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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

    血戰戰場。

    深淵的天空並非真正的天空,而是無垠、破碎、湧動著扭曲能量的混沌之幕。

    永的黯淡血色與凝重的墨黑交織,仿佛凝固的汙血穹頂,沉重地壓迫著大地。

    這也算得上是血戰戰場的特色了。

    或許是受這永無止境的戰爭拚殺血腥所影響,這的一切仿佛都帶著那一絲血色,就連空氣中所呼吸的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目之所及,大地荒蕪焦裂,幹涸的紫黑色“河流”蜿蜒,那曾是惡魔血液奔湧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刺鼻、鐵鏽的血腥以及一種無處不在、令人心智顫栗的深淵低語呢喃。

    遠方,扭曲的空間裂隙如同撕裂的傷疤,貪婪地吞咽著光線,偶爾有巨大的、非自然的怪異陰影在其中蠕動。

    這便是深淵。

    深淵那幾乎無盡位麵的第1121層戰場的一角,混亂與毀滅的溫床。

    在如此絕境中,一座堡壘宛如頑強的礁石,矗立於洶湧的混沌浪潮邊緣一一血坑堡壘。

    建立不過一兩年光景,這座被血與火洗禮的鋼鐵要塞,已處處銘刻著鏖戰的印記。

    由暗沉金屬與深淵黑岩鑄就的城牆上,布滿了爪痕、撕裂狀的巨大凹坑、被某種腐蝕性攻擊燒灼出的焦黑板塊,以及無數兵刃劈砍疊加的斑駁印記。

    還可以在上麵看見許多的修繕痕跡,仿佛一層又一層的防護外表貼在上麵,為整個防護牆打上了醜陋的補丁。

    別看這樣,正是這樣粗獷的外表才能夠擋下那些該死的惡魔。

    在深淵,曾經守夜人的那種精細煉金防護沒有意義,粗獷實用,簡單易行,才是最好的辦法。這是深淵,混亂與粗暴才是主流。

    一麵牆體上,一道撕裂狀的巨大痕跡尤為醒目,那是神戰餘波留下的傷疤。

    是那個留一手的惡魔所留下來的印記,帶有撕裂的規則,牢牢地印在了這麵牆體上。

    卡納也沒有將這上麵的規則驅散,就這樣留下吧,當做紀念也挺好,反正沒什影響。

    當然啦,這倒不是他的意見。

    而是蕾莉婭覺得這樣的撕裂疤痕還挺好看的,所以就留了下來。

    而且這也不是恥辱,而是榮譽。

    讓那該死的隻知道逃跑的惡魔,好好記住自己的屈辱,以及自己在這的留一手。

    堡壘頂部,一座宏偉的、結構精密的裝置一一鐵花構造體,正穩定地綻放著淡金色的秩序光輝,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巨大穹頂,覆蓋著堡壘的核心區域。

    光芒柔和卻堅韌,是這片焦土上少有的慰藉。

    如果不是現在的血坑堡壘已經被視為這層血戰戰場的眼中釘的話,後續會有大量在深淵當中戰鬥的戰士時不時的來這休息一下,感受感受曾經秩序光芒灑下的溫暖。

    血坑堡壘的存在,讓整個血戰戰場的烈度都不由得上升了幾分。

    不過沒人會責怪血坑堡壘,反倒會讚賞,因為這是好事。

    曾經永無止境的拉扯,才是他們所厭惡的。

    所有會來深淵戰鬥的戰士們,大部分都是想要讓這出現變動出現變化,最好一舉拿下這層深淵。血坑堡壘所帶來的變動就是好事。

    這代表著深淵開始急切了。

    堡壘本身帶著一種粗糙的實用主義氣息,棱角分明,沒有絲毫多餘的裝飾,隻有實用性與剛剛經曆過血戰洗禮的滄桑。

    視線越過城牆,堡壘內部的景象立刻映入眼簾。

    這沒有城市般的喧囂,隻有戰備的肅穆。

    中央的城堡指揮點清晰可見,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堡壘內部堆砌如山的物資,太多了,想不注意都不行。密封的各種彈藥箱壘成高牆。

    捆紮整齊的能量水晶閃爍著微光;成堆的守夜人標準製式護甲等待修複或分發;備用弩炮組件、工程材料、聖光水晶等堆滿了規劃出的空地。

    這隻是能夠隨意堆砌在外麵,不會被環境所影響的物資。

    還有一些稍微有些珍貴的物資是放在地底以及周圍的廠房內的。

    說句炫耀的話。

    整個堡壘幾乎一半的麵積,都拿來存放各種各樣的物資了。

    沒有這些物資,血坑堡壘幾乎難以在這片血地上穩固直立。

    臨時搭建的休息所遍布各處,帳篷和簡易板房整齊排列,疲憊的戰士們在此短暫喘息。

    與長期經營的血戰堡壘不同,這幾乎沒有商業氣息。

    物資配給點前,複仇者們和守夜人戰士井然有序地領取免費的食物、清水和基本補給,無需交易,一切由守夜人的嚴整後勤保障。

    最重要的是,質量不錯,味道美好。

    反正很多其他種族的戰士們就是搞不懂守夜人的一些特製食物,為什就這合適?

    畢竟這是深淵,聚集著星界的各種種族,每個種族的口味可以說是千奇百怪,很難照顧到所有人。但守夜人就是能夠照顧到大部分的人。

    特別是守夜人的製式幹糧餅,這東西已經成了這層深淵戰場上最受歡迎的食物。

    據說連惡魔有時候都會拿來嚐一嚐,並給出了還行的評價。

    可以說是極其逆天。

    這玩意兒也成了血坑堡壘,持續向外販賣的物品。

    就連守夜人內部也不知道,【煉金實驗室】的家夥是怎搞出這種東西的。

    除開這些,在僅有在邊緣區域,零星散落著幾處攤位,由從其他血戰堡壘遠道而來的商人經營,售賣著酒精度更高的飲品、某些奇異的非製式武器配件或家鄉的特色小食一一這些是難得的非必需品奢侈品。深淵嘛,萬族都有。

    也不是每個人都是來複仇的。

    這同樣是整個星界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場。

    記住是整個星界。

    可想而知這的陰暗交易有多的誇張。

    一些重要的黑市交易市場,甚至就處於深淵神明的神國內。

    在這座以戰爭與生存為唯一旋律的要塞中,唯一稱得上“熱鬧”的地方,便是那間被特意保留、甚至特意加固過的酒館。

    它建在一處相對穩固的角落,用厚重的岩石和金屬梁柱撐起。

    門上簡陋的招牌寫著“斷矛角”。

    門內喧聲鼎沸,熱浪裹挾著酒精、汗水和烤肉的氣息撲麵而來。

    光線昏暗,僅靠壁爐和幾盞煉金燈提供照明。

    這的客人清一色是戰士。

    穿著破損鎧甲的複仇者們大笑著講述剛剛擊殺的某個難纏的熔岩魔。

    角落,一個臉上纏著浸血繃帶的守夜人沉默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刀。

    吧台邊,一個斷了手臂的壯漢正用他嶄新的、線條流暢、泛著微光的銀白色金屬手臂穩穩地端著巨大的酒杯,與新結識的同伴碰杯。

    幾個其他堡壘來的商人混在人群,兜售著他們的貨物。

    “聽說了嗎?那群惡魔昨天又試圖繞過堡壘南邊的坳口,被灰牙大隊長帶人用鏈網陷阱給包圓了!”一個滿臉胡茬的複仇者拍著桌子,唾沫橫飛。

    “哼,“撕裂之主’那狗東西跑了,倒是消停了不少,不過誰知道下次來的又是什邪神。”他同伴搖晃著酒杯,語氣帶著劫後餘生的麻木。

    但相比以前他至少會聊些什,而不是死氣沉沉的隻知道殺戮。

    這樣的話,他們這些複仇者遲早也會墮落成他們最仇視的存在。

    “邪神有尊者對付,我們管好地麵上的渣滓就行。”另一個人接話,語氣有種盲目的信賴,“倒是那“鐵花’,每次亮起來,都感覺舒坦不少,深淵那些娘們唧唧的話都小了不少。”他們的話題總離不開眼前這生死一線的戰場。

    在一張靠牆的桌子旁,圍坐著幾名身著守夜人製式軟甲、臉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的戰士。他們的談話雖不算大聲,但字句間透露著更深沉的憂慮,與頻道共享的戰報緊密相關。

    紅胡子的戰士壓低聲音:“剛剛看的內部通傳,環塔之城那邊壓力不小。哈姆頓的防禦牆已經快頂不住了,需要緊急調撥更多的人前往,還需要一些聖光水晶……那些東西現在稀缺得很。”

    聖光水晶,守夜人和聖光教會親密綁定之後所帶來的產物。

    大概可以理解為聖光能量聚集硬化成晶體的存在。

    不是晶體為容器,而是能量聚集成晶體。

    可想而知這些晶體的能量強到什程度。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還不至於這稀缺。

    問題是麵摻雜了一些針對虛空的存在,本身聖光就是強秩序能量,對於一切邪惡的東西,都有著極強的壓製力。

    虛空雖然不能夠歸為純粹的邪惡,但本身也是毀滅的代言詞,也一定程度上被影響。

    再加上麵摻雜的那一絲力量,就將聖光轉化成了能夠對虛空產生壓製的力量存在。

    這東西即便對於守夜人來說,都不是那好製造的。

    至少現階段如此。

    他旁邊一個較為年輕的戰士皺著眉補充:“不止,珊瑚礁方向又短暫失聯了,雖然偵查單位已經投放下去,但遲遲沒有詳細反饋回來,就怕又像上次一樣突然爆發空間裂縫噴出潮汐魔。我們在前線搏命,家要是守不住……”

    一個稍顯年長、臉上有一道淡疤的獨眼守夜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麥酒,歎道:“最要命的是鐵脊山脈那邊。裂穀擴張的速度超出預期,巡夜者大隊卡在裂穀深處了,請求空投支援……

    “但物資調度中心那邊,哈姆頓、蒼翠之森都嗷嗷待哺,阿莉瑞絲審判官下的收縮防禦令,是要放棄不少次要據點了。

    “每次看到戰報地圖上邊緣光點消失,心就像被剜了一塊。”紅胡子戰士揉著眉心:“聽說最近幾年波波特大人一直深居簡出的,據說在醞釀什大計劃……是什秘密武器嗎?”

    他話沒說完,但憂慮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別太擔心,我們的力量完全足夠的,隻是……我們太貪心了,那可是虛空,我們不能認為可以拯救一切。”

    獨眼老兵聲音沉穩下來,說著理性的話。

    “也必須相信環塔之城的選擇。收縮是為了積蓄力量,拯救更多的人。我們在這清除惡魔大軍,就是分擔故鄉的壓力。

    “就像審判官說的,守夜人就是燈塔,哪怕周圍陷入黑暗,我們也是唯一的光。”

    他掃了一眼頻道上閃爍的、那些不停刷新的信息流,“後方在咬牙堅持,我們也不能垮。喝完這杯,準備換崗。”

    酒館的喧囂依舊,但在守夜人沉默的碰杯和擔憂的眼神中,整個深淵戰場的宏大壓力、故鄉烽火告急的沉重責任,都化作了杯中苦澀卻滾燙的烈酒,被他們一飲而盡,然後轉身投入血與火的前線。血坑堡壘,這座傷痕累累的新興要塞,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死死嵌在深淵的血肉之上。

    而守夜人的領袖。

    卡納此時就站在城堡的尖塔上,站在那陽台邊。

    “你不回去看一看嗎?”

    身後的客廳中,阿碧絲翻閱著手中的一些檔案,問道。

    畢競現在整個守夜人的關注力其實都放在了先鋒軍上。

    卡納搖了搖頭。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這隻是先鋒軍一件小事,沒問題的。”

    “看來在深淵當中,有讓大人您更在意的東西。”

    卡瑞娜好奇的問道。

    這話,讓在場的幾人都不由得轉頭看向卡納。

    蕾莉婭踏著馬蹄來到了卡納的身後,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是嗎?”

    卡納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用手將蕾莉婭的腦袋推開。

    “也可以這說吧。”

    “神國計劃?”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呢?”

    “說起來神國計劃進展到哪一步了?畢竟已經過去有一兩年的時間了吧?”

    一直待在深淵當中,已經快要喪失時間概念的蕾莉婭好奇的問道。

    她雖然知道這個計劃,但其實一直沒怎關注過,唯一知道的就是現在他們腦袋上頂著的那個鐵花構造體。

    畢競之前她一個人負責血坑堡壘的時候還挺麻煩的。

    這時候阿碧絲忽然捂嘴笑了笑。

    蕾莉婭轉頭看著她,眼睛一眯,猛的拍了一下腦袋。

    “對呀,你們怎還待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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