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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迪亞克姆扭開那扇黎明中出現的紅色木門時,他不出意外的發現自己抵達了一處奇怪的地方。落點在一艘船上。

    這是一艘什樣的船呢?

    它通體黑色,充斥著不詳,在迪亞克姆眼中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形態,在那遮擋一切神秘的外表中,這艘船非常的威嚴大氣,就像是最完美的中世紀風帆大戰艦,各處點綴神秘華貴的浮雕,還有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敞亮甲板,以及正在滿帆向前,平穩破浪如海上浮島一樣的船身。

    看起來就充滿了一種相當神秘且威嚴的氣息。

    然而,這些小把戲瞞不過黎明之主那雙已臻至化境的真理之眼。

    他眨了眨眼睛,便看到了華美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一艘陰風陣陣,四處盤亙亡魂,遍布死氣,恍如一頭饑腸轆轆的怪獸一樣的幽靈船。

    在祛除了幻象之後,迪亞克姆甚至能嗅到這艘船的惡意和恐懼。

    它就像是活物用盯著“食物”的目光看著不速之客,但又在畏懼迪亞克姆周身環繞的黎明之光,對於這等邪祟而言,那刺破黑暗的光芒是它們永的克星。

    警戒者倒是沒有立刻起手黎明神劍摧毀這艘惡意滿滿的幽靈船,畢競這艘船此時正航行於“星海”,四周皆是茫茫星河,還有奇異的能量渦流如不那善意的海浪不斷的拍打,若是失去了這個載體,他就要被迫肉身穿越這片他根本不熟悉的星界了。

    因此,本著謹慎的原則,警戒者讓自己暫時壓抑對邪惡之物的淨化渴望,踩著那完全由龍骨塑造,正在晨曦流光的灼燒中悲鳴的甲板,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來時路”。

    那扇門還在。

    這多少讓迪克心中安穩了一絲。

    然後,他注意到那扇門的一些細節。

    那是一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紅木之門,紋理材質都沒什值得深究的問題,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那門上的黃銅門把手。

    在仔細觀察時,警戒者發現了那門鎖之上有非常精密的刻度,在真理之眼的呈現中,這個門鎖根本就不是一個用於開啟或者關閉大門的裝置,更像是一件充滿了藝術氣息的高級魔法物品。

    製作這東西的家夥絕對是一位附魔和銘文學大師。

    最少,迪亞克姆在薇拉拉女士的實驗室沒有見過類似的裝置,這玩意誇張到連其最外表的銘文點綴都有十二重幹涉環。

    雖然迪克對於這些魔法技巧一竅不通,但他能判斷出這已經不是“製造業”的範疇了。

    這完完全全是在“炫技”。

    他猶豫了一下,在這陰風陣陣的幽靈船甲板上,在那些躲起來躲避晨曦照射的幽靈水手們的注視中,伸手放在了黃銅門鎖上,一點一點的扭過幾個刻度,傾聽著這玩意發出的齒輪碰撞聲。

    出乎意料的是,這隨意一扭居然讓這扇門悄然開啟。

    看來這些刻度並非裝飾品,這顯然是一扇某種概念上的“任意門”,可以根據刻度轉換不同將落點通往不同的世界。

    警戒者深吸了一口氣,將門再次推開。

    那一側果然不是他熟悉的阿古斯,而是倒映出一片正在燃燒的星河,那是個很年輕的宇宙,其星海閃耀的暗淡之光代表著這誕生還沒有多久,那些在最初時誕生的“寰宇根基”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對抗。那顯然是秩序與混亂的原初對抗。

    但它在燃燒,那是一場正在進行的戰爭,秩序一方的力量顯然不敵那些反撲的幽影。

    無數的世界在混亂之火中悲鳴,無數的生靈在戰爭中祈求著希望,如此景象讓迪亞克姆這個路過的光之戰士怎能坐視不管?

    於是,他向前一步就打算進入其中,清理掉自己眼前的“弱小邪惡”。

    你們這些宇宙初誕時出現的邪惡一個個都是什檔次?就學薩格拉斯開啟燃燒遠征是吧?讓你們不學好!

    但就在警戒者擼起袖子,打算跳進這個陌生的年輕宇宙,把那些作惡的混球統統燒死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隨後,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無奈的響起,勸說道:

    “我能理解你的嫉惡如仇,畢競在那些“老家夥’的傳說,你這家夥可是能以一己之力把整個兄弟會的道德水平拉到正常值的奇葩聖人。

    但我勸你別過去.

    倒不是說畏懼那些小小邪惡,主要是這個宇宙剛誕生不久,它太脆弱了,無力承載你這樣輝煌的初生朝陽。

    你真過去了,會把邪惡連帶善者和整個星河一起燒死的,你難道沒注意嗎?

    那“鄉下地方’的神聖時間線才剛剛在“起源’和“終末’的相會中確立下來. ..哦,對了,那也是咱們這個組織的兩位“小兄弟’。

    但他們和咱們是不同體係的。

    除非遭遇生死攸關的時刻,否則他們不太會參與到我們要負責的一係列累得要死還沒加班費的該死事情。”

    迪亞克姆挑了挑眉頭。

    他沒有發現身後那家夥的出現,但可以肯定他在這艘幽靈船中無處不在,而且他散發出的氣息讓自己感覺到很“熟悉”。

    警戒者鬆開門把手,從善如流的放棄了前往這個新生宇宙的打算。

    但邪惡在前自己無法視而不見,因而揮起手指,讓一道晨曦之光撒入其中,高懸於星河驅散那些嗷嗷亂殺的黑暗,待木門關閉的那一刻,他隱約聽到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向他這位“老大哥”表示感謝。嗯,人家話就是這稱呼的。

    看來,背後的家夥沒有說謊,對麵確實是“自己人”。

    “虛空?”

    迪克轉過身,看著身後靠在副桅杆上,穿著一身酷炫海盜船長裝飾,還給左眼帶著黑色眼罩的金發年輕人。

    這家夥身上零零碎碎的裝點極多,每一處都很有梗,他敞開的海盜罩衫露出其胸口,那有誇張的大片紋身,警戒者注意到了他的海盜船長帽,那玩意有明顯的讚達拉風格,還有這家夥的臉怎看怎熟悉。因此,在對方醉醺醺的露出神秘笑容的時候,警戒者語氣古怪的說:

    “如果我沒看錯,你是“德雷克·普羅德摩爾’?”

    “唔,那是我的一個身份,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為我“船長’或者直呼其名“布萊克·肖’,但如我這瀟灑的船長注定在不同的世界擁有很多不同的傳奇人生和數不清的紅顏知己。”

    下流的海盜船長露出賤兮兮的笑容,譏諷說:

    “和你這種明明有一杆聖槍但崇尚禁欲的苦修士不一樣,你的船長可是風流的很呢,不過考慮到一會我可能要挨揍,所以,看在我即將雙手奉送給你的寶藏的份上,能不能在靠岸之前和你做個交易?咱們兩也算是“老相識’了,所以能雇傭你暫時擔任我高大威猛的「保鏢’嗎?

    誰試圖傷害我你就揍他們!

    呃,實際上,一會靠了岸,你看到人就上去揍,完全不必管我。別看我個人武力拉胯,但在那些老混球麵前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這直白?”

    迪亞克姆揉了揉眉心,搖頭說: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最重要的是,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艘船要去哪?以及為什我會來到這。我感覺我似乎記起了一些事情,但很模糊,就像是有人用雙手在我的腦海抽取了一些記憶。我本該在離開故鄉時就記起它們的。

    那是一個預設的“保險’,但這份保險被破壞了。”

    “呃。”

    對麵的海盜船長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他看似想要隱瞞某些事情,但在非常激烈的思維對抗之後,他決定實話實說。

    隨手打了個響指,在天旋地轉中將迪克帶入了他那奢華的船長室,又很殷勤的取出自己收藏的美酒,親自給警戒者斟了一杯,又隨手撕開一道不知道通往何處的虛空裂隙,姿態嫻熟的從其中不斷的取出熱氣騰騰的菜肴。

    如長了八隻手的魔法一樣在幾秒之內就給遠道而來的迪亞克姆整了一桌十八個菜的上好“接風宴”。待最後一碗湯也被放在桌子中心時,他叉著腰,對看著他的迪亞克姆說:

    “愣著幹嘛?動筷子啊,這可是我從梅森一家的廚房直接偷. ..咳咳,拿過來的好菜,今天他那神經病老婆過生日,咱們那時刻處於“過勞猝死前夕’的大匠人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親自下廚。

    我給你說,錯過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也就是你在船上,否則我絕不會冒著被“刺客梅森’刺殺或者被“炸彈梅森’連人帶船一起炸飛的風險搞這種要命的事。

    嘿,看你的船長對你好吧?”

    警戒者有心拒絕。

    畢竟不要隨便吃來曆不明的東西是正常人都有的基礎警惕心,但奈何眼前這一桌子菜確實不錯。尤其是在笑嘻嘻的海盜船長揭開桌子中心那餐盤蓋子時,麵燉的魚都在閃耀著誇張的彩虹色流光,看著就和小當家的發光料理一樣。

    啥?

    小當家因為做人憎鬼厭的黑暗料理被砍頭了?

    嗷,那沒事了。

    迪克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隨後眼前一亮,這味道沒的說,但淺嚐輒止卻又放下了筷子,瞥了一眼坐在對麵悠哉悠哉喝著酒的家夥。

    這家夥也和他的船一樣擁有“雙麵人生”。

    在那瀟灑的海盜船長的遮掩下,迪亞克姆能看到一個穿著黑袍屹立於黯淡星雲中的虛空大君。池那破碎兜帽之下閃耀著七顆鮮紅色的千萬真理之眼,而在長袍之下遍布如蛇群一樣的亂舞觸須,來自無光之海的陰沉旋律環繞著他,讓每一個直視池的人都將“享用”來自真理的饋贈。

    但這足以逼瘋星海靈魂的“深淵真容”的竊竊低語在警戒者麵前宛若清風拂麵,他的神智完全不受影響,甚至有心情仔細觀察這家夥的深淵形態中於胸前佩戴的虛空聖徽。

    依靠著自己對虛空真理的深厚理解,片刻之後,警戒者說:

    “你的深淵尊號是“寂靜者’?這名字真不錯,和你聒噪的外表形成了相當鮮明的對比。另外我好像想起來了。

    在我於阿古斯睜開眼睛之前,我見過你這幅深淵真容!

    就是你.

    你這混蛋用一次不那成功的“真理手術’破壞了我為自己預設的“保險’,還往我腦海粗暴的塞進去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蟲子!”

    迪克斥道:

    “你在一開始就破壞了我這一次精心準備的“重生’,願聖光詛咒你。”

    “哎,這就不識好人心了嗷。”

    對麵的海盜也有話說的。

    他憤憤不平的拍著桌子說:

    “當初是你發了瘋,非要拋掉自己的偉力,洗去所有痕跡再去人間走一場,說什自己曾經的故事不夠精彩,就跟鑽了牛角尖一樣。

    我加入這個混蛋組織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其他老東西根本不想找你,隨便把這破事委托給還是個“粉嫩新人’的我!

    老子為了找你這個隨便給別人添麻煩的混蛋,幾乎把整個多元維度體係搜遍了!我有找你要過我的寶貝船的折損費嗎?

    我有讓你賠償我為了找你而犧牲掉的和我的老婆們歡樂的時刻嗎?

    踏馬的,為了找你,老子天天被那群老家夥上壓力,要不是打不過他們,老子早就反了!你還有臉在這斥我?

    我堂堂寂靜者和月影大人這些年什正事都沒幹,全浪費你這個“聖槍哥’身上了。”

    這一番吐槽讓逐漸恢複“前世”記憶的迪亞克姆有些尷尬。

    好吧。

    他承認,對方說的大概率是真的,雖然那股憤怒都是裝出來要好處的表演,但這家夥纏繞於靈魂中的疲意和風塵仆仆確實無法作偽。

    自己的一時衝動好像確實給人家惹了大麻煩。

    極高的道德水準讓警戒者主動舉起酒杯,以此向對麵憤憤不平的家夥表示謝意,這個舉動讓海盜眉開眼笑,在碰了杯之後,他又絮絮叨叨的說:

    “你也別怪我在你重生之前給你腦海塞進艾澤拉斯那個鬼世界的時間線資料,咱兩都是從那鬼地方殺出來的可憐蟲,你我都知道在對其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想要殺出一條路的難度有多高。

    您是咱們兄弟會的老大哥,您的重生是為了譜寫更熱忱正義的傳說故事,不是為了真跑去玩“大逃殺’。

    更何況,你隻是帶著我給的記憶過去的,沒有任何偉力的殘留,就連那新人標配“金手指’係統的一切額外強化都被鎖死。

    基本就等於你帶著個數據麵板直接跑去重生,這難度簡直是地獄級,但要怎說老哥你又高又硬呢?這種絕境下居然硬生生殺出來了一條路.

    我很少會佩服誰,但你確實牛逼,來,咱哥倆走一個。”

    他主動敬酒,迪亞克姆又飲了一杯。

    隨後,他就聽到眼前這家夥哀歎著說:

    “但你之後可能就要有麻煩啦,我這個“跑外賣’的新人在組織沒什話語權,我很崇拜你的一係列偉業,你甚至能在我心中最崇拜的男人榜單中位列前十,但問題在於,其他老家夥對於你這種不負責任的“逃兵’行為很不爽。

    他們這會就在碼頭的酒館堵著你呢。

    我告訴你,那是一場真正的“鴻門宴’。

    “死神’和“渡鴉’那兩個老王八蛋已經放出話了,要你承擔起這些年被你逃避的責任,而咱們那位一天到晚要在賭,要在去賭場的路上的老大似乎並不打算介入。

    那個心思陰沉的老混蛋樂於看到兄弟會內部發生衝突,好穩住他已經搖搖欲墜的恐怖統治!”海盜船長眯起眼睛,他輕聲說:

    “咱們這個組織叫“陰影兄弟會’,嘖,你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個作奸犯科,無惡不作的邪惡組織!我恥於是其中一員。

    他們相當無恥的從宇宙各地抓來無辜的靈魂,把他們投入無情的世界重生以此取樂,是一群享受悲劇的惡神!

    說來慚愧。

    別看我現在這吊樣,但當初我被蠱惑加入兄弟會的時候是真的想要幹點好事.

    你似乎不信?

    哼,多吃幾口菜,填填肚子免得一會見了那些人間悲劇之後吃不下飯。

    他們把運送那些無辜靈魂的重任交給了我,我的船艙就有那些即將被丟入不同世界的可憐靈魂。你看了這些真相之後就知道“正義’到底在誰那邊!

    遺憾的是,曾經的你也是這個邪惡組織的一員,而且你還是創建它的元老呢。

    若不是深感自己做了壞事罪孽深重,又怎可能主動洗去前世的所有記憶和偉力,跑來重生追逐更幹淨的人生呢?”

    這家夥雙手撐著桌子上,語氣激昂的邀請道:

    “不怕您笑話,我這個正義的海盜已經看不下去這種罔顧人倫的黑暗了,我已經聯合了“匠師’,準備在兄弟會內部掀起一場“革命’!

    我們要推翻那些無情又邪惡的老家夥的統治,讓我們的兄弟會重新偉大!

    但我和匠師都不擅長正麵進攻,我們缺乏你這樣強大的偉力,因此才一直隱忍到現在,因此 ..迪克卡卡,為了我們的兄弟會不再墮落下去!

    請帶兄弟們再衝一次吧!”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迪克這會已經皺起了眉頭,他說:

    “帶我去船艙看看你的證據!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以前的兄弟們已經墮落到了用他人的悲劇取樂的地步,那,我這個終於回歸的光之戰士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一切的邪惡,都將被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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