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仙娘娘越來越強了!
玉林縣離這差不多有十路,她居然能隔這遠,一尾巴甩過來,實在是厲害。
李林立刻騎馬轉身就跑,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萬一樹仙娘娘要“滅口’怎辦?好在他騎馬狂奔了十幾路,也沒有見有大尾巴抽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樹仙娘娘還是心疼我的。
李林心美滋滋的。
他花了兩天時間,從玉林縣騎馬奔馳到津城。
晚上的時候,隻要不下雨,他也敢在官道附近找個僻靜的地方,撒下小紙人作為警衛,然後躺在草地上休息。
周圍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詭物,都被柳蜃給趕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得不說,她做事還是很有責任心的。
即使是在晚上,李林也能看到她的身影偶爾在官道上方飛過。
這明顯是在巡視。
等來到津郡,李林並沒有去縣衙,而是直接去了黃府。
門房見著他,立刻開門,並且對著他說道:“姑爺,老爺說,隻要你來,便可直接去後院。我這就安排人去府衙通知老爺你來了。”
李林點頭,很自然地往後院走去。
一路上的仆人見著他,都很恭敬地行禮。
等過了第四道月拱門,快到後院的時候,李林突然聽到女人歡笑的聲音。
他好奇地看過去。
一般來說,敢在宅子如此高興,且發出如此大聲音的女子,都是主人級別的。
但黃府的大娘子帶著女兒回了京城,黃磬還在自己家,黃府哪還有什女主人。
等看到人的時候,李林便發現,是個妖豔的女子,正在左側的花草之間,坐著秋千,正蕩來蕩去。李林看過去的時候,那女子剛好也看過去。
雙方視線對上。
女子微笑。
李林則收回視線,徑直走到了後院。
他在後院的石椅坐下。
沒過多久,便有個丫環端來茶水。
李林問道:“方才我見四進門那,有位未見過的女子,是什身份?”
“回姑爺,那是老爺新納的小妾。”
李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
他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黃言終於回來了。
“賢婿,讓你久等了。”黃言坐了下來,笑道:“你沒有去府衙找我,卻來了家,想來應該是有什私事要和我談。”
此時的黃言,滿臉春風,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
李林奇怪地說道:“泰山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
“什事情?”黃言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李林將蔣季禮告訴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說道:“很明顯京城黃家出了問題,而你卻又沒有收到消息,這不對勁。”
黃言臉色變得黝黑,他說道:“幸好賢婿來了,這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此時兩人都明白,事情似乎有點麻煩。
李林說道:“當然,我也不敢保證這事一定就是真的。”
黃言擺擺手:“蔣家的信譽還是可以的,你在此稍等,我去查查便回來。”
李林點頭。
接著黃言便離開了。
過了會,李林隱隱聽到前院出現了女子尖叫哭鬧的聲音,很快又停止了。
也得虧李林修煉了靈氣,耳聰目明,否則還真聽不到。
又過了會,黃言回來了,他的表情很奇怪,說道:“看來問題不大,京城那邊也確實給我發出消息過來,然後那飛鴿傳訊的消息,居然被女人給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
李林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隨後他反應過來:“就是新來的姨娘?”
“你方才見著她了?”
李林點頭,隨後問道:“她是敵人派過來的?”
黃言搖頭,歎氣道:“她覺得我如果理了這事,就少時間陪她了,便將紙條藏了起來,打算等過幾日再給我。”
恃寵而驕?
李林無奈地搖頭。
他不明白,這女人是怎想的!
完全搞不懂。
黃言繼續說道:“事情大致我也清楚了,得虧你過來,否則老夫還真得過幾日才能知道這消息。真到那時候再做決定,等訊息傳回京城,又得幾日,說不定便已遲了。”
“泰山,那我先回去了,玉林縣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等等,藍鱗真君廟的功勞,你為何要交給蔣家?”
李林答道:“我沒有打算在文官一途上精進。”
“武官不太好做的啊。”黃言歎氣道。
“但卻是天下大亂時的護身符。”
黃言閉眼思索了會,說道:“你有擴軍的打算嗎?”
“有。”
“那我將津郡一部分的稅收,交給你處理。”黃言說道。
李林睜大了眼睛,他確實是希望能拿到一部分稅收,卻不好開口,沒有想到黃言直接就把錢送過來了。“這會不會影響……泰山你在朝堂上的功績?”
黃言笑道:“多條路總是好的,況且……文官貪錢不是很正常的嘛。我把這錢貪下來,送到你那邊。上麵的人隻當我同流合汙,懂得規矩了,不會想到你身上。”
“不走公賬?”
“不走!”
李林嘶了聲,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多謝泰山照顧。”
黃言擺手:“若有一天,京城黃家出事的話,你盡量保著我黃家的血脈,特別是英兒。”
“那大舅子呢?”
黃言笑道:“在他決定跟著魯王走的時候,就算已經是分家了的。”
李林有些佩服,這些大世家,似乎很懂得風險規避。
兩人又聊了會,李林便告辭了,他走到前院的時候,便看到之前蕩秋千的女子,就是黃言的新小妾,此時披頭散發地跪在書房之前。
李林搖搖頭,他真的搞不懂有的女人,為什輕重不分的。
從黃府出來,李林直奔府軍大營,並且召集四名兵馬都監。
四人都並不是時時都在大營中的,因此等了大半天,四人都集聚到李林的帥帳中。
李林坐在大椅上,視線掃過去。
穆天恩和季博兩人,看著臉色都很正常。
郭緣一臉的紅暈,明顯還沒有從酒醉狀態中完全恢複過來。
張啟也是一臉困意的模樣。
等四人行禮後,李林說道:“我打算擴軍。”
這話一出,四人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特別是郭緣,他似乎是趁著酒意喊道:“總都監,當真?”
“自然是真的。”李林笑道:“這重要的場合,自然不能胡亂說話。”
四人聽到確實的回答,都興奮了起來。
老實說,一郡府軍,正常都得有三萬人以上,而現在津郡隻有一萬出頭,確實是少了。
當然這也和地方有一定的關係。
比如說“養不起’。
津郡以前的知府,是“養不起’那多兵員的,但現在的知府是黃言,那自然就可以。
人和人有很大的區別。
“每郡府軍最大人數為四萬,本官打算招滿。”
四人更興奮了,也就是說,他們每人能帶一萬兵。
這是什概念!
“但你們也看到了,現在的大營根本裝不下這多人。”李林笑道:“過些時日,等錢糧到賬,你們就先把大營擴建一番,同時慢慢招人。”
四人連連點頭。
這事好辦,府軍本來就擅長耕戰,也就是李林來了之後,給的錢糧多了,府軍就不需要耕作了。但老本行可沒有放下。
郭緣問道:“總都監,招人的大致年齡是多少?”
“十五到二十五吧。”李林想了想說道。
郭緣抱拳說道:“下官覺得,可以放寬到三十歲。畢競現在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壯還是少了些,如果到三十歲的話,應該能在半年內招滿。”
李林點點頭,說道:“也行,這事就交給你們了,半年後我會沙場點兵,到時候莫出錯漏。”郭緣笑道:“是!”
“好了,事情就這樣吧。”李林起身:“我過段時間再過來查看你們的進度。”
四人恭敬將李林送出大營之外。
隨後李林又花了兩天左右的時間,騎馬回到玉林縣。
剛到縣衙,便有捕頭迎上來:“縣尉,我們找到那個越獄的小子了。”
“哦?”李林下馬,好奇地問道:“他在哪?”
“他躲在一位富商家中。”捕頭臉色非常難看:“他還挾持了那位富商!”
李林說道:“你們沒有想辦法把人質救出來?”
“試過了,我們幾次在夜晚,想偷偷進去救人,都被對方用妖法破壞。”捕頭猶豫了會,說道:“而且那歹人因此而惱怒,還傷了幾名人質,我們不敢再硬來。”
李林點頭,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捕頭說道:“那歹人說,讓你去見他,否則他再過兩日,便開始要殺人了。”
“那就去看看吧。”李林歎了口氣:“這才剛回來,連衣服都沒有換洗。”
他埋怨了句,讓捕頭帶路。
半炷香後,他跟著捕頭來到一個四進門宅子前。
周圍有不少民眾在看戲,見到李林來了,很多人主動作揖打招呼。
李林左右拱拱手回禮,然後看著前方。
這是“白府’,玉林縣有名的糧商。
白員外行商還算公道,因此倒也頗有美名。
此時幾名衙役將大門推開,李林視線看進去,咦了聲,說道:“難怪你們夜晚救人會被發現,這設置有陣法。”
在李林的視線中,他看到了好幾枚令旗,插在花草之中,極不顯眼。
但卻形成了非常特別的氣場。
麵氣機形成亂流。
一般人根本看不見,也就李林修行的築基法,對於氣機的擾動很敏感,這才能發現。
“向麵喊話,就說我來了,讓杜非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