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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弟兄們,我還活著
妖邪體型巨大當然是有好處的。
就比如現在的鸛青,雖然實力上不過八流,但仗著龐大的體型,也是能靠著蠻力跟陳五過上兩個回合的。
但真就是兩個回合。
第一個回合,它偷襲,一嘴把陳五打飛出去。
但陳五就是一團蠟油,打的變形了,自己燒化了重新熔一下,就恢複了原態,沒有一點傷害。
第二個回合,鸛青正麵攔截陳五,拚盡了全力,想要再啄陳五一下————
辦不到了,陳五雙手點燃燭火,撲向了斑臉招討使,隻是隨手向旁邊一揮,便有一股澎湃的火浪,轟然一聲將鸛青炸飛了出去!
五丈巨大的身軀,在這個時候成了累贅。
身子越大越沉,摔得越重。
鸛青當場飛出十幾丈,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然後兩隻鳥眼一翻,背氣昏了過去,嘴無聲地流出大片鮮血。
黃身鶯在天空高處飛舞,時不時地發出幾聲清脆的鳥鳴。
那是在跟小夢蛐蚰:老爺真能演!
斑臉招討使已經下定了決心,此戰過後一定要在山君爺麵前,全力推薦這位忠臣!
陳五一揮手打退了鸛青,又朝著斑臉撲來。
但是這一耽擱,終究是慢了一步。
他的雙手凶狠的按在了斑臉身上,滾燙的蠟油澆下,火焰熊熊而起。
斑臉被燒的嗷嗷慘叫,但是虛空中那一道慘綠色的焰光中,陡然爆發出了萬道刺眼的光芒——
一股恐怖的力量降臨了。
但最讓陳五和劉婆子恐懼的是,這一處獨立、封閉的虛空,被打開了一道缺口。
和外界的小餘山,重新勾連了起來!
正在追殺鬼蛇王的貨郎,忽然停了下來,挎著獨輪車調轉方向,忽然把那個「貨」字布幡往身上一披,手中的那根竹竿高高舉起,直朝那萬道光芒中心快速衝去!
此時的貨郎就好似一一位披著披風、手持長槍、催動胯下戰馬衝陣的猛將!
那刺眼的萬道光芒中,隱隱約約已經浮現出一尊巨大的身影。
貨郎衝了上來,身後的布幡卻是忽然一變,上麵刺繡的「貨」字,變成了」
炸」字!
獨輪車兩旁的車廂中,浮起來無數紙包。
紙包中是大米、麵粉、綠豆等等。
所有的糧食卻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炮藥!
貨郎忽然翻身下了獨輪車,卻是把手的竹竿一挑,獨輪車和上麵所有的炮藥,被挑得直飛入那萬道金光中,朝著那個巨大的身影撞去。
轟!
獨輪車猛烈爆炸。
但是那巨大的身影忽然飛速的向外膨脹,比爆炸的速度竟然還要快上幾分,擴散成為了一片巨大的黑暗!
黑暗中一切寂靜。
裹住了爆炸之後,爆炸便也陷入了沉寂!
整整一車的炮藥,所造成的恐怖爆炸,驟然的就消失了!
黑暗的虛無中,不曾掀起一點波動。
這種虛無可以容納一切,或者應該說是————沉溺一切!
躺在地上裝死的許源,也是暗暗咋舌。
這山君爺的詭技究竟是什?
炮藥的威力自己可是太清楚了。
畢竟自己當初靠著炮藥內丹,也很是「橫行」了一陣子。
皇明的大軍,也是靠著青銅匠造大炮,打的雪鬼節節敗退,丟失了北方大片領土。
貨郎這整整一車的炮藥非同小可,許源估計炸開了,至少也比得上三流武修全力一擊!
就這無聲無息的湮滅了。
而那一片仿佛漫漫無邊的黑暗,也並未因為「收容」了爆炸,而顯得吃力。
因為黑暗隻是張開,隨後就收縮了。
給人的感覺十分輕鬆自如,就像是打開了一隻口袋,把東西裝進去,然後再把袋口收緊。
貨郎全力一擊,丟出了一車的炮藥之後,便掉頭逃走,他的身形轉為虛幻,在空中接連閃爍。
每一次閃爍都橫跨百丈,但身軀不顯,隻是那張笑臉人皮麵具,詭異的在半空中一次次的出現!
可是就在他第五次閃現的時候,麵前陡然張開了一片黑暗。
這黑暗就好像是一個陷阱,而貨郎完全就是自己一頭撞了進去。
黑暗一收——但是這次卻沒能徹底收攏。
因為那張笑臉人皮麵具後麵,忽然出現了一道「線」。
在場的恐怕隻有許源知道,這「線」究竟是什。
「線」一直連到了龍王廟中。
而那龐大的黑暗身影,已經從慘綠色的光焰中走了出來,麵朝龍王廟,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怪異的笑聲。
笑聲在天地間回蕩,在心頭上縈繞。
黑影忽然朝前湧去,便如鋪天蓋地的海潮一般,要將龍王廟淹沒了。
但那一道「線」卻忽然變得粗壯起來。
許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有某種力量通過那條「線」,湧入了黑暗中。
正在向龍王廟湧去的黑暗忽然頓了一下。
笑聲也戛然而止。
一個幹澀刺耳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刀刃在切割岩石。
「倒是有些小瞧了你這隻長蟲。」
龍王廟忽然變得無比高大起來。
雖然這一幢金碧輝煌的建築,實際上在真實空間中的大小並未發生任何的改變。
但就是給人這種感覺。
而一旦有了這種感覺,那潮水一般的黑暗,就無法將其淹沒了。
龍王廟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意外:「你竟然還活著!?」
在場的還有兩百多村民、兩百多妖兵。
以及村長、劉婆子、陳五、鬼蛇王、穢蝠和斑臉。
這個聲音響起,傳入他們的耳中。
所有的人和邪祟,身軀便不受控製的,被帶動飛快的蒼老、腐朽!
時光仿佛是被從他們身上偷走了。
他們沒有經曆這些歲月,卻已經有了那些年齡。
山君爺笑道:「當年的帳,該清一清了。」
龍王爺卻是不屑道:「你算什東西?便是要討債,也輪不到你!」
山君爺的聲音冷冽:「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無邊的黑暗便再一次朝前湧去,和龍王廟一接觸,便嗤嗤嗤的湧起了濃烈的黑煙。
龍王爺道:「你以為鎖定了本君的法地,就能克製本君?可笑!
當年的你無足輕重,如今的你仍舊隻是個陪襯!」
說話間,便見那條「線」陡然又增粗十倍。
山君爺的黑暗中,忽然翻湧起來。
剛才一車炮藥,都未能讓那一片黑暗的虛無有任何的波動,但龍王爺不知用了什手段,竟是直接撼動了山君爺的根本!
許源一直躺在地上,等待一個機會,但心中也在飛快思考:「這兩個是老對手了?
難怪山君爺似乎很了解羅河龍王,各種針對性的布置,一算一個準。
但羅河龍王也不是吃素的,很可能在那四頭妖兵找到它的法地,它就知道對手究竟是誰了。
————所以,才會故意安排了貨郎一頭撞進黑暗中?
看似又敗一陣,折了一員大將,但其實扳回了一成,也捏住了山君爺的一個要害————」
許源正想著,便看到斑臉招討使全身顫抖起來,一隊隊的妖兵,從慘綠色光焰中滾滾而來。
當中還有其他的招討使、巡山帥!
山君爺一方頓時顯得兵強馬壯。
但龍王爺一方,卻是毫不慌張,因為就在慘綠色光焰開始傳送妖兵的時候,村邊的那條河流中,已經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第一頭人頭豺身的巡山帥落地嘶吼的同時,河邊已經有一群村民衝了上來,為首的村長已經化作了一頭體長丈五、披鱗帶甲,手爪如鐮刀的龍卒。
它咆哮大吼:「有人欺負蓮香村的鄰居,我們小流村的人不答應!」
許源忽然明白了:「小流村————就是小流溪對應的村子。
這蓮香村所對應的,應該就是蓮香溪。」
之前許源還奇怪,這小餘山深處,根本沒什人能來,為什這二十四條山溪都取了名字。
原來是羅河龍王自己起的。
這是劃定自己治下的各村的地盤。
又有其他的村子趕來,吼叫聲震天響:「我們綠波村也不答應!」
「還有我們白蘆村!」
「還有我們————」
一群群的龍卒衝上來,少的一二百,多的上千!
村中頓時混戰起來。
而山君爺的黑暗,已經滲透進了山神廟中。
但兩者的力量混合,卻是忽然凝固了那一片虛空!
麵不時地傳來一陣陣的波動,但表麵上卻是一片平靜。
山神廟金碧輝煌,放出濃鬱金光。現在其中卻夾雜著一道道的黑氣!
山君爺和龍王爺的決戰,便在那一片被割裂出去的虛空中展開。
也可能————就是在龍王爺的法地中。
而龍王廟空間外,龍卒和妖兵宛如兩股巨大的水浪,迎頭相撞,都是被撞得四分五裂!
第一波交鋒,雙方就都死傷過百!
許源裝死觀察,很快就發現,山君爺的部下們落了下風。
龍王爺畢竟在小餘山中苦心經營百年。
盡管貨郎沒了,但是二十四個村子,每個村都有劉婆子、陳五這樣的角色。
再加上每個村都有一個村長。
所以不管是中端的戰力,還是下麵的兵卒,龍王爺這邊都占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
山君爺這邊唯一的優勢就是鬼蛇王,雙方隻有這一個吻四流。
但鬼蛇王之前已經被貨郎打成了重傷,能夠發揮的作用也幹分有限。
小餘山妖兵們節節敗退,很快就有數百龍卒衝到了龍王廟前。
他們卻沒有繼續剿殺那些妖兵,而是大吼一聲一頭撞在了龍王廟上。
噗!噗!噗!
每一頭龍卒頓時炸得粉碎,血肉和魂魄一同滲入了龍王廟之中!
得了這數百龍卒之助,一聲渾厚的龍吟隱約傳出來,似乎是龍王爺占了上風。
鬼蛇王一見急了,咆哮道:「頂住!」
「萬萬不可再讓它們再靠近龍王廟!」
鬼蛇王心中大悔恨。
進來之前山君爺曾對他耳提麵命:圍住山神廟,構造工事,圍而不攻!
可是自己怎就怒氣上頭,不顧一切的跟貨郎大戰了起來?
結果手下兵丁們見自己不敵,也棄了龍王廟來支援自己————
山君爺若是敗了,不消說自己和這些妖兵,一個也跑不掉。
龍王爺絕對會生吃了自己這些妖邪。
鬼蛇王也拚了命,總算是頂住了潮水一般的龍卒。
但局勢仍舊十分危急,龍卒們一波一波的衝上來,妖兵成片倒下,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鬼蛇王心中焦急無比,卻忽然看到,一個龐大的身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斑臉招討使大喜過望,忙叫道:「鸛青賢弟!快快出手「」
鸛青沒在妖兵中,而在龍卒中。
它剛才昏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雙方都以為這貨已經死了。
妖兵們抵擋不住節節敗退,龍卒們一擁而上,誰會去管地上一具屍體?
甚至有些暴躁的龍卒,懶得繞過去,就直接從鸛青的「屍體」上跳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這踩了幾下,鸛青竟然醒過來了。
鸛青搖頭晃腦,似乎剛醒來還有些迷糊,但是很快就清醒了,立刻一聲尖利大叫,張開翅膀,甩開鳥嘴一砰砰砰————
幾十個龍卒就被撞飛了出去。
「好!」妖兵們齊聲大喝,一時間士氣大振。
而龍卒這邊,卻是因為後方混亂,導致不得不後退。
有一隊龍卒,已經快要殺穿妖兵的防禦,衝到龍王廟前。
卻是被斷了後路,幾頭招討使帶著妖兵凶狠撲殺,將之全部殺滅!
鬼蛇王眼中精光閃爍,也認出來了:「這是本王親自提拔的那鸛青?」
它剛才被貨郎追的差點沒了命,沒注意到鸛青關鍵時刻救了斑臉。
一旁的斑臉招討使已經無力吐槽了,這都什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把這個提拔的功勞先搶在手中?
但斑臉是個顧全大局的,立刻道:「正是它,鬼蛇王大人快快組織弟兄們反擊!
不可辜負了鸛青兄弟舍命拚出來的大好局麵!」
鬼蛇王立刻道:「二郎們,隨本王殺!」
也沒什組織,一群邪祟怪異,想要排兵布陣、兵分幾路之類的,也玩不轉O
衝就是了。
鸛青仗著體型龐大,一身蠻力,很是將龍卒後方攪的混亂了一番。
然後就又被陳五盯上了。
陳五陰森森的盯著那隻大鳥,然後全身化作了一道流淌的熾熱蠟油。
無聲無息得到了鸛青腳下,然後猛地火焰騰起!
轟「喳!」這隻大鳥一聲慘叫,全身都被火焰裹住。
鬼蛇王的衝鋒為之一頓。
大家都知道鸛青是個什水準,這陳五的詭技,它定然是抵擋不住的。
便是鬼蛇王現在也不敢孤身闖入龍卒中救它。
也就是說,龍卒後方的混亂,很快就會平息了。
鸛青兄弟舍命拚出來一個機會,可惜啊它還是水準不夠,撐不住了————
可就在鬼蛇王和一種妖兵們失望之際,卻見全身大火熊熊的鸛青,一邊慘叫一邊朝著龍卒最密集的地方撞去。
也沒什戰鬥的章法,就是用龐大的身軀衝撞和碾壓,將火焰傳給那些龍卒。
「弟兄們,衝啊,我為你們開路」
鸛青淒厲慘叫著。
妖兵們眼中充滿了震撼。
斑臉招討使的人眼中流出滾滾熱淚,鬼眼中飄出絲絲綠光,喃喃道:「鸛青兄弟,好樣的!」
龍卒中的混亂更劇烈了。
一旦被火焰燒著了,他們也不好熄滅。
所喲龍卒們紛紛躲避,就成了你踩我、我擠你的局麵。
鬼蛇王七顆腦袋一起狂吼:「殺」
妖兵們罕見的眾誌成城,瘋狂的朝著龍卒們殺去。
龍卒終於是支撐不住,潮水一般的朝後退去。
而「鸛青」也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地,但還是拚了命的滾動,碾壓那些龍卒。
滾著滾著,鸛青撲通一聲栽進了河水中。
嗤—
一陣白煙冒起,河中出現一個漩渦,隨後漸漸平息沒了動靜。
「鸛青兄弟!」斑臉招討使半臉熱淚,淒厲呼喚。
龍卒們的混亂很短暫。
它們在百丈外重整旗鼓。
而妖兵們也無力追擊,它們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守住龍王廟。
劉婆子把手中的拐杖大香重重的插在身前,香煙升起,分成了無數道,分別落入每一頭龍卒頭頂。
對於龍王爺最虔誠的信仰被喚醒。
這種狂熱讓它們忘記了一切,忽視任何危險,隻保留一個「奉獻」的念頭。
龍卒們卷土重來。
這一次他們更有章法。
陳五統領了另外二十三位相同身份的人,二十四團滾燙的蠟油融為了一團,往前滾滾湧去,就困住了鬼蛇王。
其餘的龍卒則從周圍殺上,妖兵們拚命抵擋,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很快妖兵們被壓到了龍王廟前,龍卒們更加狂熱,隻要再前進三十丈,就能夠將自己奉獻給龍王爺了!
而妖兵一方,剛才被鸛青鼓舞起來的士氣,瞬間又被打落穀底。
已經有些妖兵膽氣盡喪,眼神閃動準備找機會跑路了。
「嘩啦!」
龍卒們後方的河中,猛然一聲巨響,從水中衝出來一個巨大的身影!
它全身焦黑,羽毛都已經被燒光了,無比的淒慘狼狽。
但是它的雙眼無比堅定,甩開了兩隻大長腿,堅定無比的朝著龍卒後方衝撞過來!
「鸛青兄弟!」斑臉大喜過望:「你還沒死!」
龍卒後方又是一片打亂。
困住了鬼蛇王的那巨大的蠟油團中,探起來陳五的頭顱,朝著後麵的鸛青望了一眼,咬牙切齒罵道:「這禍害怎還沒死!」
「跟我去殺了它!」
這巨大的蠟油便舍了鬼蛇王,嘩啦一聲朝著鸛青衝去。
蠟油滾動飛快,而後竟是騰空而起,好像被投石車射出的巨大蠟球,轟的一聲砸在了鸛青身上。
鸛青發出一聲驚天的慘叫,被這恐怖的一擊,打得全身骨頭折斷,向後飛出數十丈,這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那些蠟油,仍舊是裹在它的身上,再次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一次,火焰無比猛烈,勢要將鸛青燒成了灰!
斑臉招討使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高喊道:「營救鸛青兄弟!」
剛剛被龍卒們打落穀底的士氣,又一次因為鸛青猛然高漲起來。
妖兵們兩眼血紅,嗷嗷怪叫,不顧一切的朝著龍卒們殺去。
龍卒們被迫後退,陳五也從蠟油中起頭來。
鸛青已經被燒得隻剩下一副骨架了。
陳五便帶著蠟油從骨架上脫離,重新滾向了戰場。
龍卒們又把妖兵壓了回去。
到了龍王廟前五十丈————
身後忽然有一副巨大的骨頭架子站了起來!
這骨頭架子上,還有很多處斷裂,雖然搖搖晃晃,但是走得十分穩健。
「弟兄們,我還活著!」
陳五又一次從蠟油中起頭來,滿臉錯愕:「這還不死?!」
又一顆頭顱也伸出來:「可能是死了,但又詭變了————」
陳五帶著蠟油第二次脫離戰場:「那就再殺它一次!」
這一次,龐大的蠟油團,將鸛青的骨頭反複碾壓粉碎,然後用熊熊大火燒成了齏粉!
片刻後,龍卒們將妖兵壓縮到了龍王廟前二十丈。
龍卒後方,一團巨大的幽魂淩空升起,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弟兄們,我還活著————」
妖兵們齊聲歡呼,士氣暴漲!
「啊啊啊!」陳五躁狂了:「我就不信這小邪祟真的殺不死!」
幽魂殺起來更輕鬆,一團火就給燒成了青煙。
又過了一會兒,龍卒把妖兵們徹底壓縮到了龍王廟前十丈!
龍卒後方,一縷青煙憑空升起,在虛空中如淡墨一般勾勒出一隻巨大鸛鳥的形態!
還是那個熟悉的套路,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弟兄們,我還活著————」
陳五暴跳如雷,但一陣心虛:「這到底是什詭東西?!」
忽然,前方的龍王廟劇烈一震。
那如同黑曜石一般,鑲嵌在龍王廟金光中的黑暗,打破了虛空的凝滯,好似一道道巨大的黑蛇一般,拱開了金光,朝著龍王廟內部鑽去。
一陣狂笑聲在此方天地間震響:「哈哈哈!」
「黿岐,你以為你假死脫身,便能誤導吾等,以為你的真身已經不是大黿了?」
「你以為你虛設兩處法地,本君便會上當,將你的偽法地,當成了真法地?
」
「你以為本君百年不曾找你討債,在準備什?」
「黿岐,你逃不掉的!」
金碧輝煌的龍王廟開始崩塌破碎,殿頂上鮮豔的琉璃瓦雨點一般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卻又隨之飄散為一片虛無光煙。
這龍王廟,本就是龍王爺的力量凝聚而成。
忽然,一道淡淡的虛影從龍王廟後騰空而起,速度快如閃電,往虛無中逃竄而去。
山君爺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斬龍劍!」
鏘啷—
虛空中騰起一柄寶劍,後發先至,準確的斬中了那一道虛影!
「啊——」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虛影當場被斬成了兩段。
這山村的空間頓時搖晃起來,一道道裂痕浮現!
「黿岐,進來吧,哈哈哈————」
山君爺大笑著,虛空中又跳出一隻酒杯。
杯中酒香飄散。
那被斬成了兩截的虛影,卻是搖搖晃晃,無論如何掙紮都逃脫不得,最終落入了酒杯之中。
杯中酒水搖晃,虛影也跟著搖動。
杯弓龍影!
「哈哈哈!」山君爺暢快大笑,卻是緊跟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紫黑色的汙血頓時暴雨一般的灑落下來。
許源卻是一皺眉頭,悄悄把望命打開了,遊目四顧:看到了一道虛弱、卻仍舊清晰的「龍命」—並不在那酒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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