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結業
薑渡虛眯著眼睛:「此事不是價碼問題,而是攻打霍家相當於和皇帝直接對上。目前我看天瑤聖地都不具備這個條件,建議你也不要急吼吼的動手。」
陸行舟道:「和這丹藥一樣,不過提前做個預案。萬一臨時有了變化,達成了行動條件,到時候再慢慢商議怕是錯失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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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渡虛道:「你認為短期內有變?」
「是,皇室與天瑤聖地必有一場決裂之戰,時間不會太久。」
薑渡虛授須沉吟。
大乾皇室與天瑤聖地如果要決裂,其實很早就可以。尤其是天瑤聖地如果不想管大乾了,直接國觀一撤,集體走人就完事了。
但是天瑤聖地最多撤離,可做不到主動動手翻臉。
當下的大乾雖然隱藏的各種破事很多,單從群雄榜就已經是葉落知秋能夠看出整個大乾風氣的變化,是越來越亂,也越來越窮了,各種矛盾衝突日益尖銳,典型的王朝衰敗期。
但整體上大乾的法統還是穩的,還沒有大的動亂出現,天瑤聖地一旦主動動手反乾皇,反倒成了自己拉開亂世序幕陷蒼生於戰火,還會在很多人心中成為反賊魔道,夜聽瀾是肯定不會這幹的。
一薑渡虛不知道,這也是當年夜家姐妹的爭議焦點。
但薑渡虛知道,如果二者真會爆發武力上的決裂衝突,那就一定是顧戰庭要有動作了。
沒有人知道這場決裂會來自什時間,陸行舟正在為此做提前布置—什搶丹爐,本質上就是需要他薑渡虛的武力出手,提前問價。
薑渡虛授明白了這些,微微頜首:「老夫不需要其他,隻需要如果有古界追捕者下來,能夠有人一起幫忙對付的攻守同盟承諾。既為攻守同盟,那需要老夫出手的地方,自然也義不容辭,就這簡單。」
陸行舟笑了:「如果我家先生成功突破,到時候我們也需要對付古界追捕者,豈非天然盟友?」
薑渡虛道:「這本就是你我合作的前提,否則我為什要幫國師突破—」」
陸行舟道:「所以之前你會選擇顧戰庭,也是因為覺得顧戰庭快突破了?」
薑渡虛心中微跳,這小子心思是實在轉得快。
當然眼下已經做了選擇,自然沒有必要再為顧戰庭隱瞞什:「不錯,顧戰庭很明顯在一種特別的節點上當時他很需要我的乾元之法以求突破,故而合作。」
陸行舟低頭沉思。
所以顧戰庭之前暗中做的一些事,不是為了療傷,而是為求突破。
破乾元的吸引力,足夠讓任何修士付出一切心血,也足夠大部分人拋棄底線。
薑渡虛還在說:「但我們談話那久,甚至都沒有與你初見交談兩次的深入,比如根本沒提到他怎規避天劫的事情。這個皇帝氣魄不足,不夠爽利,怕人拿捏—但很可笑,突破要擔心天劫這種事,我們又豈能不知呢?」
陸行舟搖了搖頭:「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知道怎規避天劫?」
薑渡虛證了愜:「何出此言?莫非兆恩找到了?」
「兆恩一直就在。你和兆恩分道揚,顧戰庭卻在兩頭吃,從來沒停過。」陸行舟笑笑:「對皇帝而言,終究想要的是兩批下屬,而不是所謂合作。」
薑渡虛終於露出一絲冷笑,沒說什。
但也等於什都說完了,攻守同盟一拍即合。
薑渡虛離開陸府的時候一路都在想,從初步合作到了攻守同盟,這親密程度可就不一樣了—.
琢磨著回到自家,就看見薑緣屁顛顛地從外麵剛剛回來。
薑渡虛一把拎住,沒好氣道:「又去哪了?」
「初韻請我出去玩啊。」薑緣樂的:「下界確實有很多東西和我們那不太一樣的。」
那是當然,就算同一個大郡的不同縣,風土人情都可能大不相同,何況都隔界了。薑渡虛沒好氣道:「你一個四處亂跑的野丫頭,和裴初韻那種大家閨秀的交際圈有什可玩的?你知不知道那是陸行舟的老婆?」
「啊?陸行舟的老婆怎了?再說了當初說擠進京師上流圈子那不是你也樂意的嗎?」
薑渡虛也不知道自己在防備個什,當初確實是自己樂意的,現在卻總是莫名其妙有點小不安。你說你一個曾經和陸行舟差點議親的人,怎能和他老婆玩得好,總有一種被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感受。
他也不知道怎說,隻能道:「老夫隻是說你的脾性,按理難道不是該和盛元瑤更親近?」
「那個——」薑緣有點尷尬:「我和盛元瑤有過節。」
其實和盛元瑤那點過節啥都不是,早在被豬拱了之後就揭過去了,但薑緣看見盛元瑤就會想起聖山那一場突襲,然後想起被撕了衣服的場麵,自己裸背被男人看光了,至今破布還在他手不肯還呢。
這瓜可掌握在盛元瑤手,於是下意識總有點躲著走。
薑渡虛斜睨她半響,忽然道:「霍家再度議親。」
剛剛還樂的薑緣瞬間炸了:「不嫁!」
薑渡虛頜首道:「我尋思讓你出去曆練,你意下如何?」
薑緣愜了,狂喜:「真的?」
「你二品上階,本來就勝過此世大多數人。之前不想讓你離家,是因為我們初來乍到諸事不知,得先了解情況,而且也在議親不方便遠離。現在世事大致已經了解了,你又不想嫁,那還不如出去玩,避開京師風雲。」
薑緣喜道:「去哪?」
「這個你可以自己決定,有了想法和爺爺說一聲就行。」
薑緣從來沒覺得爺爺這順眼過,喜滋滋地跑去找—裴初韻商議去了。
薑渡虛看看她的背影一肚子省略號。
我讓你出去,躲霍家是假,躲陸家是真。
不然老夫看整個京師都要把你當成陸府內定夫人之一了,還傻樂,趕緊滾。
「出去曆練?」裴初韻摸著下巴:「我不知道啊。」
可憐小妖女初出茅廬就一頭撞在陸行舟身上,被俘獲成了阿綠,至今還綠綠的為了夫君拉攏薑家的事業和薑緣處閨蜜,自己都知道這可能在給自己找對手,可那有什辦法呢,都叫阿綠了。
所以小妖女這輩子沒曆練過,哪知道去哪好。
想了半天,不如把她打發得遠遠的,便打了個響指:「有了,天霜國吧,你們上界下來的,多看看此界不同國度的風情嘛。」
薑緣以為閨蜜好心出主意,哪知道閨蜜心把她當敵蜜,隻盼她滾得越遠越好。
聞言倒是很高興:「好韻兒,我明天就去。」
「明天啊?」裴初韻歎了口氣:「那可能就不能送你了。」
「明天有事?」
「有啊,我夫君考試。」在人前慣常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裴初韻,一提到「夫君」就笑得眉眼彎彎,讓薑緣很想吐槽。
婚姻果然是墳墓,他考試關你屁事啊,你又不能進去作陪,頂著大雪在外麵等嗎?
有病不是?
還有,你讓你夫君早點把那塊破布還我行嗎?
時近臘月,丹學院學年到此結束,一般學子也年度考核,之後就放假回去過年了。
三年期的在此時結業,之後是進入各大宗門或家族成為丹堂供奉或者進入朝廷謀個官職,和現世畢業生很是相似。區別在於現世畢業可能就是失業,而丹學院的學子可全都是香饒饒,所有勢力搶著要的那種,想當官進入丹藥司或其他各司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這一屆的考核有兩個特殊學子。
今年的新生狀元榜眼陸行舟陸糯糯師徒倆,從頭到尾沒上超過兩個月的課,如今竟要參加結業考核。
消息一出,別說丹學院了,整個京師都聘然。
當年院正秦致餘跳級都沒你們跳得凶。
賭坊又開始開盤了,賭這倆能不能順利通過考核。
盛元瑤一溜煙進去看盤,當初的賭局讓她賺了一個青瑤園,有點心癢想再賺一次。
結果一看大失所望,賭他們能通過的居然更多,意味著沒錢賺。
「不是,你們這信得過我老公啊?」
賭坊的人對這衙內倒是都很有好感,聞言便笑:「尊夫總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現在大家哪敢小看。」
盛元瑤道:「那有別的局嗎?」
「有啊——-雖然這種結業考核不排名,但也有評一個優良的。賭他們師徒倆能不能拿優,這倒是不少人不敢押,都覺得能通過就不錯了。哦,還有個押他們師徒倆誰成績更優的,這個也沒啥意思,當然是做師父的更優,這還用說?」
盛元瑤點了點頭,摸出一張銀票壓在了陸糯糯名字上:「我押她贏。」
人們的目光都有了少許同情。
果然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你看現在都不站自己老公了。
盛元瑤撇撇嘴,你們懂啥,當初是猜,現在叫內幕。
阿糯現在煉丹已經爆殺陸行舟了,陸行舟咬著牙加練,昨夜連疊疊樂都不玩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盛元瑤離開沒多久,賭坊就又進來了一個麵生的小姑娘。
臉色蒼白,身材嬌小。
莊家奇道:「姑娘,你押誰?」
元慕魚抿嘴看了半天,把一疊銀票押在了陸行舟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