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震顫！

    不知道何時，天空中的太陽突然間好似少掉了一塊，緊接著黑暗籠罩大地，太陽缺失的那部分變得越來越多，無數的人們陷入恐慌之中，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嚇，慌亂地尋找祭司舉行對神靈的盛大祭司。天狗食日。

    本不應該出現的異象降臨，世界漸漸陷入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的光芒才重新浮現，日食的現象緩緩消失。

    鄧肯的槍尖在滴著血，在他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帝國軍團已經所剩無幾。

    敵人之強大，有點超出他的想象。

    在鄧肯的身後兩側是堆積如山的屍骸，麵有英魂化的不死軍，也有天使輪廓般的生物，更有接近其他教派的異界神侍，甚至還有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這的，類似於印度神話中的生物。

    密特拉的麵相太多了。

    作為一個十分古老的原始神，池千變萬化，甚至還有一些模糊的麵相，讓鄧肯都眉頭緊鎖。社的聖域被萬靈所吞噬。

    隨著密特拉的虛影發出一聲幽幽地歎息，池似乎不再有與萬靈一爭高下的想法，而是凝視著遠方的鄧肯，緩緩道：“陛下。”

    “因果輪回。”

    “期待我們的下一次相見。”

    轟隆隆！

    密特拉教派的一座座神像浮現裂痕，在聖域的最深處，密特拉的諸多麵相，屬於遠古契約神的，屬於波斯光明神的，屬於羅馬帝國密特拉教創世神的，諸多的神靈麵相化身一個接著一個消散。

    最終。

    在諸多的麵相之後，僅剩下最後一道麵相，那是印度教分支的神靈麵相-密多羅，白晝之神，並且最終被東傳的佛教所吸納。

    舊時代的密特拉被斬去，但池亦從未真正消亡過。

    最後那道神靈麵相，讓鄧肯不由停下了腳步，他伸手攔住了蠢蠢欲動的萬靈，緩緩道：“我們在這已經贏了。”

    “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萬靈漸漸平靜下來。

    它們匯聚在鄧肯的四周，解除了“蒼天之怒’的狀態，在根源世界公元4世紀之後，密特拉的信仰逐漸消亡於羅馬帝國，鄧肯見到的最後一個有密特拉印記的人，是護國公埃提烏斯，他的身上有密特拉之軍勢，因為當初密特拉教就是在羅馬軍隊中發展。

    另一支密特拉的信仰融入了歐亞次大陸，並且成為了印度的神靈之一，雅利安人征服印度後形成新的神靈麵相。

    至於最後的那一道麵相，已經不知道算不算是密特拉了，畢竟兩者的差別太大了。

    就跟前世今生一樣，已經不屬於同一個存在。

    維度空間。

    鄧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這一戰打得十分艱難，萬靈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而此時人間體的身上，已經多出來了數道特殊的標記，分別是契約、太陽（光明）、以及戰爭，鄧肯已經達成了登神的一切要素，隻不過這個成為神靈的時機，還得慎重考慮一下。

    畢竟哪怕如今是神話時代，神靈受到的世界法則約束依舊不少，鄧肯一旦選擇舉行登神儀式，他就不能隨意再行走凡間了。

    “密特拉最後的那道麵相到底是誰？”

    “怎感覺差別這大？”

    鄧肯心中略有猜想，但沒辦法確認。

    在這個世界的化身消亡之時，密特拉提到了因果輪回，並且顯露出來了印度分支的密多羅麵相，似乎還在等待著跟他的下一次相遇。

    密特拉跟鄧肯的交際其實非常早。

    最早可以追溯到一號人間體剛剛蘇醒時，當時因果律給了兩條線的分支，跟隨卡圖斯加入埃提烏斯家族，並成為帝國軍團的一員，另一條是跟隨鴉後-特莉絲，成為不列顛的傳奇人物。

    如果當時跟隨埃提烏斯家族，那大概率他也會被引入軍隊中秘密傳播的密特拉教派。

    米蘭赦令後，密特拉教派大不如前，隻有少部分軍隊中人才會秘密信奉，嚴格來說，密特拉算是當時鄧肯能接觸的兩條神靈線分支之一，一個是隱於表麵的古希臘諸神，另一個是隱藏在帝國軍隊中的密特拉神。至於埃及轉化出來的伊西斯教派，在一號人間體活躍的時期，已經混得很差很差了，差不多斷掉了傳承。

    “如果真跟那位存在某種聯係，我將來進入東方位麵，估計就有樂子了。”

    倒也算不上什恩怨。

    成王敗寇。

    萬靈在根源世界還不是被鄧肯暴打，就連萬靈庇護的上帝之鞭阿提拉都被他破了金身殺死了，可是進入這個世界後，鄧肯不一樣跟萬靈的意誌合作。

    鄧肯也懶得去猜那多，如果密特拉真的有一部分融入了佛教體係，那到時候另一個池自然有可能認出自己來。

    神靈的存在十分特殊，兩個神可以融合為一個神，一個神也可以分化出很多個神，自我的概念對神靈來說沒那重要，貓之女神跟拜獸教神靈融合，隻要有一部分的本質流淌在新的神靈體內，那他就算是另一個延伸，甚至還能複活。

    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神靈。

    而且神靈融合起來不是一次兩次的，比如說歐亞地區的神靈，在前往西方後，跟本地神融合一次，例如希臘化的密特拉-赫利俄斯，一位太陽神，然後在傳播到印度後，跟印度神再融合一次，變成了密特拉-密多羅。

    要是再融合，那就是密多羅，融合佛教麵相，如果再去東方，就是佛教麵相，再融合東方本土麵相。這就屬於是套娃中的套娃了。

    最後，隨著時代的更替，隻能說密多羅的身上有一部分密特拉的特征，但還是不是密特拉就難說了，更是跟羅馬帝國信仰的密特拉神差別巨大。

    密特拉神最後敗給了鄧肯和萬靈意誌。

    可是池被斬斷現實根基，化身消散前說的話，倒是有那一點點向鄧肯示好的意思。

    鄧肯這種最頂尖的打手！

    密特拉突然以印度教分支的麵相顯露，還期待著與他再次相遇，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是為了什，但肯定是非常非常難的事情。

    說不定就會對上真正讓他感到忌憚的某幾位大佬。

    “在根源世界。”

    “我頭上的位置就那幾個，不出意外就是麵的某位了。”

    鄧肯的意識回歸人間體。

    這一戰結束後，東方遊牧民也是損失慘重，短時間內繼續遠征恐怕是不可能了，至少得修養一年半載的時間。

    鄧肯打下來了這大的地盤，就算是不統治也得消化一部分。

    而且他司掌的領域漸漸達到了門檻，需要進一步轉化為戰神的位格，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為行走凡間的真神，若是他登神後受到世界法則的排斥，估計也要跟其他神靈一樣，慢慢隱於現實世界的幕後了。他暫時不想被迫飛升。

    別看狂怒諸神成天都在那蹦跳，可是真正化身行走凡間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多也就是展露一下神跡。說白了。

    還是神靈命貴，哪怕是敗一場兩場，也有億萬家底可以揮霍，除非是別人打上門來了，要斬斷池們的現實根基，要不然神靈也未必有放手一搏的勇氣。

    當然，萬靈除外，它們向來都是包C不包贏的。

    這一次跟過去不同，鄧肯並沒有太多插手世俗的王權，而是分封諸王，形成了類似金帳汗國的統治。至於他本人，則秘密前往風暴群島跟蘇莉絲女神的麵相交談，尋求成為神靈的奧秘，並且開始逐步融合世界的法則，擢升成為這個世界的戰神之一。

    如果這一步能達成，這個人間體就基本上跟取代戰神阿瑞斯的奎托斯差不多了。

    下一步，就是考慮要不要轉化為信仰諸神。

    先成神才能轉化。

    鄧肯不可能再以凡人之身，去麵對黃金海岸諸神，以及北方的狂怒諸神，當他再次率領遊牧民大軍遠征時，必須以神靈的姿態跟池們掀桌子。

    維度空間。

    在處理好人間體的現實事物後，鄧肯在根源世界的意誌前往了一次北歐神係的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英靈殿。

    奧丁的虛影依舊端坐於阿斯加德的神王之位上，隻不過這次鄧肯到訪，奧丁的意誌睜開了雙眼，主動迎接了他的到來。

    “我在異世界遇到了提爾的信徒。”

    在女武神們的簇擁下，鄧肯坐在了英靈殿的上位，舉杯朝著奧丁的虛影致敬。

    奧丁凝視著他，緩緩道：“提爾嗎？”

    “他確實去了異世界。”

    異世界的概念很廣泛，因為達努神族就是從異世界過來的。

    在根源世界麵，提爾的信仰已經十分微弱了，奧丁和索爾才是主流信仰，提爾的存在慢慢淡化，雖然還有小規模的教派，可是修建的聖域卻極少。

    這有點像是古代的次子外出，自謀生路去了。

    奧丁的意誌十分強大。

    鄧肯也不用拐彎抹角，將杯中的蜜酒一飲而盡，一號人間體緩緩起身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

    奧丁的虛影舉杯示意，抬手道：“請說。”

    鄧肯沉聲道：“我希望你把阿斯加德，以及金宮，跟異世界的國度進行連接。”

    “英雄領域之約瑟園。”

    “一個屬於諸多神話中，英雄與戰士的國度。”

    “英靈殿也可以融入那片國度。”

    鄧肯未來如果跟狂怒諸神幹起來了，大概率需要一個信仰來取代狂怒諸神，萬靈很顯然不行，蠻子們不太可能改信萬靈。

    但北歐諸神可以，英靈殿就更對蠻子們的胃口了。

    這是神靈層麵上，更加深層次的結盟。

    奧丁如果加入計劃的話，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源世界跟衍生異世界的神話體係就逐步融合了，並且形成了一個獨特陣營的神話領域。

    一陣沉默。

    奧丁的虛影緩緩道：“凱爾特諸神呢？達努之子們呢？”

    這是同一傳說下的兩個分支。

    德魯伊的起源就是凱爾特信仰，不過達努之子僅限於不列顛周邊，阿瓦隆的守護仙女都算是另外分支，屬於遠古時代的母係社會轉化後的遺留物，已經融合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鄧肯硬是把她們從舊神轉化為了新神。

    鄧肯放下酒杯，旁邊的女武神立刻為他倒上金色的蜜酒，他再度一飲而盡道：“我會去問池們。”“不過自從上一次跟格瓦努交過手後。”

    “我也很少再遇到達努之子了。”

    大概率達努神族進入了某個他暫時沒發現的異世界，諸神們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維度生物，池們的神話傳說隻要不徹底消亡就會不斷地延伸，哪怕是根源世界被斬斷了信仰，其他異世界依舊留有根基，池們也能再次東山再起。

    就比如說提爾，在根源世界，池可能就是北歐神係的一員，地位比索爾要低，實力上也可能偏弱。但是在其他異世界，說不定提爾就是強大神，在某個神係中擁有不亞於奧丁的地位。

    提爾都不知道遠征到哪去了，鄧肯也找不到池在哪。

    根源世界隻有提爾的模糊虛影，根本無法交流，屬於是慢慢放棄了根源世界的基業，這種魄力讓鄧肯也頗為欽佩。

    英靈殿上。

    奧丁的虛影沉默許久，最終緩緩點頭。

    英雄領域之約瑟園。

    以奧丁的金宮，以及阿斯加德的英靈殿為根基，建造一個可以不斷複活戰鬥的神話國度。

    至此，根源世界跟異世界的連接將建立起來。

    一切圓滿達成。

    鄧肯的化身離開了阿斯加德，將注意力投向了遙遠的扶桑，那邊的計劃正在推進，同時隨著對新大陸的開發，歐洲的人們也接觸到了印第安人的信仰，羽蛇神第一次出現在了其他人的眼中。

    不過羽蛇神在根源世界的信仰也十分微弱，鄧肯並沒有複蘇池信仰的打算。

    複活池幹嘛？

    從棺材板麵拉起來，然後被一神教暴打一頓，再釘死棺材板嗎？

    沒那個必要。

    能夠在根源世界跟一神教爭奪信仰的存在太少了。

    鄧肯現在要做的就是頂住神話大退潮，最開始他隻有一號人間體，可若是奎恩的人間體也能成為戰神，再加上他布局的一切，根源世界的未來可能會發生較大的偏差，大概率會進入擁有超自然力量的現代社會。“諸相合一。”

    “應該就是我超脫法則的關鍵所在了。”

    鄧肯單靠一個人間體直接突破神靈的上限是很難的，強大如奧丁，宙斯，都被困在了主神之位上，可是如果鄧肯的人間體足夠多，最終他們以神靈的麵相融合為一，成為本體意誌的一部分時，他便有了超脫維度空間的可能。

    維度空間，戰神殿。

    鄧肯的本體意誌正在設計自己的戰神殿，他參考了一部分北歐神係的阿斯加德，但主體還是古希臘古羅馬的萬神殿。

    他需要一個方便傳說的戰神國度。

    暫時。

    他將其命名為“戰士之眠’，意思為戰士長眠之地。

    終有一天，戰士也是需要休息的。

    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

    一年後。

    在東方遊牧民初步消化了打下來的地盤後，鄧肯再度集結大軍，浩浩蕩蕩的遊牧民兵分兩路，一路從黃金沙漠推進，直逼黃金海岸諸神的所在，另一路則從歐亞平原南下，目的是底比特河的上遊諸國。是時候跟池們算筆舊賬了！

    也是這一天。

    遙遠的風暴群島，亞馬遜女戰士們在俄瑞提亞女王的率領下，開始征服其他的原住民部落，同時某些偏遠的地帶，一座座神廟聖域被修建，北歐主神-奧丁的麵相進入了這個世界。

    北歐諸神並沒有大規模的行動，隻有奧丁本人的一道麵相降臨，袍似乎十分喜愛這些狂熱好戰的蠻子們。

    自此，在鄧肯的牽線搭橋下，古希臘神係-雅典娜，黑化麵相蘇莉絲，萬靈信仰凝聚的蒼天意誌，以及北歐主神奧丁，這三大起源於根源世界的信仰完成了合流。

    這一次調動的人脈是極為恐怖的，鄧肯不掀了諸神的桌子，都拿不出來喂飽這三股力量合流的大蛋糕。而且他自己也得切下來一大塊的蛋糕！

    暗流湧動。

    就在狂怒諸神還忙著轉化為信仰諸神時，一道落魄的身影已經重新流浪到了風暴群島周邊。海加爾最終還是沒有去找鄧肯。

    因為他還不知道人生的方向，這個時候去找鄧肯，也毫無意義，若是鄧肯跟黃金海岸諸神開戰，他倒是會趕過去幫忙。

    “奧丁？”

    “從哪出現的土著神嗎？”

    海加爾滿臉疑惑的表情，他這段時間聽說了不少神名，什蘇莉絲女神，以前一點傳聞都沒有，還有這個奧丁神，也是最近才冒出來的，聽說受到了不少戰士的擁戴。

    “英靈殿？”

    “有意思！”

    海加爾最感興趣的還是英靈殿，能夠不斷複活戰鬥享受盛宴的地方，這種神話國度可太對蠻子們的胃口了。

    “什？”

    “奧丁是提爾的父親？”

    海加爾接觸過提爾的武士們，他不由眉頭緊鎖，喃喃道：“這是異界神的一大家子都來了嗎？”不管如何。

    他打算先接觸一下這個奧丁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