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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紀辰略帶得意的詢問,龍裔的瞳孔劇烈收縮。

    它緩緩轉過頭,金黃色的豎瞳中倒映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剛才被戰場上震撼的場麵吸走了注意力,全然忘了身邊這個突然降臨的老朋友。

    與其相關的記憶,在此刻如潮水般湧來。

    他們的初次相遇,是在白妖打造的囚牢,被關押在麵的所有生靈被迫修煉特殊法門,淪為白妖汲取力量的爐鼎。

    那時的紀辰,蜷縮在囚牢最陰暗的角落。

    身體瘦得幾乎脫形,慘白的皮膚下能清晰看見骨骼輪廓,手腕上纏繞著白妖種下的禁製鎖鏈,眼神黯淡,空洞地注視著囚牢外,像是一具活著的傀儡。

    其他新進來的囚徒至少還會掙紮,會通過咆哮等方式表達憤怒。

    但當時的紀辰安靜得像是個死人,似乎已經放棄,接受了自己淪為能量爐鼎的命運。

    當時它被關押的位置,就在紀辰身旁。

    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它的性格。

    即使淪為囚徒,它也從未想過會永遠被禁錮在這座牢籠。

    認為這隻是自己前往怪物世界前的挑戰,將囚籠視為新的戰場,開始構思破局方案。

    僅憑個人力量,顯然難以突破白妖設下的重重封鎖。

    所以它想到了團隊囚牢的其他囚犯。

    和它關押在一起的紀辰,就成為了它首選的目標。

    但當時的紀辰意誌消沉,早已放棄了生還的希望,認為自己注定無法脫離囚牢,這輩子都隻能淪為白妖獲取力量的養分。

    所以它需要激勵紀辰燃起鬥誌,給予它活下去的希望。

    於是,某一天,它主動向紀辰詢問:

    “喂,你知道戰士和畜生的區別嗎?”

    當時的紀辰眼神迷茫地朝它看來,隨後疑惑地搖了搖頭。

    它的回答是:

    “畜生被拴住就會認命,而戰士會思考什時候能咬斷敵人的喉嚨。”

    當時紀辰聽完他的回答,隻是緩緩低下頭,繼續保持沉默,不願再有回應。

    但它沒有放棄,用行動向紀辰證明自己的決心。

    它開始主動對抗守衛,哪怕因此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它要讓紀辰看到,哪怕身處絕境,也絕不低頭的意誌。

    期間,也在紀辰麵前提起外麵的世界。

    例如自己所在世界的山川湖海,那些燃燒著自由意誌的戰場,那些仍在抗爭的生靈。

    這些故事有它曾征服的險境,也有並肩作戰的戰友。

    終於,在一次抽取養分的夜晚過後,紀辰主動朝它詢問道:

    “為什非要反抗,明明毫無勝算?”

    那一刻,它知道一顆關於抗爭的種子已經在紀辰的心底紮根。

    它笑著告訴紀辰:

    “既然痛苦無法避免,與其在枷鎖中腐爛,不如在烈焰中燃燒一瞬,以最精彩的方式死去也不錯。”後來聽紀辰說,這句話就像是一柄尖刀,剖開了它心底最深處的怯懦。

    也是在那一刻,他做出了加入反抗的行動。

    在這之後,他們收斂鋒芒,蟄伏於囚籠,不斷擴大反抗白妖聯盟的規模。

    它親自教導許多來自泥沼世界的生靈,如何通過呼吸的方式強化體魄,如何遏製白妖教授的爐鼎法門對體內生機的抽取。

    在漫長的蟄伏之後,它們終於等到了掙脫困境的機會。

    提前摸清守衛更換時間點的它們發起衝鋒。

    那一夜,血與火在黑暗中炸裂。

    鎖鏈被掙斷,囚籠被踏碎,曾經被當作爐鼎的囚徒跟隨它怒吼著衝出,如決堤的洪流席卷一切。它噴吐的龍息化作焚天烈焰,一座座白妖哨塔在火中崩塌,照亮了逃亡者的前路。

    逃出生天後,它們如魚入海,在白妖統治的陰影下瘋狂生長。

    它教導反抗軍的戰士如何錘煉體魄,讓那些曾被壓彎的脊梁重新挺直,讓麻木的眼神燃起戰意。曾經的奴隸此後不再佝僂,通過修煉將肌肉與骨骼鍛造成鋼鐵,呼吸間便能引動天地靈氣。反抗軍的崛起,此後猶如一場席卷天地的風暴。

    它們突襲白妖族的礦脈,奪取珍稀的靈材,鍛造出足以斬斷枷鎖的兵刃。

    它們不斷攻陷囚牢,解放更多的奴隸,讓隊伍如滾雪般壯大。

    每一次突襲,每一次血戰,都會讓反抗的火焰燒得更旺。

    而當年那個蜷縮在囚籠,曾滿眼絕望的少年,在此期間蛻變成了一名真正的戰士。

    他學會了以念力操控萬物,如何將精神力變得如刀鋒般銳利。

    學會了戰術推演,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洞悉敵軍的破綻。

    還更懂得了如何將有限的資源化作最致命的武器,讓每一分力量都發揮到極致。

    他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囚徒,化身為反抗軍的利刃,更是它眼最可靠的兄弟。

    在血與火的戰場上,他們背靠背廝殺,龍息與念力交織成死亡羅網。

    在絕境突圍時,他們默契如一體,一個眼神便能讀懂彼此的戰術。

    它清楚記得,那次被白妖精銳圍困在斷魂穀,是紀辰以精神念力硬生生撐起崩塌的山崖,為全軍爭取了撤退的通道。

    而紀辰力竭墜入毒沼時,是它燃燒生命之火用龍軀為他擋下漫天能量雨,帶著它成功撤離。這段友誼在漫長的抗爭歲月中加深。

    曾在篝火旁分享最後一塊幹糧,在勝利後對著星空放聲大笑,也在戰友的葬禮上沉默碰拳。那些一起跨過的艱難險阻、生死一線的瞬間,將兄弟感情淬煉成了比血脈更深的羈絆。

    而這條“抗爭征途”的終點,它們完成了當年在囚牢的誓言,徹底推翻了白妖王朝。

    將曾經高高在上的白妖族,碾碎成曆史。

    這時候,他們已經登上了白妖世界的權力之巔。

    但它卻對接替白妖族統治這個小世界毫無興趣,選擇與紀辰告別,準備回歸族群,續上當年未完成的攀登之路。

    而紀辰,也選擇回到故鄉世界,讓燃盡生機的殘軀落葉歸根。

    這段感情,龍裔從未忘記。

    身處怪物世界,他偶爾也會想起那張滿頭白發的蒼老麵容。

    那是曾與他並肩作戰,一起跨越生死的好兄弟。

    回憶如風,時而輕柔地拂過心間。

    但它從未想過再去看一眼紀辰。

    它認為,有些羈絆就該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

    紀辰選擇在故鄉安眠,而它的征途仍在繼續。

    與其打破這份圓滿的別離,不如讓好兄弟永遠活在記憶中,依舊是當年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模樣。懷念可以珍藏,卻不能成為束縛雙翼的鎖鏈。

    這才是對那段崢嶸歲月最好的致敬。

    龍裔封存在心底的記憶在此刻劇烈翻湧,此時看到突然出現的紀辰,眼中難掩震驚。

    許多疑惑在此刻得到解答。

    它忽然意識到,戰場上從天而降的援軍,正是來自這位老朋友。

    顯然是這位老朋友知曉此刻它正陷入絕境,率領神秘軍團前來助戰。

    但新的疑惑隨之在腦海中不斷湧現。

    它仔細打量著滿臉笑容的紀辰,他的頭發確實如記憶中那般蒼白,卻又與記憶相比有著諸多不同。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種蒼白與當時生機透支後表現完全不同,像是被某種力量浸染,散發著微光,隻是一種裝飾。

    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紀辰的麵容明顯年輕了許多,皮膚緊致,眼角的細紋也已消失不見。眼中的疲憊與暮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令它感到陌生的自信。

    但它記得很清楚,當年分別時,紀辰的生命之火已如同風中殘燭,它也曾嚐試過各種辦法救治,卻都沒法遏製紀辰的生命走向衰敗。

    當年紀辰曾表示,願意與它前往超級世界。

    它選擇拒絕,因為紀辰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根本無法在怪物世界立足。

    但現在。

    站在它麵前的紀辰,氣息沉穩,身上散逸的生命波動透著盎然生機。

    它不理解,紀辰到底是經曆了什。

    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還有,他為何會出現在怪物世界?

    分別前,它搭建在白妖城的傳送陣,預設了紀辰故鄉世界的空間坐標。

    它預想中,紀辰早已回到故鄉世界,落葉歸根。

    相處了200多年,它們互相傾訴過自己的曾經,所以它對紀辰的背景非常了解。

    可以明確的是,紀辰降臨異世界前本是一個泥沼世界的生靈。

    那個世界沒有靈氣,更沒有靈性材料,技術的發展受限於材料學的上限,不存在任何超凡力量。所以,紀辰的未來,本該是長眠故土。

    還有,為什紀辰和怪物世界的勢力有聯係,這支神秘軍團又為何會受到紀辰的調動。

    甚至不顧損兵折將,也要參與這場支援戰爭?

    最後,紀辰是如何知曉它正遭遇困境……。

    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湧上心頭,龍裔徹底迷糊了。

    這些問題它根本想不明白,也找不到解題的方向。

    “紀辰?!“

    它的聲音嘶啞,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不是應該死了嗎?”紀辰咧嘴笑道。

    裝逼於故友麵前的快樂,他終於是體驗到了。

    此刻看到龍裔眼中的震驚,隻覺得無比爽快。

    “你到底經曆了什?”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們先解決戰鬥,再聊具體情況……好戲才剛開始。”

    說著,紀辰的目光掃向戰場前方。

    龍裔聽聞,壓下心中的翻湧的情緒,目光跟著回到戰場。

    戰陣法相與暗影巨手之間的碰撞正在激烈展開,法相的每一次出手都能撕碎成片暗影,但暗影巨手總能從虛無中汲取新的力量,傷口處蠕動著無數細小的暗影觸須,快速恢複如初。

    就在這時,大地震顫。

    一道龐大的漆黑色虛影從噬滅族陣營深處緩緩升起。

    這尊純粹暗影能量凝聚而成的巨人,高逾數百米的身軀沒有實體感,隨著這具軀體的生成,恐怖的威壓席卷大地。

    當腦袋成型時,兩團跳動的暗影鬼火從它的眼窩中燃起。

    火舌吞吐間,周圍的光線都被絞成扭曲的絲線。

    暗影交織勾勒,凝結出覆蓋著倒刺的骨骼鎧甲,心口位置三顆跳動的暗紅色心髒置於體外,每一次搏動,天地間的光線便會暗淡一分。

    “噬滅法王……。”

    龍裔的牙縫擠出這四個字,金色豎瞳驟然收縮。

    援軍所展現的力量,顯然讓這個躲藏在幕後的掌控者坐不住了,選擇在這時親自出手。

    虛影完全顯形的那,恐怖威壓如天幕般罩下。

    戰場邊緣的龍翼族戰士紛紛被壓彎了腰,骨骼被無形力量壓得“咯吱”作響。

    龍裔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鱗片根根豎起。

    它覺得自己不能讓紀辰帶來的援軍獨自麵對這種恐怖存在,這時候,它理應參戰。

    就在它蓄力準備出動之際,一隻手輕輕按在了它的肩膀上。

    “稍安勿動。”紀辰的聲音十分平靜。

    “他們正在死戰,我豈能坐視援軍獨自麵對強敵?”

    紀辰的嘴角微微揚起,目視戰場:

    “死戰?老裔你顯然誤會,這隻是他們的遊戲罷了,至於戰死者……其實他們根本不在乎,遊戲才剛開始呢。”

    就在這時,大地震顫加劇。

    龍裔猛地扭頭看向戰場,隻見玩家大軍主力戰團的中心,一道身影浮空而起。

    這道身影,正是神王。

    他在這時舉起右手,頭頂升起一枚戰陣令牌。

    花費2500萬祭力購買,可容納10000-9999名玩家的萬人級別的戰陣“無間閻尊”啟動。“兄弟們,我來組成頭部,你們各自就位。”

    伴隨神王在戰團頻道的呼聲。

    那間,戰場上空的雲層被無形力量撕開,億萬道瑩白靈紋從令牌湧出,如星河流轉般以神王為中心交織成巨大的陣圖框架。

    無數靈紋快速遊走、組合,最終凝結成籠罩大地的複雜紋路,邊緣處驟然點燃金紅色火焰,仿佛將整個天空都化作了淬煉神兵的熔爐。

    頓時,浴血奮戰中的玩家軍團動了。

    其中三個已經構成的戰陣崩潰瓦解,戰陣中的身影飛速奔向神王構成的萬人級戰陣。

    按照早期排練過無數次的方式,站在發光的節點位置。

    隨著越來越多的玩家歸位,神王頭頂的令牌爆發璀璨光芒。

    不多時,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身影已就位。

    其中部分玩家已經在剛才的戰鬥中戰死,由其他分團的替補頂上位置。

    他們體內的脊柱在這時同時點亮,與空中的靈紋陣圖產生共鳴。

    源源不斷的命魂之力從體內迸發,給這這道玩家陣注入了“鮮活血液”。

    頓時整座戰陣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起!”

    神王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陣圖中央的靈紋猛地向內收縮,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玩家的氣息在這一刻完美融合,黑色流光衝天而出,在空中交織勾勒,最終化作一尊頂天立地的魔神虛影。

    虛影頭戴戰盔,麵覆猙獰麵具。

    露出的雙目燃燒著比太陽更熾烈的光芒,身披的戰甲由23829個承傷玩家鑲嵌的石像鬼命魂凝結而成。背後這時光華流轉,凝聚成一輪金輪,上麵鑲嵌著十二柄造型各異的能量武器,僅是懸在那,就讓席卷而來的暗影能量如同退潮般消散。

    戰陣的屬性排列方式,靈感來老兵團的團長黎鐵。

    將每一種“戰陣屬性”構成了一柄戰爭武器。

    閻尊虛影在這時緩緩抬手,五指張開瞬間,整座戰場的靈氣都被瞬間抽空。

    那些原本肆虐的暗影觸須在靈氣真空寸寸斷裂,連噬滅法王凝聚的暗影巨手都出現了明顯的凝滯。當閻尊虛影握住拳頭,一道橫貫天地的金芒從體表驟然亮起,所過之處,無論是暗影、哀嚎還是恐懼,都被碾成了最純粹的能量粒子,又被食氣抽取轉化為閻尊的力量。

    龍裔看著那尊比暗影巨人還要高出半截的閻尊虛影,渾身戰栗。

    感受著其中由無數意誌疊加而成的霸道力量,突然明白了紀辰口中“遊戲”的含義。

    它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戰陣。

    這顯然不是單純的力量堆砌,而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意誌的完美共鳴具象化。

    戰陣虛影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動著整片天地在脈動。

    “這……這是何等力量?”龍裔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沙啞。

    吼!

    噬滅法王的暗影巨人之軀這時發出震天咆哮。

    體表的三顆暗紅心髒劇烈跳動,噴湧出滔天黑潮,無數暗影觸手從黑潮中暴起,每一根都纏繞著腐蝕萬物的死亡之力,朝著閻尊法相絞殺而去。

    閻尊麵具下的雙眸金焰暴漲。

    抬手間,背後由38238個力蠻斧構成的金色巨斧落入手中。

    麵對迎麵而來暗影洪流,閻尊虛影掄起巨斧橫掃,金色斧芒如長河傾瀉,噬滅法王倉促間凝聚的暗影鎧甲瞬間被劈出三道深溝,嵌在體表的骨刺盡皆化作童粉。

    心口的三顆心髒同時劇烈搏動,黑霧如噴泉般湧出填補傷口,可還未等愈合,閻尊已棄斧換槍。第二柄是斷魂槍,槍尖纏繞著幽藍光芒。

    閻尊法相手腕翻轉,長槍如巨龍撞擊般竄出,瞬間轟碎暗影中激射而出的無數暗影巨蛇。

    恐怖的精神力衝擊讓噬滅法王發出淒厲哀嚎。

    暗影構成的軀體瞬間被規則級的精神衝擊腐蝕出無數孔洞,滋滋作響中冒出青煙。

    就在這時,閻尊的第三件武器已至。

    手中的斷魂槍自動懸於背後。

    落入手中的是兩柄短刃,刃身流轉著吞噬光線的暗物質。

    法相身形驟縮,移動速度陡然加快,如同鬼魅般繞到噬滅法王身後,短刃交叉斬落那,撕裂出空間裂隙。

    法王腰間的暗影能量被生生剜下一大塊,露出麵蠕動的無數細小觸須,那些觸須剛要重組,便被短刃散發的能量絞成了虛無。

    戰陣中的玩家們同時嘶吼,脊柱上的星脈之柱愈發熾烈。

    閻尊法相背後的武器輪盤緩緩轉動,第四武器鎖鏈、第五武器重劍、第六武器骨刺……每切換一種武器,法相的氣息便隨之改變。

    持劍時如狂風般迅疾,劍影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羅網。

    握矛時如磐石般沉穩,封靈特性能夠在瞬間釘住噬滅法王體內流動的暗影之力。

    規則效力下,噬滅法王連運轉能量都困難。

    這是噬滅法王眼的戰爭,但在神王,乃至其他玩家眼中是一場外出的遊戲。

    更多是在測試戰陣法相的威力。

    戰陣在帝塚山脈戰場基本不會上。

    因為三方都有各自底牌。

    地念惡霸擁有可以貫注黑潮之力快速成長的痛苦之潮統帥,規則級兵種:魔種。

    根本無懼戰陣法相的挑戰。

    真要全力以赴,極致的痛苦襲來,99999倍的痛苦加持,簡直就是折磨中的折磨。

    戰鬥蟲族這邊,也有“蟲君母體”作為戰爭大殺器使用。

    三方各自默契,能不玩大殺器就不玩。

    玩家安心刷祭力、蟲族安心收集進化數據、地念惡霸消耗的黑潮能量能省則省,另外兩家畜生不使用大殺器它自然不會用。

    不然心疼的還得是自己。

    但對外戰爭上,玩家手的戰陣法相便是最強殺招。

    參戰玩家徹底爽了。

    自家不讓開,外麵爽開,不存在任何製裁力量。

    此時噬滅法王再次發出咆哮,恐怖的暗影之力湧動,化作洪流驟然傾瀉而下。

    閻尊法相抬手一揮,背後纏繞奔雷之力的巨刃落地手中。

    刀身出鞘那,九天之上驟然劈落萬千劫雷,全部匯聚於刃鋒。

    一刀斬落。

    轟!

    暗影潮汐被雷霆生生劈開。

    雷光所過之處,黑霧蒸發,觸手崩解。

    噬滅法王的右臂齊肩斷裂,斷麵處跳動著無法熄滅的雷火。

    但下一刻,暗影巨人胸口的第三顆心髒突然爆裂,噴湧出的黑血瞬間再生出十條更為粗壯的臂膀,每條手臂都持著不同的陰影兵器,從四麵八方轟向閻尊法相。

    這時閻尊法相手中的雷刀突然崩散,化作雷電激射至背後,重新恢複成雷刀形態,隨後閻尊法相轉而握住一杆通體漆黑的方天畫戟。

    戟尖點地的瞬間,方圓百的大地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所有襲來的暗影臂膀動作驟然遲緩。

    遲鈍特性激活。

    轟!

    下一秒,戟杆橫掃,噬滅法王用暗影能量生成的頭顱炸裂,發出痛苦嘶吼。

    剩餘兩顆心髒瘋狂泵動,試圖再生軀體。

    遠處的龍裔看得清楚,每當閻尊虛影切換武器,整個戰陣的能量運行方式就會徹底改變。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玩家在虛影內,如同精密儀器的齒輪,可以在瞬間完成戰術重構。

    此戰,噬滅法王徹底陷入了被動。

    閻尊的每種武器都附帶著規則力量,噬滅法王隻能瘋狂搏動象征著能量核心的心髒。

    讓黑霧如潮水般覆蓋全身,每一次被擊碎都像蛻皮般從黑霧中鑽出新的軀體,但新軀體上的裂痕卻一次比一次密集。

    即使有著強大的恢複能力,它仍不是九萬多名玩家構成的戰陣法相對手。

    就在第三顆心髒被閻尊手的骨矛洞穿時,噬滅法王突然發出一聲尖嘯。

    嘯聲裹挾著濃鬱暗影能量,後方的噬滅戰士聞聲突然停滯動作,軀體表麵的暗影劇烈沸騰。隨後它們的軀體就像是融化的瀝青般癱軟在地,化作一道道黑色溪流,順著溝壑與裂縫,朝著噬滅法王方向匯聚。

    “它在獻祭族群!”龍裔低喝道。

    “不用擔心,他們比你更了解這家夥在做什。”知曉自家兄弟擁有解析能力的紀辰淡定道。此時,戰場中心。

    噬滅法王被一矛擊退的同時,軀體扭曲膨脹,匯入體內的暗影溪流在它體表凝結成嶙峋的骨刺,部分化作新的心髒,在原本的傷口處瘋狂跳動,這次心髒數量多達12顆。

    頭顱在扭曲中,最終凝成一張布滿複眼的巨臉。

    閻尊法相根本不給噬滅法王消化族群能量的機會。

    骨矛抽離那,已棄矛換斧,背後輪盤轉出一柄通體燃燒著金焰的金色戰斧。

    斬!

    閻尊法相發出的咆哮,好似無數玩家同時發出。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命魂之力順著靈紋湧入金色戰斧。

    金焰驟然暴漲,斧芒未落,噬滅法王腳下的大地已被灼出環形焦痕,那些剛凝成的骨刺在高溫下提前崩解,化作刺鼻的黑煙。

    法王嘶吼著揮動巨臂格擋,布滿複眼的頭顱上,數十隻眼球同時射出暗影射線。

    但在戰斧落下瞬間,所有射線都被金焰蒸發,巨臂與戰斧碰撞的那,如冰塊遇火般消融。砰!

    噬滅法王龐大的身軀被狂暴颶風壓得踉蹌後退,胸口剛生成的十二顆心髒有半數直接炸成血霧。它剛想引動剩餘暗影重組軀體,閻尊法相已欺身而上,空置的左手成拳,拳麵凝聚著玩家釋放的特性力量構成的戰陣屬性技能“大滅”壓縮而成的靈陣。

    隨後由食氣構成的戰陣屬性激活,化作推動閻尊法相的力量,瞬間這方天地的能量再度被抽空。拳頭帶著窒息壓迫感砸下。

    拳風先至,噬滅法王周身的暗影能量向內塌陷,攝取族群能量中生成的骨鎧寸寸龜裂,複眼巨臉上的眼球紛紛爆碎,流出暗影黑霧。

    轟!

    拳印正中法王心口,整座戰場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下一瞬,恐怖的衝擊波以拳印為中心擴散,瞬間席卷擴散。

    狂暴的衝擊力就連龍裔和紀辰也忍不住接連後退,視線被風沙遮蔽,大地持續震顫。

    當煙塵散去,戰場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焦土隕石坑。

    噬滅法王的軀體像被揉皺的紙團般凹陷下去,11顆心髒熄滅爆裂,隻剩最後1顆在暗影能量的保護下苟延殘喘。

    但閻尊法相的攻勢仍未停歇。

    它收回拳頭,背後懸浮的武器金輪自動旋轉,右手順勢握住一柄巨鐮,鐮刃劃過虛空時帶起刺耳的空間撕裂聲。

    這一次,它沒有直接攻擊法王軀體,而是對著其腳下的陰影本源揮出。

    鐮刃所過之處,支撐噬滅法王接續力量的暗影能量靈脈如被收割的麥稈般斷裂,連帶著地麵下潛藏的噬滅族暗中埋伏的能量運輸兵種“噬滅地脈”也被攔腰斬斷。

    麵對地念惡霸,聯合戰團的玩家就像是打卡上班,娛樂為主。

    但麵對外敵,他們選擇重拳出擊,展現出玩家族的極致狂暴一麵。

    在閻尊法相麵前毫無抵抗之力的噬滅法王發出絕望尖嘯,由無數暗影凝聚的巨人之軀突然炸裂。黑霧裹挾著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衝天而起。

    此時的噬滅法王,再也沒有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意誌。

    選擇放棄暗影之軀,顯露本體化作一道扭曲的暗影流光,試圖撕裂雲層逃離。

    “想跑?”閻尊法相口中發出重疊的怒喝。

    猛地抬起頭,背後的武器金輪驟然停止運轉,十二柄武器同時震顫。

    它鬆開手中巨鐮,任由其化作流光回歸背後武器金輪。

    閻尊法相左手虛空一握,金輪中央突然射出一道赤紅色流光,落入手中化作一張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散失長弓。

    弓臂如凝固的岩漿構成,弓身雕刻的符文似虛幻火焰般環繞跳動,讓火焰愈發熾烈。

    “兄弟們,有血燃的全部丟過來。”

    神王的咆哮在地區頻道響起。

    頓時,其他兩個戰團的指揮也都紛紛咆哮出聲。

    血色流光如雨點般擊中閻尊法相。

    閻尊法相體表驟然燃起血色火焰,體內翻湧的能量沸騰、狂暴。

    整片戰場的溫度陡然攀升。

    閻尊法相的右手在這時緩緩搭上弓弦,背後的十二柄武器齊齊崩解,化作十二道不同顏色的規則特性能量,如遊龍般纏繞向弓弦。

    力蠻斧(力量)、破碎刀(穿透)、離魂槍(精神衝擊)、奔雷(毀滅)、黑甲蛇(猛毒)……所有規則特性在弓弦上交織,最終凝成一支通體流轉著七彩光芒的箭矢、

    箭尖凝聚的能量讓周圍的空間都泛起細微的裂隙褶皺。

    逃至天際的黑虹似乎感應到危機,瘋狂扭曲變向,試圖躲避這一擊攻勢。

    但閻尊法相卻未急著出手,緩緩給噬滅法王打上一個“標記”特性。

    “結束。”

    嗖!

    箭矢離弦的那,時間仿佛靜止。

    觀戰的龍裔和殘餘的龍翼族成員全身鱗片全部倒豎,身軀顫抖,這是來自靈魂層麵的戰栗,根本不受自己控製。

    它們的視線瞬間被七彩光芒籠罩。

    眼中的七彩箭芒貫穿天幕,所過之處雲層蒸發,留下一道真空軌跡。

    再是極致的暗,無論如何躲閃,在標記特性加持下,七彩箭芒精準命中逃竄的黑虹。

    瞬間,光芒向內坍縮,形成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

    沒有爆炸,沒有慘叫,噬滅法王存在的痕跡被徹底抹除,連一絲塵埃都沒能留下。

    閻尊法相在這時鬆開長弓,背後武器金輪再次旋轉,隨後將手按在耳邊,好似在傾聽什。下一秒,挑戰者提示伴隨震動這方世界的爆鳴響起。

    龍翼族眼,近乎不可力敵的噬滅法王在怪物世界的征程就此落幕,化為了玩家的祭力與進化點。全程看完整場戰役的的龍裔,此刻喉嚨發緊。

    它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身旁的紀辰:

    “你小子……到底經曆了什?”

    麵對詢問,從不輕易展露情緒的紀辰,毫不遮掩心中的得意:

    “老裔,在白妖世界你是主角,但在這個世界……。”說著,紀辰的手指指了下自己的鼻子,隨後指向戰場上的玩家軍團:

    “我們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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