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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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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兵?」
安梓揚捏著下巴,沉默不語。
老者說完消息後便已離開,他還要繼續監視土默特部的動向,以確保這不是韃靼人做的一場大戲。
隱蔽而狹小的山洞中,王海安梓揚並肩而坐,郜暗羽靠在石壁上,誌清盤坐在地上,旁邊則是正在運氣療傷的鄧柏軒和柳白雲,書寫著唐蘭舟名字的白幡放在一邊,已經被血漬染成半紅半白。
大同這邊的兩撥人馬已經合流。
將韃靼半數大軍拖延至今的,便是在場的幾人了。
聽完丐幫老者闡述的情況後,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數息之後,才有武當長老誌省猶豫著開口道。
「對方分兵,不是好事,怎都如此凝重?」
安梓楊仍在思考,王海便接下了話頭。
「非但不是好事,反而是天大的壞事。」
「這幾日抓了不少俘虜,對韃靼的情況咱們也差不多摸透了。咱們能將他們拖到現在,一是因為四妹妹的蠱蟲,二是因為諸位的拚死搏殺,和——唐公用性命喚起的,邊關潰兵的血性。「
「但,其實這兩點,都不足夠。」
王海伸出手,舉起一根手指。
「韃靼內部的爭鬥,才是根本。」
「土默特部默許甚至是暗中幫助我們散播蠱蟲衝殺其他部落,亦卜刺也在暗中給土默特部放血,異族天人們分屬不同部族,也因此互相掣肘,這才是我們做事的根本,不然就以我們的人手,不可能拖得住大軍。」
「但現在,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主動分兵,互相之間不再掣肘,先入關者接受河上丈人的冊封,登基稱帝—這代表他們會開始拚命了,無論我們去阻攔哪一路,都會遭到他們傾盡一切的攻擊。「
「以我們的人手,很難活得下來。」
誌省聞言,麵露難色,又問道。
「蠱蟲呢?」
王海搖了搖頭。
「四妹妹已經確認,她散播到韃靼人中的蠱蟲,已經盡數死亡,對方已經掌握了祛除蠱蟲的方法,這手段已經無用了。要繼續拖延,就隻能殺過去—可我們的人手實在太少了。」
誌省抿起了嘴。
照理說,就憑他們幾個加上一群潰兵一幫乞丐,能將韃靼半數大軍拖延近半月,已經是繳天之幸了,不能奢求更多——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
所以他抬頭,帶著希冀看向安梓楊。
半晌之後,安梓楊抬頭,長歎。
「沒辦法了。」
「要走,要今夜賭一把衝一次。」
「但對方多半已經準備好了陷阱,就等著我們鑽進去,要是去的話,估計就是個身陷重圍力竭身死的下場—諸位想選哪個?」
誌省猛地咬牙。
「我要去衝次!掌門師兄的屍體還在他們上!」
安梓楊點點頭,看向郜暗羽。
「你呢?」
郜暗羽抖了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啊?我?我都行——李叔讓我聽你倆的,你們商量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
說罷,就又閉上眼,神遊天外。
安梓楊點點頭,看向鄧柏軒和柳白雲。
二人齊齊躬身。
「屬下然是聽位鎮撫使吩咐——隻是——」
安梓楊擺擺手,歎息道。
「我知道你們兩人不想走。」
「唐公把自己的命壓在了你們身上,你倆不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就不會心安。」
鄧柏軒與柳白雲垂頭不語,顯然是默認了安梓楊的說法。
安梓楊撚著手指,猶豫不決。
從理智而言,他此刻應該力排眾議,強壓著所有人離開。
京城陷落,南京危急,河上丈人隨時都可能到,眼下能夠動用的力量就那多,實在不能再折損了。韃靼人有九成可能在等著自己送上門,也就是說如果強衝,己方有九成的可能全軍覆沒。
該走。
但——他也必須考慮人心。
誌清的屍體還在韃靼人手中,所以誌省不會走,這半月來衝著武當的名頭馳援過來的江湖義士便也不會走。丐幫和潰兵都是靠著一股血勇在強撐,這一走,用唐蘭舟和勞奇峰的命換來的這股血勇也會項刻消散。
這一走,韃靼進入中原,河上丈人補全了兵力,想來立刻便會冊封一位韃靼皇帝,然後揮師南下,像轟碎居庸關那樣,轟碎大朔的所有城池—到時候,人心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而中原百姓,也將麵臨滅頂之災就像前朝那樣。
「嘖!」
安梓楊嘬了嘬牙花子。
怎這難—這種決定,自己能做的了嗎!
自己能選對嗎!
撚動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卻忽然被抓住。
安梓楊抬頭,見王海抓住了他的手臂,沉聲說道。
「安兄,就這樣吧。」
「你已經做的夠多了,不用再想去做更多了。」
安梓楊緩緩搖了搖頭。
天塌下來高個兒頂著,現如今李淼不在,他就是那個高個兒,就必須得頂起來才行—.
—哪有什夠不夠的說法!
安梓楊閉上了眼。
心緒紛亂之下,他忽的冒出個想法來。
「如果指揮使在的話——他會怎選?」
「——若是指揮使在的話,隻會堂堂正正地將這些邊鄙賤類碾死。」
「說起來,指揮使一定知道了這邊的情況,也一定在想辦法趕回來,也不知道河上丈人準備了什厲害手段,能將他拖住這久—但我們能為他爭取半月的時間,已經是」
忽的,安梓楊睜開眼。
「不對!」
「不對,不對!」
「半月,憑什我們能爭取到半月時間!」
「河上丈人為什不親自來殺我們!」
眾人聞言,都是一時錯愕。
卻聽得安梓楊急聲說道。
「他入京已經半月,理應知道南京和這的情況,他為何不親自來殺我們?」
「京城之中沒有能拖住他的人!」
「隻要他親出,南京這,刻就會解決!」
「那他為什不來!」
「他為什一直沒有出過京!」
「韃靼人口本就不多,我們消耗的是他定鼎天下的根本!南京那邊更不知死了多少他培養出的異族天人,這也是他的根本!他絕不該無動於衷的!」
誌省猶疑著說道。
「安鎮撫使什意思?」
安梓楊憤然揮拳。
「還不明白嗎!」
「河上丈人調開指揮使,才趁機攻入中原!那他就理應在指揮使返回之前迅速奠定勝局!可他沒有這做,入京之後便任由我們在外麵消耗他的底蘊,這難道是他自願的嗎?」
「親自出手轟碎城牆,從山海關一路帶著輕騎入京,這些舉動無一不表明他的急切,可如果他是真的急切,又有什理由不親自來殺了我們!」
「已經親自出破城了,難道還差親手殺人嗎!」
誌省雖然明白了安梓楊說的蹊蹺之處,卻已經不知道他想表達什—直到王海豁然起身。
「安兄!」
安梓楊抬頭與他對視。
「王兄,你也猜到了!」
王海四下走動,口中念念有詞,臉上忽明忽暗,片刻之後忽然一停,轉頭說道。
「正該如此!」
「是我之前隻慶幸河上丈人不來,卻下意識忽略了這點!」
「安兄,我也覺得你猜得對!」
除去兩人之外,其餘人都是不明就,看兩人雙目通紅的興奮樣子,活像發了失心瘋,一時不敢去問。
還是郜暗羽心直口快的問道。
「你倆能不能說點兒人話?都給我聽暈了。」
安梓楊猛地回頭看他。
「河上丈人設法調開指揮使,為什不調開別?」
郜暗羽撇了撇嘴。
「自然是隻有李叔能攔住他。」
安梓楊猛地一拍手。
「說的沒錯!」
誌省依舊恍惚,鄧柏軒也是皺眉思索,柳白雲卻是看著兩位錦衣衛臉上的興奮表情,忽的瞪大了雙眼。
「二位的意思是3
安梓楊轉頭,興奮道。
「柳掌門也猜到了!「
「沒錯,河上丈人想殺我們,但他走不了!」
「天下無人能攔住河上丈人—隻有一人除外!」
「我們在等的人早就回來了!」
「不是我們在為他爭取時間,而是他一直在為我們爭取時間!」
「我們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有人為我們攔下了最大的危險!」
「他在等著我們!」
鄧柏軒和誌省悚然而驚,豁然起身,四目圓瞪。
郜暗羽撓著腦袋,挨個亂看。
「不是,我腦子不好使,你們能不能」
「指揮使早就回來了,在河上丈人入京之後便回來了!「
安梓楊揮拳。
「由東瀛向西到高句麗,而後一路疾馳回京!」
「這是最快的路線!」
「河上丈人入京之後啟程來殺我們之前,指揮使便到了!是他一直在京城,孤身攔住了河上丈人!」
「不是我們在等他,而是他一直在等我們!」
振聾發聵的猜測剛剛落地,山洞外忽的響起腳步聲。
未等眾人有所反應,忽見得一人了進來。
「我還想著告訴你們這個消息的時候,會見到什刃表情呢,卻不想隻是來晚了片刻,就錯過了機會。」
安梓楊看向來人,猛地瞪大了雙眼。
「遊兄!你怎會在這!」
眾人齊齊定睛看去來人不是遊子昂還能是誰!
卻見遊子昂笑著,伸手往身後一引。
「我來——適然是我已經完成了差事。」」而且我還為諸位帶來了丕手。」
「足以翻椅的,丕手。」
說著,一道人影便從他身後打了出來。
在場眾人順著遊子昂的避線看去,卻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是紛紛悚然而驚,最為驚愕的是柳白雲,似乎想起了什刃叫她極為恐懼的往事,競是忽的發起抖來,顫巍巍地指向那人。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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