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道：“大蒙皇帝飛升在即，沒必要如此的。”
“飛升？……”程忠明失笑：“世子何必說這種謊。”
楚致淵道：“陛下也知，這種謊我不會撒的，一個月後，陛下便知究竟。”
程忠明皺眉道：“一個月後她要飛升？”
楚致淵緩緩點頭道：“不會超過一個月。”
程忠明凝神著他。
楚致淵道：“陛下真覺得，兩柄天子劍聯手便能重創大蒙的天子劍？”
“李紅昭再強，也不可能擋得住我跟令祖聯手。”程忠明道：“倒是你，如何跟大景交待？令祖怕是要把你逐出皇族了。”
楚致淵笑笑：“我挺身而出是不想看著皇祖父遭受無謂的折損，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程忠明道：“你覺得我們能退嗎？到了這一步還能收手嗎？”楚致淵微笑：“大蒙皇帝現在忙著準備飛升，一旦飛升，恩怨全消，而如果因為動手而耽擱了飛升，便是因小失大。”
他當然明白程忠明的顧慮。
既然已經被發現，那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否則，退回去後會被李紅昭各個擊破。
縱使能擋得住李紅昭，也會受重創。
與其如此，不如把危險扼殺於未發生之際，聯手重創李紅昭。
“間可……”程忠明搖頭失笑：“我不是三歲小兒。”
楚致淵歎一口氣道：“陛下，晚輩實在不想得罪。”
“哦-？”程忠明驚奇的打量他：“你想跟我動手？”
楚致淵道：“陛下若全力一劍，不知能不能撐得住大蒙的天子劍。”
程忠明笑道：“我不用全力一劍吧？”
他說著話，伸手一招。
虛空中龐大浩瀚的長劍倏的縮小，化為一道流光落到他手上，化為一柄古樸長劍。
楚致淵掃一眼這劍身。
與李紅昭手中的長劍一般無二，隱約浮現的花紋便是神文，寫著社稷兩個字。
這兩個字便是一幅幅場景與畫麵，人群如蟻，有的在蒼茫大地間勞作，在山間海上捕獵或者耕種，有的跪倒在大地上叩首。
楚致淵肅然道：“陛下，請！”
“接我一劍。”程忠明一劍揮出，瞬間到他跟前。
楚致淵揮袖一拂。
“叮……”天子劍發出清鳴。
他這一拂，勞宮竅吸納了天子劍的力量，同時屈指彈出一記驚鴻神指。
靈淵的力量在三界內不受削弱，可在這還是受到削弱。
但比起這的靈氣，卻是碾壓的存在。
驚鴻神指的指力落在天子劍上，宛如巨石擂中。
天子劍發出清鳴，同時迸射耀眼光輝，仿佛被激怒了。
程忠明臉色微變，持劍後退，凜然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負手而立，微笑道：“陛下，如何？”
程忠明肅然看著他，目光落在他袖子上，想弄清他袖子為何如此厲害。
這是一種寶物呢，還是一種奇功？
能擋得下天子劍五成修為一擊，委實驚人。
楚致淵微笑：“陛下，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程忠明搖頭道：“已經來不及了，李紅昭是女人，最是小心眼的。”
楚致淵皺眉：“她再強，要單獨對付你們任何一個，也需全力出劍，會耽擱飛升。”
程忠明道：“她縱使耽擱飛升，也會報複回來。”
“不一樣的，”楚致淵道：“陛下畢競竟沒親自出現在她跟前，便不會勾動恩怨。”
“世子何其天真也！”程忠明道：“讓開吧，看在令祖的麵子上，先前並未用力，你擋不住天子劍的。楚致淵皺眉道：“那隻能試一試了。”
他一閃出現在程忠明身後。
一掌拍在其後背。
程忠明的天子劍已經倒刺，刺向他喉嚨，速度奇快。
天子劍與他心神相通，劍隨心動，速度奇快絕倫，不遜色於他身法。
楚致淵左掌化為指，一屈一彈，彈向天子劍，另一掌繼續拍向程忠明。
“砰！”
“叮！”
兩人各退一步。
程忠明臉色難看，灼灼瞪向楚致淵，而楚致淵也驚奇的看向他手中天子劍。
這天子劍果然神妙。
既是攻擊利器，也是護體利器，兼顧兩者。
沒天子劍庇護，剛才這一掌，程忠明不死也要重傷。
這一掌蘊含著磅的靈淵之力，憑程忠明大宗師的修為是絕擋不住的。
便是天外天的尊者，結結實實挨這一掌也要受重傷。
可程忠明卻麵不改色，磅掌力被天子劍承受。
程忠明手中天子劍越發明亮，閃爍不休。
楚致淵搖頭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程忠明左側，正是天子劍一側。
距離貼得太近，沒給天子劍空間，想要刺他，需得後退拉開距離。
可楚致淵如影隨行，程忠明退他也退，一直保持貼著天子劍之勢。
天子劍越發明亮逼人。
楚致淵感受到劍上湧蕩的力量越來越強。
他忽然一閃，出現在兩步外。
天子劍頓時光芒大放，一劍刺出，如光如電。
程忠明隨即臉色大變。
他感覺到天子劍刺了空。
楚致淵出現在他身後，搖頭道：“陛下，天子劍並非無敵的。”
他說著話，輕飄飄一掌拍出。
天子劍再次刺向他喉嚨，被他斜身避開，同時出指。
“嗤嗤嗤嗤……
指力激射，縱橫交錯，無一不落在程忠明身上。
程忠明則出劍不停。
可天子劍再快，也刺不中楚致淵，他在不停閃爍，不停出指。
一百多指之後，他在十米外停住身形，搖搖頭。
天子劍上蘊含的力量太強，這般消耗很難耗光。
這打下去毫無意義，終究是難分勝負。
程忠明臉色難看，冷冷瞪著他。
先前的溫和，都是俯視的心境下，居高臨下。
而如今，發現楚致淵竟然擋得住天子劍，天子劍奈何不得，他心境頓時發生變化。
楚致淵道：“陛下還是回去吧。”
程忠明冷冷道：“世子你真要硬撐著李紅昭？鐵了心幫大蒙？”
楚致淵點頭：“我不會跟皇祖父交手，隻能擋住陛下了。”
程忠明道：“如果李紅昭傷了你祖父，便是你的罪過。”
楚致淵笑笑：“皇祖父受傷也無妨，他也不想飛升。”
程忠明冷冷道：“世子你是大景的罪人！”
楚致淵道：“是非功過，任人評說。”
“………好好好。”程忠明咬咬牙，鬆開手掌。
天子劍頓時化為一道流光射向楚致淵。
楚致淵一閃消失。
天子劍在空中穿梭，宛如一道道具閃電。
卻沒能刺中楚致淵，最終飛上天空，越來越大，橫亙於天空。
楚致淵再次現身，朝程忠明抱抱拳：“陛下，好走不送。”
程忠明冷笑一聲道：“且看你怎收場！”
他轉身便走，冉冉如雲，眨眼間消失於遠處山峰間。
楚致淵搖搖頭，抬頭看向那柄天子劍。
他感受到這柄天子劍還在盯著自己。
他朝天空微微一笑，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大蒙皇宮。
至於大景皇帝那邊，他相信程忠明撤走的消息馬上便傳過去了。
程忠明肯定會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