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魅力”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這玩意是人格魅力、傳說故事和其他一些很複雜的因素的疊加,但它是真實存在之物,有些人就是有那種神奇的力量,可以讓其他人為他舍生忘死。
一般這樣的人都有很強的煽動能力,遭遇到突發問題時用一場傑出的演講來解決問題是他們的基本操作。
迪亞克姆是個牧師,所以,他很擅長宣講,這是他的基本職業道德之一。
黑手大酋長很小心眼的給他挖的坑,反而讓警戒者用幾句話就把魂選密院的屠魔者們煽動了起來,尤其是他手中那把出自兵主的符文劍根本無法作偽!
這一代都代表著警戒者真的有一個“痛宰惡魔”的神聖大計劃,而出了名“百戰百勝”的死亡兵主已成他的“無敵軍師”!
這讓這些死後依然放不下和惡魔仇恨的頑固死靈們興奮異常,它們爆發出連生者都感覺到畏懼的熱情,飛快的投入到了“神聖戰爭”的準備中。
這一切都看的黑手大酋長目瞪口呆。
踏馬的。
之前在老子麾下時,讓你們幹什也沒見你們這積極啊!這怎現在一個路過瑪卓克薩斯的光之戰士隨口說幾句,你們就激動成這逼樣?
知道的是知道你們都將聖光屠夫視作人生偶像,不知道的還以為迪亞克姆掌握了什宇宙級的魅惑術呢。
呃,就“聖光屠夫”在屠魔者中的威望,基本也和自帶一個宇宙級魅惑術沒什太大區別了。更恐怖的是,燃燒的遠征進行了兩萬五千年啊!
現在暗影國度四大盟約中不知道有多少靈魂都是被惡魔們送到死亡世界的,光是瑪卓克薩斯的五大密院就多得是那些和惡魔有血海深仇的死亡豪傑。
這也是為什黑手大酋長扔出“砍惡魔”的旗幟,在短時間內就能聚集這樣一支強悍軍團的原因。惡魔們不幹人事的結果就是,地獄多得是它們的仇人。
喂!
你們這些單純的惡魔崽子不會真以為在一個存在著死亡原力的魔法世界砍死對方,這事就算完了吧?,深淵中的死者們頭枕仇恨入睡,在它們的不眠之夢中每一縷嘶吼都寫滿了複仇。
黑手大酋長這會小心的伺候著降臨於此的迪亞克姆聖人,他看著那正在自己的軍事地圖前查看著暗影國度地形的警戒者,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警戒者這名聲望遠播的聖光屠夫影響力最大的地方,並不在物質星海。
恰恰就在暗影國度!
隻要一個死靈不打算放棄自己和惡魔的國仇家恨,那迪亞克姆隻要登高一揮,他在這死者國度中可以招募到的戰士的數量,簡直是無窮的。
嘶,這太恐怖了。
聖光的聖人帶領著奔行於他影中的死靈們去痛毆惡魔,以此保衛生命並重塑秩序?
臥槽!
你一個人把踏馬六原力占全了啊,哥們。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嗎?
俺黑手是真的服了。
“想什呢?還露出那奇怪的表情。”
迪亞克姆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表演“顏藝”的黑手大酋長,他似乎猜到了黑手腦子在想什,搖頭晃腦的歎氣說:
“此去瑪卓招舊部,旌旗十萬斬惡魔..”
“好詩啊好詩。”
黑手大酋長板著一張死人臉,很敷衍的讚歎了一句,隨後說:
“您對自己的影響力有點低估了,光是魂選密院現在就能拉出不少於三十萬精銳的劍鬥士和死亡騎士。如果征兵範圍擴張到整個瑪卓克薩斯,在麥迪文閣下的操作下,分分鍾給您運營出百萬大軍也不是什問題。
不過,這點人就想和燃燒軍團決戰未免有點過於小瞧惡魔們了。”
“那如果再加上噬淵的淵誓者大軍呢?”
迪亞克姆揮著手指,說:
“如果佐瓦爾心甘情願的將池積攢了無數年的死亡大軍都交給我來指揮呢?
如果整個噬淵連同那條據說流遍所有生者世界的戈爾格亞·聚魂之河中的所有溺死怨靈,都追隨我的屠魔戰旗呢?
將整個暗影國度所有死亡戰團的力量都握於手中的我,選擇在某個世界和剛剛遭受重創的燃燒軍團進行一次“戰略決戰’的話,如果在那場戰爭我還能找到聖光軍團以及星海中的所有屠魔者,以及無光之海中最凶悍的蟲群作為幫手的情況下..
你覺得我有幾分勝算?
我能不能一戰將惡魔這兩萬多年養成的跋扈氣徹底擊潰呢?我能不能用這一戰將惡魔們的脊梁骨徹底打斷呢?
能不能用這場勝利將惡魔徹底趕回它們的扭曲虛空中,讓它們在接下來很多年都不敢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物質星海呢?
我能不能試圖滅絕它們呢?”
麵對警戒者的問題,黑手大酋長沉默了。
他艱難的思索了十幾秒,這才開口說:
“薩格拉斯還在,惡魔就永遠不會輸!”
“那如果”
迪亞克姆輕聲說:
“薩格拉斯也輸了呢?”
黑手大酋長不敢回答了。
這個問題毫無疑問已經超出了他最狂野也最狂妄的幻想。
但他的沉默在這一刻震耳欲聾,代表著魂選密院的死亡侯爵在這一刻終於放下了自己無聊的自尊心,選擇在接下來的征服中作為警戒者的戰爭之手。
“所以,暗影國度所有的區域都在這了嗎?”
迪亞克姆指著那張瑪卓克薩斯專用的軍事地圖,對黑手大酋長問了句。
後者咳嗽了一聲,低聲說:
“不是所有,但目前已探知的國度都在這地圖上了。間域的風暴不息的吹打,讓很多小國度的位置都無法確定,據說隻有侍神者們才知道該如何精準定位天命體係下每一個世界。
但這些小國度基本都是四大盟約的附庸,在天命體係中肩負著一些不那重要的職責。”
黑手想了想,換了種更容易理解的說法解釋道:
“畢競物質世界那多生命,總會誕生一些奇怪的家夥是無法同時被四大盟約的定義接受,但又不至於要扔進噬淵的奇葩。
這些小國度往往就是為這些奇葩的靈魂準備的,所以本地人一般都把這些位置不確定的小國度叫“奇葩小國’。
還有一些特殊情況。
比如一些奇特的種族因為其特殊的天賦可以繞過仲裁者的仲裁,它們往往會被送到各自種族特有的國度。
其實仔細想想,我們獸人們傳統的“先祖之靈”就是這種情況的完美體現,先祖之靈們不在四大盟約中,肯定也不在噬淵,它們有自己的亡者國度,而那也是暗影國度的一部分。”
說到這,黑手聳了聳肩,說:
“我哪怕已經成為了死亡侯爵,卻依然無法弄懂先祖之靈的存在模式,但這並不影響我可以確認我們獸人是特殊的種族。即便在死亡國度,我們也是特殊的。”
“都死了還搞什種族主義啊?看來當初我還是把你“教育’少了!”
迪亞克姆訓斥道:
“去做你的事吧,別擔心我會奪取你在魂選密院的地位和權勢,我一會就走,來瑪卓克薩斯純粹是想要看看你這個招搖撞騙的家夥到底能搞出多離譜的事。
結果一看之下,卻發現你把魂選密院整合的真不錯。
不安定因素皆已被祛除,魂選密院成為了隨時可以發動戰爭的強悍勢力。
我很滿意。
如你所說,當天命的秩序崩潰,生與死的界限不那嚴苛的時候,就是你們重返物質世界的時候。到時候直麵惡魔.
你若是拉了胯,丟的可不是我的人。
畢竟,到時候你的女兒和兒子們也要和你一起出征,鑒於你失敗的前半生,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校正“父親威嚴’的時刻了。
把握住。”
“嗯。”
黑手大酋長沒有反駁,他問道:
“所以,接下來我要服從誰的命令?”
“你傻了嗎?”
迪克詫異的說:
“你已是死亡侯爵,是瑪卓克薩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者,你還需要服從誰的命令呢?等兵主回歸後,瑪卓克薩斯的秩序大概率也會被重新書寫。
我不打算介入。
所以,你服從自己的命令就好,在正確的時刻做正確的事。
去幫我把兵主的弟子「骨匠’海爾米爾閣下找來,我需要它幫助我給這把符文劍裝上劍柄,順便再做一點改造。”
“哦,好的。”
黑手大酋長退了出去,還不忘關上了門。
如此懂事讓迪亞克姆撇了撇嘴,曾經桀驁不馴的黑手大酋長在死亡國度的曆練居然還真出了成果。看來這瑪卓克薩斯真的是獸人這種戰爭狂的天堂啊,黑狼神選擇把綠皮們送到這還真是選了個好地方。
迪克將目光從那張地圖上移開,將那把符文劍取出放在桌上,他等待骨匠過來,順便感應了一下自己還留在物質世界的軀殼。
他的身體還在迪門修斯那黑洞般的胃囊中不斷行走著,光影共存的循環已在外部重壓下進入了真正的正軌,光與影在動態平衡的一次次轉換已越發嫻熟。
而諸界吞噬者依然在瘋狂的吞吃著屬於迪亞克姆的日蝕之痛,來自安瑟力量的汲取讓迪亞克姆的太陽神軀遍布破碎的裂痕,似乎要從內部完全裂開了。
然而,這隻是從“融合”向“新生”轉換的形態與趨勢,迪亞克姆此時麵臨著與時間賽跑的試煉。就像是一顆雞蛋,被迪門修斯從外部打破就意味著警戒者的死亡,若可以先一步從內部打破,就代表著“黎明之主”的新生。
迪克對此很有信心。
他知道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穩步推進。
反而是目前看來“大占優勢”的迪門修斯的狀態很不妙.
迪克敏銳的注意到,諸界吞噬者的黑洞胃囊已經出現了冰冷的“黑色餘燼”,就像是這個強大的次級神與吞噬者正在被獻祭給日蝕一樣。
更糟糕的是,迪門修斯現在不能停下。
它已經通過吞噬迪亞克姆的力量和日蝕建立了“穩定”的聯係,一旦它現在停下,那熄滅萬物的日蝕幻象會在瞬間吞沒並同化它。
真是可憐的家夥。
它渴望奪取迪亞克姆的偉力,就得先承受迪亞克姆的痛苦。問題是,迪克還有曜陽聖光與堅定的信仰來對抗日蝕的同化,迪門修斯有什?
除了一副好胃口之外,它什都沒有!
想到這,迪亞克姆露出了古怪的笑聲。
這笑容被這會走入這屬於死亡侯爵的密室中的骨匠海爾米爾閣下捕捉到,這位從兵主那學會了死亡神器鍛造技巧的冥界大匠好奇的問道:
“您是察覺到有什好事發生了嗎?”
“唔,隻是想起了潘達利亞的一個古老傳說。”
迪克微笑著將符文劍遞給了骨匠。
雖然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但他對這位骨匠的了解可一點都不少。
比如這位骨匠雖然是一副穿著盔甲的白骨打扮,作風也很凶悍,但人家其實是一位“妹子”。而且,骨匠海爾米爾是瑪卓克薩斯現存最古老的凡人靈魂,在她追隨兵主學習鍛造技藝的時候,瑪卓克薩斯甚至沒有誕生五大密院這樣的體係。
這位骨匠看似低調平凡,但她真的見證了瑪卓克薩斯的發展與崛起,她還通曉這片大地的所有秘密。最重要的是作為兵主最信任的弟子,骨匠或許知道她的導師的可怕計劃和野心。
她這會很警惕,生怕迪亞克姆詢問一些他不該問的問題,但出乎骨匠的預料,迪克並沒有發問,僅僅是溫聲講起了故事。
他說:
“據說艾澤拉斯的潘達利亞大陸的上古時代,有一位強悍的武僧大宗師曾被一隻凶狠的孔雀吞入腹中,後來武僧自己撕開了孔雀的身體逃了出來。
當武僧成就偉業之後,眾人尊稱他為“佛陀’,而那曾吃掉他的孔雀也因為“生下他’而被尊稱為“佛母’。
我發現,我現在的情況和那位武僧真的很像,所以未來,當我從諸界吞噬者的黑洞胃囊離開時,迪門修斯閣下會不會也被稱為“孕育黎明的父親’之類誇張的尊號?”
“可憐的虛空生物會被太陽之火燒死,以虛空生物難以想象的最可怕的姿態被挫骨揚灰的死去。”骨匠看似打量著導師留下的符文劍,歎氣說:
“恕我直言,迪亞克姆閣下,您這個武僧笑話有點太地獄了。但考慮到我們現在就在“地獄’,所以,我會說,其實還行吧。如果迪門修斯能活下來的話,我個人願意尊稱它為“黎明之父’。嗯,前提是它能活下來。
但說實話,我對此表示悲觀..好啦,我們來談談您想要如何改造這把符文劍吧。
這是兵主的手藝,池賦予了它無限的可能。
擁抱死亡僅僅是這把劍所有可能性最無聊的那種,您應該知道,兵主之前鍛造的兩把符文劍的威能。”
她說:
“所以,您希望擁有屬於自己的“霜之哀傷’嗎?”
“你果然知道兵主在哪!”
迪亞克姆敲著桌子,低聲說:
““刻符者’為典獄長製造霜之哀傷和統禦之盔的事可是隱秘,我就知道,兵主那個糟老頭子還有後手,你就是池留下的後手之一,所以,你覺得,我們什時候去解救池才合適呢?”
骨匠沉默下來。
在好幾秒之後,她歎氣說:
“您手最少也得有其他印記才行吧?
長女的,寒冬女王的,再加上兵主的,隻有五枚印記聚合才能打開紮雷歿提斯的通道,也隻有在那時候,我那心思陰沉的糟老頭子導師才能以“完美受害者’的身份站出來主持大局呢。”
“來者止步!此乃魂選密院領地,立刻離開!”
一名凶悍的魂選武士拄著戰戟,對眼前那個走來的披著黑色兜帽的神秘人斥道:
“魂選密院在接待貴客,我們不歡迎拜訪者。”
“我知道“他’在這!”
用黑色的兜帽將自己全身遮擋的來者啞聲說:
“我要見他!他把我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他把我變成了怪物,我要見到迪亞克姆·紮斯汀斯!別擋路,魂選者們,如果你們還想繼續這種自相殘殺的墮落生活。”
“嗯?”
這勸告顯然被魂選武士們視作挑釁,因此這名強悍的武士抓起戰戟就撲了過去。
但下一秒,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就在他眼前張開,在那不祥的黑羽灑落中,銳利的戰戟被挑飛的轟鳴震撼大地。
“別擋路!”
忠誠..不,“疑慮聖傑”德沃斯斥道:
“我隻是要和那蠱惑人心者見一麵,我隻是有很多問題,需要從他那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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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加更3+5。
正史中的德沃斯和烏瑟爾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