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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業力消散,本已風平浪靜的庭院回歸黑暗,可隨著一道白影閃過衝進骨鈴,又是一陣白光大現,宛如白晝,刺得人雙目劇痛,下意識地閉上眼。

    閬九川本能地要閉眼,可她的餘光卻看到白影入骨鈴後,那骨鈴竟像是長了腿一樣,竟是要逃離道壇上的糯米香爐。

    她渡化的骨鈴是要留作己用,這啥玩意搶占了,竟還想逃?

    虎口奪食,它在找死!

    閬九川足尖一點,手一伸,帝鍾召回,再次擊向骨鈴。

    骨鈴嘶鳴一聲,速度更快,竟向湖邊方向躥去。

    入了湖,就是它的天地了,閬九川也想到這一點,眼神越發冷戾,追了過去,帝鍾治不了它,她還有別的。

    “木魚。”閬九川祭出了小九塔。

    木魚接到了閬九川的意念,摧動著小九塔飛去,看到那圓滾滾的骨鈴像長了萬足似的,向湖邊疾馳滾去。

    小九塔金光一現,墓然變大,咻的一下堵住了那骨鈴的去路,在骨鈴彈起飛入湖中時,將它吞在了塔內骨鈴淒厲的嘶鳴聲猛地一滯。

    閬九川趕到,小九塔重新回到她的手中,而捂著胸口追上來的一策看到小九塔時,眼神一凝。那小塔,有點眼熟啊!

    閬九川扭頭看到他盯著小九塔,淡定地將它收了起來。

    一策哎了一聲:“這塔……”

    閬九川走過他身邊,回到庭院,一策趕緊跟上,問:“那個塔是什法器啊?我瞧著有點眼熟。”“你元氣大損,眼睛瞎了,看錯而已。”

    一策眯了眸子,這話有鬼啊,分明是欲語還休。

    他轉開了話題,道:“剛才骨鈴是怎回事,那白影是啥玩意?”

    閬九川險些被不知名玩意給搶了寶,心情正不爽,道:“還不知道,一會再看。”

    反正它也逃不出小九塔,也正好讓小九塔殺一殺它的銳氣,竟敢覬覦她的東西。

    一策看她神色不善,很識相地沒再觸她黴頭,閉上嘴巴回了庭院。

    此時的庭院真正的恢複了風平浪靜,隻有湖邊吹來的冷風刮動樹梢的聲音,左兗和幾個心腹仆從臉色慘白呆滯地或站或坐的守在白氏身邊。

    他們還沉浸在剛才的道場當中,親身感受到了那些鬼祟陰物的凶險,方知此間為何會有佛道二門。若無修行有道的術師大義驅邪正道,他們一介凡人,如何和這些東西對抗呢?

    眼下縱使已風平浪靜,但他們還是為剛才的鬥法而震撼,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一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距離黎明不遠了,他再看損毀不少的道壇以及狼藉,臉上沒有多大的喜色,反而是沉重和疲憊。

    他忽而心神大鬆,神色萎靡,整個人如一朵花凋謝,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眼競有淚水湧出。他不是什大能,剛才的鬥法,他是真的拚盡了全力,不僅是為了得到公府的潤金,更多是為了向別人證明,茅山派並非沒人了,它沒落了,可它還有弟子,傳承並沒失。

    所以他全力以赴,也確實盡了力,沒給茅山派丟人。

    如今心神放鬆,他就感覺到了靈力枯涸導致神魂疼痛,剛才的那場破咒鬥法,實在是消耗了他巨大的靈力,對他如今的修為來說也是屬於超綱了。

    閬九川看了過來。

    一策觸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下意識地一挺胸,強忍疼痛站了起來,道:“我沒事,這就收個尾。”誰問這個?

    一策卻是深吸了一口氣,暗自調息,來到壇前,整理一下早已歪了的衣冠,重新取了一炷清香點燃,以道家禮儀敬香,拜了下去,嘴喃喃誦語:“焚香以告,稽首送歸,諸真返駕,雲路清虛,再沐天恩,弟子頓首。”

    三拜之後,他把香插在了香爐上,看著青煙嫋嫋而上,直通雲霄,這才露了笑。

    閬九川也取了香,卻沒他那繁瑣,隻是雙手掐了一個三清印,深深地一揖到底,表示對天道的敬畏,對祖師的神威敬謝。

    青煙嫋嫋,一陣清風吹來,徹底將這庭院的最後一絲陰冷的穢氣吹走,取而代之的沉香的繚繞香氣。兩人均是神情一鬆,相視一眼。

    此事大成。

    左兗走了過來,向二人深深地拱手拜下,語氣誠懇又充滿了敬畏:“此番有勞兩位大師。”一策想說點什,剛張口,就噴了一口血出來,噴了左兗一頭一身,然後直挺挺地往後倒去。左兗:“!”

    他眼疾手快地在一策倒在地上時將他一拉,把人拉到自己身上,看向閬九川。

    閬九川蹙眉,上前拿起一策的手腕探脈,道:“沒事,不過是耗損了靈力,導致元氣大傷,世子可讓人熬個參湯喂他喝一些,養一陣子就好了,修道之人,鬥法之後多是如此。”

    左兗連忙叫了管事過來,把一策背到客房去養傷,又看向閬九川,道:“大師你呢?”

    她的臉色也很難看。

    閬九川說道:“亦無大礙,先看看尊夫人。”

    她走過去白氏那邊,雙指探脈,又將靈力引到天眼中內視她的經脈,見本是附在那經脈上的那些惡咒已悉數退散,不再像之前陰寒,便放了心。

    “惡咒已除,餘下的日子就是仔細調養,回頭我給你寫一張調理的方子,再配一副養榮丸的方,每日吃著即可。”閬九川頓了頓又道:“不過之前我已說過,惡咒可除,但她也要付出代價,就是今生無親嗣。”左兗道:“這個我心中有數。”

    閬九川便不再多言,白家老夫人作的最大的孽,是助柳仙種下那妖胎,任由惡道將妖胎帶走再作惡,那些因果業力,她要承,她的後嗣也必然深受其害。

    這就和作善事積陰德可庇佑子孫後代的道理一樣,作惡,自然會連累子孫。

    閬九川會同情白氏,卻不會共情,這都是因果報應罷了。

    左兗讓人把白氏送回主院,眼看天色尚未大亮,便親自送閬九川去客房,途中,恰遇將掣歸來,左兗就聽到那肉團口出駭人言。

    “小九,白家兩老估計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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