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很多人聽著動靜追出來。
“怎了?”
“劉老婆子又賤了唄。”
杏杏看了一下手,上頭沾著泥,她想擦,卻沒有帕子。
她苦惱看了一圈,索性全蹭到了劉老婆子身上。
劉老婆子:???
“你要是說我不服管教也就算了。”
“可你說我阿娘,不行。”
“我知道,你人醜心眼更髒。”
“我也知道,我阿娘貌美。你心不痛快。”
她納悶:“那能怎辦,你都醜了一輩子了,還不適應嗎?”
劉老婆子:“你你你……”
杳杳很不高興:“別打斷我。”
她還沒說完呢!
杳杏掃了一圈。
有不少人見不得阿娘好。嫁的不如阿娘好,日子也沒阿娘過的和順。
可阿娘本本分分,外頭卻總是冒出流些言蜚語汙她名節,也就成了她的錯了?
阿娘總說,嘴長在別人身上,管不了,隨他們說去。
可她脾氣不好,忍不了。
這些人是說不清的,他們隻顧著嘴痛快。杳杳才不會費口舌,非要掰扯個清楚。
她又搬起石頭。
劉老婆子忙後退幾步。
杳杳莫名其妙瞥她一眼。
“皮那厚,誰要砸你。”
“我不累嗎?”
她把石頭往劉家門前一放,坐了上去翹起腿,露出繡花鞋上漂亮的珠子。
她看了眼人群。
“你們不知道吧。”
人群:??
啥。
杏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著人群張嘴就來。
她手一點,指向劉老婆子。
“她不檢點呢。”
人群:!!!
劉老婆子:???
“你胡說!”
杳杏奶聲奶氣:“我才七歲呢。”
“能懂什?可不會亂說話。”
人群看看氣急敗壞劉老婆子,再看看無辜的杳杳。
“這……”
竊竊私語。
“劉老婆子這把年紀了,不會吧。她和何老婦整日湊在一處東家長西家短,怎好意思搶男人?”“杳杳這個女娃娃都說了,臉皮厚啊。劉老婆子男人都死了那多年了。要不是樣貌磕慘,不好改嫁,怕是早走了。”
“那照你那說,她模樣不行,誰和她糾纏?”
“這你就不懂了吧!娶是要放在眼皮底下看著的,誰能受得了?偷情卻隻需脫下褲子玩玩,可不用負劉老婆子氣得直跺腳。
“我沒有!”
“我一把年紀,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啊!怎可能…”
杳杳:“我知道!”
杳杏:“人老心不老!”
劉老婆子氣得要打她,可顧不得什虞敬成了。
“你個”
可有人從人群中出來,擋在麵前。
顧傅居什都沒做,也沒出聲,隻沉默的擋在杳杳跟前,像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
可不知為何,劉老婆子莫名發怵。
嘴的髒話都咽了下去。
杏杏探出頭來,嘖嘖幾聲:“心虛了。”
“跳腳了。”
人群:……
真挺像那一回事。
鄉野之人,可最愛聽閑話了。
有人忍不住打聽:“杳杏,你怎知道的?”
杳杳無辜臉:“瞧見的。”
劉老婆子:“放屁!你哪隻眼睛瞧見的?”
“兩隻眼睛都瞧見了!”
人群:!!!
“你你你,你瞧見什了?”
“劉老婆子的姘頭是誰?”
“杳杏,你快說。”
那就為難杳杳了。
誰啊?
她還沒想好呢。
不過,現想也來的急的。
讓她想想!誰要攤上事了!
姑娘眨了眨眼。
“你們都認識。”
“就我家隔壁的何老漢。”
何老太那凶悍,整日就知道給何嬸子不痛快,杳杳覺得,就是閑的。
給她弄點事做。
最好天天和這劉老婆子幹架對罵。
至於何老漢會怎樣……
杏杏還小呢,考慮不了太多。
爹娘說了,她隻要高興就好。
人群一靜。
“何老漢?”
“何老婦那刻薄,何老漢被她治的死死的,竟然私下敢偷腥?”
“我懂,這男人有幾個是老實的?一個被窩睡不出兩個人,那何老漢平時瞧著憋不出什屁來,可心眼也壞透了。他能是什好的?怕是在家不順心,才去外頭找樂子。”
有人打聽:“杳杏,你看見他們兩個幹什了?”
澤縣的人都混不吝,說話也粗鄙。
有的話香杳實在聽多了,雖然聽不懂,可她能答上來。
“鑽林子。”
“誒呦,瞧不出來啊!這一把年紀玩的夠花。”
虞聽晚都不用別人問:“何老漢可喜歡劉老婆子了。”
“她說劉老婆子身子白!他喜歡!”
嚴叔:???
可是劉老婆子臉黝黑黝黑的啊。
人群也發出疑問。
“這……她很黑啊?”
有人反駁:“臉黑和身子白有衝突嗎?”
“啊!”
劉老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打滾幹嚎。
“不活了不活了。這小兔崽子害我啊!”
“這種鬼話你們怎能信!怎能信!”
杳杳連忙撇清關係:“是她自己要死的啊。”
她不想惹一身腥。
可杳杏真的很善良。
她站起來,饒過顧傅居,走到劉老婆子跟前。
“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自證清白的。”
劉老婆子覺得她沒那好心。
杏杏願意給她機會,手一攤:“你脫光了身子,讓大家看看白不白,不就成了。”
“瞧瞧,那多人呢。他們可都是證人。”
“你也別害臊,何老漢都看了,讓我們看看也沒什?”
“這些人興許還不想看呢,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也是願意吃回虧的。”
把水攪渾,她毫不留戀,噠噠噠撥開人群。
“讓讓,讓讓。”
就要走了。
隨著她的走動,身上的首飾叮叮當當的響。
她走去王家。
王周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正站在家門口。見她過來,很是激動。
“我沒想到,能在這瞧見你。”
“早知如此,我就該把我阿奶早上做的炸糕給你留些,你上回都說好吃。”
嚴叔:“主子您看,咱們姑娘在孩子堆麵很受歡迎。”
顧傅居立在一處,欣慰:“嗯。”
杳杳表示:“我本是來找你的。”
王周生說話都結巴了。
“找……找我?”
嚴叔:??
“說話就說話,這小子臉紅什?”
“他不會看上咱們姑娘了吧。”
他還要說什,就發現,顧傅居都臉黑了下去。
嚴叔:……
好不容易找到。
就有人當著他的麵偷家了。
他都替主子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