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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世界,破沙之戟。

    一道身影在雷煞裹挾下,快速在怪物群中遊走。

    每次快要被怪物擊中時,這道身影總能提前感知到怪物攻擊軌跡,快速閃避。

    抬手間,融合奔雷之力的煞風呼嘯席卷。

    而這道身影,正是命喉。

    此時,他正遭遇惡戰。

    並不清楚自己才留下指點信息,命書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按照他的命理軌跡降臨了地球。

    沙礫在雷煞中簌簌震顫,命喉銀白長發已經被怪物的血液浸透,卻依舊在風沙中張揚舞動。連續高強度的戰鬥,根本來不及吞飲藥劑。

    環繞周身的雷煞之風已經黯淡,剛才釋放的十二道風柱也隻剩下三道還在旋轉、切割。

    方才為了撕裂“沙獄蠕蟲”的集群防禦牆,他精神力便已經見底。

    才掙脫,就遭遇了更強怪物群的圍攻。

    這便是怪物世界,哪怕是在貧瘠之地,也潛伏著大量強力怪物。

    感受著精神力枯竭帶來的陣陣暈眩感,就連呼吸都帶著焦糊氣息。

    但他手中的動作絲毫未停。

    抬手釋放精神力穩住快要潰散的雷煞龍卷,右手再凝聚一道雷煞鑽頭,精準刺入前方那頭“晶甲沙獅”的眼眶。

    頓時震耳欲聾的咆哮在耳畔響起,晶甲沙獅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但前方的怪物群卻像潮水般湧來。

    每一隻晶甲沙獅都長有晶化雙翅,飛行速度極快,避無可避。

    命喉低喝一聲,選擇主動迎向怪物潮。

    煞風雷在他周身炸開銀藍交織的光焰,每一次碰撞都能撕碎數頭怪物。

    但更多的利爪與獠牙還是突破了他環繞周身的雷煞防禦。

    沙獅的尾刺劃破他的肩胛,下方與沙獅伴生的晶化蟲噴吐的酸液腐蝕了他的小腿。

    就在這時,一頭狩獵等級達到48級的沙獅快速襲來,狠狠撞擊在他的胸口。

    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命喉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下方岩壁上。

    他張嘴咳出一口血沫,視線開始模糊,但內心卻毫無恐懼。

    當即催動體內僅存的精神力,讓雷煞之力在體內積蓄、升騰。

    “想吃我,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胃口。”

    極致壓縮下的兩道能量在融合中發出刺耳的嗡鳴,銀藍交織的光焰不再向外炸開,就像被無形的手攥緊,順著血管往心髒處聚攏。

    命喉以心髒為融合點,將所有的精神力轉化成雷煞,猛地抬起頭。

    視線鎖定沙獅群撲來的方向。

    “給我,爆!”

    話音落下,他的軀體化作了一枚璀璨光彈。

    銀藍雷煞掙脫血肉束縛,爆發出的衝擊波在沙地上犁出數寬的環形溝壑,那些撲到近前的怪物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強光撕碎。

    沙獅領主堅硬的晶甲在狂暴的雷煞中如同黃油般融化。

    它試圖用利爪抵擋,卻被順著爪縫鑽入的雷煞絞碎骨骼。

    當風沙消散,大地隻餘下一個焦黑的深坑。

    一小時後,破沙之戟空間節點。

    命喉的身影伴隨白光顯現。

    以玩家身份在怪物世界的第一次探索,就這般輕描淡寫地畫上了句號。

    他低頭看了眼完好無損的手掌,胸口撕裂般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神經末梢。

    死亡對他而言不再是終點,不過是短暫等待後的再次啟程。

    曾經貴為命主,但在外的每一次探索都如履薄冰。

    半神境的力量雖強,卻仍要時刻忌憚外部潛在的致命陷阱。

    怪物世界這個大環境,向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哪怕是半神,也會被未知的危險襲殺。

    而死亡意味著畢生修為與努力都付諸東流,也意味著自己的命理軌跡將被徹底斬斷。

    那時的他,即便麵對弱於己身的對手,也需步步為營。

    不敢有任何冒險舉動。

    但現在,軀體的毀滅也無需擔心。

    感受著恢複如初的生命力,命喉隻覺得心胸豁然開朗。

    這便是身為玩家的底氣,連死亡都能當籌碼使用。

    這怪物世界,還有什是他不敢闖的。

    這一刻,那個曾經在未知風險前駐足猶豫的等價博弈商人,隨著破沙之戟的那聲自爆,徹底煙消雲散。如今在白光重生的,是敢於將軀體化作武器,敢於用死亡換取勝利,更敢於在毀滅後淡然重來的玩家他轉身走向傳送中心,腳步輕快得像是卸下了千斤枷鎖。

    通過傳送,命喉的身影出現在帝塚村中心廣場。

    不同於環境簡陋的破沙之戟空間節點,帝塚村的景象無比繁華。

    到處是不同種族的玩家身影,空氣的靈氣含量也有十餘倍的增幅。

    各種造型奇特的載具在這座城市橫行無忌。

    命喉喚出地圖,確定位置後,徑直往載具工廠方向走去。

    接下來,他打算給自己製作一個簡易的飛行載具。

    操控煞風飛行雖然方便,但飛行期間得持續消耗精神力。

    在前期精神力恢複速度有限的情況下,載具的重要性無法用能力替代。

    不多時,他便來到載具加工廠。

    進入空間,他挑選了論壇熱門的“懸浮滑板”載具模版,消耗祭力直接生成。

    完成載具的製作,命喉來到修煉塔,再次消耗祭力鑲嵌了一門靈級修煉戰技。

    有了戰技加持,鍛體等級隻需要消耗祭力就能24小時增長,節省了鍛體等級提升上的祭力開支。做完這一切,命喉下一個目標是寵物商店。

    進入遊戲前,他詳細查看了各種成長型寵物的資料,以及論壇攻略黨玩家的分析帖。

    曾是等價遊曆商人的他,行走世間。

    在看到尋寶鼠的介紹信息後,便已確定它就是自己未來要培養的寵物。

    尋寶鼠的“靈性感知”天賦,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

    往後遊曆世間,無論是深入險地,還是探索那些被遺忘的古族遺址,有尋寶鼠在身邊,都會有意外驚呂。

    領養成功的提示在腦海中響起,命喉轉身離開寵物商店空間。

    下一站是符文共鳴武器的製作。

    他打算給自己打造一根類似命運權杖的武器,讓自己的能力釋放在符文共鳴武器的加成下,威力倍增。這期間,交易行出售成功的提示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命書“贈予”的資源,不斷被其他玩家購買。

    在帝塚村的各項功能建築逛了一圈,空間行囊的祭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突破了百萬祭力。且還在隨著商品繼續出售,持續增長。

    至於資源該以什價格出手,進入遊戲前他便已經詳細了解這方麵內容。

    將金幣商會整理的商品信息,以及不同類型商品的“估價公式”,全部記在了腦海中。

    雖然本就對不同類型資源的價值有所了解。

    但在降臨地球前,他對玩家陣營的資源價值完全不懂。

    可以這說,玩家陣營的估價體係,和外界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就例如武器類型的戰鬥資源。

    除了自家產出的符文共鳴武器,其他類型的武器,哪怕是“大帝”手的半神境留下的武器,在玩家眼也隻是過渡型武器。

    根本不能用外界的資源價值去衡量。

    要是獻祭帝兆,商品的價值還得攔腰再砍兩刀。

    曾是等價博弈商人的他,清楚交易是重要的資源收入渠道,所以不會在交易上犯任何錯誤。資源可以緩賣,但絕不賤賣。

    怪物世界在他眼本就不是遊戲,餘生他都會以玩家的身份繼續探索下去。

    若是對商品價格一無所知,就得花更高的代價購買商品,或是將珍貴資源低價拋售。

    這種不必要的浪費,日積月累下來,會造成嚴重的祭力損失。

    交易行作為玩家交易最核心的渠道,商品情報信息在他眼,比論壇上的絕大部分攻略更重要。將自己從頭到尾全副武裝後,命喉再次來到帝塚村傳送點。

    進入傳送區,腦海中浮現所有空間節點的動態地圖,可以用意識劃動。

    這次他選擇同樣是這一輪招募開放的地圖“地鳴沿岸”,作為接下來探索狩獵的地區。

    數秒等待過後,他出現在地鳴沿岸空間節點。

    這的情況和破沙之戟空間節點沒有任何區別。

    到處都是複活歸來的玩家身影,傳送廣場上還在不斷閃爍白光,顯然是複活冷卻結束的玩家重新歸來。就在命喉準備喚出飛行滑板,準備從萌新玩家頭頂飛過時。

    突然想到,自己玩的太過投入,還未安排接待事項。

    他果斷選擇在這時下線。

    伴隨倒計時結束,命喉的意識回歸本體。

    剛起身,地球惡劣的空氣環境,讓他忍不住皺眉。

    但他隨即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已經在命運城打造了一座籠罩整座城市的能量屏障,外部汙染嚴重的空氣不該進到城內才是。帶著疑惑,感知擴散,掃過命運城。

    發現城內除了32個獲得資格的族人還躺在遊戲倉,其他族人都已不知去向。

    更詭異的是,城內許多建築都被外力破壞。

    就連籠罩城市的能量屏障也被外力擊碎。

    “不好!”

    命喉忽然意識到了一種可能性。

    半小時前。

    地球,淩晨1點。

    夜幕下的交易城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千萬盞燈火是它背脊上閃爍的鱗片。

    霓虹像是血液,在高樓間蜿蜓流淌,將整座城市浸泡在斑斕光霧。

    街道上懸浮車川流不息,全息廣告牌虛擬角色正在向夜空拋灑電子彩帶。

    此時,交易城的一棟建築頂端的觀景平台上,一道身影正在俯瞰城市夜景。

    銀色長袍的衣擺被高空夜風掀起,獵獵作響,如展開的鷹翼。

    手的法杖抵在大理石地麵,杖頭鑲嵌的水晶倒映著城市輪廓。

    它的臉上佩戴著一個銀色麵具,映照著城市變幻的霓虹。

    來者,正是根據命喉的命理軌跡降臨地球的命書。

    “不對啊。”

    麵具上的光影變化,最終定格在一個略顯無奈的表情上。

    就在剛才,他以為跨空間傳送中坐標出現了問題。

    畢競腳下的世界,過於貧瘠。

    甚至連天地靈脈都沒能孕育出來。

    想到這,他伸出食指,在虛空中輕輕一劃。

    沒有預料中的能量漣漪,沒有空間震顫,隻有幹燥死寂的空氣從指縫間流過。

    這個世界貧瘠得就像被抽幹骨髓的枯骨,連最基本的元素共鳴都激不起來,在這個世界隻能消耗體內的能量,卻難以從外界獲得補充。

    水晶球映照出的城市全景在他眼中逐漸解析。

    那些川流不息的金屬匣子隻能依靠最原始的磁極相斥飄浮,沒有符文牽引,沒有靈氣驅動。全靠粗淺的世界物理特性在移動。

    高樓間的全息投影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的拙劣技術,連最低等的幻術都稱不上。

    而穿梭在街道上的碳基生命體,孱弱得連最基礎的靈力脈絡都沒有,壽命短暫得如同婷。

    在虛空億萬世界中,這種連規則輪廓都無法顯化的世界,是最低等級的小世界。

    沒有靈氣潮汐,沒有規則循環,又怎可能孕育出超脫生命枷鎖的機緣。

    就像一潭發臭的沼澤,不可能孕育出真龍。

    它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自己要找的世界,龍雀命主也根本不可能拿這個世界當未來。

    所以,肯定是它設定的傳送坐標出錯了。

    可問題是,通過體內衍生的規則烙印,他反複比對了龍雀命主留下的軌跡坐標。

    每一個空間節點,每一道維度標記都精確無誤。

    定位的虛空錨點,確實就鎖定在這個貧瘠的世界。

    “難道是龍雀命主留下的坐標本身就有問題?”

    聯想到龍雀命主當時提到的:命理無常,機緣難測。

    它決定將這個坐標的順序替換一下,然後再進行一次跨空間跳轉。

    以此搜尋龍雀命主所在的小世界。

    但這做之前,命書的視線轉向腳下的這座城市。

    虛空的絕大多數世界都是貧瘠世界,既沒有生命也沒有靈氣脈絡,搜尋跳轉的過程必然會消耗龐大的能量開支。

    身上攜帶的靈性資源,都已經給了龍雀命主。

    沒法從中補充能量。

    而腳下這個世界雖然貧瘠,但至少存在物質層麵的資源。

    就例如,氣血能量。

    小世界數以億計的生靈氣血,倒也能補充些消耗。

    他決定將這個世界作為能量補充站使用,這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明確想法,他的身影化作流光掠向太平洋深處。

    高空的風將它身上的銀袍吹得獵獵作響,下方蔚藍的海麵在眼中宛如一麵被打碎的鏡子。

    飛行至馬亞納海溝上空時,命書突然懸停。

    法杖向下輕點,海麵頓時凹陷出一個直徑千米的完美圓形。

    他緩緩降入這個無水空間,四周的海水被無形力場阻隔,形成一道晶瑩剔透的水牆。

    命書手中的法杖在此刻綻放璀璨銀芒,釋放九道光束釘入海底岩層。

    這些銀芒落地便化作九根刻滿符文的銀柱,柱身纏繞著鎖鏈般的靈紋軌跡。

    隨著他不斷操控法杖打出符文烙印,銀柱開始移動,在海溝底部排列成九宮格局。

    每根銀柱之間浮現出銀色絲線,編織成覆蓋下方海域的立體網絡。

    命書摘下麵具,露出一張俊美得不真實的麵容,他張嘴吐出一滴泛著金光的血珠送入陣眼。轟!

    整片海域突然沸騰,無數深海生物瞬間化為血霧。

    這些血霧被陣法牽引,在海底繪製更為龐大的陣法結構。

    命書重新戴上麵具,滿意地看著腳下逐漸亮起的陣法。

    伴隨陣法上的節點被依次點亮,這座煉化大陣便會形成。

    且陣法完全由氣血能量驅動。

    煉化的海底生物越多,陣法的威力便會越強,直至將這個小世界煉化成一枚血晶。

    後續的煉化過程,已經不需要它驅動,便能自主運轉下去。

    此時,月球安全中心。

    正在值班的11號執政官在發現太平洋上能量劇烈波動後,快速調出了衛星圖像進行查看。隨後便在海域上空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符咒陣法。

    衛星圖像在這時切換為能量掃描模式。

    頓時畫麵的太平洋海域在屏幕上化作一片深藍色的能量場,陣法所在的區域則呈現出刺目的銀白色。陣法結構由六萬多千條銀色鎖鏈交織成的立體網絡,像一顆正在舒張的銀色心髒,每次脈動都能引發方圓百的能量潮汐,此時陣法正隨著時間推移快速擴張

    突如其來的異常,讓11號執政官意識到,又有外部勢力入侵地球。

    還是最棘手的小規模入侵事件。

    外來勢力降臨,它們早就習以為常。

    而降臨勢力在月蝕族內部分為三種類型。

    第一類是中轉勢力。

    這類勢力普遍族力較強,但並非掠奪勢力。

    它們在遭遇黑潮,或是其他外部危機後,隻能放棄故鄉世界進行遷徙。

    降臨地球在初步檢測環境後,發現地球環境惡劣無法滿足居住需求,它們便會快速離去。

    這類勢力的風險評估較高,雖然不是掠奪勢力。

    但也有概率將地球當成加油站使用。

    好在這類勢力出現的頻次非常低,月蝕族創建地球聯盟以來,隻出現過一次。

    第二類勢力,是駐紮型勢力。

    這類勢力能夠搭建空間通道已是極限,降臨後已無資源繼續開辟新的空間通道離去。

    這類勢力中又分為可結盟勢力和掠奪勢力。

    第一種願意融入地球聯盟,成為地球聯盟的一份子。

    第二種是不願意分享資源,選擇開啟戰爭,想要成為地球的主宰。

    將其他地球勢力當成養分,或是奴仆。

    第三類勢力,是小規模入侵勢力。

    這類勢力的特點是規模極小,甚至可能孤身一人劃破空間壁壘降臨。

    或是三兩個組成的微型小隊悄無聲息的潛入。

    它們不像大規模軍團那樣需要生成穩定的空間傳送通道,普遍是通過撕裂一條能夠快速愈合的空間裂隙降臨。

    由於裂隙存在的時間較短,很難被發現。

    這種“小”並非意味著沒有威脅,反而因隱蔽性極強更難防備。

    它們的到來往往沒有征兆,既不會掀起較大的能量波動,也不會留下明顯的入侵軌跡,就像一粒沙塵落入地球,輕易便能混進各大城市的視線盲區,被發現時或許早已在某個角落埋下了未知隱患。也正是因為規模小。

    它們在降臨地球後的行為,短時間內無法監控,很容易讓局部地區陷入動蕩。

    很顯然,這次降臨的就是第三類勢力。

    被發現時,已經在海麵生成了一個巨大的特殊陣法。

    僅從能量數據看,威脅程度非常高。

    麵對潛在降臨危機,11號執政官並未驚慌,神色凝重的調出了能量波動詳細數據。

    “智腦,匹配已知能量數據庫。”

    後頸的智能芯片閃爍後,安全中心智腦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正在進行匹配……匹配到符合數據信息,能量波動頻率與數據庫32天前添加的命運族(龍雀族)釋放的能量波動相同。】

    隨後,光幕畫麵在11號執政官的眼前浮現。

    上麵是兩條能量波動的數據的曲線。

    可以發現這次降臨的生靈所使用的能量波動,與龍雀族極為符合。

    身為執政官,他知曉怪物世界的真相。

    也明白上一次降臨的三萬名龍雀族人,其實就是怪物世界以等價博弈方式遊走世間的命運族。得到的數據信息基本可以確定,這次降臨的是命運族的成員。

    這個問題以月蝕族的當前的戰爭力量,顯然難以處理。

    能夠在怪物世界立足的勢力,麵的個體,都有著超越地球聯盟的恐怖戰力。

    沒有絲毫猶豫,11號執政官選擇向命運族尋求幫助。

    無論這次降臨的生靈,是否與命運族有關。

    既然加入了地球聯盟,命運族理應按照“地球防禦互助條約”,出手應對特殊危機事件。

    此時,命運城內。

    三萬雙銀白色的眼眸緊盯著屏幕,眼底倒映著那些在怪物世界縱橫的族人身影。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近乎實質的渴望,仿佛連呼吸都帶著酸澀的豔羨。

    那些獲得資格的族人,每一個選擇都是在演繹他們夢寐以求的人生。

    不同於命運族,出生便隻有一條“等價商人”的成長路徑可選。

    成為玩家後,開局便能挑選並掌握一個完整的規則之力,後續更有琳琅滿目的成長路徑可供選擇。以力破巧的戰狂之道(戰士)。

    萬法不侵的承傷壁壘(承傷)。

    焚天煮海的術法編織(法係)。

    匿影藏鋒的瞬殺詭道(刺客)……。

    每一條路徑,都是他們窮盡一生都無法觸及,用多個規則堆砌而成的通天大道。

    屏幕上映照著一張張難掩羨慕的命運族成員麵孔。

    他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這些已經獲得資格的族人相比,已經隔著生命層級上的鴻溝。

    就像困在淺灘的魚群,仰望著已經跨過鴻溝的真龍。

    自己在現實中的本體,與這群幸運兒之間,隔著生命維度。

    除非也能和他們一樣,獲得玩家資格,成為幸運兒中的一個。

    現在,除了這33名族人獲得了玩家資格,他們都還是遊客身份。

    下一輪高維神明的恩賜,不知何時才會降臨。

    他們隻能通過看直播的方式,關注族人在怪物世界的探索、成長。

    每一幀畫麵,都讓圍觀的族群感到無比羨慕。

    精神網絡內,交流聲頻繁響起。

    “命灼這小子,真是走運,這一輪狩獵結束就能上活動榜單前三了,羨慕死我了。”

    “這種無拘無束探索怪物世界的感覺,隻是在場外觀看都讓我覺得好快樂,死亡也不過是一小時冷卻,我也想要資格啊。”

    “不清楚下一輪資格發放會在什時候,希望偉大的高維神明能夠賜予卑微的我玩家資格,往後餘生我都將按照您的意誌行事,成為您最虔誠的信徒(將手按在了眉心位置)。”

    “如果我能有資格,希望能把我的本體送往怪物世界,當成新手禮包宰了,這樣開局我就能擁有大量祭力可以使用。”

    “如果是我獲得資格,升級速度肯定比“命噸’快一倍,他的煞風操控顯然沒我熟練,為什獲得資格的不能是我……。”

    這些還是遊客身份的命運族成員,觀看族人在怪物世界直播的同時,不時發出感慨。

    內心除了羨慕,甚至還有些嫉妒。

    用某個族人的話說就是,他們就像是站在玻璃窗外的乞丐,眼睜睜看著同類在隻有資格玩家才能進入的盛宴中大快朵頤。

    隻能借著屏幕畫麵,望梅止渴,心中對玩家資格的期待也已經達到了頂峰。

    正如命主來時說的:這是改寫命運的通天階梯。

    此時大部分族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命喉的直播間,望著他麵對群怪,在雷煞中起舞的身影。

    曾經對入駐泥沼世界的怨氣,如今盡數化為灼熱的渴望。

    心中湧現的隻有一個想法:

    終有一日,我也要踏上這條通天階梯,成為無拘無束的玩家。

    就在命運族成員看得更酣之際,所有屏幕同時跳轉被強製跳轉。

    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讓命運族成員有些不知所措。

    可當他們看清畫麵內容,徹底慌了神。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波濤洶湧的海域。

    海天交界處,一座直徑千米的血色大陣正在海底緩緩成型升起,無數銀色靈紋凝成的鎖鏈交織成網,不斷湧現的血色光芒在海麵上勾勒出他們十分熟悉的煉化大陣:血祭天穹。

    三萬命運族成員頓時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隨後便是近乎絕望般的嘶吼在精神交流網絡接連炸開。

    “是命書那小子來了,他要幹嘛,在這布置煉化大陣,不要命了。”

    “住手啊,你這是要毀了我們。”

    “孽障啊,命主贈你逆天改命的機緣,你卻要斷了我們的未來。”

    年長的祭司踉蹌後退,隻覺得心核都快被嚇爆了,年輕戰士則是死死攥緊拳頭,眼中近乎要噴出火來。命書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向高維神明發起挑釁。

    拿他們的未來開玩笑。

    下一刻,所有已經入編地球聯盟的命運族成員都瘋了。

    三萬名族人同時暴起,根本顧不得建築好壞,紛紛穿破牆壁升空。

    城市的靈氣瞬間被抽空,三萬道銀光如離弦之箭般刺破城市上空的屏障,射向太平洋,速度快到在空氣中拉出尖銳音爆。

    所有命運族成員的想法一致。

    阻止它!

    不惜一切代價!

    他們好不容易才在地球站穩腳跟,獲得高維神明的恩賜,即將踏上“玩家”這條通天之路。若因命書一時冒失,觸怒高維神明,導致全族被剝奪玩家資格。

    那將是比流放更殘酷的懲罰。

    他們能想象到血祭陣法徹底成型的那一刻,自己將麵對的是什。

    或許是高維神明的震怒。

    整個族群也將隨著高維神明的怒氣,消散於天地間。

    他們剛從無止境的攀登道路上看到掙脫枷鎖的希望,指尖才剛觸碰自由的風。

    命書倒好,剛來就試圖將通往未來的大門堵死。

    還想要抱著火種把他們的未來,連同他們一起燒成灰燼。

    那座正在成型的血色大陣,分明就是寫給他們的墓誌銘。

    讓他們親眼看著所有希望被碾碎,在即將觸及希望時再度被無盡深淵吞噬。

    飛行中,怒吼聲不斷響起。

    三萬名命運族成員拚盡全力飛行,隻希望自己能飛的再快一些。

    另一邊。

    命書盤膝懸於大陣上方。

    念頭轉瞬間,血祭大陣與自己的意識相連。

    可就在它準備啟動大陣之際,忽然感覺到無數強大的氣息鎖定自己,正在朝自己所在的方位快速逼近。它猛地抬起頭,視線眺望遠方。

    麵具上隨即浮現一個笑臉。

    它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來錯小世界,這是族人的氣息。

    就在他準備起身迎接族人時,耳畔卻響起無數咆哮聲。

    “孽障住手,休要壞我通天機緣。”

    “天定一脈的小畜生,我刨了你家老祖的墳。”

    伴隨嘶吼聲,飛在最前方的命隕以燃燒精血的方式陡然提速,碩大的拳頭在表情呆滯的命書瞳孔中快速放大。

    砰!

    命書被這一拳打得身形倒飛,還未等他站穩,密集的拳影便如雨點般砸來。

    “住手,你們誤會了。”

    “打的就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嗎,你差點毀了我們。”

    又是一記重拳從側麵襲來。

    命書的軀體好似踢皮球般被三萬命運族成員圍著暴打。

    還未從驚恐中緩過神來的命運族成員,將所有的怒氣都宣泄在了命書身上。

    命書的行為,在他們看來簡直膽大包天。

    如果血祭陣法啟動,片刻間就會將附近的城市和島嶼吞噬。

    到時候,命運族將是地球聯盟的敵人。

    這意味著,它們的地球聯盟公民身份也將被剝奪。

    更嚴重的是來自高維神明的怒火,它們根本無法承受。

    此刻哪怕是殺了命書,也不為過。

    此時麵對族人的圍毆,命書無力反抗,隻能蜷縮起身體減少受力麵積,內心隻有一個想法:“壞了,我怕是成了被龍雀一脈誘捕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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