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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答案,決定著我們的選擇。

你的選擇,決定著我們家族的未來。

盛心懷明白父親的意思,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自己何德何能,決定一族之興衰生死?

父愛如山。

壓得盛心懷感覺到內心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爸……

盛心懷眼眶泛紅,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更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感情。

除非控製不住。

盛景咧嘴微笑,因為笑容太少的緣故,這表情就顯得有些僵硬。

他煮了壺滾水,又將熱水注入茶壺麵,那醇厚濃鬱帶著絲絲縷縷甜香的茶氣立即從壺嘴麵氤氳開來。

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局勢越發的緊張起來了,隨著唐匪那邊步步緊逼,我們想要保持中立姿態已經不現實了。”盛景將金黃色的茶湯倒進公道杯,再端起半透明的公道杯為盛心懷斟茶。

盛景喜歡喝茶,自然也是茶道高手。

同一泡茶,同一壺水,他煮出來的茶湯卻和別人太不一樣。

盛心懷問他什原因,他回唯手熟爾。

你開瓶蓋也比別人要快一些……

盛心懷啞口無言。

“攘外必先安內,沈無相想要和唐匪決戰生死,就需要一個安穩而強大的大後方。五根手指頭握成拳頭,打出去才更有力度。”

“所以,這段時間安全局和監察院四處拿人,不配合的,不站隊的,不願意納投名狀的……紛紛被丟進大獄。”

“罪名不重要,想要拿人,什罪名編排不出來?沈無相瘋狂的排除異己,其它人看著也是敢怒不敢“現在想起來,他讓安全局去機場攔截你們,也是有企圖的…財相的家屬都敢動手,其它人哪還敢發聲?”

“殺雞做猴?"盛心懷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出聲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沈無相把我們給推出來,一下子就鎮住那些心存不滿的對手。”

“他們還真是會選人………盛心懷狠聲說道,任誰遭遇那樣的事情心都會很不痛快:“監察院?嚴文利被抓,嚴景年背叛,監察係統不是已經癱瘓了嗎?”

“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有投機者。監察院那多號人物,難道就沒有想立功的?”

盛景對監察院重新登場並不意外,畢竟,亂世用重典,監察院確實是一把鋒利的刀刃。

“現在的監察院院長是趙德錢,原來的監察院副院長。”

“趙德錢?他不是商修林院長的學生嗎?"盛心懷一臉疑惑。

“阿……盛景冷笑出聲,說道:“唐匪能夠說服沈清平為已效力,沈無相這邊任命商修林的一個學生當監察院院長怎了?千金買馬骨,那還不應者雲集?”

“真沒骨氣。”

“骨氣?"盛景搖了搖頭,歎息道:“生死存亡之際,骨氣不堪一擊。”

還有句話盛景沒有說出來,雖然唐匪拉了一夥人要和沈無相逐鹿天下,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更加看好沈無相的。

沒辦法,掌管帝國軍隊數十年,大半帝國的版圖都被他收入囊中.……

唐匪打了幾場勝仗,占了幾座城市,但是,和龐大的帝國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他們現在選擇支持和跟隨沈無相,誰知道他日就不是從龍之功呢?

從基本盤上來看,沈無相顯然更有皇帝命。

或者說,他現在就是鳳凰帝國的幕後皇帝。

太上皇?

想起鍾天闕的處境,盛景在心輕輕歎息。

一國之君的兒子,竟然落魄至此……

富不過三代,權勢的延續更是艱難。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盛心懷抬起頭來,正色看向盛景,沉聲說道:“我和唐匪是朋友,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是可以……交換性命的朋友。”

“但是,這是我的個人情感和生活。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影響了整個家族的發展和未來。”“你不僅僅是我的父親,還是盛氏一族的族長。所以,為盛氏計,為家族計,你應該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盛景捧著茶杯,細細的抿著杯子麵的熱茶。

等到把一杯茶湯喝完之後,才轉身看向廚房方向,說道:“你媽說要煲湯,這湯還沒好嗎?”“爸…我是認真的。"盛心懷急聲說道。

她不知道父親心是否已經有了決斷,結果沒有確定之前,這讓她心神不寧。

她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卻也不想成為家族的罪人。

盛景輕輕歎了口氣,看向盛心懷說道:“我先是你的父親,然後才是一族族長。你的幸福和家族的幸福是一體的,我的女兒都不幸福,那我這個族長是不是當得太失敗了?”

“放心吧,我知道應該作出什樣的選擇。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盛E..….”

“古人總喜歡說衝冠一怒為紅顏。我沒有紅顏,隻有老婆孩子。”

“有人欺負了我的老婆孩子,還想全身而退……沒那容易。”

“我不答應。”

“爸……”

盛景擺了擺手,出聲說道:“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和人打架。”

“和誰打架?"梅玉音端著一鍋湯走向餐廳,聽到盛景的話後疑惑的問道。

“我說家養的貓,總是喜歡出去和別人家的貓打架…"盛景笑的說道,起身朝著餐廳走過去。所有人都知道,財相大人是個寵妻狂魔,他不願意外麵那些風雨吹進院子,淋濕了自己的家人。岐山。

這是沈氏的軍事大本營,所駐紮的大多數都是各方部隊人員和家屬,所以這沒有民用監獄,隻有軍事監獄。

經常進監獄的朋友都知道,軍事監獄要比民事監獄更加森嚴、苛刻、絕密、慘烈。

監獄就設立在岐山的西北角,一處隱蔽之所。

直接從石壁上掏了一個洞窟,枯井般的石室內,鐵鏈刮擦聲刺入骨髓。

苔蘚斑駁的牆壁滲出鹽霜,在火把映照下如同凝固的淚痕。

很複古。

這是沈無相有意為之,這種環境更具有壓迫感,也更容易摧毀那些犯事者的心理防線,逼迫他們說出真相。

“開門。”

沈星瀾站在一間石獄的門口,出聲喝道。

“是,將軍。”

跟隨在身邊的監獄長將自己的指紋按在指紋鎖上麵,紅色的按鈕一陣旋轉,黑漆漆的大門*哢嚓'一聲被打開了。

“下去吧。"沈星瀾冷聲說道。

“是,將軍。”

監獄長不敢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他還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獄警也都離開。

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那不是他能夠得著的人物。

得罪不起。

沈星瀾站在門口,看著石獄麵那一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女。

沈安遠和他的妻子紀雲風,也是他族內的三叔和三嬸。

突然間的聲響吵到了正處於迷糊狀態的紀雲風,身份矜貴的富家太太突然間成為這階下之囚,暗無天日,缺吃少喝。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即便沒有經過什嚴刑拷打,那絕望恐慌的情緒都能夠把他們壓垮。

紀雲風揉了揉眼睛,看到來人是沈星瀾,激動的撲了過去,抱住沈星瀾的大腿:“星瀾,我是三嬸啊.……星瀾,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們…….…”

“我們熬不住了啊……星瀾,求求你了,放我們出去吧。”

“我們沒做什錯事啊,我們什都不知道…星瀾,三嬸以前最喜歡你了,你小的時候……小的時候最喜歡吃我做的芝士蛋……”

“你每次去我家玩,我都給你做芝士蛋糕……吃不遠就用小盒子給你裝好,讓你打包回…”“星瀾,你還記不記得?記不記得?我是三嬸啊星瀾u…….”

沈星瀾是沈家的天之驕子,走到哪都被人奉承討好著。

家族內部的那些叔叔嬸嬸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不同尋常,所以也都樂意和他套套近乎,搞好關係,有什好吃的好玩的都盡著他來享用。

沈星瀾都記得。

但是,現在他隻能假裝忘記。

半邊臉上罩著那張銀色麵具,裸露出來的那一半看起來比麵具還要更加的冰冷。

他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匍匐在地上的紀雲風,聲音不帶有任何人類的情感:“電話打通了嗎?”“沒有…沒人接聽。清平是不是換了號碼?他的電話一直關機……紀雲風嚎啕大哭,想要用眼淚來軟化沈星瀾:“星瀾,你和大伯說說情……把我們放出去吧?”

“我們保證……,保證會繼續打電話……我們一定會清平給帶回……”

“他生是沈氏的人,就算是死……那也得死在沈氏.…….”

沈安遠正在昏睡,迷迷糊糊的聽到妻子的哭嚎聲音。

努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沈星瀾站在他們的麵前,妻子正跪在地上求他搭救。

沈安遠看向沈星瀾,聲音嘶啞的問道:“是大伯讓你來的?”

“是我自己要來的。"沈星瀾麵無表情的說道。

“星瀾……事情你都知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們每天都會打很多次電話,想盡辦法和他聯係……但是,情況你也知道…….

沈安遠因為情緒激動,突然間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不懂修行,負責的是沈氏一族的商業版圖。

又因為縱情酒色,精氣神早就耗盡了。

平時看起來還好,一旦遇事就瞬間現形。

他在這石獄麵住了幾天,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又睡在這陰暗潮濕的石板床上,寒氣入體,發了一場高燒後,直到現在每天都還迷迷糊糊的。沈星瀾不動聲色,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任由他在那咳的撕心裂肺。

良久,等到沈安遠重新安靜下來,才出聲說道:“你們的任務失敗了。”

“星瀾……再給我們一些時間。"沈安遠哀求道:“看在咱們一家人的份上….”

“星瀾,三叔以前沒有虧待過你……我也是沈家人啊,身體麵流的是沈氏的血.….…”“明天我就要上戰場了。"沈星瀾無動於表,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冷硬:“你們跟我一起去。”“上戰場?我們上戰場能幹什?星瀾我們手無縛雞之大.…….”

“祭旗。”

“背叛家國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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