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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行在縣城巡邏了一圈後,李林回到縣衙,便去了驛站一趟。

    作為縣官,他有權力使用驛站的“功能’,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

    “將這封信送至津郡府軍大營,交給穆總都監!”

    這是官文,封口上抹著朱漆,還蓋著官印。

    驛使點點頭,拿起遮詭衣以及一係列的野外生存準備,就立刻出發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天,驛使從津郡快馬加鞭趕回來。

    同時給李林帶回來了一封信,也是官文,蓋著官印的那種。

    打開信封,麵隻有短短一句話。

    “若成前書所托之事,則爾之願,吾必償之。中宮聞之,亦當欣然。旦放手為之,中宮自為汝後盾。’李林看完,笑了下,直接將信點燃燒掉。

    隨後他回到家,和黃磬說了要出發的事情。

    黃磬輕輕地歎了口氣:“官人也太過勞累了,這才從津城回來沒有幾天,又要外出差委。”她現在已經頗有“悔教夫君覓封侯’的幽怨。

    李林笑道:“天地大變,很多事情也會跟著改變,現在隻是初期,若我們不能搶占先機,未來必定會後悔的。”

    “道理我都明白。”黃磬眼眶紅紅的:“但想到官人又要幾天不在家,我就是不開心嘛。”李林摸摸她腦袋:“我會盡早回來的。”

    黃磬輕輕點頭。

    等到第二日,李林便領了三千府軍直奔有容縣而去。

    有容縣離玉林縣並不遠,即使是大軍行進,也是兩日時間便到了。

    李林來到縣城,先駐紮在縣城之外,然後發現……有容縣居然城門關閉,不讓人進出。

    “居然已經被邪教攻下了?”李林有些驚歎。

    按理說,一個縣城至少有三五百的鄉軍駐紮,邪教就算謀反,也不應該這快就把縣城給打下來了啊。除非……應外合。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所謂的邪教謀反,就很有說道了。

    另一邊,有容縣衙。

    張走芝坐在公堂主位上,他的對麵,跪著三個中年男子。

    從官服上的樣式來看,應該是縣令、縣丞、縣尉全在這了。

    “三位大人,給一個草民下跪,很有意思吧。”張走芝黝黑的臉上,滿是快意的笑容:“風水輪流轉,兩個月前,你們三位高高在上,老子跪在堂下,被你們嚴刑拷打,現在該你們吃這一遭了。”“你敢!”縣令氣得就要站起來。

    但旁邊有個男子拿著長棍,直接就掃了過來。

    縣令腿窩子被打中,立刻重新跪趴在地上,痛得慘叫連連。

    旁邊兩個縣官看著,全身發抖。

    “來人啊!”張走芝用驚堂木重重一拍桌子:“給三位大人上刑。”

    幾名衙役顫抖著走上來,他們手中拿著刑具。

    三名縣官一看便震怒了。

    “你們居然敢對我們動手,你們也要謀反嗎?”

    “我可是縣丞,你們誰敢動我。”

    “活得不耐煩了,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三名縣官驚恐之餘,破口大罵。

    而那些衙役不敢說話,隻是給三人上了刑。

    不久後,三個縣官便鬼哭狼嚎起來。

    接著外麵走進來一個男子,相貌生得極是煞氣。

    他看了眼三名狼狽不堪的縣官,冷笑了下,然後走到張走芝身邊,問道:“三個狗官和那些士紳的家都抄得差不多了,你不知道我們弄出了多少銀子和財寶?”

    “多少?”

    “折算下來,應該有銀子百萬兩以上。”

    “都是民脂民膏,都充公了吧。”

    “他們的家眷如何處理?”

    張走芝想了想,說道:“男的全殺了,女的都送給兄弟們,讓他們嚐嚐鮮。”

    “我明白了。”

    “等等………”張走芝想了想,說道:“十歲以下的女童,直接給個痛快。”

    “是!”

    “還有,我們隻殺官員和士紳,不要去動老百姓,誰敢違反,老子弄死他。”

    這男子垂頭說道:“是。”

    等這男子走了,張走芝又在欣賞著這三個縣官在大刑之下的醜態。

    過了一陣子後,有個青年男子匆匆走了進來,他額頭上滿是汗水。

    “大哥,有一支官兵從西麵來了,現在就駐紮在城外,看著營寨上的旗號,寫著“李’字。”張走芝沉默了會,說道:“來得這快,而且還是“李’姓,那隻能是玉林縣尉李林來了。”“他們怎可能來得這快!”這男子急促說道:“不是說官兵做事極慢的嗎?”

    張走芝說道:“玉林李縣尉,這可是個好官,和這三個畜生是不一樣的。他來得快,我不覺得奇怪。你說,若是我們生在玉林縣,會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旁邊的青年沉默。

    張走芝又說道:“算了,現在再探究這事,也沒有太大意義,帶我去楊家。”

    他從主位走下來,看著被折磨得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三個縣官,說道:“等他們死了,砍下腦袋,掛在菜市口,屍體扔到街上喂狗。”

    說罷,便離開了縣衙。

    此時的有容縣,街上無人,靜悄悄的。

    張走芝翻身上馬,策馬而行,很快來到了城北的一大戶門前。

    這的門牌上麵寫著“楊府’兩字。

    上好的黑漆打底,隻是這門牌上,此時已沾有血滴。

    楊府門口有幾個穿著青袍的男子圍著,正在嘻嘻哈哈地說著話。

    “富人家的女人,就是爽利啊。”

    “其實男人也不錯,可惜就是老大要把男的都殺了,我看那個小公子細皮嫩肉的,不比女子差。”“嘶,兄弟哪來的。”

    “蜀郡…”

    “哦,怪不得。”

    張走芝翻身下馬,幾個守門的看到他,立刻抱拳喊道:“老大。”

    張走芝點點頭,問道:“楊公的情況如何啊?”

    “還有一口氣。”

    “帶我過去看看。”

    幾人立刻在前邊開路,很快張走芝便來到中堂處。

    這有幾個女子,正在被一群男人糟蹋,有兩個似乎已經沒有氣了,另外幾個,雙眼麻木地像是沒有了靈魂。

    而後方,還有很多男子在排隊。

    而在正廳的最前麵,有一個頭發皆白的老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正雙眼發紅地看著這一切。但他似乎已經沒有憤怒的力量,隻是地哭嚎著。

    看著極是可憐的模樣。

    張走芝踱著步子過去,看了一眼那些女子,再看周圍幾乎已經被砍完腦袋的男性,笑問道:“楊公,又見麵了。”

    楊姓老人看到張走芝,眼中迅速進發出了怨毒,他的臉孔扭曲,大叫道:“畜牲,你這個畜牲!”聲音之尖利,身體之顫抖,都證明著他的怨恨無以倫比。

    “畜牲嗎?”

    張走芝拿出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

    楊公的臉上多了一道斜斜的血痕。

    “一年前,我也如同你這般,看著自己的妻兒被你的大兒子侮辱,你覺得我當時怎想的?”楊公卻充耳不聞,隻是使勁瞪著張走芝,喃喃罵道:“畜牲,畜牲。”

    “你就隻會這詞了嗎?”張走芝問道。

    楊公依舊這樣罵著。

    張走芝笑著搖搖頭。

    隨後他看了眼那些女子,心中閃過快意,喊道:“兄弟們,玉林的李縣尉已經來到城外了,抓緊時間享受。”

    接著他對著旁邊的人說道:“再過兩個時辰,無論這些女人是死是活,都推到房間關著,然後一把火燒了這地方,明白嗎?”

    “是!”

    張走芝走出楊府,他回頭看著楊府的門牌,笑了下,帶著大仇得報後的釋然。

    隨後他來到城牆上,看著前方的。

    居高臨下,能看得很遠。

    大約一地的官道旁邊,不知何時多了處營寨,而營寨大旗上,確實是一個大大的“李’字。張走芝看看左右,問道:“誰願意有膽子,給我去對方那送幾句話。”

    很多漢子都走了出來。

    張走芝看了看,指了指一個瘦得像是猴子的男人:“就你了。”

    這瘦男人笑得很開心:“多謝大哥賞識。”

    “你不怕死嗎?對方是官兵,而且還是那位嫉惡如仇的李縣尉,你有可能沒辦法活著回來。”“沒事,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你做了什?”

    “我砍死了那個侮辱我阿母的畜牲,在他的腦袋上拉了泡尿,還把他的大老婆入了七次,夠本了。”張走芝哈哈大笑,拍拍對方的肩膀:“對,男人就應當如此,有仇就報,方是大丈夫。”

    瘦男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不知道多自豪。

    其他男人很是羨慕地看著。

    張走芝指著前方的大營,說道:“去告訴李縣尉,他是個好官,我不願意與他為敵。隻要他願意再等兩日,兩日後我撤出有容縣,到時候他便可以收複此城了。”

    “我記下了,大哥。”

    “去吧。”

    瘦男子除去身上的武器,騎了匹瘦馬,直奔前方官兵大營而去。

    張走芝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再來個人,讓所有兄弟們,做好準備,我們今晚深夜,就從南門悄悄離開。”

    “不是說等兩日……”旁邊有人問道。

    “越是好官,越不會放過我們的。”張走芝笑道:“李縣尉此人很厲害,我注意過他的事跡。戰無不勝!還能從征南之事中活下來,可不是普通人。我們打不過他的,隻能逃,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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