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經常被警員扭送的朋友們都知道,這種胳膊被人猝不及防地用蠻力扭到身後,是很痛的。
稍有不慎,甚至會脫臼拉傷。
“警察!老實點!”
一聲暴喝,在刀神耳邊炸裂開來,震得他耳膜生疼。
這突如其來的吼聲,瞬間將他從僥幸中狠狠拽回現實。
刀神下意識地掙紮了幾下,妄圖掙脫鉗住他的雙手,可一切皆是徒勞。
他費力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帶著凶神惡煞的表情的魁梧大漢,緊緊盯著自己。
幹他們這行的,要說從來沒想象過被抓的場景,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然而,人總是難免抱有僥幸心理,刀神也一直覺得自己手段高明,不會是那個倒黴透頂、被逮個正著的家夥。
可當這噩夢般的一幕真切發生在眼前時,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遊戲的脆皮輔助,隻是去插個眼,結果卻照出了五個戰士,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感,瞬間將他淹沒。
在這絕望的情緒下,刀神瞬間泄氣,放棄了任何反抗的念頭,整個人癱軟下來。
不遠處,三個徒弟眼睜睜地看著師傅像條鹹魚一樣,被死死按在地上,頓時嚇得毛骨悚然,亡魂大冒。他們想都沒想,扭頭便像瘋了似的朝小電驢狂奔而去。
然而,經驗豐富的警員們,怎可能會注意不到這三人的異常舉動。
還沒等摸到車把,幾位警員便迅速圍了過來,將他們的退路徹底截斷。
還沒等警員開口詢問,二徒弟便慌了神,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道:“追我們幹嘛啊!我們跟師傅不認識!快讓我們走!”
警員:……
大徒弟:……
三徒弟:……
“媽的,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啊,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大徒弟氣得差點笑出聲來,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本來就已經被抓了現行,還想著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借口。
“煞筆!傻的冒泡!真是個豬隊友!”三徒弟也忍不住怒罵了幾句。
警員們一臉的無語,有時候碰到這種蠢賊,他們都有一種想報警的衝動。
這下倒好,連問都不用多問了,直接帶回去便是。
被老孟等人牢牢壓製著的刀神,看到三個徒弟也被抓了,心中競泛起了一點身為師傅的責任感。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來形容有點誇張,畢竟還沒到那種生死地步,但既然注定要進去吃牢飯,他多少還是希望能在業內留下個好名聲。
說不定等自己出來之後,江湖上還能流傳著他的傳說,讓人提及他時,雖說是個賊,但也是個有擔當的賊。
想到此,刀神努力地挺起胸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有點氣勢。
對著警員認真地說道:“跟他們三個真沒關係,他們都是才接觸這行的新人,壓根兒還沒真正入道呢,手上幹淨得很。”
“有沒有關係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老孟麵無表情地回應道。
“真的,你們看看這三人,騎著這破的電車就來了。但凡他們手頭寬裕點,能打車來,也不至於混成這樣啊。”
刀神無奈地歎了口氣,試圖從生活細節上讓警員相信他的說辭。
那邊被抓的三個徒弟,看著刀神一邊跟警員說著話,一邊還時不時瞅向他們,心頓時慌張得不行。尤其是二徒弟,眼見局勢不妙,指著刀神大聲喊道:“我要立功,我要爭取寬大處理!我這兒有他偷東西的視頻,剛拍的!”
刀神正努力給三人說著好話,試圖減輕他們的罪責呢,冷不丁聽到二徒弟這一嗓子,隻感覺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被氣得差點嘎過去。
什玩意兒啊?!
合著自己收的徒弟,竟然是這幾個狼心狗肺、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才剛被抓,還沒到警局呢,就迫不及待地賣了自己。
見此情形,刀神也不裝了。
徹底撕破臉攤牌道:“我也要立功!我還有一部手機,跟他們三個人有金錢來往,而且手機上麵的聊天記錄,記錄著他們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三個徒弟,確實如刀神所說,是剛入行不久的新人,還沒正兒八經地進行過實戰。
但平日那種順手牽羊的小勾當,可沒少幹。
比如說去超市的時候,偷偷藏個小物件之類的,看似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可日積月累下來,也不算少了。
單個看起來,也許頂多就是批評教育一下,但加在一起,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大徒弟和三徒弟一聽,頓時也急眼了。
二師弟為了自己立功,竟然把師傅都賣了,那跟他們又有什關係?
“我也要立功,師傅上次跟我說,他去年在某商場,趁人不注意拿了人家東西!”
大徒弟搶先開口,想在警方這爭取個好態度。
說完,又猛指著三徒弟道:“還有這家夥,在他們村,把有個老頭養的一隻大公雞給順走了!”三徒弟氣得眼睛都快瞪裂了,手指著大徒弟,大聲罵道:“還好意思說我呢!你自己幹的那些事兒,你心沒點嗶數嗎?你上次還跟我說,你把你們樓下那個人放在門口的正版 AJ給拿走了!”一時間,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彼此瘋狂指責起來。
各種證據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周圍的警員們麵麵相覷,平日為了獲取證據,往往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偵查。
可這次倒好,幾個嫌疑人自個兒就把彼此的罪行全抖摟出來了。
好家夥,要是每次抓人都能像這次這輕鬆,那辦案可就容易多了。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的小陳和小警員也終於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小警員一看到被警員押送著的刀神師徒四人,眼睛瞬間亮了。
他激動地衝著小陳說道:“哈哈哈,姐,我就說有事兒吧!你還瞞著我呢。果然不出我所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