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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作弊!”

    “說明作弊原理……。”

    第四輪博弈的結果塵埃落定。

    幽哀壓抑著怒火,死死攥著掌心的卡牌,上麵的紋路被它逐漸升溫能量之軀燙出焦痕。

    又是這般。

    還未正式開啟遊戲對弈,對方就已經提前知曉它修改了哪一部分規則效力,以“說明作弊原理”的方式贏得勝利。

    這令幽哀的心態徹底炸了。

    它站起身,死死盯著命喉,晶石般璀璨的眼眸翻湧著憤怒。

    它絕不相信對方能看穿“遊戲空間”的規則邏輯。

    規則自成體係,別說是對方這樣的凡塵生靈,即便是那些自詡神明的家夥,想要勘破也不容易。對方一定是使用了一種類似“讀心術”的能力。

    在它生起想法的瞬間,提前洞察了它的動機,而不是在它將想法輸入至遊戲空間後,從遊戲空間運轉的規則邏輯中尋得的答案。

    可即便如此,對方的行為仍令它無比憤怒。

    出生至今,它從未遇到過這般難纏的對手。

    幽哀帶著寒意的聲音,以精神交流的方式在命喉的腦海中響起。

    “你到底用了什卑劣手段?”

    麵對詢問,命喉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淡定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幽哀,銀色瞳孔浮現一抹嘲諷之色:“卑劣?你可真會說話,開掛還有理了是吧,趕緊下一把。”

    幽哀聽聞,帶著怒氣緩緩坐下。

    遊戲已經開啟,現在的它根本奈何不了對方,提前擊殺參賽者結束遊戲,將受到遊戲空間的反噬。揮手間,它散去賭桌上的卡牌,隨後呈上獎品。

    命喉毫不猶豫地收入空間行囊。

    看著對方好似要吃人般的眼神,命喉覺得這輩子從未像現在這般暢快過。

    這就是身為玩家的底氣。

    無限試錯的權利,打破規則限製的資本,可以用最張揚的方式撕碎所有既定框架。

    管你有什規則加持,哪怕是神境強者又如何?

    我想罵就罵,想甩臉色就甩臉色,誰也別想拿規矩框住老子。

    有高維神明撐腰,死了能複活,輸了能重來。

    這無限的容錯率,就是玩家最橫的資本。

    這也是他“上輩子”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過去身為半神,行走世間雖比普通生靈多了幾分底氣,卻仍活在求生的枷鎖。

    一次決策失誤,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死亡深淵。

    但現在他是玩家,徹底告別了曾經如履薄冰的日子。

    可以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可以憑著指引哥、命魂庫等,陣營賦予的能力,輕鬆將幽律議會成員眼的“必然”打破。

    這種快樂,比贏下十場命運博弈都要來得滾燙。

    看著幽哀憋屈的模樣,命喉在心痛快地笑出了聲。

    爽,太爽了!

    作弊的快樂,打破規則的快樂,身為玩家的快樂。

    這些加起來,簡直比他年幼時幻想過的未來,還要酣暢千萬倍。

    年少時最大膽的幻想,還是有著環境帶來的局限性。

    而現在成為玩家後獲得的肆意妄為,才是真正掙脫了所有枷鎖的狂放。

    這種快樂,就像一場遲來的暴雨,把過去所有循規蹈矩的日子都衝刷得幹幹淨淨。

    是年少時對著命運族探索怪物世界勾勒的局部地圖,幻想千萬次,也想象不到的痛快。

    他覺得哪怕是初入遊戲的萌新,也要比曾經的半神境更痛快,更自由。

    “還在磨蹭什?”煞風環繞命喉周身,他的眼底倒映著幽哀壓抑怒火的姿態,隻覺得可笑。“拖時間解決不了問題,趕緊開始下一把?”

    這句話像尖刀捅進幽哀最脆弱的自尊,它猛地抬頭,惡狠狠盯著命喉。

    隨後抬手一按,頓時賭桌上浮現一張畫卷。

    光影驟然流轉,一張立體沙盤地圖從畫卷中浮現。

    青灰色的山脈如臥龍般橫亙中央,主峰頂端覆著皚皚白雪,山腳下纏繞著淡藍色的河流,河水沿著峽穀蜿蜒流淌,在平原處匯成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湖泊周圍散落著星點般的村落,嫋嫋炊煙以能量光影的形式緩緩升起,連田野的作物都清晰可見。金紋路勾勒的麥田,正隨著沙盤的能量流動搖曳。

    地圖邊緣泛起紫色霧靄,麵隱約可見蠕動的黑影。

    沙盤的兩端,命喉與幽哀跟前各懸浮著一座石台,左側是一疊卡牌。

    幽哀冰冷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這一局,我們各憑本事。”

    隨著幽哀的話音落下,命喉的腦海中緊跟著浮現這一輪遊戲的具體信息。

    玩法與之前的模式相比,變得更加複雜。

    主要以模擬戰爭的形式展開對弈,每回合雙方都能從卡牌堆中抽取五張。

    卡牌的類型分為:戰鬥兵種(1-10星)、自然天災、工程建築、事件卡、陷阱卡等,共計28種卡牌類型。

    每回合雙方都有1000點行動力,每一種卡牌的使用都會消耗行動力。

    其中自然天災類型的卡牌,每回合隻能使用一次。

    效果是可以改變自然地形,或是在局部地區造成無視敵我的傷害。

    比如天災洪水能衝垮橋梁,沙暴會遮蔽視野,隕石能直接摧毀覆蓋範圍內的一切事物。

    其次,地圖上存在大量資源節點,可以用來升級兵種,提高工程建築的等級,還可以用來解鎖科技,比如消耗10000資源點,可以提升科技讓每回合多抽一張卡牌。

    而每個資源點都存在野怪守護,需要雙方合理使用兵種進行占領。

    具體玩法是,抽卡之後,雙方需在本回合內決定將哪些兵種安置在地圖的空置區域,安置位置需避開對方已占據的資源點與功能建築所在範圍,如果己方兵種所在位置與敵方兵種相鄰,下一回合便會自動觸發交戰,綜合兵力值高的一方獲勝。

    敗方兵種卡牌直接作廢,勝方的兵種則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但可以通過功能建築進行恢複。攻占資源點的規則也頗為明了,隻要將己方兵種安置在資源點附近即可,如果該區域內無野怪,或是敵方兵種駐守,便能在回合結束時收獲對應的資源。

    獲勝的條件是,率領己方兵種大軍,攻下對方的營地水晶。

    了解遊戲設定後,命喉向指引詢問了這一輪博弈中,幽哀使用的作弊原理是什。

    但得到的回答卻是,幽哀這一輪並未進行任何作弊。

    意識到幽哀已經徹底放棄了作弊獲勝的念頭,命喉倒是無比淡定。

    他果斷開啟了第五星脈槽的腦超頻特性。

    頓時,戰爭沙盤在他的眼中驟然慢了下來。

    上麵流動的能量軌跡變得清晰可見,每一縷光影,每一個地圖節點信息,都如同被拆解成無數個信息點在腦海中拚湊。

    他的感官能敏銳的捕捉到幽哀身上的能量波動頻率,甚至能通過頻率上的變化,推測出幽哀此刻的心情。

    思維邏輯能力快速提升,代價是每一秒都在瘋狂消耗精神力。

    但此刻,命喉不在乎。

    你關了,那我可就開了。

    遊戲開始,雙方的卡牌堆自動浮現五張卡牌,以背麵展示給對方。

    命喉在這時開啟鷹首妖特性。

    頓時,幽哀背對著他的五張卡牌在腦海中呈現。

    分別是:暗影突刺(三星兵種卡)、腐沼陷阱(自然天災卡)、攻城錘(六星兵種卡)、箭塔(1星功能建築卡)、虛化(群體增幅卡)。

    配上解析掃描,他能清楚知曉每一張卡牌的具體作用是什。

    對弈就此開始。

    這注定是一場不公平的對弈。

    幽哀放棄了作弊,但命喉卻選擇了用作弊來應對這一輪挑戰。

    有鷹首妖+解析功能提供輔助,幽哀全程明牌,每一步都在命喉眼清晰可見。

    隨著對弈進程,地圖上的資源節點被命喉不斷占領。

    再次抽卡結束,幽哀能量化的手指懸在卡牌上方,猶豫到甚至無法決定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原本精心構築的戰術,在命喉近乎預知般的壓製下,根本無法構成威脅。

    每當它試圖調動部隊,對方的兵鋒便已提前截斷它的進軍路線,甚至是提前設伏等待。

    當它想發動天災扭轉戰局,命喉手的兵種就已經提前預判,快速撤離。

    當它想以“事件卡”進行偷襲時,工程建築卡早已在它鎖定的關鍵位置築起防禦,讓它的偷襲行動反而折損了大量兵力。

    沙盤上的局勢在幽哀眼,好似一張緩緩收緊的大網。

    它的每一次掙紮,都會讓命喉布下的包圍圈變得更加嚴密。

    戰爭沙盤上的資源點,每回合結束都會被蠶食一部分,而命喉的進攻卻如同潮水般穩步推進,找不到任何破綻,也沒有給它任何反撲的機會。

    什方式都嚐試過了,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這讓幽哀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也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對方掌握有類似讀心的能力,可以知曉它內心所想。

    這才導致戰爭節奏被對方掌控得一清二楚。

    例如,當它準備殊死一搏時,對方的兵種突然後撤,各種布局都在誘使它浪費寶貴的行動力。這根本不是對弈,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壓製。

    幽哀體表散逸的能量波動在此期間變得劇烈,它從未在策略博弈中體驗過如此窒息的壓迫感。自己的一切意圖都被提前獲悉,而對方就像是站在更高的維度,輕易裁決著它的每一步布局走向。沙盤的光影映在模糊的麵容上,幽哀遲遲無法走出下一步。

    倒計時也在這時結束。

    強烈的挫敗感下,幽哀浪費了一回合的布局。

    命喉卻依舊平靜地落下一張又一張卡牌,在消耗完行動力後,笑著朝它看來,隨後視線轉向懸浮在它前方的營地水晶。

    這一刻,幽哀的心態徹底崩潰。

    它知道這一局自己已經輸了,再掙紮也是無濟於事。

    地圖上的資源產出點大部分都已經被對方占領,局勢到了這個階段,對方隻需要通過獲取的資源便能輕鬆橫推贏得勝利。

    繼續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別放棄,萬一贏了呢。”

    命喉在這時鼓勵道。

    麵對命喉的挑釁,幽哀心中升騰著怒火,卻無處宣泄。

    而命喉的兵種大軍也已經推進至營地水晶附近,這一輪結束基本宣告了它的失敗。

    新的回合開始。

    麵對幽哀近乎放棄的姿態,命喉忽然笑了,伸手用指尖在卡牌堆上輕輕一滑。

    下一輪抽卡結束,他麵前的五張卡牌,赫然躺著一張大範圍的天災卡隕石天降。

    但讓幽哀難以置信的是,這張卡牌卻被命喉主動展示給它,然後隨手丟進了棄牌堆。

    幽哀的目光猛地一縮。

    命喉沒有理會它的詫異,慢條斯理地打出一張一星“偵察兵”,將其安置在遠離資源點的荒原上。那個位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既守不住要道,也占不了資源,純屬是浪費行動力的昏招。

    緊接著,命喉又用剩下的行動力拍下一張“狂暴颶風”天災卡,這張卡本該用來清掃敵軍的天災卡,他卻偏將範圍罩在了自己剛占領的鐵礦資源點上,等於主動切斷了自家部隊的補給線。

    沙盤上的局勢驟然出現了破綻。

    幽哀盯著那片被颶風籠罩的鐵礦,又看了看荒原上孤零零的偵察兵,胸腔翻騰的挫敗感被困惑取代。“該你了。”

    命喉的行為在幽哀看來,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它還是強壓著怒意,按照遊戲規則開始布局。

    隨著遊戲進程,讓幽哀意想不到的情況還在繼續。

    新的一回合,命喉又在抽卡階段故意跳過了最優解,放著能升級兵種的“科技突破”不用,反而打出一張“牧民遷徙”的廢卡,讓地圖邊緣的兩個軍團憑空消失,平白損失了兩處潛在資源點。

    接下來的一係列行為,都是在自斷臂膀。

    將大好的優勢拱手相讓。

    它看著命喉不斷“犯下”低級錯誤,看著自己被蠶食的資源點一點點收複,看著對方的兵線因補給斷裂而逐漸後退,原本曾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在對方的故意退讓中露出了缺口。

    當它終於鼓足勇氣,調動殘餘兵力朝著命喉的營地水晶發起衝鋒時,預想中的攔截並未出現。這讓幽哀意識到,對方似乎是想給它重新來過的機會。

    然後用再次勝利的方式,來狠狠羞辱它。

    但這樣的機會,幽哀沒有放過。

    隻是過程並未如它所料,當局勢轉變為勢均力敵時,命喉還在繼續放水,不斷讓出資源領地。直到它拍下的攻城錘重重砸在命喉身前的營地水晶上,伴隨清脆的碎裂聲,遊戲結束。

    “不容易啊,你終於是贏了一輪。”命喉咧嘴笑道,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幽哀僵在原地,看著化作流光消散的營地水晶,心底卻沒有半分勝利帶來的快意。

    對方明明可以輕易贏得這一輪的對弈,卻像逗弄獵物般,一步步把勝利推到了自己麵前。

    這種被施舍的勝利,比輸得一敗塗地更讓它難堪。

    命喉卻像沒看到它的臉色,銀色瞳孔閃過一絲玩味:

    “這戰略遊戲真沒意思,下一輪趕緊開始吧。”

    看著幽哀難堪的表情,命喉心別有一番滋味。

    而此時的幽哀,早已在心中,將命喉撕碎了無數次。

    接下來的四輪對弈,開啟了相似的循環。

    第六輪是符文破譯,對方看穿了它布下的九層符文迷陣,卻在即將贏得勝利時再度放水。

    讓自己的符文布局一層層被突破後,主動給予提示和破綻,讓它順著必勝的路線獲得勝利。第七輪博弈比的是演化博弈,雙方需用能量勾勒出指定的生命形態進行對抗。

    這一輪對方前期勾勒出了大量強悍怪物,但在即將獲勝時,開始勾勒一些小鳥啄米、小蛇纏繞……就是存儲著演化之力不再使用。

    直至讓它突破層層防守,完成絕地翻盤。

    看著自己勾勒的大軍完成橫推,幽哀隻覺得體內的能量核心(心髒)好似壓著一座大山,堵的發慌。第八輪、第九輪……對方的布局像一柄手術刀,總能精準地剖開它布下的層層防禦,卻總是在觸碰到勝利時驟然停手,反而主動露出通往失敗的“破綻”。

    就像野獸抓住獵物時,突然間的鬆手,戲耍著讓它離去。

    幽哀贏得渾身顫抖,從未有過這般憋屈。

    它望著命喉雲淡風輕的模樣,對方帶笑的眼神好似在告訴它:你我勝負,全在我一念之間。後續四輪結束,幽哀總計贏下了五輪博弈的勝利。

    這意味著,幽哀已經徹底贏得對弈的勝利。

    它猛地站起身,惡狠狠盯著命喉:

    “現在,你要死了。”

    幽哀的聲音帶著怒意,周身的能量驟然暴漲,身後的虛影徹底展開。

    共鳴的能力漣漪爆裂出尖銳嗡鳴,直指命喉的咽喉。

    雖然是以被羞辱的方式贏得最終勝利,但現在他是勝利者,有權處置失敗者。

    它眼中翻湧的殺意再無掩飾。

    隻想要盡快撕碎眼前這張帶著戲謔的麵孔。

    命喉卻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銀色瞳孔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請便。”

    說著,他抬手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語氣輕鬆得好似根本不在意死亡。

    這讓幽哀的情緒徹底失控。

    本想用死亡威脅逼出對方心底的恐懼,好讓自己從憋屈中喘口氣。

    哪怕隻是看到他驚慌失措的瞬間,都能讓積壓的怒火與翻湧的情緒稍稍平息。

    但命喉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像一盆冰水澆下,讓幽哀升騰的殺意瞬間摻進了更為煩躁的情緒。“閉嘴!”

    幽哀怒喝聲化作精神漣漪,刺進命喉的識海。

    指尖凝聚的能量化作漆黑的長矛,帶著撕裂空間的銳嘯刺向命喉的心髒。

    它看得真切,對方沒有躲閃,甚至沒有調動任何能量防禦,就那樣直挺挺地迎向死亡。

    長矛穿透身體的瞬間,濺起鮮血,命喉的身體像被打碎的玻璃,從傷口處開始崩解,最終化作黑霧飄散。

    但在徹底消散前,他的嘴角還掛著那抹欠揍的笑容。

    黑霧散盡後,遊戲空間的規則之力開始運轉。

    除了不斷湧入空間深處的規則衍生能量,還有一枚緩緩生成的族群烙印。

    烙印的造型呈圓形,中央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族群烙印的效果是,可以鎖定博弈失敗方所在族群,隻需要完成屠戮邏輯,就能獲得對方族群的一項天賦能力。

    隨著收割的族群越來越多,它們幽律議會成員的生命形態也在不斷得到進化。

    這個能力類似戰鬥蟲族的一項規則能力,隻是過程十分繁瑣,沒法像蟲族那般通過戰鬥和信息素收集直接獲得進化。

    幽哀伸手拿起懸浮在跟前的族群烙印,頓時遊戲博弈場景轟然崩塌,它習慣性的抬頭看向上空漩渦狀的空間通道。

    緊跟著,它的身邊浮現數十道幽藍色模糊身影。

    “走吧,開啟滅族行動。”

    為首的一名族人,看向幽哀沉聲道。

    到來的86名族人,是幽律議會“屠戮組”的成員。

    而它,是遊戲博弈組的成員。

    不同的組別有不同的分工,每次博弈組的成員在對弈中獲得最終勝利,屠戮組的戰鬥人員就會收到通知,趕來與博弈組成員會合。

    隨後一起前往被鎖定的族群,展開屠戮行動。

    完成遊戲空間給予的:獎賞任務。

    麵對族人的催促,幽哀卻沒有開啟族群烙印,而是語氣凝重道:

    “等等,我有不好的預感。”

    它的腦海中浮現剛才與它展開博弈的身影。

    放水的勝利,刻意的羞辱,乃至赴死時的從容,在它看來都像是計劃好的。

    它贏得的五輪勝利,或許是對方親自遞到它手的刀,等它親手刺下去的瞬間,才是真正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回想剛才的博弈過程,對方似乎就是刻意要引誘他開啟屠戮計劃。

    為此,甚至以自己的性命做誘餌。

    各種想法在幽哀的腦海中交織。

    它猜想了無數種可能性。

    或許根本不存在危險,隻是自己想多了。

    剛才博弈的對手,正巧厭倦了怪物世界的殘酷競爭環境,不願意再繼續苟活下去,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也有可能,對方是盯上了它們手的“遊戲空間”規則。

    想要以這種方式,讓自己的族群成功定位遊戲空間所在的具體空間坐標。

    對方擁有近乎完美的洞察力,還能通過讀心知曉自己所想,真的會輕易讓它獲得威脅自己族群的機會嗎?

    想到這,幽哀頓感不安。

    更讓它疑慮的是,對方麵對死亡時所展現的平靜。

    這絕不是偽裝出來的鎮定,而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從容,似乎根本不畏懼死亡的到來。

    將這些信息結合起來看待,或許“族群烙印”的生成,一開始就在對方的計算之中。

    用對弈失敗,來掩蓋更深層的目的。

    它無法判斷出具體原因,隻能肯定對方的每一步都透著刻意。

    前麵的一係列行為,都像一張精心編織的陷阱網。

    身旁的族人仍在催促,但幽哀的思緒卻愈發清晰。

    對方敢於用性命做餌,必然有所依仗。

    比起一時的進化,族群的生存根基顯然更為重要。

    明確想法,幽哀當即沉聲道:

    “放棄屠戮計劃,我看不透對方,既然無法判斷對方異常行為背後的邏輯,放棄才是最穩妥的選擇。”語罷,幽哀將剛才的博弈過程以精神投影的方式映射在身邊族人的腦海中。

    其餘族人在了解詳情後,臨時成立的屠戮預備小隊就此解散。

    生成的族群烙印被投入粉碎池,重新分解為規則衍生能量。

    一小時後。

    命喉的身影出現在彩霧海岸空間的複活傳送點。

    體表的白光散去後,命喉扭頭看向身旁的指引:

    “指引哥,幽律議會的成員可有跟來?”

    與幽律議會的初步接觸,他啟用的是卡BUG計劃。

    方案是重複上一個玩家的失敗經曆。

    根據論壇記錄的情報,當時進入遊戲空間的玩家,在與幽律議會成員的博弈中被實力擊敗。在被擊殺後,這條劇情線就斷了。

    但奇怪的是,他在論壇查找幽律議會的相關情報時,發現曾有競技黨玩家提到,他在古神競技場遇到了幽律議會的成員。

    根據發帖時間,以及幽律議會成員的獲勝場次,推斷大致幽律議會成員進入古神空間的時間節點。正是在博弈失敗的玩家死亡之後。

    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幽律議會成功啟動了“族群烙印”,率領族人開啟屠戮計劃。

    但幽律議會的成員顯然無法進入帝塚村,或是其他新手村節點,而是被直接送去了古神競技場。分析出前因後果,他便有了卡BUG的想法。

    以玩家的身份去參與遊戲博弈,利用最後的失敗在符合規則邏輯的情況下,為幽律議會生成族群烙印,讓幽律議會開啟屠戮行動。

    接下來,便能將幽律議會的成員批量送往古神競技場,乃至其他危險地區。

    通過這種方式,不斷消耗幽律議會的戰力,直至最終拿下遊戲空間規則。

    麵對他的詢問,指引緩緩睜開眼眸,瞥了他一眼:

    【沒有。】

    “看來是玩的太過分了。”

    對於這個結果,命喉已有心理預期。

    開掛的過程太爽,他完全是以最張揚的姿態將幽哀踩在腳下摩擦,全程肆無忌憚。

    從開局還未正式開啟遊戲便脫口而出“你作弊”,到後麵故意放水時的囂張姿態,他沒有半分掩飾。明晃晃地把“我在耍你”寫在了臉上。

    想到這,命喉有點無奈,又覺得有點好笑。

    當時光顧著享受身為玩家才能擁有的快感,根本停不下來。

    顯然是這一係列行為,導致幽哀產生懷疑,認為自己暗中有所圖謀,為了謹慎起見幹脆放棄了後續的屠戮行動。

    他的第一輪嚐試,以失敗告終。

    但這趟行程也並非一無所獲。

    他親自接觸調查了幽律議會的相關情報,也明確了偽裝方案的確實可行。

    其次,通過四輪博弈勝利,拿到了四個資源獎勵。

    接下來,他隻需要召集族人,就能輪番開啟消耗行動。

    氣息偽裝必然會有被識破的一天,到時候幽律議會成員肯定會有應對的反製手段。

    比如加強生命特征檢測機製,破除它們進入時的氣息偽裝。

    但他有的是辦法繼續偽裝下去。

    例如,命魂形態。

    每一種命魂都擁有一種生命形態。

    用不同的命魂形態進入,就能在遊戲空間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生命特征。

    啟用黑甲蛇命魂形態,玩家之軀就會化作通體漆黑的黑甲蛇。

    切換成鷹首妖命魂形態,則會長出火紅色的羽翼。

    這些命魂形態除了改變外貌,還能混淆幽律議會的生命特征的檢測機製。

    幽律議會隻會對單一個體的生命形態產生警惕,無法能識破百餘種截然不同的生命特征。

    除非關門停業,不然偽裝計劃就能持續進行下去。

    他會讓族人輪番上陣,每個族人每次啟用不同的命魂形態,用最笨拙的方式參與博弈。

    要求他們最多“艱難”的蓐四輪勝利羊毛,但最終結果必須是幽律議會的成員贏得博弈勝利。而幽律議會的人口本就不多,走的是精英化培養路線,戰力會在此期間被快速消耗。

    而他們這邊,死了不過是一小時冷卻。

    然後回到傳送點複活,換個命魂形態再來。

    這次是黑甲蛇,下次是鷹首妖,再下次是石像鬼……身為玩家,最不在意的就是性命。

    積少成多的消磨行動,就會讓幽律議會的戰力損失慘重。

    等所有命魂形態都被拉黑,就可以想辦法讓怪物世界的收到指令的族人,根據自己的指引進場。完成最後的收割。

    前期的消耗,也是為了讓到時候被幸運抽中的族人,在去往遊戲空間時能夠更順利的推進。戰爭必然存在死亡風險。

    沒有獲得玩家資格的族人性命,可比幽律議會成員重要多了。

    明確想法,命喉喚出公會聊天頻道:

    “彩霧海岸空間,集合!”

    頻道頓時彈出一連串回複。

    “命主,我正在攻克流沙副本的關鍵節點,這次集合就不參與了。”

    “命主,我在破沙之戟地區探索到了一片文明遺址,正在嚐試破解呢,就快要發財了,能不能不參加集族人的回複中,隻有少數表示會盡快過來,其餘族人都表示自己正在忙碌。

    麵對族人的推脫,命喉額頭青筋跳動。

    他果斷采取最有效的威脅:

    “別廢話,給你們2小時集合,誰不來,斷網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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