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問題:冒險者是如何得知每一個精英或者頭目魔物的名字的呢?
實際上每一個名字的得知方式都不一樣。
有的是打完之後看一眼狩獵手冊才能知道,有的是通過前麵探索時的各種提示猜出來,分別可以以【熔爐騎士]和【教宗沙利萬的幻影]來舉例。
而有些特殊的魔物,它們出現的時候其名字就會像各種區域的名字一樣以大大的魔法文字浮現出來,配合各種酷炫的特效一起食用的話給人的震撼感會好到爆炸,比如【滿月女王的仿身淚滴]就是這樣。鑒於範恩他們沒有狩獵手冊,第一次遇見的精英魔物【聖職者野獸]這個名字還是他們後來從其掉落物上得知的。
加斯科因神父顯然還沒到滿月女王的防身淚滴那種程度,因為並沒有真名顯現環節。
現在的眾人隻知道這是一個發了狂的獵人,而且正在朝他們衝過來。
雖然知道加斯科因神父是獵人,但是正常情況下人型敵人給人的感覺好像不如怪獸之類的有衝擊力,範恩他們是這認為的。
如果有塞恩的老主顧冒險者在這的話應該會趕緊糾正他這個危險的想法,在塞恩係列地下城遇到外表公式化的野獸類敵人就偷著樂吧,那代表他們除了攻擊欲望高之外沒什特別的。
但是遇上人型敵人的話,哪怕是經驗最精湛的那一批人也不保證自己的心情能美麗起來。
“我們上!"兩名獵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衝了上去,察覺到他們的意圖,其餘人頓時在正麵開槍吸引加斯科因神父的注意力。
這兩名獵人曾經是浪跡街頭的混混,經常打架的他們學會了與人搏鬥的技術,最擅長的就是把敵人摁在地上纏鬥牽製。
沒錯,他們看加斯科因神父蒼老的樣子,想要改用街頭混混的戰鬥方式直接把他給壓倒,沒準還能審問出點情報什的!
兩人拿的都是鋸肉刀,一人砍手一人砍腿,正麵的人們連連開槍打中加斯科因神父的手臂,試圖用子彈的衝擊力迫使他不能掄動斧頭。
“。
憑借著驚人的技巧,加斯科因神父居然以一種看起來隨時都會摔倒的微妙姿勢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兩人的揮砍,這該是多豐富的戰鬥經驗?
然而這其實正是兩人想要的效果!
“喝啊,看我的!”
“倒下吧!”
兩人忽然丟掉了還不及收回的武器,順勢兩手一張撲向了加斯科因神父!
“好樣的!"範恩誇讚了一句,因為兩人真的撲倒了神父,他趕緊衝了過去“堅持住,等我們”話音未落,隻聽得兩聲驚叫,剛剛撲倒敵人還沒來得及形成鎖縛姿勢的兩人哇哇大叫著被丟了出去。把兩個精壯的成年人同時丟出去?這是什樣的怪力。
範恩的腳步驟然停住,加斯科因神父也在這時站了起來,略高一頭的身軀就這站在他的麵前,就像個大黑塔,甚至能讓人聞到他呼吸中的血腥氣。
也是在這一刻,範恩與其他人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敵人的力氣大小,並不能單純通過體型來判斷。
鋸肉刀猛地斬出,範恩立刻反應了過來,一刀砍了過去,然而……
“砰!
一聲槍響,範恩臉上布滿黑線的中槍跪地。
媽的,我發現獵人之間的戰鬥就是誰先出手誰遭致……
槍反雖然很爽,但是到了敵人的手中也會讓自己非常“爽”。
“混蛋小子,我要狠狠踢你屁股!
貝爾那老太太獨有的尖銳腔調從一旁響起,幸運的將正要跟範恩來點掏心窩子的話的加斯科因神父引走。
眾人一同圍攻了過去,個個使出了渾身解數,現場各種槍聲與武器變形聲不絕於耳,比過年還熱鬧。加斯科因神父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比眾人更高的武器熟練度與不似人類的怪力在圍攻中顯得勇猛無比,尋常攻擊都沒法停止他的攻勢,眾人的攻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明明看起來像是人們包圍了他,可是實際戰鬥體驗上麵來講反而像是他包圍了其他人!
範恩終於從倒地不起的狀態恢複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一看,已經有好幾個人和他剛才一樣跪在地上了,顯然也是中了槍反,甚至有人已經和加斯科因神父是掏心掏肺的交情,鮮血爆了一地。這是個比聖職者野獸還要恐怖的敵人!
他正趕緊跑過去幫忙,然而打了沒幾招就被斧頭拍中,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感覺身上骨頭都碎了不少,直到砸在墓碑上才停下。
這些石頭雕刻而成的墓碑看起來很破敗,但是觸感卻出人意料的堅硬,類似的東西在墓園麵還有很多很多。
“嘶,還剩三瓶。
他給自己紮了瓶采血瓶,傷勢嚴重的時候恢複所需要的時間也變得相對較長了起來,他隻能趁著這段時間去觀察敵人。
加斯科因神父的攻擊招式大開大合又暗藏精巧,鬼知道什時候暗搓搓的給你來一槍,槍反成功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幾乎每次槍響都會有人倒下。
跟他一比,範恩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不懂如何正確用槍的猩猩,不對,猩猩最起碼力氣大,還是當猴子吧。
如果能不跟這個看起來老練的獵人為敵,讓他來教授我戰鬥技術該多好。
這樣的念頭剛剛冒出腦海,身上的傷勢已經在采血瓶的作用下複原,他甩甩還有點酸麻的手臂,正欲再度加入戰場,不趕緊參加戰鬥的話大家可就都要被打趴下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悶響。
是那種武器砍在無法破壞的堅硬物體上傳來的令人心情煩躁的悶響。
處在激烈戰鬥中的人們可能沒有發現,但是作為旁觀者的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加斯科因神父的大斧砍偏了,砍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墓碑上麵,大斧頓時被堅硬的墓碑給彈了回來。
墓碑能讓他彈刀?
範恩眼睛一亮,周圍有這多的墓碑,如果他們能夠摸清楚加斯科因神父的攻擊方式和這的地形對其加以引導的話,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些墓碑完成對他的討伐?感覺非常有搞頭!
曆史好像要重新上演一番了?他大聲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人,人們聽完也是一陣欣喜。
但這時眾人已經處於下風,甚至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觀察地形或者引導敵人往墓碑多的地方跑,範恩眼神變了變,忽的割開手腕將血液灑向神父,血液的醇香再加上槍聲,成功讓他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加斯科因神父悍然衝來,範恩向著別的地方跑去。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機會的眾人焦急地喊道:
“範恩,你跑錯地方了!你身後的墓碑更多!
“我知道!
範恩拉下麵罩,臉上露出了身處險境被激發出的激情,轉身麵對已經追到身後的神父。
他所在的地方,是墓園為數不多的開闊之處,周圍什墓碑都沒有,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決鬥的話這地方正好,但是他們現在正麵對決根本打不過啊,他這是在幹什。
“你們趕緊休息,趁我拖住他的時候去找墓碑更多的地方作戰,"範恩向著眾人喊道,視線又轉回了神父身上:“我想和他一對一決鬥!”
“你瘋了!?”
“好不容易遇到經驗老道的獵人同行,我怎能放棄這個寶貴的學習機會!”
他盯著加斯科因神父,語氣透露著尊重,說道:
“不知道您還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我接下來會在戰鬥偷師您的狩獵技巧。”
加斯科因神父呼出一口濁氣,似乎是作為回應,率先發動了攻擊。
範恩感受到致命的威脅,這反而令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肆,迎著攻擊便攻了上去。
察覺到了逃課的辦法,但是他隻是告訴同伴,自己沒有將其付諸於實踐,卻和不可能戰勝的敵人來一場一對一的對決。
這倒不是他為了展現自己的道德有多高尚,隻是他真的想要鍛煉自己,學習更多的狩獵技巧,而與加斯科因神父這位老師正麵對決無疑是最快的提升路子,哪怕死的次數毫無疑問會很多。
等到自己實在是輸急眼了再利用墓碑作戰吧,他是這想的。
人們看著他衝上去和敵人作戰,勢均力敵的抗衡了幾秒鍾,幾秒鍾過後就狼狽不堪的被壓著打,一時間陷入了不知道該說什的狀態。
“我去墓碑多的地方先踩踩點。"有人轉身趕緊去找更多墓碑。
但也有人看著範恩戰鬥的身姿陷入了思索,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我……我也想去學習一下。”“也算我一個吧,"又有人附和道:“我的斧子和那人是同款,但是我對怎使用斧子一竅不通,打中都難,我想跟他再打一會。”
“你們怎都……我是耍手杖的,可不敢單挑,誰想帶一下我?”
在範恩的行動下,人們逐漸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比起戰勝加斯科因神父或者更多的敵人,快速提高地圖的探索度等等冒險者們的通常目標,他們更應該去做的是提升自身的實力才對。
他們的目標是收複薩維斯城乃至整個瑞德,而不是死磕攻略地下城!
“換人!”
範恩勉強堅持了兩分鍾就被一斧子拍飛了出去,整個人都被一股怪力打飛出了墓園,摔在了旁邊建築物的屋頂上。
臨飛之前還不忘提醒人們一句,可謂是盡職盡責了。
“哎呀,感覺學到了很多,可是一細想又記不住。”
身軀極度疲憊,但是心中卻有股滿足感誕生,讓他一陣陣的笑了起來。
轉頭想看看同伴的戰鬥情況。
但是這一轉頭看到的東西,讓他笑不出來了。
怎有個女人的屍體躺在他旁邊?屋頂上原來有這個的嗎?
由於這按理說是打敗加斯科因神父才能來的地方,所以人們壓根沒注意過這還有一具女人的屍體存在。
亞楠的屍體千千萬,但是一具屍體沒什可驚訝的,但是有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女人的屍體上別著一顆胸針。
一顆又大又漂亮的紅寶石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