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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對盛元瑤的攻擊性很是驚詫。

    雖然這位是自己最早慫恿陸行舟泡的,但長期以來她好像都隻是路邊一條。倒是自己從來連想都沒想過的國師啊國師啊國師什的後來居上,讓人憋屈得要死。

    今天這一條居然哈氣了。

    但沈棠對這位的心理建設才是做得最長久的,反倒覺得太正常不過,這時候才哈氣已經好晚了,排老二都排不上了……

    沈棠看著盛元瑤的目光帶上了三分歎惋:“可惜。”

    盛元瑤:“?”

    沈棠歎了口氣:“你先認識的吧?”

    盛元瑤也感受到了曾經元慕魚那種一股心火直衝腦門,臉都快憋炸了的情緒。

    陸行舟:….”

    沈棠伸手似是想拍盛元瑤的肩膀,可惜坐在輪椅上夠不著,便成了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有些事下手要快……算了,元瑤既然想照顧行舟,那行舟就先托付給你了,幫忙盯著點,別再被人插隊了,也是為你好。”

    盛元瑤心火在腦門亂竄,眼似乎都閃著火苗,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

    這拉著手語重心長的樣子,比心魔幻境中的敬茶還要難熬。

    還托付,還幫忙盯著,妻子都被你做完了是吧?

    有能的妻子。

    陸行舟看這瓜要裂開了,正想說什,沈棠轉向他:“確實此刻直麵他不是太好……不知那邊戰局如何,應該不會太久,我還是先走了。”

    陸行舟想說的話便吞了回去,“嗯”了一聲。

    沈棠微微一笑,眼柔光似水:“你這次救了這多大乾將士……感謝的話就不多跟你說了。”連龍傾凰都能判斷出陸行舟沒什悲天憫人的情緒,沈棠更是門清。所以他會選擇這種方式救了無數人,完全是因為她沈棠,沈棠心知肚明。

    可笑的是,讓這多人深陷險情,卻是皇帝導致的。

    一念及此,沈棠心中真正對父皇有了怒意。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陸行舟魔道出身,毫無悲憫心,都能做到這樣。你堂堂皇帝,怎就……陸行舟揉揉她的腦袋:“去吧。京中我還埋了些雷,不知道會引爆成啥樣,也說不定什事都沒發生。但如果發生了什,你裝死最好,不要有任何表態知道嗎?”

    沈棠柔順地點點頭:“知道了。”

    其實這點她比陸行舟更知道,但這會兒男人要表現一下教育小女友,就讓他表現唄。

    盛元瑤斜睨著他,牙齒磨得咯咯響。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日常在宗門是多威嚴,這會兒的溫婉小女人做給誰看啊!

    終於知道陸行舟是怎被這位吃得死死的了,她好懂啊……

    “呃………”趕來問候公主的向安等大將都傻了,半晌才道:“公……嗯,沈宗主。”

    沈棠轉頭笑笑:“我先走了,在陛下麵前也不用多提我。”

    將領們互相看看,心中都有數,都道:“我們知道怎做。”

    沈棠終於率眾走了,來時星落如雨氣勢洶洶,走時禦劍慢飛,頻頻回首。盛元瑤是真的很想朝天豎一隻中指喊她快點滾。

    感覺心魔劫中的心魔,還比不上真實沈棠呢……還好自己渡劫之前和沈棠沒正麵撕過,對她不夠了解,否則心魔劫中反應出來的沈棠是這水平的,盛元瑤覺得自己這劫渡不過去。

    那女人怎可能在背景板哭啊!

    沈棠離開了,向安等人猶豫片刻,問陸行舟:“陸公子,我們現在……”

    陸行舟道:“現在如何的,已經不是我們能擅自決定的了,陛下和霍侯爺都在呢。”

    話音方落,霍行遠跌跌撞撞地帶著霍璋從天而降,出現在眾人麵前:“你們既已整軍,何不回援!”眾將都不說話,大家是京軍,聽你霍行遠的領導,可不是你家將。當然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霍行遠一手提拔的親信將佐,但這一刻怨氣都挺重的,大家可都聽見獅狂蔫壞的大喊“棄子”了,都在等霍行遠的解釋。

    什提拔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金貴。

    霍行遠知道大家在想什,暗道我能解釋個屁,老子自己都是棄子!

    便隻能道:“莫要聽妖族挑撥,何來棄子一說!陛下當然是希望我們能救援後方城池,擊潰獅狂,整軍救駕!但區區三天,後方盡數陷落,導致我們成了孤軍入敵境,陛下如何能預判得到,本侯又何嚐願意見到這種事情?”

    終於有個他的親信將領慢慢道:“有內奸。”

    確實有內奸,才能讓妖族肆無忌憚地穿過前方的防禦體係攻略後方城池。

    這個內奸是誰?

    所有人心中都浮起“陳羽”字樣。

    然後立刻關聯到了晉王。

    單單陳羽一個丹學院的學子是不會知道太多軍事機密的,但晉王知道啊。不說遠的,就在場的將領都有一把晉王的人。此刻好多人覺得是自己把情況告知晉王導致自己差點完球,心中的惱怒憋屈就別提了。你是皇子、晉王,詢我們情況,我們才把情況告訴你。誰讓你隨便告訴別人了?

    雖然這還漏了點邏輯鏈,晉王知道還真不代表陳羽知道,但此時此刻所有人怒火要有一個宣泄點,全衝著晉王去了。

    包括霍行遠,此刻沒什比甩鍋重要了。

    當然霍行遠身為主將,敗成這樣,難辭其咎。還有個鍋也得背穩:後方那些城池,人事基本都是你霍行遠任命的,三天被人占光了城,需不需要有個人出來為此負責?

    霍行遠也知道這些情況,又氣又急,傷勢牽動,又噴出一口血來。

    霍璋忙在旁邊扶住:“父親……”

    霍行遠擺擺手:“這個閻羅殿刺客,很強……指不定是鬼帝之一。明明聽說妖皇和閻君打起來了,怎又勾結在一起,真是奇怪……”

    霍璋心一個咯。

    這種時候誇對方強,言下之意其實也就是他的傷挺重。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對。

    父親若是傷重,是不是會有傳位的心思?

    果然霍行遠下一句就是:“璋兒,你很好。”

    霍璋焦慮的臉都沒掩住眼底的喜色。

    雖然這次人前顯聖救援將士的大功勞被沈棠盛元瑤拿走了,但能得到父親這個認可,也不枉了。陸行舟果然有點用。

    “走吧。”霍行遠調息片刻,有些虛弱地對眾將道:“先回拒妖關,此事如何,陛下自有計較。”眾人就等他這句呢,全杵在路上算什事,總要有個人能安排去向。

    回拒妖關……也就意味著大概率要放棄這些年來拓的土了,也就等於把霍家兩代人這些年的功勞全抹得差不多。

    大軍浩浩蕩蕩回了拒妖關,進了關城才發現顧戰庭都已經先到了。

    他一路飛遁而歸,路上看見了大軍,顯然沒有寒暄的心情,直接先回了關城,等眾將覲見。此刻顧戰庭的心情比誰都差。

    之前以為不管別的事情成果如何,從龍傾凰的反應看,偷襲聖山這件事是穩了,便果斷撤退不和龍傾凰繼續糾纏。結果回來半道,收到了古界那邊的傳訊,說聖山沒打下來。

    沒打下來……

    動用絕技導致牽動舊傷的顧戰庭差點氣得當場去世。

    我丟了百邊境數十城池、差點害得精銳大軍盡喪,結果對方內鬼不出手,龍傾凰沒傷到。這也就罷了,連聖山都沒打下來,那這一番是圖什!

    到底哪出了岔子?

    “是天霜國司寒,說趁著大乾與妖族激戰,他效仿夜聽瀾舊事,襲擊聖山。當時我們正在與聖山守衛膠著之時呢,後方忽然來人,哪敢賭他們到底想幹什,自然撤了。”

    司寒……

    顧戰庭自然知道凍月寒川骨龍一役自己也耍了司寒一道,有理由懷疑司寒是故意來搞破壞的。顧戰庭知道司寒現在正得夜聽瀾扶持,可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夜聽瀾的授意,夜聽瀾在對付妖族之事上要比天下任何人都負責,不可能反而幫妖族。同樣顧戰庭也懷疑不到陸行舟頭上,沒有人會認為陸行舟在司寒麵前能有那大的麵子,能使喚一國之主做事。

    更何況夜聽瀾陸行舟哪來的信息知道有人偷襲聖山,沒那道理。

    那就隻可能是司寒自己幹的……大概率原意還真是為了自己偷聖山,到了才發現有人在打了,這是一出徹頭徹尾的烏龍。

    深感老天都在和自己開玩笑的顧戰庭這回真是徹底沒繃住,“噗”地噴出一口血來,和霍行遠一個慘狀此時霍行遠率軍返回,眾將前往覲見顧戰庭。

    反倒見到他們之後,顧戰庭心情好了少許。

    不管怎說,大軍保下來了,事情還沒壞到底。想到這事居然是沈棠幫的大忙,顧戰庭心百感交集,問眾將的第一句競是:“以棠呢?”

    眾將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霍行遠回答:“公主直接回去了。”

    “連朕都不見……”顧戰庭臉上有些怒色,但更多的倒是歎息。

    他知道女兒為什不見。

    怕自己會認為她在邀功討賞或者邀買人心呢……更何況這還是未得命令擅自參戰,要較真起來還有不妥來著,直接離開深藏身與名才是最妥帖的做法,以示她單純隻為救援,沒有任何私心。

    帝王心中明知道這也大概率隻是做出來的姿態,但願意這做就不容易,至少代表知進退。向安道:“公……沈宗主說了,得知邊境大戰,特意帶宗門強者來附近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意外起了作用,不敢居功,先行回歸。”

    “知道了。”顧戰庭歎了口氣:“你們呢,有什想對朕說的?”

    霍行遠下跪:“臣作戰不利,請罪。”

    顧戰庭搖搖頭,心中並不覺得這是霍行遠的過失,隻是冷冷道:“誰能告訴朕,妖族是怎知道我們的防禦漏洞的?”

    霍行遠籲了口氣,很快道:“當是陳羽泄密導致。”

    “陳羽……”顧戰庭微微蹙眉,自然知道眾將此刻心在罵誰,但他倒覺得這還有點問題,晉王也未必知道這多軍事細節,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道理事無巨細都告訴陳羽呢?

    不過眼下找個替罪羊平息眾怒倒是個必須的措施……顧戰庭心中思量著,口中慢慢道:“晉王之事,回去朕會給眾卿一個說法。眼下之事,鎮遠侯作戰不利,此罪一也;三日之內喪數十城,鎮遠侯舉薦不力,禦下無能,此罪二也。即降為三等侯,革去北疆主帥之職。”

    這基本也隻算罰酒三杯,霍行遠頓首道:“臣遵旨。”

    顧戰庭若有所指:“回京之後,閑下時間來好生整頓家事,別整得烏煙瘴氣。”

    霍行遠:………”

    顧戰庭的目光落在一旁看戲的陸行舟身上:“司寒是你帶來的?救了歸元城?”

    陸行舟道:“司國主自己來的,我們隻是路遇,借了一點交情,讓司國主幫點小忙。”

    顧戰庭又道:“事後司寒去了哪,你知道?”

    陸行舟搖頭:“不知。”

    顧戰庭盯著他看了一陣,陸行舟神色坦然。

    顧戰庭怎也沒法相信幕後黑手會是這樣一個年輕人,終於還是點點頭,對霍行遠道:“令七公子此番救援歸元城,又與盛元瑤共同救援大軍,是有大功的,朕回京之後會有封賞。人才難得,剛才說到你的家事,你好好想想。”

    霍行遠叩首:“臣知道了。”

    心中暗暗叫苦。

    陸行舟再鍍金身,皇帝還要自己好好想想烏煙瘴氣的家事……這回陸行舟想興風作浪本錢可大著了。指不定本來不會烏煙瘴氣,這回是真要烏煙瘴氣了。

    顧戰庭說了這些,傷勢影響也自有些疲憊,擺擺手道:“先這樣吧。現在議一議,如何反攻……”話音未落,海如淵匆匆而來:“陛下!妖皇率眾直撲拒妖關而來,好像還要繼續打!”

    顧戰庭的話都卡在喉嚨。

    還想怎反攻呢,龍傾凰更直接,又打過來了!

    這母暴龍是不是瘋了?你聖山出了事,也不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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