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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道友何必顧左言他。”牧天道。

    顧元清笑了笑,說道:“剛才太古神宗給大家講了個故事,不如顧某也為諸位同道講一個。”顧元清一揮手,一道水幕出現,水幕之中顯露影像畫麵。

    太古神宗混天長老夔無咎眉頭一挑,欲要開口,牧天抬手阻攔,淡淡說道:“讓他說,否則這玲瓏界的同道還以為太古神宗心中有鬼,不讓人辯解。這事實俱在,也不是說任憑他一人隨意編造就可顛倒黑白的。”

    顧元清自然也聽到了此話,但也並不在意。

    水幕之中的畫麵不斷流轉,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魔族大局讓人看到便為之心顫,畫麵之中。畫麵之中,顧元清斬殺魔族,屠殺魔獸,劍氣縱橫萬,神通焚天煮海。

    有數尊混天魔族圍攻之場麵,也有魔主襲殺,禁地衝撞之情景。

    這一幕幕皆是驚險無比,轉眼間畫麵拉遠,便是人族防線最核心之處,一道道黑色光柱衝天而起,化為魔族祭壇,凝聚為血色巨眼。

    到最後古界古神山降臨,天地寂靜,遠處的一切仿佛都安上了暫停鍵,停滯了動作,並蔓延開來。隱曜盟的禁地意圖遠離古界虛影,卻最終無濟於事。

    再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遠去,顧元清脫離戰場。

    啪!啪!啪!

    牧天也鼓起掌來:“顧道友這幻化之術,也當真精妙,不過,牧某問一句,且不說你這幻境之中的場景本乃虛構,就算是真的,那這又能說明得了什?是說我太古神宗內又有奸細?還是說我太古神宗別有心機,操縱同道?”

    顧元清笑了笑,說道:“牧宗主,別這心急,還有另外一段影像,不如看了之後,大家再來聊聊。”畫麵再變,卻是古神山中戰場。

    戰場之內,一個個太古神宗弟子手持法寶和利器,羅列成陣,占據地利。

    一眾玲瓏界、隱曜盟修士手無寸鐵被排斥在陣外。

    牧天站在最前方列,將所有太古神宗之外的修士皆是阻攔在前方,隨後魔族襲來,隱曜盟、玲瓏界修士前後受敵。

    片刻之間,便是死傷無數,慘烈異常。

    寧虛玄、李青陽合力與魔主大戰,卻因為沒有法寶,處處落於下風。

    未要多久便是身受重創,唯有燃燒本源與魔主死戰。

    他對著太古神宗的方向怒吼道:“牧天,你不得好死,引來魔族,殺戮同道,此等行徑,人神共憤。”

    可麵對此境,太古神宗隻是嚴守陣地,不讓魔族過來,也不讓隱曜盟和玲瓏界修士後退。

    牧天漠然旁觀。

    而此時厲淩雲來到牧天身前,似乎與之激烈爭吵,再然後牧天惱羞成怒,對厲淩雲大打出手,雷伏嶽隨之加入戰場。

    畫麵之中,一眾太古神宗弟子神情慌亂,進退失措,不知為何忽然起了這等變化。

    最後,厲淩雲被牧天和雷伏嶽鎮壓,他撕心裂肺的怒吼道:“牧天,你為一己之私,破壞靈淵界,導致界淵防線失守,人魔大戰置眾同道性命和玲瓏界域之安危而不顧,讓魔族有機會在我人族防線之中安置法陣,導致防線崩塌,而現在還借魔族之由,鏟除異己……”

    剩下的話並未說完,便被徹底鎮壓。

    古界台上下界皆是寂靜無聲,麵麵相覷。

    顧元清淡淡說道:“敝人一縷分神入了古神山,雖沒什戰力,卻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知牧宗主有什想要說的?”

    “這不過是胡編亂造的幻化之象罷了,本座需要說什嗎?”牧天麵無表情的淡漠回應了一句,可內心之中卻不平靜。

    他自然知道這不是事實,隻是古神山戰場之中的地勢場景卻與真實無異,這說明要顧元清從他人那知道了些什,但也有可能他真的入過古神山戰場。

    牧天看了一眼幻靈宗的方向,若是前者,則有兩個可能,一是寧虛玄,其修行規則神器無量尺的力量,自也精於空間之道,有著脫離戰場的可能;二便是宗門之內還有叛徒!

    若是後者……那對顧元清的實力的評估,還要再上一個台階。

    古神山戰場,乃是太古神宗所絕對掌控,更有宗門老祖之神魂坐鎮,可不是隨便便能脫離的。顧元清嗤笑道:“是不是事實,牧宗主心知肚明,想太古神宗鎮壓古今,這多年來守護玲瓏界之安危,也算有功,可時至今日,所行的卻盡是邪魔之事,你牧天身為宗主,便是罪魁禍首。”牧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可還未說話,一旁的夔無咎已猛然站起,怒道:“姓顧的,我看你是找死,你臨戰脫逃,還要顛倒黑白,汙蔑我太古神宗,辱我神宗之主,當真是人麵獸心,寡廉鮮恥,如此之人,我玲瓏界域當共誅之!”

    顧元清淡然的瞟了一眼,說道:“這是惡行被揭露,所以惱羞成怒了吧?你現在還活著,想來也是與牧天是一丘之貉,要說顛倒黑白,你太古神宗才是最擅長的,當年便是夥同炎神宗汙蔑顧某,以此為緣由封印了我乾元界傳送法陣,這一次自己行了惡事,也要栽贓嫁禍於顧某身上,真當顧某是泥捏的不成?”“夔長老,何必動怒,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眾目睽睽之下,豈是因他一言便可汙蔑我太古神宗的。”

    牧天平靜的攔下夔無咎,隨後又看向顧元清,說道:“顧元清,你臨陣脫逃,本也罪不至死,但你可知,當你汙蔑我神宗之時,已是其罪當誅了。”

    顧元清啞然一笑:“你當然是想殺我,隻因殺了我,便無一人可以揭露你的真麵目,寧虛玄死了,隱曜盟高手被你一網打盡,太古神宗之內的正義之士也被你所殺,我一死,這方碩大的玲瓏界域,你牧天便為所欲為了。”

    牧天搖頭道:“冥頑不靈啊,本念在你修行不易,若是能知悔改,也可給你一條生路,現在……本座已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無非便是仗著身在乾元界,我太古神宗顧忌乾元界之生靈,不敢對你動手罷了,但本座告訴你,你這是打錯了主意!”

    “就如你們當年以莫須有之罪名對靈淵界動手一般嗎?牧天,你太古神宗打的什主意,顧某一清二楚,你往我身上潑髒水,不就是為了日後動用十方令封鎖我乾元界嗎?那今日顧某也就說一……”說到這,顧元清忽然長身而起,負手而立,道:“今日顧某特意來此,隻是將真相公之於眾,至於玲瓏界域之同道是否相信,我也不在乎,但是,吾有一言,今日放在這,當年太古神宗以十方令將我乾元界封鎖,諸多界域皆是借用界域令之力給太古神宗!

    但想著諸位或許是受太古神宗脅迫和蠱惑,我便也給諸位一次機會,十日,我給你們十日時間,若是不願意收回界域令的力量,便是與顧某,與我乾元界為敵!諸位莫要以為封鎖傳送法陣,有著天罰之力,便可高枕無憂,當然,誰想要試一試,那也無妨,大家便試上一試!”

    說到最後,顧元清的目光自一百零七座玲瓏界域界主臉上一一劃過,銳利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刺入所有修士眼中。

    所有的修士皆是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避開視線。

    這可是混天大修,顧元清的話語沒有人敢不放在心上!

    牧天也站起身來,冷冷說道:“猖狂!今日牧某也把話擱在這,若是顧元清你膽敢對任何界域動手,我太古神宗便會立馬徹底封印乾元界!”

    顧元清淡然一笑:“多說無益,顧某今日也將話說在了這,要怎做,就看大家自己如何選擇了。”一眾曾經借力封鎖乾元界的玲瓏界域修士眼神閃躲,心生恐懼,即便說牧天說出了此話,可也難以給他們安全感。

    以前太古神宗要對乾元界動手,他們甘願借力,那是因為太古神宗強大,顧元清實力再強也不過是陰陽修士而已,封鎖了傳送法陣,就算顧元清要動手,也不那容易,雖說古界之中有古寶可跨界域,但就算進入界域之中,也還有天罰之力作為底牌。

    當年顧元清斬殺十方煙雨樓,麵對天罰,不也同樣隻有退卻。

    可現在不同了,混天大修之力,可遠非陰陽層次能比,天罰之力能否擋得住還是未知。

    麵對顧元清的威脅,沒有人敢不當一回事。

    對大多數人而言,雖是站了太古神宗的邊,可麵對自身威脅,卻也難免動搖,畢竟,這說到底是太古神宗和顧元清之間的恩怨,與他們又有何關係?

    現在顧元清將矛頭直接指向了他們,事已關己,哪做得到淡然?

    眼見眾人搖擺,夔無咎給了炎神宮宮主秦天陽一個眼神。

    遠處,秦天陽一咬牙,站立而起,大喝道:“姓顧的,你嚇唬誰呢?有本事就動手試試。諸位,切莫要受之威脅,我就不信邪還能勝正?”

    顧元清的目光落在秦天陽身上,淡淡說道:“是嗎?當年便是你炎神宗甘做太古神宗走狗,今日還敢犬吠,那便先將當年的恩怨先了結一番吧!”

    話語聲落,顧元清雙眼之中劍光閃過。

    此乃伏魔劍之天璿劍,心劍之法!

    既可映照萬物,劍心通明,同樣也可以心神為劍!

    此乃神魂秘術,雙目對視,便可施展妙法。

    哪怕有懸浮仙台防護,此術削弱甚多,但秦天陽不過是一介天變修士罷了,對比起顧元清之修為猶如螻蟻一般,而且心劍之術與普通術法也不一樣。

    顧元清這邊心念剛動,秦天陽便感覺大劫來臨,道心劇烈跳動,臉色驚變,大叫道:“牧宗主救……”“顧元清,你敢……”牧天厲喝。

    但是話語都未說完,秦天陽渾身上下,劍氣冒出,將之神魂肉身徹底斬滅,天人世界即將顯現,也同樣被劍氣所破,連古界規則的速度似乎也要慢上顧元清半分。

    “宗主…”

    炎神宗的其他長老驚恐大呼,但根本也沒有辦法,隻能紛紛祭起秘術,防護自身。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在顧元清競然敢動手,也沒想過,顧元清的力量競然能跨越古界台的防護殺了自己宗主。

    其餘玲瓏界修士也是瞳孔縮小,剛才炎神宗秦天陽站出身來之後,他們之中某些人也想過跟隨,可這一刻卻隻剩下冷汗,想著剛才若真是出聲,那他們的下場是不是也如秦天陽一般?

    即便說在這的隻是分神,但若是被斬,至少也是重傷。

    顧元清既然能在太古神宗麵前動手,那在玲瓏界之中又會是怎樣?

    顧元清淡漠的轉過頭看向牧天,微笑道:“牧宗主你想說什?”

    “好,很好!顧元清,既然你已入魔道,那便等著受死吧!”牧天神情冰冷,身上氣息鼓蕩,顯然已是極怒,隻是古界台上,有規則防護,他即便動手也傷不了與他同層次的顧元清,就像顧元清未對牧天直接動手一樣,這沒有太大意義。

    顧元清淡然落座,並不理會牧天,而是轉向其他玲瓏界域修士,淡淡說道:“今日我殺他也是給諸位一個警告,我與太古神宗的恩怨,不是你們能插手得了的,也告訴各位一個事實,莫要心存僥幸,若是甘願為太古神宗走狗,太古神宗是護不住你們的!”

    整個古界台上空,寂靜無比。

    古界台下的修士也是噤若寒蟬,麵麵相覷之間,臉色都有些難看。

    在他們看來,顧元清委實是太過猖狂,也知此舉乃是殺雞儆猴,但是,別人有這樣的實力!顧元清和太古神宗之間所描述的事情到底誰真誰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麵對顧元清的威脅,他們又有誰敢於無視?

    也就在這時,古界台中的道火境的試煉之戰,也是落下了帷幕。

    沒有任何意外,顧元清的玄孫顧皓辰力壓一眾年輕天才,摘得魁首。

    顧元清低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今日便這樣吧,十日時間,望諸位同道仔細斟酌,莫要連事情真相都弄不清楚,就做了太古神宗的馬前卒。”

    話語聲落,懸浮台上李程頤、李世安的身影都緩緩隱沒,最後離開的是顧元清,這是為了防止牧天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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