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古界之秘
斂盡春山羞不語,人前深意難輕訴。
除了在小妖女麵前裝逼秀過一些詩詞之外,陸行舟日常思緒繁雜,已經很難得去想這些沒太大實用的文學詩句了。
但這一刻還是有無數少女嬌羞的詩詞自然而然湧上心間,原來盛元瑤這樣的女子也可如詩。
陸行舟伸手拂開剛才橫抱導致她散落鬢邊的亂發,柔聲道:“陪我去丹學院走走?”
去丹學院找“長輩”提親?盛元瑤覺得這事由自己跟著一起去請本身就挺可樂的,自顧自便笑了起來:“好。”
陸行舟看她的笑臉才找到了幾分熟悉的瓜妹味道,便也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悠悠然去了丹學院。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似乎都不是很適應新身份的變化,每每有話想說,卻總是欲說還休。
這從兄弟跳未婚妻的進度跨越有點大了,連女朋友階段都沒有呢……盛元瑤有時候想著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虧,起碼比裴綠茶虧多了。
不過想想好像也沒差,隻要把自欺欺人的所謂女兄弟當成是戀人的一種形態就可以了,又不是沒親沒摸。
這一想盛元瑤又樂了起來,別人想經曆這種形態還沒有呢!
胡思亂想著到了丹學院,見到學子們偷看他們的眼神,盛元瑤就更高興了。當初陸行舟和裴初韻校園偷情那都是偷偷摸摸的,還沒正大光明地拉著手走在校園過吧?這湯還是我先喝。
“呃,孟教諭不在?秦院正呢?都不在?哪去了?”
盛元瑤回過神來,已是陸行舟到了辦公區,在問一位先生消息。
老先生回答:“又是入宮琢磨陛下病情,每隔一段時間總有的。有時候去一兩天,有時候得關門研討半個月的。”
陸行舟傻了:“呃……”
這事確實常有,可這次真不是時候啊,馬上議親呢,等半個月?老裴老盛能把你腿打折。
沒奈何,陸行舟隻得取出通訊玉符,自己都沒想過自己首次主動使用玉符呼叫的對象,不是夜聽瀾不是小白毛,而是風自流:“喂喂?”
“……你這喂喂的招呼方式哪來的?”風自流接通,莫名其妙:“說來你還挺強的啊,這就二品了?”
“嗐,不要在意這些……最近的事兒有人給你們通風報信沒?”
“你說你娶四個的事?”
果然有,看來國觀能傳信的人可不算少,這回大名是聲傳海外了。
風自流一下就知道他想幹什:“讓我給你做長輩走流程是吧?沒門。”
“誒不是,怎就沒門了?我不是你的不記名弟子?”
“首先,不記名弟子不登堂入室,不算正兒八經的長輩。其次,老子要說長輩也是某捉魚的長輩,是她的娘家人。幫你去跟別人議親?你是不是真以為聖主不會給人穿小鞋啊?不幹。”
通話直接被切斷,陸行舟“喂喂”了半天再無回應。
這回真無了,什人選都沒了。
陸行舟頭疼地撓撓頭:“我現在去找人認個幹爹還來得及?”
盛元瑤一直在旁邊聽著,聞言也在跳腳:“皇帝早不病晚不病,挑在這個時候,我看就是故意的!”
陸行舟暗道那也不一定,可能真是氣的。
不過阿瓜終於說話了啊……陸行舟看她氣跳腳的模樣反倒覺得這樣的瓜妹更熟悉多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
盛元瑤一下就結巴起來:“幹、幹什啦?”
“怎啦,我自己老婆的臉捏不得?”
“還不是你老婆,想得美。”
“還硬。”陸行舟索性直接抱了上去:“給我親一下。”
盛元瑤伸手去捂他嘴。
就聽陸行舟道:“知不知道我多少次想親你,可礙於那個什破兄弟的名目,我隻敢心想想。”
盛元瑤的手一下就軟了,根本擋不住:“你……我就知道,你從來不懷好意。”
“是啊,我從來不懷好意。”陸行舟輕而易舉地撥開她的手,低頭吻了下去。
兩唇方觸,盛元瑤就摟了上來,熱烈地回應,也不知道是誰從來不懷好意。
遠處樹梢,元慕魚靜靜地站在那,明明光天化日,卻似乎沒有人看得見她,仿佛幽靈。
看著兩人一路手牽手也就罷了,這看著啃起來,元慕魚下意識捏緊了手,指甲都深深刺進了肉。
那種想嘔血的衝動再度湧起,元慕魚死死憋著,咬著銀牙。
好在那邊沒能親多久,很快就被老先生抓起一把掃帚往外轟:“別說你們還沒成親,便是真成親了,這是丹學院!要啃回家啃去,傷風敗俗!”
兩人狼狽而退,手拉手跑了。
明明被拿掃帚趕,卻盡是青春的歡樂。
元慕魚的目光落在陸行舟健步如飛的腿上看了很久,又看了看他陽光的笑容,緊緊抿著嘴唇。
小倆口一路跑回了禮部,還沒到門口就被薑渡虛攔住了,扯到了邊上小巷:“郎中大人,老夫等你多時。”
陸行舟笑道:“想明白了?”
薑渡虛看了盛元瑤一眼,意為能在她麵前說嗎?
陸行舟牽著盛元瑤的手緊了緊:“我沒什事是不能在老婆麵前說的。”
盛元瑤嘴巴都咧到了耳根。
薑渡虛很是沒好氣,這位聯姻的對象很離譜,眼下這個是鎮魔司首座的獨女,咱們這點和皇帝不對付的破事你居然真敢在她麵前說……算了。
薑渡虛壓低了聲音:“這次來,是想請郎中大人引薦一下國師。”
盛元瑤道:“就這?有什不能讓我聽的,國觀我也可以一起去啊,我還要謝謝國師。”
陸行舟奇道:“你謝她什?”
盛元瑤有些小扭捏:“謝她的卦準。”
其實真要說起來,盛元瑤覺得阿糯那卦更邪門,她那是怎算的啊,那時候自己和她師父也就剛認識……國師算的時候,那起碼已經是好友了,說是有點苗頭也行。
可惜盛元瑤打死不肯承認自己這算做小,還得是國師,說聯姻,多會算,嘻嘻。阿糯會算個什,路邊一條。
實則陸行舟哪敢讓盛元瑤進去謝國師,這和跳臉有什區別,真以為國師整不了你個小將軍?
另外這樣公然帶著薑渡虛去國觀那可不是事,被顧戰庭知道了那也是在跳臉。
想了想,又給夜聽瀾悄悄撥了個“電話”:“先生,找個秘地,和薑渡虛聊聊?”
夜聽瀾的神念很快傳達,報了個地點。
陸行舟收了線,笑道:“薑先生跟我來。”
薑渡虛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拉著盛元瑤七轉八繞,進了一棟普通民舍。
正待問時,頭皮一陣發麻。
夜聽瀾靜靜地坐在屋中,麵帶輕紗,盤膝闔目,身邊香煙繚繞。
以薑渡虛的實力,竟然事先沒有察覺麵有人!
這夜聽瀾的實力已經絕對不僅僅是個超品……
半步乾元!
在眼下自己壓級的情況下,最多也就和她不相上下,沒有必勝的把握。
薑渡虛心中凝重了好幾分,還沒盤算好要怎和夜聽瀾打招呼,就見陸行舟笑嘻嘻道:“你們聊,我們先撤了。”
說著拉著盛元瑤落荒而逃。
盛元瑤剛想謝謝國師的卦呢,話都沒出口就被男人拉跑了。
夜聽瀾沒好氣地睜開了眼睛。
薑渡虛傻了眼。不是,你這牽線搭橋就這樣牽的?開場的話都不幫忙說兩句?那我和國師怎切題?
卻見夜聽瀾目光從小倆口的背影上收回,那房門也仿佛順著她目光的收回,有一隻無形的手帶了過來,把門關上了。
“薑先生請坐。”夜聽瀾淡淡道:“至少在與薑先生合作這件事上,我說的就是陸行舟說的,陸行舟說的就是我說的,我們早有一致,不需要再多言。其實行舟全權代表本座就可以了……此番相見,不過是讓薑先生明確這一點。此番會晤之後,薑先生便可以隻找行舟談,多找本座容易引起皇帝警覺。”
薑渡虛心安了幾分,坐在了對麵:“有聖主這句話,薑某就安心了。”
“行舟應當和薑先生說過,我們要的隻是古界的一些信息,本沒什深度合作的地方,本來你我見不見麵都一樣。”夜聽瀾沒有虛套,開門見山:“但行舟認為,在信息交換過程之中,可能會根據所知信息產生合作,本座也深以為然。”
薑渡虛道:“聖主想知道的,大約是突破乾元後當如何規避天劫?”
“是。”夜聽瀾並不諱言:“事實上,本座隨時就可以突破,現在沒有突破,無非是壓著不敢——或許與薑先生如今的狀態類似。”
薑渡虛頷首:“看出來了。一般人壓不住的……聖主沒有我們的一些秘法,竟能自我壓住,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夜聽瀾輕輕搖頭:“古界中人既能探索如何偷渡下界,此界中人自然也會探索如何不奔向死亡。你們會琢磨出秘法,此界中人又如何不能?”
薑渡虛怔了怔:“說的是。”
頓了頓,便直接道:“天劫是規避不了的,但並不是不可渡。之所以總是渡劫失敗,無非是因為天劫被動過手腳。隻要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聖主就可以飛升……”
“誰動的手腳?是否讓你們逃離的存在?”
“應該是的。”
夜聽瀾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說,師父和父母的死亡,其實有一個明確的仇人,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天命。
她暫時沒揭這個,轉而問道:“所以飛升的盡頭,也不過是你們想要逃離的古界,而不是原本大家心目中更高維度的仙界。”
“正是如此。”
“劫怎渡,暫且不提。”夜聽瀾一字字問:“本座想知道,渡劫之後,有沒有可能不飛升?”
原本或許沒可能,但薑渡虛的存在證明了還是有可能的。
突破之後再壓回來,還是能留在這。
隻不過剛剛渡劫那一刻接引如何處理,此世之人沒有任何經驗,薑渡虛或許知道一點。
薑渡虛淡淡道:“原本是人們自己想飛升,若是不想,那直接抵抗接引天光不上去應該還是有辦法的……隻不過會不會有人下來追捕,那就不好說了。”
夜聽瀾微微頷首,思索不語。
薑渡虛道:“嗯……能否冒昧問問,聖主如果有把握渡劫,那不願飛升的原因,是單純不想去古界呢,還是因為在此界還有事要做?”
他想知道的自然是夜聽瀾打算在此界停留多久,如果沒多久就飛升了,那合作個錘子。
夜聽瀾燦然一笑:“這有我不舍之事……與之相比,莫說區區古界,便是仙界,也未必在本座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