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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統一場被完全激活的那一刻,安置於世界之心中的起源引擎開始迸發出渾厚的創世之力,這些幽藍色的能量在經過泰坦裝置的調整之後被賦予了“萬物分解”的特性,它們如奔湧的大河順延著連接星體各處的管道湧動。

    那些主幹通道會將創世之力送到萬物統一場的不同終端,以那為節點進行擴散式的分解籠罩。但在主幹管道的中途亦有細小的通路用於沿途散布,以求在最短時間內將創世之力的濃度提升至標準閾值。

    直至整個星體都被創世能量覆蓋後,星體格式化才會正式開始。

    分解萬物的過程在短時間內就會完成,屆時阿古斯星體表麵和內部存在的一切物質都會被分解為最基礎的物質粒子,而存在的能量,不管是哪種原力的衍生都會被強製轉化為古老而純粹的創世元素力量。當最後一枚不該被留到新時代的物質被分解後,星體格式化的第二階段即“重塑”就會到來。萬物統一場在這個階段會通過預設的各種世界模組來調整創世能量的塑造形態,就如之前泰坦們回應的那些信息,創世是個“技術活”。

    最少在這個宇宙,塑造一個星體絕不是找個白胡子老頭拿著鑿子去雕刻出一個星球那簡單。泰坦們在奧術之力的真理協助下將這個過程以各種模組和協議的方式具象化了。

    社們雖然幹過很多抽象事,但在“創造”這個領域中,你永遠可以相信萬神殿的實力,換句話說,這群泰坦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形成了寰宇中最傑出的“土木工程隊”。

    如果池們一直在這個領域精耕細作,那估計整個寰宇這會都已經是“秩序”的天下了。但遺憾的是,一群天生土木聖體不去好好打灰建設,反而想著做一些很離譜的事,打算重新規劃整個星海的秩序組成,然後. ..就挨了邪能的鐵拳。

    這充分證明了一個真理,人永遠不要去自己不熟悉的領域打拚,否則就會引發一係列禍患。“好漂亮啊!”

    埃索達號的導航台旁,在那瞭望台,伊瑞爾抓著某個用於觀測地麵的裝置。

    她欣賞著創世之力湧動的過程並且清晰的看到了那幽藍色的瑰麗能量在克羅庫恩、瑪凱雷和安托魯斯以及艾瑞達斯海的幾個方位進發出漂亮的“渦流”和“漣漪”。

    那些大漣漪在星體表麵不斷的呈環狀擴散,又在彼此交織時化作最完美的“幹涉環”,一時間遮擋了整個阿古斯被邪能肆虐到不可直視的悲慘與落魄,似乎用最完美的紗衣將這個飽受苦難的世界包裹了起來。隨後,在伊瑞爾的感歎中,更多的“小漣漪”也在世界表麵各處湧起。

    就像是一曲無聲的歌謠,那些創世能量跳動的波瀾像極了跳動的音符,在它們不斷擴散並彼此交融時匯聚為一場無聲,但震懾人心的大合唱。

    伊瑞爾完全被吸引了。

    眼前這一幕似乎有某種“魔力”,讓小蹄子完全沉醉在其中。

    她也不是真的從這個過程感覺到了某些“真理”,眾所周知,她的腦子不適合幹這個。

    但伊瑞爾卻時刻體會到眼前這一幕中蘊含的“欣欣向榮”,她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全身傷痕且垂垂老矣的世界在這一刻重新站起,麵帶笑容的遺忘過去的一切苦難,以歌頌奇跡的歡呼奔向一個光明下的未來。這虛幻但真實的一幕讓伊瑞爾想要落淚。

    當她強忍著鼻酸回過頭時,看到了身旁的奈麗大主教正握著手帕哭成了淚人,其他平日很嚴肅或者苦大仇深的上古艾瑞達人也都一樣。

    他們表現的就像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使命與誓言終於被完成時的解脫,很多人跪在那一邊祈禱一邊哭泣,但那不是悲傷。

    絕非悲傷。

    喜悅的淚水隻能讓旁人分享這種激蕩的情緒。

    “哭什嘛,這多好的事啊。”

    伊瑞爾低聲說了句,然後被奈麗大主教一記手刀打在本就不聰明的腦袋上,大主教挽著她的肩膀,抽泣著說:

    “你無法理解,孩子,你無法理解當那份沉重的世界誓言被完成時對我們心靈造成的衝擊與撫慰,你無法理解目睹殘破的故鄉重回繁榮之日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

    無需介懷,無需思考,與我們分享這份喜悅就好。”

    “奈麗大主教的眼淚是幸福的象征。”

    伊沙娜大主教雖然也哭成了淚人,但她這一刻還是用沙啞的聲音小聲解釋道:

    “皆因為她和迪亞克姆聖人有過約定,隻有在世界誓言達成,隻有在彼此履行了對同胞的職責與使命之後,兩人才會將此後的人生分享給彼此,這兩個家夥都是那種“先公後私’的人,今日之事就意味著.哎呀!”

    作為“解說NPC”的伊沙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月夜戰神的犀利手刀正中腦門,奈麗這一下可沒留情,這下她是真哭了。

    “這是你身為聖光行者卻選擇褻瀆神靈的懲戒!”

    奈麗板著臉說:

    “凡人怎有榮幸成為神靈的新娘?我的一生還是奉獻給我的人民,直至我被死亡赦免職責後,我才得以將自己完全獻給我的迪亞克姆。”

    “唔,好好的愛情說的跟“獻祭’一樣,你們這些上古艾瑞達人啊!”

    路過的薇拉拉女士忍不住銳評了一句,全然忽略了她其實也是“上古艾瑞達人”這個群體的一員。“奈麗,伊沙娜,過來開會!”

    薇拉拉呼喚道:

    “不要帶其他人,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須在阿古斯的重塑完成前通知你們,伊瑞爾..算了,你也來吧,作為德萊尼氏族未來的大執政官,你也必須理解這件事的重要意義。”

    小蹄子不想走,她很想要和薇拉拉女士好好辯論一下那個帶著歎氣的“算了”是什意思?好家夥,一個髒字沒有,但罵的真髒!

    而且,她還沒看完眼前這恢弘的世界重塑呢,伊瑞爾可以肯定,自己這輩子大概率是沒有機會能從星海中看到這樣的美景發生第二次了。

    然而薇拉拉女士嚴肅的麵目和聲音代表著,接下來要向各氏族的領袖和大主教們宣布的消息絕對很重量級,因此,她隻能帶著遺憾和憂傷,將觀察窗的儀器給了自己的好姐妹薩瑪拉。

    並叮囑她一定要錄下整個過程,好讓自己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出來反複觀賞。

    她喜歡這樣充滿了“新生”的至高風景。

    就在埃索達號上的所有大主教甚至包括悔悟者的“暫代大執政官”迪娜·克羅庫恩也被召喚前往會議室時,導航台上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有戰士在那喊道:

    “征服者要被殺死了!那個大魔頭要被先知斬殺啦!啊,兩萬年的罪過啊,必要在今日得到所有的清算!”

    很多人在為此歡呼雀躍。

    但在伊瑞爾要回過頭時,卻被薇拉拉阻止道:

    “不必在意更不必去見證,那隻是一個象征性的流程,代表著他們要走入自己下一段永的職責之中,為他們的犧牲默哀吧。接下來要談的事,也和他們有關。”

    “嗡”

    又一個淒慘的大惡魔在直麵創世之力湧動的波瀾中被“刪除”,那是星體格式化的偉力落在個體層麵的必然結局。

    它被那湧動的幽藍色流光捕獲,又在“融化”之中艱難的發出了一聲未能成型的咆哮。

    聽起來就像是被割斷了脖子的大公雞,將那軟弱的嘶鳴作為自己漫長一生走到終點的最後句號。但燃燒王座的戰場並未因為這些創世力量的湧動就停下交戰。

    那些亡靈們,那些沉默的亡靈們以一種期待並渴望的姿態繼續戰鬥,並在創世力量的湧動與捕獲中張開雙臂,那是一種最有尊嚴的犧牲。

    能在兩萬多年的屈辱沉睡後起身與入侵者交戰,又在酣暢淋漓的對抗與處決中,身披榮光的回歸到故鄉,與自己保衛的世界融為一體,對它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因為亡靈們的“死亡狂熱”被激活,導致惡魔那邊就想逃也根本做不到,更何況,這已經重啟格式化的世界哪還有安全的地方給它們逃?

    這是最後的時刻了。

    固然有一些惡魔在崩潰中喪失了戰鬥的意誌,但也多得是死硬到底的暴徒們在這重塑的末日中放開手腳,與敵人進行最後的廝殺。

    一頭狂野的深淵領主奔行於戰場,踐踏著那些不屈的死者。

    它最終被幾名通靈騎士用死亡的力量約束住,又在與爬上它軀體的無盡死靈的咆哮廝殺中一起被卷入了創世之力的波瀾,直至被分解融化的那一刻,這大屁股惡魔都在發出滿足且熱情的咆哮。更多的惡魔們選擇用這樣的姿態迎接屬於自己的毀滅。

    它們甚至丟掉了武器,撲上去用自己的雙爪享受最原始的戰鬥與毀滅的樂趣,它們隻求在被吞沒之前多幹掉哪怕一個對手。

    這樣的毀滅狂熱顯然讓邪能原力感覺到滿足與欣賞,因此在那創世之力湧動的更加喧囂的時刻,邪能給予這些最終惡魔的強化反而在不斷提升。

    這可苦了基爾加丹了。

    哪怕它此時的戰鬥真的就隻是走個“過場”,但因為其在末日之中堅持戰鬥的表現依然為它贏得了邪能的再次祝福。

    征服者沒有因為身處最後一戰的末日就變的虛弱,相反,在這最終的毀滅到來前,它居然越來越有了一副大惡魔君主應有的殘暴姿態。

    手中的屠夫雙刃被霜之哀傷斬斷,便使用魔鑄的利爪上前對抗。

    毀滅的共鳴讓雞蛋的每一爪子打下去都會在附近撕開邪能裂隙,召喚出更多狂暴的惡魔衝入戰場。雖然那些腦子不清楚的惡魔衝進來的一瞬間就會被萬物統一場捕獲分解,但邪能管你這那?基爾加丹的最後戰姿讓池非常滿意,這樣輝煌的極具象征性的毀滅才是邪能希望看到並可以極大取悅池的“盛大獻祭”。

    或許在邪能眼中,阿古斯的重生是以“舊時代”的毀滅作為前提,一整個星河時代被擊毀的悲鳴足以讓扭曲虛空從這個“儀軌”中獲取到更多反饋。

    沒辦法,一切概念級的玩意就是這粗暴生效且不講道理。

    “新生”是“毀滅”的反義詞,但每一次新生都意味著舊的東西會被摧毀,因此,邪能亦可以從每一次新生的過程中得到自己需要的回饋。

    從這個角度出發,阿古斯的格式化對於邪能來說固然損失了物質星海的大本營,是慘烈的失敗,但這場格式化本身所蘊含的毀滅意味依然足以取悅正在遭受其他原力鉗製圍攻的邪能意誌。

    也難怪惡魔們一個個的腦子都有問題。

    就邪能意誌這個獨特而扭曲的評判標準,惡魔們的思維沒有被扭成麻花足以說明它們心智堅定了。但基爾加丹和它的兄弟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征服者和它的對手也不再去傾聽原力的歡呼與斥,他們眼中隻剩下了彼此。

    如果這是一場儀式,那此時就已走到了最後。

    霜之哀傷揮起的嘶鳴伴隨著維倫殘暴的斬擊將基爾加丹的左臂撕裂,而雞蛋的右爪包裹著邪能的爆裂狠狠刺入了維倫的心口,隨後點燃的火焰將那淵誓鋼的戰甲融化又將白衣死神卷入烈焰之中。冷漠的死者揮揚凜冽寒風吹散那火焰,又在不退反進的突刺中又一次將魔劍刺進兄弟的心髒。基爾加丹如遭雷擊。

    它咆哮著,它仰起頭以凶狠的頭槌猛擊維倫的腦袋,將後者的死靈王冠砸飛出去,又用僅剩的爪子扣著維倫的肩膀,將他拉向自己,口噴烈火灼燒眼前的死神,然而維倫越是靠近,魔刃刺穿大惡魔心髒的力度就越是誇張。

    直至最後一擊進攻時,霜之哀傷終於發出了滿足的嗚咽,那喋血顯其鋒銳,噬魂進發威能的魔劍一刺到底,終於將基爾加丹的心髒完全撕裂開。

    邪能的祝福還在湧動,讓大惡魔君主不需要那顆殘破的心髒依然可以繼續戰鬥。

    但基爾加丹已經不打算這做了。

    它知道,自己的謝幕已經完成,它知道,如此慘烈的死亡足以告慰那些屠魔者們冷冽的心智,在他們親眼看到征服者死於舊地的最後一刻,燃燒的遠征由此宣告徹底結束。

    艾瑞達人的世界誓言也至此完美終結。

    “,,我也肩負著..那個誓言.”

    基爾加丹用染血的右爪扣著維倫的肩膀,就如休息一樣將自己被斬裂的腦袋靠在兄弟的肩頭。它喘息著說:

    “我也曾向星魂尊主發過誓,我說我會殺盡我見到的每一個惡魔.就像是現在,最後一個惡魔也死於你我手中。”

    “你回家了。”

    維倫啞聲說:

    “你不必再戰鬥了,你可以休息了,我疲憊而可憐的兄弟,我來接你回家了。”

    “我已等了太久,久到都要遺忘過去的自己. ..”

    征服者的軀體搖晃著摔倒在地。

    它本該砸向腳下已經完全“融化”的地麵被分解為新時代的根基,卻又在摔下去的那一刻被維倫用冰冷的手臂懷抱,讓大惡魔君主就像是倒在了自己兄弟的懷中。

    它滿臉血汙的看著那正在被重塑的天空,在彌留之際的痛苦喘息,它說:

    “可我已打完了我該打的仗,我也已行盡了我應行的路,我艱難守住了我當守的道.我不期待有任何榮光與讚美為我長存,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在我兄弟的陪伴下,在我兄弟的接引下,我將踏上屬於我的結局。

    能為我祈禱嗎?

    維倫。

    就像是我們以前那樣,在每一個煩惱的夜,讓我在經文聲中尋找安寧。”

    “當然,我的兄弟。”

    軀體在惡戰中殘缺的維倫死死抱著自己的兄弟,在周圍那溫柔的創世之力的環繞中,在紅衣的薩奇爾於旁平靜的注視下,在死者國度的呼喚。

    他鬆開了霜之哀傷的劍柄,伸手撫摸著基爾加丹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睛。

    他如兩萬年前的那些夜晚,溫聲說:

    “願聖光..祝福你我。”

    “嗡”

    如海洋波浪的最後一次湧動。

    在那創世之力的包裹與吞沒中,白衣死神和大惡魔君主消失在了這一片幽藍色光澤籠罩閃耀的地表,就像是大幕緩緩合攏,宣告一個時代的永遠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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