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樓,天字號房。
曾誠將此樓的花魁扔到一旁地上,哼了聲:“什花魁,也不過爾爾,前臭後鬆,浪費老子銀兩。”那花魁全身赤裸,身上全是一道道青紅的痕跡。
而且她臉色極差,似乎已經快到昏厥的邊緣。
曾誠穿好衣服,走過去用力踢了一腳花魁的肚子。
花魁慘叫一聲,疼暈過去。
接著曾誠這才扔出一枚銀錠,打在花魁的額頭上。
咚!
很快花魁的額頭便鼓了個紅包,但因為她已經昏迷,不知道疼痛,因此未曾慘叫。
曾誠出了房間門,外麵有幾個大漢站崗,還有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正在著急等待。
見到曾誠出來,老鴇立刻堆起笑:“曾大官人,可盡興。”
“盡興個屁,還不是廢物一個。”曾誠哼了聲:“什身懷絕技的花魁,也還是廢物,不過看她服侍得認真,老子還是打賞她了的。”
說完話,曾誠便走了。
幾個大漢跟在他的後麵。
而老鴇立刻跑到房中,看到花魁的模樣,大叫一聲:“哎喲,這可造孽哦……怎打得如此慘。”此時曾誠出了青花樓,一路上大搖大擺。
行人紛紛避讓。
有個稚童穿著開襠褲,走路不穩,晃晃當當跑到路中間,撞到了曾誠的腿。
他二話不說,直接右腿一挑,那稚童便被挑飛,撞到路邊的牆上,又彈到地麵上,滿頭鮮血,疼得哇哇大哭。
有個婦人尖叫著跑過去,將稚童抱了起來。
看到兒子這番模樣,婦人也心疼得直掉眼淚。
一大一小哭得很吵。
曾誠皺眉看過去:“再哭,老子打死你們。”
婦人立刻不敢哭了,也捂著稚童的嘴,不讓他哭出聲來。
曾誠這才滿意地繼續前行。
楚人宮此時站在路邊的酒肆三樓,看到這一幕,無奈搖頭:“都是年輕人,二十歲出頭,這人和郎君相比,差得太遠了。誅仙會,龍蛇混雜啊。”
她此時感覺到,自己退出誅仙會,是個明智的選擇。
否則就憑這樣的人,以及這種人的父親還是長老,誅仙會高層有多混亂不堪,完全可以想像出來。又是一晚過去。
楚人宮第二天待在城門口附近,沒過多久,便見一支鏢隊從外邊進來。
麵有好幾個武林高手,而且去的方向就是誅仙會的分舵。
看來黎世同提供的情報是真的。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立刻隱沒入人群中。
接下來,她沒有想著去分舵搶東西,而是白天逛街,晚上在客棧睡覺。
這樣子過了四天,反倒是黎世同等不住了。
他利用自己的手段找到楚人宮,在街上叫住了她。
兩人隨後來到旁邊的小巷中,這挺安靜的。
“楚娘子,你為何還不動手?”
“我在等機會。”
“機會的話,倒也有。”黎世同說道:“今晚曾誠會在分舵中舉行個宴會,宴請本縣的大人物,到時候庫房肯定空虛,我便想辦法進去,把東西偷出來帶走。”
“你這計劃不錯啊,需要我幫忙?”
楚人宮笑盈盈地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今晚我都會動手,到時請楚娘子別把我當與你搶功勞的歹人。”楚人宮擺手說道:“自然不會。”
“那黎某便告辭了。”
說罷,黎世同便離開了。
楚人宮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時間很快來到夜晚,在一處小巷中,這通往一處開闊地,原本這一到夜晚就很冷清的人,但現在擺滿了桌椅,也幾乎坐滿了人。
曾誠坐在高處主位上,下麵第一排是當地士紳,也包括本地的三位縣官。
三位縣官雖然沒有穿官服,但這大多數人都認得他們。
所有貴客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曾誠坐在高處,他將所有人的表情幾乎都收在眼底,心中頗是得意。
他來到這的時候,也被三位縣官威脅過,但過了段時間,便成了他威脅三位縣官。
現在更是將三位縣官當成了自己的走狗,他心頗是得意。
“前幾天呢,我拿到了一樣好東西,我個人非常喜歡。”曾誠坐在上麵笑著說道:“因此我決定為此事慶賀一下,好酒好菜都有,今晚大夥不醉不歸,幹!”
曾誠從旁邊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而下麵的賓客們都站了起來,學著他的樣子,將手中黃酒飲完。
一下子,便響起了連連的咳嗽聲。
不是所有人都會飲酒的。
“奏樂,起舞!”
旁邊等著的路歧人(民間樂團)便開始敲鑼打鼓,開始演奏喜慶的曲兒。
從青樓那“請’來的小姐們,穿著青羅衣,組成一個方陣,打起轉兒來。
青色的裙擺飛舞,變成大大的「荷葉’,同時露出一雙雙腿,便是荷杆兒,白白嫩嫩的,甚是好看。而眼尖的,還能看到些不同尋常的地方,那便是蓮蓬!
此時民間的藝術,一般都不太雅觀,都愛往下三路去的。
曾誠沒有看青樓小姐們跳舞,而是看著下麵的賓客,看著他們放肆的笑容,也看著他們有些人不甘的苦笑。
人生百態,感覺盡在手中,他甚是愉快。
而在這時候,不遠處的誅仙地本堂中,突然有人尖叫:“有賊,有賊人進了庫房。”
這聲音很尖,一下子就將宴會的樂聲和鼓聲都給震停了。
曾誠猛地站了起來,他撫著臉上的長須,一雙陰戾的丹鳳眼,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很快,他便看到有個戴著麵巾的黑衣人,步到了屋頂上。
而這黑衣人右手中,抱著一個被花布包裹著的圓型物體。
那花布他很熟悉,那圓型物體的模樣也見過。
等等,這不是他家的包袱呢,那麵圓圓的東西……曾誠立刻反應過來,那是自己剛到手沒多久的白玉蒲團兒。
一瞬間,曾誠就感覺到氣血湧上腦袋。
他的臉頓時紅了。
“賊人,居然敢偷到你大爺這來了。”
他猛地躍起,衝著黑衣人追了過去。
他落到屋頂上,隻是一跑,屋麵上的瓦片,便被他一塊塊踩得倒飛出去。
而他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衝。
他這輕身術一點都不輕,看起來就很“重’,但速度卻不可小覷。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要追上那個黑衣人了。
感覺要追到對方了,曾誠便有閑心察看起對方的步伐來,沒過多久,他怒吼道:“賊人停下,莫逃,讓我逮到你,非要抽筋扒皮不可。”
前方的黑衣人,聽到這話,似乎是嚇得用足了全身的力氣飛奔。
而曾誠更加憤怒了,他的速度又提升了許多,很快追到了黑衣人身後半丈處。
接著他雙掌猛地推出。
兩團元氣旋渦噴出,直撲黑衣人而去。
眼見黑衣人就要被擊中,也在這時候,一道弧型劍光從旁邊射了過來,將兩團元氣削得“粉碎’。黑衣人借著這機會,立刻加快了飛奔的速度,借力逃遠了。
而曾誠扭頭,憤恨地看著右邊,接著便在屋頂上,看到了一個女子站在那。
鵝黃色的長衫,豐腴的身段,以及……過人的容貌。
曾誠愣了下,驚喜地叫道:“楚人宮?”
來人正是楚人宮,她之前一直是不太相信黎世同的,因此一直在暗處看著。
直到黎世同偷到了白玉蒲團兒,她便跟著旁邊保護。
這才能在關鍵時刻,救了黎世同一條命。
“你認識我?”
楚人宮是沒有見過曾誠的。
但曾誠見過楚人宮,當時楚人宮去總舵受職,曾誠跟著長老父親也在場,隻是曾誠太普通了,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楚人宮根本沒有把他看在眼。
可曾誠卻看中了楚人宮。
“兩年前,在總舵……我見過你。”曾誠隨後表情由歡喜變成了疑惑:“但我聽說,你去了玉林縣後,分舵被官兵剿滅,你也被那的縣尉抓走,日夜折磨,生不如死。”
這些話,是他聽別人猜測的,也是傳得最廣的。
誅仙會在玉林縣的勢力,被連根拔起。
因此誅仙會高層的人,隻知道分舵被剿滅,而楚人宮是死是活,都不是太清楚的。
不過他們猜測,楚人宮多半是背叛了。
畢竟……如果沒有高層背叛,玉林縣的官兵要想完全剿滅一個分舵,非常困難。
楚人宮微笑道:“這與你何幹。”
“你來這做什?”曾誠問道:“你不會是與那個賊人一夥的吧。”
“是又如何!”
“那就拿下你。”曾誠的眼中,充滿了欲望,也充滿了期待。
楚人宮一劍揮下,劍氣在夜晚,顯得非常潔白。
曾誠閃躲過去,然後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時候劍氣被劃破了。
“你的功力,又漲進了。”曾誠擰眉:“難道你也是紅霧的受益者?”
其實她並不是紅霧的受益者,至少她沒有發現自己得到什好處。
她的功力能精進這以多,和那玉缽凝結成的“玉液’有關。
她喝了好幾碗了,如果還沒有進步,那她就真是廢物了。
“是又如何。”楚人宮笑道:“那個白玉蒲團,我要了,給個麵子。”
“要是我不給呢。”
“也沒有關係。”楚人宮又是一劍揮出。
劍氣掠過。
曾誠後退躲閃,然後便看到楚人宮跳入了黑暗中。
他追過去,卻已經沒有了楚人宮的蹤跡。
他臉色大寒,吼道:“來人,給我搜,把人給我搜出來,把東西給我找回來。三天內找不到,我殺掉會一半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