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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代表著痛苦的蘇醒,當虛弱的羅寧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溫蕾薩那張擔憂的臉蛋。

“你還好嗎?喝點水吧,我在麵加了些治療藥水,看你的臉色蒼白的就像是隨時會斷氣一樣。”遊俠隊長將紅發法師攙扶著,讓他靠在床邊,又為他端來了一杯加了藥水的紅色飲品。

口幹舌燥的羅寧想要接住水杯,卻發現自己根本抬不起手,他全身軟的和麵條一樣,那是精疲力竭甚至連靈魂都陷入了虛弱的表現,隻能由溫蕾薩端著水杯喂給他。

“城市…激流堡…我們現在在哪?”

法師恢複了一點力氣,啞聲說:

“我是怎活下來的?我記得我被瑪洛諾斯擊落了,它太強大了,我…不是它的對手。”

“別這說,正是因為你的堅持戰鬥,才讓我們有了逃離城市的機會,你拖住了大惡魔整整三十分鍾,那簡直是個奇跡。”

溫蕾薩歎氣說:

“我們現在在索拉丁之牆上,是達納斯將軍把我們帶到了這,激流堡的一部分難民也在這,至於那座城市…激流堡已經垮塌了,惡魔們把那作為了據點。

從這甚至能看到那城市在燃燒,就像是一座*魔都'。”

羅寧沉默下來。

他艱難的抬手握住了胸前的岩石吊墜,這東西還在讓他鬆了口氣。

他已意識到這枚吊墜可以和世界之心相連,並由星魂尊主賦予力量,一旦這樣的神物被惡魔奪走,一定會給星魂尊主帶來極大的麻煩。

他努力回憶著自己昏迷前的景象。

他想起自己在世界之力的加持下與破壞者瑪洛諾斯的戰爭,記憶中的他恍若魔法之神的降臨,以一己之力抵擋著整座城市的惡魔進攻,硬生生為城中居民爭取了逃離的時間,但他本應再強大一些,世界之力灌入自己的容器可以塑造偉大之事,然而,自己的容器太弱小了。

如果是卡德加持有這樣的神器,他一定能做的比自己更好。

羅寧哀歎了一聲。

紅發法師又用手指觸摸著自己沒有知覺的臉頰,在那摸到了一個有些灼熱的疤痕,那是一個傷口。那是瑪洛諾斯用邪能之力擊落他時給他留下的恥辱印記,是敗者的象征。

“城的人,逃出了多少?”

他問了句。

溫蕾薩沉默下來,但這種沉默其實已經代表了回答,讓羅寧所在的房間陷入了死寂,也讓紅發法師的拳頭握緊。

“我讓星魂尊主失望了。”

他低聲說:

“哪怕手握神器的我,也無法對抗在我眼前爆發的災難,這樣的我,怎能背負*救世*之名?”“別說蠢話,羅寧大法師!”

鏗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隨著房門被推開,穿著戰甲的達納斯·托爾貝恩端著一份簡單的飯菜走入房中。

這位勇猛但年紀輕輕就有點禿頂的將軍將餐盤放在桌上,他拉過椅子坐在床邊,很認真的對自責的羅寧說:

“若沒有您和溫蕾薩女士以及卡德加大師的突然出現,激流堡有絕對會毀滅在那一夜的混亂中,我複盤過局勢,以我們平日的應對速度,麵對亡靈和惡魔的雙重打擊,就算竭力死鬥,能逃出城市的人也十不存一。是你們三位的到來給激流堡在災難中提供了另一種選擇,雖然城中確實有大量同胞沒能逃出,但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都應該向你們三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他看著羅寧晦暗的臉色,加重語氣說:

“我是個軍人,我不太會勸說他人,但*全滅*和*保存力量'的概念我還能分清楚,斯托姆加德的法統仍在,這都是三位的功勞。

而且我們現在需要您堅定起來,羅寧大師,阿拉希高地的災難還沒結束呢。

我已集結了索拉丁之牆上固守的戰士們,組成了一個臨時的軍團,我要帶著他們橫穿整個高地前往東北部的山穀,我的叔叔和王國的戰士們被惡魔們困在了那。”

“卡德加也在那。”

溫蕾薩握住了羅寧冰冷的手,她低聲說:

“那一夜激流堡的突圍者們分成了三路逃亡,最虛弱的平民們在加林·托爾貝恩王子的帶領下進入了法迪爾海灣,他們在那等待庫爾提拉斯的艦隊支援。

健壯可以遠行的平民們在王國騎士們的帶領下,走陸路通過薩多爾大橋進入濕地。

這一支平民的數量非常多,但我聽聞丹莫德鎮的矮人火槍手們已經接到了他們,正在安排他們前往米奈希爾港暫避,麥格尼·銅須國王親自坐鎮那座城市,為阿拉希流亡者提供庇護。

最後一支突圍者由索拉斯·托爾貝恩陛下帶領,這一支全是戰士和士兵,他們沒有離開阿拉希高地。一方麵因為惡魔追的很緊,他們隻能向未被封鎖的安全區域撤退,另一方麵,據說索拉斯國王也想為自己的人民爭取一點時間,他們目前被惡魔困在了阿拉希高地的東北角山穀中。

從那有小路可以抵達鷹巢山,但根本無法允許大軍通過。

蠻錘矮人已經派出了獅鷲騎士協助這支孤軍防守,可是如果再得不到援軍的話,疲憊不堪的他們一定會被惡魔完全殲滅。

破壞者瑪洛諾斯被你打傷了,它還在激流堡,但它不會一直在那。

“我叔叔可沒有那高尚。”

達納斯·托爾貝恩將軍撇了撇嘴,他小聲說:

“大概率是被惡魔逼迫著撤離,但他們既然守住了山穀,那我就不能視而不見,我下午就會帶著戰士們出發,我知道靠我們根本不是惡魔的對手,但我們不能什都不做。”

“我跟你們一起去!”

羅寧咬著牙說了句,隨後顫抖著手指拿過餐盤,用勺子將並不美味的炒飯送入嘴中,他現在其實一點食欲都沒有,但他必須讓自己盡快恢複。

卡德加說,這枚世界之心的“施法資源"是自己的精力,隻要自己撐得住,世界之心就會一直饋贈給他力量°

不過羅寧到底是個法師,腦子轉得快,他吃了幾口飯之後抬起頭看著達納斯將軍,說:

“我們得有個計劃,不能就這魯莽的殺過去,那隻能是給惡魔多添幾口肉,我在達拉然時閱讀過斯托姆加德王國建立前的文獻,我聽說在阿拉索帝國時期,這片大地上就流傳著關於大地公主'的傳說?據說有一名強大的元素公主被邪惡的巨人們封印在了阿拉希的巨石陣中?”

“呃,那不是個傳說。”

達納斯將軍也記起了這件事,這名傑出的統帥當即站起身,眼中浮現出一抹驚喜,他在房中走來走去,思索著,又解釋道:

“那是隻有托爾貝恩家族才知道的秘密,來自索拉丁大帝的手劄,民間的故事都是以訛傳訛,但帝國時期的施法者們記錄了真相,真正作亂的是那名叫*密斯萊爾*的元素公主,那些封印她的石頭巨人們來自她的故鄉。

據說是元素大君石母的仆從,為了懲罰她肆意妄為的女兒才把她封印在了物質世界。

我知道該怎解開那個封印,據說解封巨石陣的魔杖就在那頭一直遊蕩在阿拉希群山中的古老巨人手中。但我們無法和它交流,它的狗頭人仆從也會進攻一切靠近巨人的陌生者。”

“我去找那頭遠古巨石。”

羅寧大口吃著炒飯,說:

“我會努力試圖從它手中獲取那根魔杖,大地公主被封印的巨石陣距離索拉斯陛下被困的山穀並不遠,隻要我們釋放那元素公主,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會成為惡魔們進攻的目標。

上位元素生物的憤怒能製造大範圍的地震,這可以給國王爭取到突圍的機會。”

“我和你一起去。”

溫蕾薩抓起自己的戰弓和箭囊,對羅寧說:

“我可以駕馭獅鷲帶著你,你現在太虛弱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行動。”

“嗯,我們一會就出發,讓我冥想一會。”

羅寧點了點頭。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溫蕾薩對他的關心,或許是因為一起經曆過生死的緣故,這大概是羅寧此時苦澀的心中僅剩下的一點歡喜。

不過羅寧很快發現,或許是艾澤拉斯之心察覺到了阿拉希高地的局勢混亂,因此世界之力也在幫助自己恢複,尤其是在他進入冥想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世界之心牽引著擴散開,就像是個不受控製的“信號源”。

就在羅寧試圖收回意識的時候,他突然被一團炙熱如太陽的強大意識“捕獲”。那光芒將他保護起來,以一種“治愈"的方式快速強化他虛弱的精神和靈魂。

“紅發羅寧?你現在在哪?”

威嚴的聲音從光中響起,把羅寧嚇了一跳,他立刻認出這個聲音是那位警戒者”,於是趕緊將激流堡和阿拉希高地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你無愧於*救世軍'的名號,龍心羅寧!”

迪亞克姆讚歎道:

“我當初得到阿古斯之心時,隻想著該如何獵殺惡魔,而你卻將世界的饋贈用於拯救,你確實無愧於這枚神器的嘉獎。”

“但我沒能救下所有人…”

羅寧將心中的苦悶向這位聖人傾訴,警戒者則反問道:

“你當時盡力了嗎?”

“我竭盡全力!但我依然沒能….?”

“盡力了就好!

若毀滅是一份狂熱,那拯救就是一種信念,即便是最苛刻的聖光教條也不會苛責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拯救者,這根本不是能力問題,這是態度問題,而你態度端正又積極,因而無需自責。”迪亞克姆勸說道:

“若你因這一次的失誤而固步不前,定會有更多可能會因你的救助而活下來的生命,因你的遲疑而死去,所以,不要過於苛責自己。能救就竭盡全力,救不了就為他們複仇!

我正在暴風城整備軍隊,很快就會出發前往阿拉希高地。

請你轉告達納斯·托爾貝恩,讓他不要將這次行動作為“援助突圍,將其改動為*固守,!我要用你們設下一個陷阱,引誘破壞者·瑪洛諾斯前往那·落錘之地*,我向你和阿拉希人承諾,羅寧,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必將在這片大地上隕落。”

“您要親自過來?”

羅寧驚呼道:

“是為了獵殺破壞者嗎?”

“準確的說是為了表達一個信號,待阿拉希的惡魔隕落後,我還要盡快趕往卡利姆多,那邊的局勢已經白熱化了。那的勝負將直接關係到艾澤拉斯的命運,若你到時還有餘力,我很歡迎你的同行。”警戒者輕輕一推,羅寧的意識便回歸到了他的軀體中。

在溫蕾薩驚訝的注視中,當紅發羅寧睜開眼睛時,一道道金色的輝光在他身上盤旋爆發,讓來自聖人的祝福強化被施加於虛弱之軀,也讓羅寧的精神迅速飽滿起來。

“我們現在就走!

他跳起來對溫蕾薩說:

“警戒者要親自前來阿拉希高地,破壞者瑪洛諾斯必將迎來聖光的天罰!那狗東西死定了!”“將軍,希爾斯布萊德丘陵那邊有奇怪的東西在靠近索拉丁之牆!”

在羅寧和溫蕾薩騎乘獅鷲前去群山中尋找遠古巨石後的幾個小時,在達納斯·托爾貝恩於這古老的帝國城牆下進行出發前的最後備戰時,一名哨兵跑來對他告知了一個突發消息。

“什叫·奇怪的東西*?”

達納斯詫異的看著哨兵,後者不知道該怎形容,隻能籠統的說:

“一群人立而行的“狼*正在靠近城牆,它們還派了一名·使者',要求我們打開索拉丁之牆的城門,它們要穿過城牆前去進行什奇怪的*獵群大戰*。

我注意到了那些狼人身上的護具都有吉爾尼斯的徽記,或許它們是從吉爾尼斯來的?”

“嗯?”

達納斯懵了。

他知道吉爾尼斯人很喜歡狼*這種符號,他們太喜歡了,以至於吉爾尼斯境內的野狼數百年前就滅絕了。但即便再喜歡也不至於讓吉爾尼斯人都變成狼人吧?

這怎連物種都變了呢?

不過聯想到之前一段時間從吉爾尼斯那邊收到的消息,讓達納斯心中有種隱隱的猜測,他跟隨著哨兵抵達索拉丁之牆的哨崗,便看到了那名“使者”。

“克羅雷領主?”

達納斯認不出狼人之間的區別,但他認出了眼前這名狼人腰間的佩刀和背後的戰斧,這正是吉爾尼斯王國的北方領主達利烏斯·克羅雷的標準武器。

他的領地銀鬆森林與斯托姆加德王國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接壤,因此達納斯將軍和這位領主有過幾次處理邊境衝突的會麵。

兩人算不上熟人,但也有貴族之間的“點頭之交”。

“您這是?”

達納斯還想問一下更多,但卻被眼前凶悍的灰鬃狼人揮爪打斷,穿著盔甲的狼人領主語氣生澀的說:“白狼神命我等前去獵殺惡魔,黑狼神的仆從也將加入這一戰中,這和你們阿拉希人沒關係,但我猜你們現在很需要援軍。我從這都能看到激流堡那燃燒的誇張魔焰,就像是噩夢中的城市。

所以,打開城牆,達納斯·托爾貝恩!

我的狼群先行,你帶著你孱弱的戰士跟在我們後麵,別靠得太近!

克羅雷領主警告道:

“不是每一頭狼人都和我一樣還能維持這點可悲的理智。”

這要求讓達納斯將軍非常糾結。

最終,他詢問道:

“你帶了多少狼人過來?”

“兩萬?五萬?不,我的腦子已經不允許我處理這複雜的問題,我隻知道銀鬆森林的狼人皆在此地。”克羅雷領主發出了痛苦的嗚咽,似乎思考對它來說已是困難重重之事。

它說:

“吉恩在國內和惡魔作戰,它在保衛我們的領土,不隻是激流堡有惡魔,每一座城市都有新的惡魔出現,你們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已成群魔之地,提瑞斯法也不遑多讓。

北疆完了,達納斯…

這地方沒救了!

離開吧。

在你們離開之後,我的狼群會在這繼續狩獵,這是戈德林的戰爭召喚,我無法反抗卻也不願反抗。若這份詛咒可以用來複仇,那我願意將其鑄為力量。

“你想得美!”

達納斯斥道:

“這是阿拉希人的大地,我才不會把祖傳的領地讓給一群狼人,我也會留在這繼續戰鬥。”“,那你最好褪去這身孱弱之軀。

克羅雷領主發出古怪陰森的笑聲。

它說:

“人類已無法在這群魔之地生存,能在此堅持的皆為非人。多說無益,開城門吧,你們今日將與狼同行。”說完,克羅雷領主轉身迅如閃電一般離開了崗哨,不多時就有連成片的狼嗥聲在索拉丁之牆的另一側回蕩起來,那聲音讓將軍身旁的衛士們麵麵相覷。

在這一刻,他們真正意識到了北疆發生的某種可怕的變化。

吉爾尼斯人為了在惡魔肆虐下生存化身為狼人,那這片大地上的其他人為了在這堅持下去,又該付出何等恐怖的代價?

最重要的是…

“它剛才那句話是什意思?”

達納斯·托爾貝恩緊皺著眉頭。

他感覺克烏雷領主是在隱晦的對他傳達某種信息,什叫能在北疆堅持下來的皆為“非人”?這頭狼人到底是在暗示什?

“將軍,城門到底開不開?”

那名哨兵顫顫巍巍的問了句,達納斯思索了片刻,大手一揮,說:

“我們需要援軍!這群狼人既然敢和惡魔廝殺,那它們就是我們需要的臨時盟友!它們之前都是人類,兄弟們,哪怕變了模樣,它們也一樣還是人類。

將它們視作兄弟,哪怕隻有今日…焯!這該死的世道…開城門!

讓狼人通過,我們跟隨在它們之後向惡魔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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