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劍!
或者說是靈氣劍。
這東西不管從哪飛過來的,它確實是在視野之外出現。
也就是說……這東西至少飛了幾百丈的距離。
其實不管是千之外,還是幾百丈的距離,現在對李林來說,本質上都沒有不同。
這東西,確實是可以隔在視野之外,取人性命。
要防守,很難。
李林看著光劍消失的地方,一臉凝重。
李胭景在旁邊說道:“不用擔心的,那東西不是衝著你來的,如果是衝著你來的,大娘子會第一時間擋下來。”
李林點點頭,心中的緊迫感減少了些。
李胭景走過去,對著“晴兒’的人頭說道:“我夫君血氣的事,你莫要外傳,明白嗎?你也應該明白,我家大娘子性情是比較冷清的,若是外傳了,你死了不要緊,估計你相公也會受到牽連。”晴兒的腦袋飄了起來,連忙說道:“妾身曉得了。”
溫愎也說道:“多謝坤歌相助。”
“是樹仙娘娘幫了你們,不是我。”
溫愎卻是說道:“那和你幫,沒有區別。”
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認為的,妻妾就是男人的一部分。
李林沒有再說什,與其告辭。
溫愎沒有挽留,他也需要時間來消化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及處理好之前發生的事情。
有些家仆,該遣散了。
李林回到家,黃磬便端上來綠豆湯,說道:“夫君在外辛勞,想來也渴了吧,喝點湯水解解渴。”李林一邊喝著綠豆水,一邊向著在旁邊坐著的楚人宮問道:“野道人……你還知道多少?”“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郎君了。”楚人宮說道,隨後她問道:“郎君為何這關注他。”
李林說道:“他過段時間可能來我們玉林縣。”
“為何?”楚人宮有些不解:“他不應該在豫郡待著研究術法嗎?”
李林便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用一道光劍傳訊?”楚人宮愣住了,隨後又問道:“他還說了靈氣酒用完了?”
李林點點頭。
隨後楚人宮鬆了口氣,笑道:“那野道人就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李林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郎君覺得我可是你的對手?”
李林搖頭。
如果沒有靈氣酒,激發不了天淨沙的情況下,別說一個楚人宮,再來三個楚人宮,也不是李林的對手。原因很簡單,無論是大成槍意,還是落雷術等等手段,他都可以輕而易舉擊倒楚人宮。
“野道人也差不多的情況。”楚人宮解釋道:“在沒有靈氣酒的情況下,他的術法幾乎也放不出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樣,一學就會的。”
“其實我也很一般的。”
楚人宮露出一種“你就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李林知道自己“天賦’過人,他岔開話題問道:“玉缽中的靈液,你喝了沒有?”
楚人宮點頭:“喝是喝了,有效果,但不大……我的身體似乎不太能收得住那些靈液,大部分都無法吸收,浪費掉了。”
“你這種是體質不行,得雙修,改變體質,然後才可以。”李胭景在旁邊說道:“你看小大娘子,還有紅鸞,喝了靈液效果都不錯。她們之前的體質其實還沒有你好。”
楚人宮幽幽地看著李林:“我倒是想,可有人不想要啊。”
李林沒有接話,他起身說道:“我先去書房一趟,你們照舊在靈脈等我。”
黃磬點點頭。
等李林走後,楚人宮走到磬身後,輕輕幫她捶著後背,說道:“你看,郎君他一點都不在意我。”“不急……官人並不是那種急色的。”黃磬笑道:“胭景也在我們家晃悠了好久,有了機會,才被接納,你再等等吧。”
楚人宮眯起眼睛:“有小大娘子這話,我就安心了。”
黃磬問道:“官人差點把你打死,你不恨他嗎?”
“不恨,因為我也差點害了他,算起來還是我理虧些。”楚人宮小心翼翼說道:“當時你們三人的眼神,都想把我撕碎了。”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黃磬笑道:“以官人的相貌和能耐,哪個女子不喜歡他啊,你待久了,遲早要進家門的。”
楚人宮笑得極是開心。
李林回到書房中,他將白玉仙劍取出來,接著手中凝聚起那些星星點點的光塵。
天淨沙。
接著他拿起了白玉仙劍,光塵沒入到仙劍中,很快仙劍通體就明亮起來,看著極是漂亮,甚至還有股淩然之意迸發出來。
隻是很快……白玉仙劍又黯淡了下去。
李林感覺到身體一陣空虛。
“能量’沒有了。
自己的靈氣量,比起以前已經多出數倍,但現在隻能勉強讓白玉仙劍有點反應。
據他的估算,要真正運用這把仙劍,至少得真正築基才行。
那時候的靈氣量才足夠。
也就是說……築基丹和固元丹兩者都要盡快煉成。
而要煉麵築基丹,則需要大量的靈米。
這又需要到靈田種植。
靈田又需要一處足夠安全的地方,所以升官則勢在必行。
也不知道穆奕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京城。
坤寧宮,也稱椒房。
一般來說,椒房是給皇後居住的,但現在住著的卻是有容貴妃。
可想而知,她有多得寵。
隻是今天,她的臉色相當不好。
一位臉色白中微微泛青的中年人,將兩本冊子扔到了桌子上。
“愛妃,你好好看看這兩個冊子。”
有容貴妃穿著薄薄的綢衣,身子若隱若現,有容之處,更是呼之欲出。
她走過去,趴在中年人的腿上,嬌聲說道:“皇上,臣妾不想看,你讀給我聽好不好。”
朱靖單手按在女子翹臀上,微微用力,說道:“你還是看看比較好。”
有容貴妃感覺吃痛,然後她便看到皇上板著臉,心中便是一突。
接著他便立刻走過去,拿起兩個冊子,先看了賬本,再看了另一本“罪證’,看完後,她花枝亂顫,拜服在男人麵前。
“皇上,這事與我無關啊,我真沒有讓他們做過這事。”
朱靖身體微微後仰,用平淡到聽不出感情的語氣說道:“有妃啊,我記得一年前,有個姓秦的鬧事,似乎也是你們楊家出去的人吧。”
有容貴妃的表情頓時一僵。
“一而再,再而三!”朱明歎了口氣:“之前朝中大臣們對你就很有意見了,現在再出這事,即使我再寵愛你,也不好幫你說話了。”
“皇上,真不關我事啊,我真什都不知道。”
朱靖歎氣道:“這次的事情太大了,有容縣的楊家,直接導致地方叛亂,三名縣官被殺,士紳皆亡,當地鄉軍幾乎全滅,這大的事情,你說一句不知道,服不了眾,也說服不了我。”
有容貴妃撲倒在朱明腳上,哭得梨花帶雨。
朱靖繼續說道:“今日你便從椒房中搬出去吧,先到冷宮中住上半年,明白吧?”
“皇上!臣妾冤枉啊。”
聽到要去冷宮,有容貴妃臉都開始扭曲了。
那地方有多可怕,宮中的女人誰不清楚。
但即使是扭曲的臉,她依然好看,非常好看。
朱靖伸手撫摸著有容貴妃的臉:“放心,我會安排人好好服侍你的,就當是去休養一段時間,明白嗎?”
“皇上!”有容貴妃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朱靖看著她柔弱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但最終還是站了起來,說道:“快動身吧。”
說罷,便離開了椒房。
宮中是非多,有什風吹草動,事情很快便會傳遍。
柔儀殿中,皇後穆婉兒正在刺繡。
她一張鵝蛋臉,額頭光挺開闊,是生得端正大氣的容貌。
這種容貌並不算美豔,卻也是非常耐看的。
她正坐臥榻上盤腿刺繡,然後便見有個小公公衝了進來,直接跪倒。
“皇後娘娘,天大的好事,有容貴妃被皇上厭棄了,說是要發配冷宮至少半年。”
“是嗎?”
穆婉兒紅唇微張,用小虎牙咬斷絲線,看著自己繡出來的牡丹花,很是漂亮,遂滿意地點點頭。她眼中有著喜色,卻也能做到鎮定如常。
“小人打聽到了,確確實實是真的,現在已經有宮中的老伴,給有容貴妃搬東西呢。”
穆婉放下刺繡蓋子,說道:“去請蔣淑容過來。”
小太監立刻出去了,很快,便有個漂亮的少女走了進來。
“妹妹見過皇後姐姐。”
“關門。”穆婉兒欠身說道。
小太監立刻把門關了,房間隻剩下兩個女人。
穆婉兒看著垂眉低眼的少女,笑道:“不用那緊張,姐姐又不會罵你打你。”
蔣淑容隻是笑笑,不敢搭話。
“現在有容貴妃已經入了冷宮,你們蔣家,願意不願意跟著本宮做事?”
“自然是願意的。”蔣淑容抬頭說道:“昨日父親便托人說了,讓我與姐姐多多親近。”
“哦,他昨日便知道了?”
蔣淑容沒有說話,有些話,她不該說,也不能說。
皇後說道:“我要將津郡的某人,抬到總都監的位置,你們蔣家,也在朝堂上多多出力。”“是……父親會知道的。”
“還有,這個給你。”
穆婉兒從旁邊拿出個瓷瓶,倒出一枚散發著香氣的丹藥。
“這是駐顏丹?”
蔣淑容興奮地叫了起來,不複之前的禮儀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