。“必須決斷了,再拖下去,死路一條!”一人低喝道。
另一人眼中眼中有些許猶豫,可最後寒光一閃,抬手一拋,一個圓球懸浮空中,猛然炸裂開來,化為無數道遊絲一般的劍光四散而去。
這些劍光每一道皆是天變巔峰層次,其中還有一抹劍光達到陰陽層次,此劍則直襲史進。
很顯然是另有高手所製,也是他們為這一次刺殺而準備的底牌。
本來快要合圍的陣勢頓時被撕裂出一道道縫隙,他們則捏動符印,身軀陡然消失原地。
史進怒吼一聲,龍魔之身全力爆發,催動手中之刀,與這道陰陽劍光硬拚,隨後全身倒飛而出,身上盡是密密麻麻的血線,但轉眼之間,這些傷口就被紅光籠罩,強行壓住傷勢。
他捏了一個法訣,聖天神槍洞穿虛空而去,同時一刀劈出,空間裂縫之中似乎有血光綻放。可他又因為牽引道器,動用力量,全身血氣化為血箭狂噴而出。
“宗主,你沒事吧?”一位長老驚呼道。
史進低吼道:“追,西去千,他們皆是受了重傷,不要讓他們跑了!”
他未曾再動,就這盤坐虛空開始穩定傷勢。
過了一陣,有長老回來。
史進睜開雙眼問道:“怎樣?”
長老臉色難看的道:“兩人分開而逃,其中一人未曾尋到蹤跡,另一人我們沒攔得住!”
“廢物!”史進怒喝道。
聖天宗也是傷亡不少,剛才那團劍氣四散開來,破開法陣之後劍氣的威力依舊還在天人層次,這些大多不過虛天、神台層次的修士如何抵擋得住。
史進臉色陰沉,似乎因為動怒,身上傷勢又有一些壓製不住,他隨即強壓心神,轉身向山門駐地而去。隻是行到百丈,一抹劍光自虛空而出。
史進驚怒施展天人領域,直接以雙手抓向長劍。
可此劍鋒利萬法直接洞穿了他的天人領域,刺入心髒之中。
一眾聖天宗修士大驚失色,紛紛救援而來。
但刺殺之人未曾停留,怪笑一聲,身形隱去,那長劍直接爆炸開來。
整個聖天宗亂成一團。
顧元清、李程頤等人坐在飛舟之上,不急不緩的前行著。
水鏡所化的畫麵依舊顯示著現場的。
李程頤看到史進突然遭遇刺殺,也忍不住微微驚訝:“這讖命樓藏匿手段,看來真夠高的,競是能在這近在咫尺之間瞞過諸多聖天宗修士。“
“修行界之宗門,論手段和道行,可要遠在玲瓏界修士之上,日後行走之中,可得萬分小心,也就是史進是在聖天宗駐地之內,若是在外麵挨這一下,隻怕立馬就得陷入生死之危!”李世安神情微微一凝,他又想到了上次在赤淵洲時,被人襲殺的場景,當初,若非是顧元清出手,隻怕他們也難逃一劫。修行界中,當真是處處殺機,相比起來,玲瓏界域似乎就要平和得多。
顧元清微笑道:“玲瓏界域之內,因為界域令的存在,宗門之爭相對來說都控製在一個範圍之中,各大界域,物資豐富,資源之爭可不比修行界重。前些時日,我便見到兩個小宗門為爭奪一座中品的靈脈礦而殺得血流成河,這在玲瓏界域之中簡直是不可思議。”
季岱道:“確實如此,就算排名再低的玲瓏界中,一個連虛天境界都沒幾個宗門都能拿得出幾條上品靈脈,可在修行界中,怕是唯有天人層次的宗門才有這財力物力。不過,有一點還是有區別,修行界的一座上品靈脈可比其玲瓏界的上品靈脈要靈氣渾厚和強大得多。”
“這也正常,兩者本質不同,玲瓏界隻能算小世界,而修行界卻是大千世界,地脈之氣不可同日而語。就在幾人的對話之中,他們距離聖天宗已是越來越近。
忽然一道遁光攔在前方,一個身穿聖天宗服飾的中年男子,冷喝道:“來者止步,我聖天宗內有要事,外界修士不得入內。”
其實對比以前的他已是相當客氣的,畢竟對方駕馭飛舟,似乎有些身份。
“我來吧!”季岱道。
“一個虛天修士而已,還是我來,這多年了,我還未曾真正動過手,倒是有些手癢了!”李顥天搶先而出,大笑道。
聖天宗的虛天修士瞳孔縮小,因為他從李顥天身上感覺到了天人氣息,而且對方似乎有殺意。李顥天成就天人不過數年,氣息做不到圓潤無暇,所以還未動手,隻是運轉功法,氣息就難以壓製的釋放了出去。
聖天宗的男子臉色一變,對方隨便一人就是天人,其他幾人怕是修為也遠在自己之上,他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逃,與之同時,他直接捏碎了傳信令符,大叫道:“敵襲!有天人!”。
李顥天輕哼一聲,飛劍呼嘯而出。
以天人實力,斬殺虛天初期,自是手到擒拿。
李顥天根本未曾留手,即便說剛才這男子與他無仇,但隻要想到乾元界那多年,因為聖天宗留下的赤龍教而出現那多血腥之事,就足以讓他對其無比厭惡。
再說左丘動手之際,他是當朝皇帝,自然不會覺得聖天宗有無辜之人。
而且一路行來,他們雖是在天上,但也能瞧見這聖天宗所掌控的地域之中,四處可見森森白骨,到處皆是以鮮血和冤魂修行魔功之人,看似繁華城池背後,也盡殺戮和血腥。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聖天宗!
眨眼之間,一位虛天修士便喪命李顥天之手。
李顥天意猶未盡收回飛劍。
“聖天宗應該知道我們來了!”李世安道。
他的話語剛落,就見遠處一道令信空中炸開。
李程頤道:“在那邊山中,應該也是聖天宗的人。”
“不用去管,此三洲之地,皆是聖天宗的領域,大大小小的宗門也是依附其而存,殺不完的,走吧!”顧元清道。
而聖天宗內。
史進再次受傷,宗門亂成一團。
他們追殺搜查著那殺手的蹤跡,並將法陣祭起,以防對方再次襲來。
史進所受之傷雖也不太重,可就在宗門駐地前被人如此刺殺,丟盡臉麵,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心中異常震怒。
隻是對方藏匿之術太高,身法太快,硬接連躲避追殺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瞧見遠處信令之後,一顆丹藥入腹,便立馬駕馭遁光而去,與之同時將那柄道器神槍召喚在手。正值此時,那位手持羅盤的長老遁光跟上,急聲道:“宗主,是另有高手進入我宗門領地之中,一行有四人,而且精通天機之術!”
史進停住了步伐:“四人?”
“是宗門弟子以傳音之符報上來的!我星宿羅盤竟無法窺其真顏。宗門執事穀皓星已經被殺,對方是敵非友,也是衝我聖天宗而來。”長老將羅盤上光幕展開,隻是看到的依舊隻是迷霧。
“好,很好,大家都湊在一起來了是吧,莫非是真覺得我聖天宗軟弱可欺不成?”史進怒極而笑。“宗主千萬小心,不可大意,這幾人竟敢這光明正大的闖進來,定然實力不弱,而且說不定與那讖命樓的人就是一夥的,一邊在明,一邊在暗!”
“不錯,宗主,我看之前讖命樓的人藏在城中,沒有動手,分明就是在等人,莫非所等的就是這四人!”又一位長老跟了上來。
“他們的打算很可能便是以這四人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或者引宗主走出宗門駐地,讖命樓的殺手暗中出手。”
聖天宗的幾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仿佛是覺得自己道出了其中玄機。
史進深呼吸一口氣,也冷靜了下來,說道:“諸位長老說得不錯,現在敵人高手太多,分明是奔著本座而來,不可中了他們的詭計,先回山門之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打我們聖天宗的主意!”一聲令下,散落於四處,正搜索的聖天宗修士紛紛回歸駐地。
而史進則領著一眾長老站在山門駐地,護山法陣之中,靜靜等待來者。
未要多時,就見得遠處一道遁光飛快而來,臨近聖天宗護山法陣之時,才陡然停住。
李程頤收起飛舟,四人就這站立在虛空之中俯瞰著聖天宗的駐地。
史進目光從這四人臉上掃過,冷冷說道:“你們到底是誰?與我聖天宗何仇何怨?”
顧元清微微一笑,對方倒是挺小心的。
李程頤看了顧元清一眼,顧元清點了點頭。
李程頤上前一步,說道:“讓左丘出來。”
“左丘?”史進眉頭一皺。
“史宗主不要給我說他並非是你們聖天宗的弟子!”李程頤冷冷說道。
“他如何得罪了閣下?”一位長老說道。
李程頤淡淡的道:“你把他喚來了就自然知曉!”
一位長老則在史進旁邊低聲說道:“宗主,這幾人似乎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
史進也有此感,想到對方是要尋左丘,瞳孔縮小,立馬想了起來,他凝視對麵四人,神情冷峻的緩緩說道:“李世安,季岱,你們是乾元宗的人?”
乾元宗?
這話一出,周圍的長老們也紛紛知道了是誰,當年赤淵洲的事情可鬧得不小,聖天宗也是有弟子和長老身亡。
而宗門駐地之內的左丘正在一座法陣陣眼處,顧元清等人一來,未等其開口他立馬就認了出來,隻感覺身上一股寒意從腳下升起!
“是他們,真的是他們,一群浮遊界的螻蟻,竟然真的從麵走了出來!”
他如何會不認得,當年,他曾與李世安、季岱大戰,他的手臂也是斷在顧元清之手,差點從一代天驕弟子,淪為宗門笑話!
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他也說不清這到底是恐懼還是憤怒,忽然聽聞耳邊傳音,連忙回了幾句。“廢話少說吧,一句話,交人還是不交?”李程頤對聖天宗的人能認出自己幾人的來曆也不太奇怪,他也聽說過在赤淵洲的事情,當年見過自己曾祖和季岱的人並不少。
聖天宗有人死在那,自然也會去查證,拿到李世安等人的畫像也正常得很。
“休得狂妄,你也不看看這是哪,乾元宗,也不知是哪個彈丸之地的冒出來的宗門,也就在赤淵洲那逞逞威風,今日跑到我聖天宗的地盤之上,也敢如此猖狂?”一位長老首先有些忍不住了,冷喝道。聖天宗,邪道十大宗門之一。
就算這隻是下宗,但也沒有被人在宗門之前如此叫囂的道理。
李程頤麵色微冷:“這說,是不願意了?”
史進的正要開口,耳邊忽然傳來聲音,他對著旁邊長老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卻落在了後方的顧元清身上,在他看來顧元清的氣息絲毫不露,但很明顯,此人才是這一行人的領頭之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便是那顧元清了?”史進道。
顧元清神情平靜的開口說道:“史宗主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也自然知道到底是什恩怨吧?”史進目光銳利,說道:“無非就是殺了一些螻蟻,當年恩怨,閣下也沒什損失,似乎用不著如此大動幹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