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韶後知後覺的想到一個問題,“那晉太子跟你打仗……”豈不是知已知彼?
沈如意看了他眼,“還不快吃。”
“哦!”江雲韶再次後知後覺的想到,這是吃飽了去追散兵遊勇。
是啊,“陳文川’與晉太子“知已知彼’,五年前那場震動九州的野渡坡停戰協議,傳聞就是還不是晉太子的魏淳與他的第一謀士陳文川一起打下的。
這兩人到底誰更高一疇呢?結果顯而易見。
三國聯軍,外加一個“漁翁’北晉組成的圍攻,在宋衍與沈如意帶領的南陳軍全力抵抗下,隻用了五天不到的時間就瓦解了。
不僅如此,因東甌軍隊全麵出動,與楚國、隨國聯合圍攻南陳軍隊時,宋衍帶著人馬打到了東甌大本營,控製了東甌,逼得東甌土司俯首稱臣,成為南陳國屬地,而被跳過的南越國看到南陳國隔國而治,竟也主動投書成為南陳國屬地。
此消息一出,震驚九州。
就在各國打探消息之時,南陳國改國號為南朝,從中等國一躍成為長江以南最大國。
新的國號象征著南陳國的崛起,仿佛晨曦中的朝陽,預示著無限的希望和力量。
除了宋衍帶來的五千精銳部隊,瑞王宋銘親自率領五萬大軍來到百越之地,分別駐紮在百越、南越、東甌等地。這些軍隊裝備精良,士氣高昂,他們的到來如同鐵壁銅牆,鞏固了南朝在南方的戰略地位。文成郡再也不是一個彈丸小縣,隨著五萬軍隊入駐、百越各自為政的混亂曆史被終結了,它成了百越發展的中心地帶。
百廢待興,不僅吸引了眾多商人,還迎來了無數工匠和討生活的平民百姓,使得文成郡迅速繁榮起來。高高的城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聳立起來。
瑞王宋銘帶來的門客幕僚在季文川考試選撥下,被分任到各個衙門,入眼之處,皆是繁忙一片。沈如意沒有成為忙碌大軍中的一員。
三月初,春意盎然,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香。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大地上,溫暖而柔和。小溪潺潺流淌,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仿佛在慶祝春天的到來。人們脫下厚重的冬衣,換上輕便的春裝,臉上洋溢著期待與喜悅的笑容。
她種的菜,在陽光與春雨的滋潤中茁壯成長,綠油油的一片,讓人感受到春天的生機勃勃。宋銘看向小院中給菜搭架子的沈如意,微笑問向季文川,“我聽說她在子潛府廊時就喜歡種菜?季文川點頭,“回殿下,是的。”
“子潛一直不肯成婚,現在終於有了心悅之人,沒想到是個喜歡種地的小娘子,倒是挺有意思的。”季文川聽聞,陪著笑了一下,什也沒說,百越是端王與沈如意打下的,但是現在駐軍與派來的官員都是瑞王的人,往大了說,這是南朝之事,往好的來說,他們一母兄弟,相互幫襯是應該的,但……宋銘像是沒看到季文川的沉默,再次笑笑,“子潛已經向父皇奏明了,此生非沈姑娘不娶,我這個弟弟啊……”他感慨萬千,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讓人捉摸不定。
季文川看向院中幹農活的沈如意一眼,輕聲提醒宋銘,“殿下,需要我敲門,進去坐坐嘛?”簡陋的院子,從籬笆牆就能看到內,弟弟不在,宋銘沒興趣進去,“不了!”轉身離開,回衙門。季文川轉身之際瞧了眼簡陋的院子,暗暗歎氣。
這口氣倒不是為沈如意歎的,這個小娘子成不成婚,人家根本無所謂,實在不稱心,她會一走了之,但是端王宋衍對小娘子情根深種啊!
如果這輩子娶不到她,將會是怎樣?
他不敢想象。
連綿起伏的大山另一端,明明三月天豔陽高照,可是坐在花園的人,個個一臉陰沉,東道主南楚三皇子一良王馬旭,一身錦衣華錦,都沒能遮住他怒態。
“這就是你們的圍攻計劃,說好的把宋衍五千人馬殺個淨光呢?怎讓我損失了七八千人馬,還有一大筆銀子,這個賬我跟誰算?”
隨國二皇子薑璋心虛的低著頭,雖然他也是一國皇子,可是荷包沒多少銀子,不敢搭這個話。沅芷公主沒避開對方陰鷙的眼神,心虛的指向一邊的男人,“都是他遊說的,你找他。”
馬旭陰鷙的看向孟青,“孟公子,你說的前抄後包呢?”
孟青現在的心思都在魏淳給他的回信上,他告訴他,這次四國聯手為何大輸,因為麵對的對手是曾經的“陳文川’。
他說:不管是薑沅還是沈如意,者曾是他的“陳文川’,那個名動九州的“陳文川’竟是阿沅……阿沅到底有多少秘密,她究竟是誰?還有傳國玉璽也在她身上嗎?
難道她就是百年前得道高人所說的“鳳凰棲梧桐’?
原來阿沅除了是他的心上人,還是他們西蜀國一直要找的鳳凰之女。
“孟公子?”馬旭不耐煩的提醒姓孟的。
孟青突然起身。
孟氏家族找了幾十年,沒想到真命天女一直就在他身邊。
是啊,他早就該想到的,他的阿沅那聰明、那與眾不同,她總是能在最危急的時刻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總是那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她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獨特的魅力。她那雙靈巧的手,仿佛能將一切難題化為烏有,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予安慰和力量。原來她就是那位被命運選中的女子,那個能夠帶來希望與光明的存在。
不……不……他一刻也等不了,他要去找阿沅,阿沅是他的,誰也別想把她奪走。
眼見姓孟的發神經要走掉,馬旭伸手就攔住他,“孟公子,本王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不就是銀子嘛。”孟青勾嘴,伸手一揮,馬上有隨侍上前,捧了個精美的匣子,他伸手接過,“這是賠你的損失。”
姓孟的究竟是什人?真是一個走江湖的班主?為何這財大氣粗?
馬旭伸手接過匣子,他的隨從管事順手接過打開,伸手拈出看了看,一臉驚喜,朝主人點點頭,意思夠損失了。
馬旭再次好奇,姓孟的究竟是什人?
隨國兩個皇子皇女也看到了,他們看到銀票兩眼發光,姓孟的果然是個大財主啊,真是有錢啊!薑芷又怎會放過這個大財主,見他撥腿要走,也攔住他,“姓孟…”
她話還沒說完,孟青就讓隨從也給她一匣子金銀珠寶。
隨國二皇子與薑芷瞬間閉了嘴:……
孟青暢通無阻了的離開了南楚皇宮,上了馬車,“去百越。”
管事一聽,頭皮一麻,“公子,咱們好不容易才從百越逃出來,再回去豈不是……”送入虎口。激動興奮的孟青被管事勸清醒了,是啊,阿沅太聰明了,軟、硬的都不行,那他該想什辦法把他帶回西蜀國呢?
隨國二皇子見南楚三皇子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趕緊拉著妹妹的手告辭,“打擾了。”
沒等他回應,就拉著妹妹逃離。
一口氣跑出了三皇子府。
“阿妹啊,咱們再不回去,要被這個三皇子扣下做人質,一個不小心就亡國了。”
薑芷倒是沒天真的反問,怎會呢?這些年隨國越來越小,都快趕不上大國一個縣郡了,所以她這個公主也是縮水公主。
沒想到早溜出來的孟青競沒離開,薑芷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姓孟的,你又想出什餿主意?”他的眼神閃爍,似乎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他忽悠來到百越,知道令人討厭的災星妹妹沒死,她不僅不感謝他,還很生氣,明明她現在活在很好,結果有人告訴她,災星妹妹不僅沒死,還活得比她好,而她卻被人懷疑是災星,這種身份的極大轉變,讓她心生恐懼,那以後她還有好日過嗎?
孟青輕輕一笑,又讓人拿出一個精致匣子:“隻要配我做一件小事,那這個匣子隻是訂金,等事成之後,再十倍予之。”
“………….”
十倍?那得多少金銀財寶?
薑芷伸手就搶過匣子,找開蓋子,不僅看到了金銀財寶,還看到了溫泉還看到了帶土地的莊子。在古代,最值錢的東西非土地莫屬。
孟青道,“靠近隨國的一處百畝山莊,怎樣?劃算嗎?”
薑芷樂得合不攏嘴,“說吧,什事?”
孟青沒有立即說出是什,而是道,“這不方便。”
於是一行人離開了南楚,一邊走一邊商量。
長江邊上,北晉太子魏淳並沒有立即過江,而是停在某個隱蔽的山莊,讓人暗暗打探消息,聽到屬下回道,“他們具體商議的什,我們的人沒聽楚。”
孟青對沈如意的執念,跟他一樣,都想得到沈如意。
魏淳眯眼,既然他們的目的一樣,那他還是做個漁渝吧。
他又問,“宋衍的銅銀礦還沒有找到嗎?”
手下搖頭,“我們留在那一帶的人,都快變成野人了,也沒有探到銅銀礦。”
看來宋衍的防範做到位了。
這條道不行,那換一個方式呢?
魏淳想了想道,“給我去找會探礦的匠人,誰能幫我人找到礦產,賞金百兩。”
這賞金太誘人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三月中旬,文成郡的圍牆就豎起來了。
宋銘與宋衍要一起回建康城。
宋衍找到沈如意,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阿意,年前的事考慮的怎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怕驚擾了這寧靜的春日。
沈如意微微皺眉,眉頭輕輕蹙起,似乎在努力回憶什,眼神中透出一絲困惑,裝作自己真的忘了:“什事?”
她的話語輕柔卻帶著一絲猶豫,仿佛在試探對方的反應。
小娘子那故意的模樣惹得宋衍無奈地歎口氣,他撫額,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阿意!”
沈如意:……
她沉默,心中泛起複雜的情感。
與宋衍相處這久,對她來說,沒有好感那是騙人的,可是……如果宋衍隻是一個普通人,她未償不會不考慮,可是現在他是一國皇子,又在爭儲的旋渦中,她心中湧動著矛盾的情緒,既渴望靠近又害怕麻煩,這種微妙的感覺讓她難以言表。
宋衍見她始終不肯邁進一步,隻好道出實情:“阿意,你與我之間,早就被我父皇知悉,他要給我們賜婚。”
沈如意猛的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殿下……你說過不逼我的。”
宋衍走近她,伸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當然不會逼你。但這是父皇的旨意,我們無法抗拒。你可曾想過,若不接受賜婚,你將麵臨怎樣的命運?”
逃走不行嗎?
沈如意從沒意識到,在她不想麵對事情時,第一反應就是逃避。
仿佛知道沈如意在想什一樣似的,宋衍道,“阿意,就算你離開,我不去追,但你覺得姓孟的、姓魏的會善罷甘休嗎?他們可是對你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抓住機會。”
沈如意:……
她再次盯著宋衍的雙眼,從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猶豫。
那兩個家夥確實跟個幽靈一般纏繞著她,惱人的很。
這:……
一時之間,沈如意不知離開,還是……
三月中旬,新砌的城牆,在陽光下聳立,城內街道寬敞整潔,商鋪林立,商品琳琅滿目,熱鬧非凡,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整個城市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宋衍不急,與她並肩緩緩而行。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如意感覺有人盯著她,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可是除了熱鬧的行人、商販,什也沒有。
這幾年孟青一直找她,沒被他找到的三年,她在北晉軍隊,現在魏淳也來纏著她,如果一直往南,擺脫這兩個的機率有多大?
不對……
沈如意轉頭看向宋衍,他嘴上說不追,估計也會像孟、魏二人一樣找她吧!
那豈不是有三撥人馬找她?她還有清靜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