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恐怖的“概念能力”,陸遠不由得絞盡腦汁的考應對方法。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定格了,他壓榨出了全身上下全部的血脈之力,“超思維者”、“並列思維”、“子彈時間”等各種能力一並用出!
概念能力實在過於強橫,更甚至,不知不覺中就會中招。
“舉個例子,如果在一開始,我從蛇人戰士那聽到【神】的名號後,畏縮不敢上前,就連調查都不敢“那【神】在我的心目中就有可能真實化,【魔神】的名號永遠會被壓一頭。”
“我越是被壓上一頭,就越沒有反抗的機會。”
“強者強,弱者弱。”
陸遠想到這一點,簡直瞳孔收縮,驚嚇出一身冷汗。
他居然有可能在沒爆發戰鬥時候輸掉……在過去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再舉個例子,對方一開始自稱為【神】,如果我直接質疑對方的說法,反倒有可能削弱對方。”“但現在已經沒機會了,我已經認知了此事。”
“隻有在不認知的時候,懷疑才是有效的……媽的,這簡直是悖論。”
唯心的極致,居然玩起了“哲學”。
這種“俺尋思之力”,大部分的文明根本就沒辦法抵抗。
認知與不認知的邊界太模糊了,隻有原始人才會啥都不管,直接衝上去蠻幹。
更可怕的是,知道的東西越多,越是會產生由衷的絕望。
可隻要在產生絕望的一那,又有可能觸發概念能力,再也不是【神】的對手一一因為隻有承認敵人強大,才會產生絕望,既然你都承認了我很強,那就很難敵對了。
故而,能與神敵對的,隻有傻子……以及,瘋子!!
“原來如此,為什需要擴大自身的影響力,卻要遮掩貪婪魔神的信息…”
“擴大影響力是為了增加概念抹除的難度。”
“遮掩信息是為了減少暗中風險……八個紀元都解決不……”
這一番頭腦風暴,讓他的心髒狂跳,體溫飆升。
“為什打不過,隻是我不夠強!!不夠貪!!”
陸遠想通了這一點,一顆貪婪之心蠢蠢欲動:“管不了太多了,隻要我在這殺了【神】,哪怕讓【神】流出一滴血,這不敗金身一破,在今後的戰爭中,就會占據上風!”
【神】不能流血。
甚至不能出現血條。
一旦流血,概念層麵的無敵自然就被破除一一【神】,成為了【偽神】!
“啊啊!”
此刻,陸遠已經成長到了自身極限,一個萬米高的巨人出現在戰場中,全身皮膚呈現出鋼鐵的銀白色,如同數十億噸的大山。
【罡風】的能力,被催動到了極限。
紅色風暴纏繞住了整個炎蛇城市,通天貫地,狂風的呼號,甚至能撕裂空間。
大地在開裂,火山從縫隙中滲透而出,濃煙滾滾。
天空中的極光愈發閃亮,從藍色變成了淡綠色,隨即又變得一片紫色。
一個龐大的黑影,成為了盤古大陸上空的背景板。
陸遠能感受到“編織者”的到來,甚至能感受到這家夥投射過來鬼鬼祟祟的目光一一它好像有些好奇,又有些驚恐,隨時都有可能逃跑。
其實說白了,“乾坤世界”的開辟,借助了它生產出了材料“光陰遺蛻”。
故而這古怪的生物,對陸遠抱著迷之好感。
在“乾坤世界”成長的時候,就一直躲在異空間分享氣運。
此刻,它正在吞噬極光。
“不管你是否有智慧,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一份人情,我陸遠記下了。”
另一邊。
陰影【魔】帶著瑟蘭迪斯,風風火火逃到了一座山坳下,紅色的風暴鋪天蓋地襲來。
他們倆根本抵擋不住。
隻能緊急鑽到了一條大裂縫中,然後空間能力緊急避難。
即便逃出了數百公公,還是沒有帶來任何安全,時不時能感受到那令人心驚膽戰的唯心波動,就像海嘯一樣,一浪比一浪更高。
整片大地都被打的炸裂了,什遺跡、城市,統統淪為火紅的岩漿。
“這……這什東西啊!”
“世界末日到來了……”
瑟蘭迪斯看到一個超級巨人站在了城市廢墟,直接把城市打成一團岩漿,忍不住吞吐了分叉的舌尖在炎蛇文明,亂吐舌頭是一種不優雅的行為,可這一次真的無法忍受,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可怕的噩夢。“改價,卡手!”一團雲霧從外邊飄了進來,發出怪誕的語言。
這雲霧不停蠕動,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它光是從那戰鬥的餘波中逃難出來就快要被罡風給吹散了。陰影【魔】連忙打了個招呼,把這個逃難的家夥,放進了自己的陰影空間。
雲霧【魔】鬆了一口氣。
兩個【魔】發出了禁忌而而又怪誕的語言。
他們有一些憂慮,魔門的【玉】能不能打死一個【神】,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不多時,雲霧【魔】還覺得不保險,散播出灰蒙蒙的迷霧,這一層迷霧也同樣有防護能力,然後又拿出虛洛圖,把三人籠罩了進去。
多重防護下,大家才感受到了一絲安全感。
“實在感謝各位,沒有你們倆,我早就死的骨頭都不剩了。”
瑟蘭迪斯盤坐在地上,秉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他現在頗有一種看殯的不嫌殯大的想法。
“我炎蛇之城化為了熔岩地獄,還挺壯觀的。”
“有點想哭,卻又哭不出。死的人不多,隻是財產全沒了,你們說,我們還能重新崛起嗎?”陰影【魔】稍微話癆一點,發出“嘎嘎嘎”的聲音,似乎在安慰他。
瑟蘭迪斯休息了一陣子,稍微緩了一陣陣:“這是……空間道具?什品質的?”
“神話級?!魔門的實力確實強悍,今日真是令人大開眼界!若不是因為這次事件,我還真的無法理解,世界上有這多恐怖的,無法理解的存在。”
他喋喋不休,隻有不停地說話才能緩解心頭的苦悶:“不過也不怪你們,一切都得怪那該死的【魔方】。”
“我們早就應該把那玩意給丟了,什登陸月球,什六級文明……全都隻是一場空,一場夢。”“哢哢哢!”變成骷髏的陰影【魔】還挺講義氣的,又重新穿上了自己的禮服,扭動了幾下身軀。還從禮服中掏出了一塊黏糊糊的琥珀狀物體,遞給瑟蘭迪斯。
“這是……超凡消耗品?好的,謝謝你,現在我們就看戲吧。我還有個疑問,這巨人又是哪來的……是你們魔門的人嗎?剛剛那個石頭人哪去了?”
他的腦海中,各種疑問不斷。
緊接著,突然想起了什:“魔門,等等,你們不會全都是【魔】吧?”
“甲卡卡!”
狂暴的罡風,籠罩城市,無數的白色毛絨被連根掛起。
就連【牛鬼】身上的那些白毛,也一並被驅散。
這被鎮壓的【鬼】,重新解脫後,動了。
被分裂的四肢就像蛇一樣在地麵遊動,想要拚湊起來。
【鬼】是不死的,在這一刻得到了真正的詮釋,它孜孜不倦地執行自己的目標,甚至無視了【魔神】與【神】的戰爭。
它把自己拚湊了起來。
但沒動彈太遠距離,又被狂風給吹散。
如果【鬼】真的擁有理智,在這一刻,或許會茫然,因為它變成了一個衡量戰鬥力的單位一一或許【牛鬼】確實不是【鬼】中強者,但好歹也是個【鬼】啊。
但不管怎樣,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它成功將時間拖延到了第九紀元,第一獵殺者,貪婪魔神的到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陸遠的輸出力度並沒有減少,而且還有愈發增加的趨勢。
自從鍛造出了心髒後,【貪婪魔神】就從未有過真正的生死戰,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再加上頭頂有個“編織者”為自己遮掩因果,陸遠簡直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他自己都估算不出自己究競打了多少拳!
他驚喜地發現,周邊的白毛變少了。
是的,【罡風】的大規模攻擊,讓那飄蕩的柳絮正如同冰雪般消融,即便這消融的速度非常緩慢慢,可哪怕有一點消融的跡象,便意味著勝利曙光的到來。
“【神】,不是不死的!”
“就連【鬼】也絕對不是不死的,隻是常規的手段,很難將它們殺死罷了。”
他忽然心血來潮,向著四麵八方,發出莊嚴肅穆的聲音:“今日,【神】已流血。”
“它日,我能【神】。”
這聲音之宏大,力度之猛烈,就像一個氫彈爆炸的衝擊圓環,朝著四麵八方飛速傳播。
原本以陸遠的能力,其實也就傳播數千公,音波的力度就會耗竭。
但這一次,不知為何,以極快的速度震蕩開來。
在吼出這個聲音後,陸遠突然感受到了一種玄奧的體驗。
這是他對整個世界的宣言。
聽到的人太多,正在形成一種共識。
若是他做不到,這種共識會快速瓦解,變成了空屁,“【神】是無敵的”這一概念將會加深。但如果他讓【神】流出了血,甚至將對方殺死,共識將會變得穩固,【神】的不敗金身,才會真正破除。
概念能力,真是唯心到了某種極致。
陸遠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能力,太聰明了不好,太謹慎了也不好,反倒是魯莽與野蠻,才有一定的挑戰幾率。
一個冥冥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你確實很強,有殺死我的能力】
【可要知道,我僅僅隻是神明的使者。】
這又是概念能力的攻擊,真真假假,難以辨別。
而且,非常尖銳!
倘若陸遠真的勝利了,他殺死的隻不過是一個【神的使者】,真正的【神】依然不敗。
這一概念,就像一顆小小的種子,早晚會生根發芽。
陸遠冷冷一笑:“你說對了,我,神明也,你,螻蟻耳。”
“今日是你的死期!”
他開始燃燒靈魂!
貪婪魔神,本身就有對超能力增幅的功能,但對於少量能力是不起作用的,譬如【工匠才華】【雕文閱讀】,還有就是【罡風】。
他從來都沒有成功增幅過【罡風】。
可這一次,他心中產生了野火燎原般的野心!
他的心髒開始“咚咚”狂跳,萬米的身軀居然再一次膨脹,如同鋼鐵的肌肉,青筋遍布,無比猙獰。在身後更是一個龐大到極限的模糊身影,這身影超過了10萬米,還在瘋狂增長一一陸遠也不知道這究競是什東西,他現在已經是【貪婪魔神】的法相天地狀態,可隨著生命力的大幅度透支,居然出現了法相的法相。
這虛影一拳朝著地麵砸下,與空氣的劇烈摩擦擦出了狂暴閃電!
【你殺不死……】
“轟”的一聲巨響,有滾燙的熱流從手臂上爆開。
他的血液,就像瀑布般從毛孔中滲透而出。
這一拳,超越了極限,就連他的身體都炸裂開了!
翻騰的岩漿如同巨獸的咽喉,暗紅色的光芒在黏稠的熔岩表麵流淌,黑煙裹挾著硫磺的惡臭噴湧而出!那一道刺目的紅光從地表迸發,仿佛太陽在深淵中誕生!
熾烈的猩紅風暴膨脹開來,吞噬了岩漿湖,超高溫將僅剩下的城市瞬間氣化,衝擊波如無形的巨錘砸向周邊的山體。
岩石在億萬度的高溫中崩裂,熔岩被炸成無數燃燒的流星,拋向數千米的高空。
大地在顫抖,整片大地像被巨人撕開,黑紅色的岩漿洪流從裂縫中噴薄而出,與這一拳掀起的蘑菇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末日般的圖景!
陸遠甚至連自己都昏迷了那一分鍾,他下意識地用異空間規避傷害。
等他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沉重得像是壓了兩個星球,根本沒有動彈的力氣。“我贏了嗎?”
“【神】,一定是死了。”
疲憊就像洪水般洶湧而來,他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能力。
感應了一陣子,原先如同柳絮一樣多的白毛,已然消失不見!
“我不信,它還能活著。”他堅定了自己的意誌。
其實這種堅定沒什用處,“概念改寫”,涉及到了客觀世界,也涉及到了主觀認知。
譬如說,太陽東升西落,既是客觀事實,也是眾生的一種基本認知。
【神】很難改寫成“太陽西升東落”,因為那違背了客觀事實,它無法忤逆太陽,改變不了這大的事實。
當然了,【神】可以嚐試著改寫“東”與“西”這兩個方向的概念,但也僅僅隻是玩文字遊戲罷了,把東改成西倒是沒有問題,但太陽出現的方位,還是那個範圍。
所以,打死對方,抑或沒有打死,這不是陸遠一個人說了算的,其中有很多玄學因素,也有客觀因素。“乎……”陸遠是真的累了,他隻想好好睡一覺,可又不敢掉以輕心,隻能強行提著這一口氣。整個城市已經消失了,【九頭巨蛇】的頭顱,還有那魔方,一並被他打碎了。
腳下是一團岩漿湖泊,黑氣繚繞,灼熱到鋼鐵都能融化。
“那九頭巨蛇的頭顱以及魔方,被我打爛了。再也沒辦法知道那是什…”
他感到有些可惜。
“神,一定是死了。”他不停地在心中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