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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靈隕落了!就在德拉諾的破碎之土上,我們見證了一名宇宙真神的敗亡...何其榮幸啊。”獸人劍聖蘭特瑞索拄著自己的戰刀,矗立在塔拉多海岸的邊緣。

    他身邊遍布著被砍死的惡魔和虛空怪物的殘骸,還有沉默的哈弗歐森劍聖們行走於戰場,給那些倒下但沒死去的怪物補刀。

    這是蘭特瑞索自己的“義刃”氏族,目前人數很少,但都和他一樣是德萊尼與獸人的混血,結合了兩族的優點因此天賦和潛能超強。

    但劍聖們雖然打了勝仗,奪回了他們在塔拉多海岸的氏族據點,卻沒人能在這時候開心起來。不隻是他們目睹了兩位神靈在戈爾隆德的交戰,讓那片平原徹底崩潰成“海底山脈”,更因為整個世界都已被拖入了恐怖的“至暗之夜”。

    德拉諾世界所在的星係的太陽已經沒了,沒有了光源直接導致整個德拉諾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光是這無盡的黑夜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沒有了太陽的光熱,整個世界的氣溫都在飛速降低,實際上,現在的納格蘭草原上已經結滿了冰霜,牧草和樹木皆已被封凍,肉眼可見的生物大滅絕即將開始。不過好消息是,因為阿古斯光複軍於此集結的關係,導致這個世界上目前有很多納魯。

    它們就在艾瑞達人的兩座城市和一些城鎮中,在這至暗之夜到來時,納魯們無私的將自己化作黑夜中的光源,讓自己的光熱庇護城市和城鎮。

    沙塔斯城已經派出信使送出消息,要求納格蘭草原中的獸人趕緊向沙塔斯遷徙,否則致命的大寒潮一旦席卷世界,獸人們會在頃刻間被凍死。

    食人魔好一點。

    狡猾又睿智的馬爾高克元首在看到警戒者抓起太陽當武器的時候,就動用了克烏雷之盟的協議,親自護送著兩位納魯前往懸槌堡救命。

    納魯們也想救獸人,但獸人們遊牧散居的習慣在這一刻真的要命了。

    獸人們沒有自己的大城市,導致納魯們想救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停留的區域,隻能讓獸人向沙塔斯城遷徙。

    幸虧獸人們都有座狼,機動速度極快,否則他們真的在這至暗之夜麵臨滅頂之災了。

    蘭特瑞索看著遠方那黑夜之下破碎的戈爾隆德大地,又回過頭看向身後,他看到了騎著戰狼的蓋亞拉正高舉著戰旗,在他們身後是整個正在遷徙的戰歌氏族與加拉達爾氏族。

    話說,這正在和惡魔打地麵戰爭的時候選擇突圍遷徙確實不是個好決定,但沒辦法呀,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些“被放逐者”在這場戰爭中的突然回歸,給了瑪格漢獸人們遷徙轉進的時間。“至高督軍”卡加斯·刃拳粗魯的表示,瑪格漢獸人都滾遠點,別幹擾他們和惡魔以及虛空生物在這凍結的大草原上開始快快樂樂的大混操。

    話雖粗魯,但實際上就是綠皮們承擔起了為瑪格漢部落斷後的職責。

    大家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畢竟綠皮們被驅逐出德拉諾世界是整個克烏雷之盟的決議,他們可以回來幫忙,但不能久居。“走吧。”

    蘭特瑞索對自己麾下的劍聖們擺了擺手,一名學徒為他遞來一件羊皮襖,劍聖本想很硬氣的拒絕,但一陣徹骨寒風混雜著冰渣子吹過來,讓他哆嗦了一下。

    一邊詛咒著這該死的黑夜寒潮,一邊披上了厚衣服,騎上自己的座狼衝出了這個剛剛建好沒幾個月的氏族營地。

    一名年輕的混血半獸人背著兩把劍,按照獸人的傳統,憂傷的將自己的頭巾懸掛在自己獸穴的入口,期待著在未來某一日能返回這家中。

    蘭特瑞索歎了口氣,沒有去阻止自己族人的告別。

    因為身份認同問題,他們這些哈弗歐森很難真正找到接納他們的地方,現在義刃氏族的出現給了他們一個真正的“家”,卻又因為這該死的戰爭迫使他們離開這。

    “阿古斯尊主和墮落者諾甘農的戰鬥,讓霜火嶺的火山爆發了,整個霜火嶺都被轟碎了一半,幸虧霜狼氏族提前做了準備。”

    在和蓋亞拉匯合之後,蘭特瑞索聽到瑪格漢的大先知低聲對他說:

    “我父母帶著族人渡海過來,現在都在懸槌堡避難,那有兩位納魯看護,他們不會被凍死,然而元素正在示警..它們在我的腦殼瘋狂咆哮著。”

    蓋亞拉揉著眉心,痛苦的說:

    “現在的降溫隻是個開始,最晚在明日黎明時,整個德拉諾的溫度就會降低到凡人完全無法生存的地步,除了納魯的光熱照耀之地,其他地方都會被完全凍結。

    元素領主們甚至讓我看到了那覆蓋著整整一層厚冰的世界未來,我們都會被凍結在包裹世界的寒冰之中。

    納魯們對抗這樣的寒夜也要付出代價。

    它們的光熱不可能永遠釋放,最多幾個月之後,納魯們也會被熄滅,它們也會被凍結在這已死的世界中蘭特瑞索沉默著,幾秒之後,他說:

    “艾瑞達人肯定會離開,他們會帶走我們嗎?”

    “他們很願意這做,最少維倫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在這,他們願意帶著我們一起離開,但說實話,如果我們要走甚至不需要艾瑞達人幫忙。”

    蓋亞拉啞聲說:

    “我剛和瓦洛克督軍見了一麵,他帶來了大酋長伊崔格的命令,說是目前綠皮們擁有的五個世界,包括碎手深淵,都會對我們張開懷抱。

    那些世界都是黑狼神的獵群在星海中發現的草原世界,其中都有和納格蘭很相似的大草原,每一個世界都足以容納瑪格漢部落的遷徙.”

    “那些世界很好,但它們唯一的問題是,它們不是德拉諾!”

    小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這家夥在黑夜的寒潮吹打中依然是一身簡單的戰士裝束,不過考慮到這家夥既是光鑄者,體內又有一顆憤怒之心,因此這點黑夜寒潮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即便沒有納魯庇護,小吼估計也是德拉諾世界最後一個被凍死的獸人。

    如果他的憤怒之火可以一直燃燒,這家夥甚至能在這個已死的世界繼續巡遊,與一切敢於踏入這個世界的混球們進行無窮無盡的戰爭。

    他駕馭著自己的光鑄座狼,語氣生硬的說:

    “我們不會離開德拉諾!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樣,瑪格漢都會留在這,陪伴我們的故鄉走完最後一程。更何況,隻是至暗之夜的到來就讓你們失去希望了嗎?

    你們充滿畏懼的眼神真讓我感覺到惡心!

    你們對自己的世界未免太沒有信心了”

    小吼大罵道:

    “一名墮落泰坦死在這,被我們的世界和艾瑞達人的尊主聯手格殺,但德拉諾的複仇這才隻是剛剛開始!我們才剛剛踏上榮光之路,所謂的“永夜寒潮’也不過是錘煉戰士心智的小小壓力罷了。”“我覺得你真的是瘋了,這是戰士意誌能解決的問題嗎?”

    蓋亞拉罵道:

    “你踏馬睜開眼睛看看,連你戰歌氏族最狂熱的戰士這會都凍得瑟瑟發抖,不是所有獸人都和你一樣有一顆“憤怒之心’”

    “那就光鑄!”

    小吼更大聲的咆哮道:

    “所有人都去接受聖光的強化,至高天已屹立於雲端之上,來自聖焰的熱量足夠讓我們活下來!隻要心火不滅,再寒冷的寒潮也無法殺死獸人的勇士!

    我們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帶著我們的世界走完這複仇之路。”

    “你們不要吵了,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呢。”

    蘭特瑞索無奈的分開這兩個吵吵鬧鬧但關係其實很好的年輕人,他大聲說:

    “先帶著族人去沙塔斯城,在納魯的光熱庇護下,在那聖光的庇護所,所有酋長和督軍們要共同討論出一個辦法。接受光鑄也好,追隨艾瑞達人逃離這個世界也罷。

    這是所有獸人未來的命運,不能由你們兩個隨意決定。”

    “你們在吵什呢?”

    就在三人一邊頂著越發刺骨的寒風前進又爭吵的同時,火刃酋長薩穆羅從陰森之風中現身,這穿著一身狼皮大氅遮擋住軀體保溫的劍聖大聲說:

    “快前往沙塔斯,艾瑞達人準備了登陸艙帶我們去卡拉波神殿. ..阿古斯尊主回來了,薩洛拉絲大主教說,池為我們帶回了一枚“太陽碎片’。

    那玩意可以暫時充當太陽。

    放心心吧。

    這場永夜寒潮不會殺死我們,也不會殺死我們的世界。

    就如德雷克塔爾長者做出的預言,德拉諾的旅程才剛剛開始,瑪格漢獸人終會在這星海的舞台上擁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警戒者呢?”

    小吼追問道:

    “他老人家沒有回來嗎?”

    “警戒者”

    薩穆羅猶豫了一下,低聲說:

    “奈麗大主教不許其他人討論這件事,但我聽尤拉大主教私下說,警戒者的離去並非落敗或者死亡,他僅僅是踏上了登神長階的最後一程。

    待他回歸星海時,我們或許就要用“池’來形容那位尊貴的聖人了。”

    “哼哼,理應如此。”

    蓋亞拉也鬆了口氣。

    這位年輕的大先知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熊皮外衣,她哈著氣,說:

    “若這星海中有神,那一定是迪亞克姆聖人那樣的形態,也隻有他那樣的神,才值得我們崇拜並追隨。走吧,加快速度!

    趕在咱們被這該死的風霜凍死之前,前去那光中的庇護所。

    看啊,下雪了。”

    她仰起頭,在這一片陰森的黑暗,混雜著冰雹的落雪在寒風中飄散,而當她回頭的時候,之前還喧囂的納格蘭草原也變的死寂安靜下來。

    惡魔們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撤退。

    或許連它們都無法接受在這樣一個將死的世界中繼續作戰。

    那些虛空生物倒是無所謂嚴寒,它們或許會在凍結的草原之下塑造出自己的虛空巢穴,將汙穢散布於這個世界,在這永遠不會亮起的黑夜中編織陰影的天幕。

    但這也沒什關係。

    獸人們撐起火把在黑夜的寒風中前進,他們的火焰所到之處,一切黑暗都無所遁形。

    就像是迪亞克姆聖人曾說過的那樣,再怎喧囂的陰影,隻需要一縷光明就能讓它們煙消雲散。黑夜已至,黎明還會遠嗎?

    “他走了,他已踏上了屬於他的旅程. ..真是讓人賞心悅目的戰爭. 啊,聖戰,烈日的聖戰與至高天的矗立. ..我的學生還真是做到了讓我這個可笑的老朽之輩難以想象的事業。”

    在卡拉波神殿已徹底損毀的城市廣場廢墟中,薩奇爾顫顫巍巍的高舉著雙手,任由那陰森徹骨的寒潮吹打自己殘破將死的軀體。

    它看著那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閃爍而來的光芒。

    那是阿古斯尊主與光鑄艦隊從星海中返航的流光,就像是一道璀璨的流星雨將照亮這個黑夜下的世界。但在薩奇爾的視野中,那位白發的不朽永者依然傲立於血色高塔的頂端。

    池似乎在欣賞著遠方的“美景”,又在某一次回頭中,微笑著對薩奇爾舉起殷紅的酒杯,像是在歡迎老友的到來。

    塑煉者完美的完成了這位永者的“邀請”,如池所願那般,將迪亞克姆·紮斯汀斯的靈魂送去了暗影國度。

    為了完成這次計劃外的任性邀請,薩奇爾堵上了自己的一切。

    但這或許是值得的。

    當至高天已矗立於眾生之上,而烈日的聖戰也將在無光之海打響時,死亡永者的古老棋局終於走到了最後。

    六大原力的爭端升級已不可阻擋,六位尊貴者環坐於高桌之上,隻有一人可以坐擁勝利,一直在潛伏等待的死亡陣營正要亮出獠牙呢。

    薩奇爾發出了笑聲。

    隨著阿古斯尊主距離卡拉波神殿越來越近,薩奇爾的笑聲也越來越放肆。

    直至星海的巨人手握太陽碎片輕盈落在這城市廣場廢墟外的那一刻,當池的雙眼直視著匍匐爬行至廢墟邊緣的大惡魔君主的那一刻,薩奇爾高舉著雙手,以跪拜的姿態趴在了阿古斯尊主身前。

    它大聲說:

    “為您祝福,偉大的故鄉;為您祈禱,無上的尊主;我等終將歸鄉.”

    “你,沒有那個資格!”

    阿古斯咆哮著舉起雷刃,讓帝隕的流光纏繞著雷霆撕裂黑夜,池宣判道:

    “你的故鄉不會再歡迎你,背叛者!你被驅逐了,直至永!”

    “當然,這是我應得的。”

    薩奇爾仰起頭,隨後重重的將頭磕在廢墟的碎石之上。

    在那鮮血淋漓的跪拜中,它說:

    “我將填補由您塑造的艾瑞達人文明所缺失的最後一環,我將踏上那我自己選擇的不歸路,不會有任何人歌頌我,亦不會有任何人銘記我。

    這是我應得的。

    但我還在期待最後的榮光由您降下。

    送我遠行吧,送我踏上那最後的道路吧。

    我將為池領航.

    直至明日,直至那黎明到來。

    唔,我很榮幸。”

    帝隕砸下,讓刺眼的雷光化作毀滅之刃,將眼前的整個廣場廢墟連帶著六分之一個城市徹底湮滅做悲鳴的原初物質。

    在那雷刃斬下時,薩奇爾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如它所說,以榮光加身的姿態高舉雙手,滿足的擁抱自己應得的結局。

    它已如枯朽的石炭燃滅。

    然而,在那熄滅的火焰之下,還有餘燼在渴望著重燃。

    它早已踏上了這條不歸之路,中途也有迷失,但在被迪亞克姆喚醒之後,它就知道,自己無法回頭,卻也不必回頭了。

    自己的未來就在那美好的死亡之中,自己的救贖亦在那從不曾降下的終末恩許。

    艾瑞達人還不夠完美.

    他們還缺少最後一道祝福,薩奇爾將親手為他們補全這最後的缺陷。

    孤寂的永生結束了,從此艾瑞達將賦予時間更多意義。

    美好的繁榮到來了,從此阿古斯將伴隨變化直至永。

    期待已久的死亡啊,我來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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