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脫出的後果相當嚴重,哪怕是蟲王都在這一刻感到極度的虛弱,就好似快要回歸蟲卵狀態一樣。那是不脫出不行啊,它剛才已經看到那三個肥仔朝著後腰摸去,掏出了裝滿汙穢之物的壺狀物體出來。要是它拔線拔的再晚一點,那些玩意怕不是就要糊在它的臉上了,雖然是寄生蟲,但它可是相當的討厭汙穢!
“其他人的內心看起來都那強大美麗,怎這個金發人類的內心如此的汙穢不堪!”
要是能報警的話,估計蟲王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報警把萊昂給抓起來,內心裝滿了肥仔和糞便壺的家夥一定不是好人,必須嚴查,嚴查!
它現在完完全全的不敢再嚐試去奪取其他人的身體了,總共就搶了三個結果這三個家夥好像都被什強大的存在給罩著,這什世道!?
無論是亞爾特留斯還是葛溫德林,都給蟲王一種足以令自己震顫的感覺,上次自己產生這樣的感覺是在什時候來著?
是在那個遙遠的時代,自己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快樂小蟲子趴在樹上啃樹葉時,親眼見到傳說中的神明顯靈的樣子。
那種……曠古絕今的威嚴!
媽的,總不能剛才那三個人都是“神眷者"吧,我運氣這好的?
等等,我隨便挑了三個人結果他們的內心都出奇的離譜,那剩下的人呢?
蟲王看向了騎著咒蛙風馳電掣的羅傑爾,掃了眼不知道名字的精靈們,還有偶爾從洞口跳過的法蘭守衛。
這一瞬間,它好像產生了幻視,感覺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個強大的存在似的,個個都擺出了替身使者一樣勁霸的姿勢。
“神,神眷者已經隨處可見了?”
一種仿佛被高速發展的時代給拋棄了的迷茫出現在蟲王的眼中。
雖然它知道過了這多年世界一定會發生改變,但是……
這改變是不是有點太大太多了!?
時代前進的車輪壓著它駛過?放屁,這分明是高鐵碾著它衝了過去,末了高鐵還變形成汽車人一屁股給它來了個黃金樹墜落震擊!
蟲王那腐朽老舊的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它是陷入了短暫性的精神衰弱之中,但是它的對手可不會武德充沛到等待它恢複力量再接著戰鬥。換句話說,在塞恩地下城的規矩麵,趁敵人病要敵人命才是最大最好的武德!
於是,當場就響起了萊昂熱血的呼喊聲,仿若熱血番的男主正在組織大家釋放合體技能。
“上吧,這就是我們熱血沸騰的組合技!”
他手持雙刀壓低身子,絲忒蘭拿著一堆弓弩正在前後跳躍進行神秘的弓箭手儀式。
蟲王氣的都發出了尤菲的聲線,怒罵道:
“你們不講武德!
“武德?和我的迅斬說去吧!”
迅斬的劍氣在地下空間內突然爆發,左弓再度被撥響了優美的弓弦。
兩者一前一後同時撞擊在蟲王的身上,雖然隻是撞碎了它的些許外骨骼,但是對方的動作卻陷入了那短短一瞬間的僵硬。
沒錯,迅斬與左弓的在這場戰鬥的這一回合的工作就是牽製,毫無疑問它們做的非常合格!除了環取之外,現如今塞恩的非正常武器沒有什是比它們兩個還適合用來打牽製的了。力量層次越高的戰鬥,暴露破綻的後果就越是致命,在蟲王這毫無防禦能力的一瞬間,地麵忽然炸起了變異植物,以衝天的動力將達爾給頂了上去。
達爾現在因為猴戲過多而七竅流血血流滿麵,看上去什時候突然暴斃都不為過,但是這些擱平日會直接死掉的眾多增幅如今他居然可以承受的住,到底是怎回事,最近自己的實力好像也沒怎變強才對來著。
哦對了,自己接受了血療來著,難道是因為血療提高了自己的身體素質,這才讓自己能夠承受得住更多的增益效果?
前有狼血後有血療,塞恩地下城和血有關的東西真是出奇的珍貴,不過危險也是真的危險。暫時先不去管幕後的原因,因為血療些微提升了身體素質的緣故,達爾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此刻他身上足足攜帶著二十個增益效果!
金石之誓黃金樹立誓火焰賜我力量內在潛力狼血狼戒指以及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藥劑藥水魔法卷軸。雖然感覺身體內部五髒六腑都像是在被一雙上帝之手狠狠攪弄一樣痛苦。
但是此刻的達爾隻想大喊一聲"爽”,這字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聲響亮的狼嚎!
“嗷嗚!”
嗯,還是那個味,他的狼嚎依舊不像狼,反而更像是狼的某個被人類馴化的親戚。
在精神亢奮的抬頭狼嚎之時,他手上的動作也絲毫沒有放慢,他使出了強度前所未有的高的狼跳。到了這個程度,招式沒有也不需要絲毫的技巧,全都是美麗的數值!
這就是你看到的風景嗎,加帕爾老師!
懷抱著感慨,他這毫無保留的一劍重重的劈在了蟲王那外骨骼厚到外觀都快趨近極限戰士的肩膀上麵。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不說把蟲王重傷,怎也得將外骨骼盡數擊破,讓對方好好見個血才行吧?下一個瞬間,法蘭大劍傳來了受到了一些阻礙但是一使勁就用劍刃把阻礙給切開的觸感,仿佛在血肉麵遊曳,然後猛地斬中了空氣。
砍空了?
不對,砍中了!
萊昂揮起拳頭,絲忒蘭捂住了嘴巴,羅傑爾端起了望遠鏡。
達爾露出了感到意外但又覺得意料之中的表情,因為他看到蟲王的身體出現了一條血線。
從肩膀斜著延綿到腰側的血線!
“咆吧!”
蟲王發出了一聲古怪又雜魚的叫聲。
斜跨整個身子的血線驟然開裂爆炸,數不盡的粘稠血液和別的什液體混雜著外骨骼與血肉的碎塊噗啦啦的噴了出來。
伴隨著“啪叫"一聲,蟲王上下身子一分為二,下半身還站立著,但是上半身已經倒在了地上。像極了某個現代最強。
“好耶!"絲忒蘭小女生似的舉手歡呼,文靜什的氣質在戰鬥中早就被洗去了,又變回了那個有點凶巴巴的冒險者!
萊昂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璀璨的金發都變成了溫和的暖色調,戰鬥終於取得了勝利,誰會不高興呢?但是呢,他心麵還有點疑惑。
正常來說蟲王沒有這弱,不可能被他們這快戰勝才對。
可是對方在用嘴巴連續放了三次閃光彈之後忽然就變得極度虛弱,身體表麵甚至還出現了大量的傷口,這才讓達爾有了一擊必殺的機會.……所以到底是什情況才造成了蟲王的虛弱?
萊昂百思不得其解,眼神中的疑惑久久不散,當他看到達爾的表情之後,眼睛麵的疑惑變得更加濃厚了。
要說為什,因為他看到達爾捂著臉頰,嘴巴慢慢的張大,眼神也帶著一絲自己闖禍了似的驚慌。活像是那個世界名畫《喊》。
他這是咋了?
萊昂不知道,但是達爾了解的清清楚楚。
蟲王占據的這具身體,可是加帕爾老師的女兒啊,是尤菲啊!
我隻是比平時稍微多用了一點點力氣,你怎就變成兩半了!?
慌了,達爾慌了,這下子自己該怎跟加帕爾老師交代?
說沒想到你女兒的身子這脆?那也太混蛋了!以利菲斯都說不出來這種話!
但就在這一瞬間,蟲王的上半身忽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隨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剩餘的力量讓它修複著身體下麵的創口,隻是恢複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太好了,蟲王在用力的活著!
在這一瞬間達爾如釋重負,差點上手把下半身給蟲王拚回去,心麵卻在想到底該怎把蟲王從尤菲的身子麵逼出來。
“我們都這用力了,它怎還活著?”
絲忒蘭鬱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拿著大弓就要過來給蟲王爆頭補刀,眼神躍躍欲試。
“等等,剛才沒來得及說,這是加帕爾老師的女兒的身體!”
達爾趕緊阻攔住了絲忒蘭,大聲說道。
絲忒蘭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黑崎一護附體般叫道:
“你說什!”
萊昂那欣慰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頭頂仿佛冒出了絕不調。眨眼間就變成了“萊昂(已黑化)”。
“,你們認識我這具軀體,那就別輕舉妄動。”
蟲王一邊吐血一邊笑的威脅道,這具身體不僅強度在線,而且好像還是什了不得的人的子女,雖然是耍長槍的,但是各方麵還挺優秀的。
唯一可惜的是,在場的萊昂他們沒一個是人,導致蟲王完全沒辦法通過不斷的換身體變強,一身天賦全廢了,實力被限製死在了這種程度,再加上精神世界的三連暴擊。
所以堂堂封印物的種族老大才淪落到了這落魄的局麵,實在是令人痛徹心扉。
不過,若是能夠利用尤菲的身份去威脅這些人的話,沒準事情還有轉機,自己的恢複能力可是超強的!蟲王差點露出計劃通一樣的笑容,然而就在這時,達爾忽然回頭看了它一眼。
這名青年才俊的眼中有四分焦慮三分哀歎兩分決絕和一分難忍,回頭看了眼恢複速度加快了的蟲王,一咬牙。
猛地一劍砍在了蟲王正在恢複的身子上邊。
“嗷!你幹什!”
蟲王發出了驚怒的聲音,這具身體不是他熟人的嗎,怎還砍,她真的要死了啊!
“你怎不早說,我們差點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了。”
萊昂滿臉黑線的走了過來,順手也一刀削掉了蟲王剛剛長起來的一塊好肉。
“嗷嗷!”
“你們說的加帕爾是那位劍聖?他的女兒怎淪落到被寄生了,好可憐。"絲忒蘭滿臉同情,朝著蟲王身子的斷口射了發火箭,火焰頓時將斷口灼燒阻礙著恢複。
“嗷嗷嗷!”
“沒辦法,剛才情況太緊急了,來不及說。”
達爾歎了口氣,說道:“現在要考慮的是該怎把老師女兒救回來。”
“這真的還能救回來嗎,要不送到魔法師協會試試?”
羅傑爾走到了躺屍的蟲王麵前細細端詳,正想學著其他人砍傷蟲王從而拖延恢複那樣讓咒蛙衝著對方噴一口,結果被三人齊刷刷的給阻止了。
開什玩笑,他們要做的是拖延蟲王的恢複,咒蛙過來湊什熱鬧,咒死又不是鬧著玩的。“送到魔法師協會倒是個辦法,但我怎覺得她可能會被切片?”
絲忒蘭提議道:“要不送到我姨媽那?她老人家應該能有辦法。”
“我覺得,"達爾順手又是一刀“要不送進塞恩吧?塞恩總是有辦法的。”
“嗷嗷嗷嗷!
“可是塞恩離這有段距離,路上難免出現變故。”
“那……你們有【歸鄉路]的魔法書頁嗎?給它學一個,然後用亂魔把它傳送到塞恩。”
“很遺憾,我們都沒學過亂魔這種路邊魔法。”
“早知道就把公主大人帶來遛遛了,她亂魔用的還不錯。”
眾人一陣討論,仿佛完全把蟲王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似的,偶爾給對方來一刀。
蟲王感受到了相當的屈辱,它還藏著一招,現在想放出來給這群輕視它的混蛋人類整個大的。“出來!”
尤菲那已經寂靜下來的內心世界之中,蟲王的身影再度出現,呼喚著尤菲。
它已經完全侵蝕了尤菲的內心,可以做到對對方的精神呼之即來,這就是把天賦全點到寄生上的潛血寄生蟲的實力。
可是越吹自己的寄生能力就顯得剛才那場戰鬥越憋屈,堂堂蟲王在戰鬥麵居然一個新身子都沒搶到?這說出去得笑掉人們大牙。
現在的人類到底都是怎個事,難不成現在人人都是神眷者,諸神前所未有的大活躍?
我一定要活下去看看這到底是怎個事!
然而過了幾十秒,尤菲的精神還是沒有出現。
“哪去了?"蟲王四處搜尋,在記憶中穿梭,終於在某一處地方找到了尤菲的精神。
“呼,還好找到了。"它鬆了口氣,差點以為自己現在唯一拿的出手的能力也失效了,正要進去逮人。尤菲所在的地方是獵人夢境,但是沒有人偶的存在,白色的花朵靜靜的飄搖,月光肆意傾灑。“躲在屋子麵嗎。”
蟲王走向了獵人夢境唯一的房屋,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一腳踹開了大門。
它確實在屋子麵見到了尤菲,但是對方正在沉睡。
從嘴角的微笑來看,好像她還在做美夢的樣子。
蟲王的身子站在門口沒有進來,要說為什,因為它看到尤菲趴在一名老人的膝蓋上熟睡。哪來的老頭?
“噓。
老人抬頭看向了它,動作輕緩的將尤菲放在輪椅上,自己卻站了起來。
等等,他不瘸為什還要坐輪椅?
“這場夢境太長了,外來者也太多。”
老人格曼的身軀逐漸挺拔起來,虛幻的煙氣於手中形成了他的代表武器,那如鐮刀般的送葬之刃。“可不要打擾獵人的美夢。”
向著身體僵硬的蟲王,老人揮動了鐮刀。
現實世界。
達爾正一刀砍在蟲王又恢複了一些的身體上,與人們商討著辦法。
蟲王依舊發出了叫聲,但這一次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好痛,你在幹什啊!”
蟲王的聲音怎有點不一樣了?
所有人都猛地轉頭看向了蟲王,躺在那的依舊是半截異形的身子,看起來沒什差別的。但是眼神不一樣了,蟲王的眼睛不再是昆蟲般的複眼,而是清澈透亮,還帶著迷茫的人類的眼睛。“你,你們看我幹什?”
尤菲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的驚叫道:
“我腿呢!?”
同一時間。
城內所有的寄生蟲都停止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